《红门杀手欧阳悦玫瑰》第12章 头脑发热

    户头里的钱够我耗上几年，我辞掉了超市的工作，将长发剪短，考虑到我这见不得光的职业，头发长了容易阻碍视线。发型师根据我的要求，剪刀老练地“咔嚓”起来，碎发散落在地上，一款精致的短波波发型让我旧貌换新容。发型师称这造型配你冷艳的脸，酷到极点！
    我很满意，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天已经黑了下来，听到隔壁的房间里突然传来撕打与叫骂声，隔着墙能听到几个人用脚猛踹一个人的身体所产生的闷响，接着是男人的衰嚎，女人哭喊着的求饶声。
    这本和我没关系，如今这世道，谁会惹闲事上身。
    隔壁女人的哭喊声变得凄励无助，绞得我心绪不宁，我只好打开电视，将音量调至最大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这里的环境糟糕透了，我在考虑应该换个住所。
    有人正在猛烈地捶我的门，我打开门，一个气势汹汹的平头少年站在门口，冲我吼道：“把电视机关了，不然老子砸了它。”
    我心想这里隔音条件确实太差，换个环境好的地方是个正确的决定。平头见我没被他的气势所震，反而一愣，仔细看了我两眼，转而一笑地：“原来是个美女，你一人住？”
    我问他：“隔壁怎么了，吵得整幢楼都听得到。”
    平头展示古惑仔的神气，说：“我们在隔壁办事，你的电视机弄得我们心里乱。”
    我没搭腔，绕过平头反手关上房门，来到了隔壁的屋子里。屋子里的那对情侣，男人扒在地上，身上全是被踹的脚印，狼狈不堪。女人穿着单薄的睡衣跪在地上，已经哭花了脸。里面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染了黄发的少年，一个年龄概稍长，约30多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脖子上戴着条打眼的铂金粗链，大概是老大。老大瞪着我问：“你是谁？”
    我不回答，也不看他，走到跪在地上的女人身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她身上。我的漠视显然激怒了老大，他冲跟进来的平头吼到：“叫你去打个招呼，你干嘛把人引进来，傻B！”。
    平头站在门口不敢吭声。
    我将女人扶起，问她怎么回事，她只是抽泣不敢说话。老大发话了，说：‘这是哪根蒜，把她弄走。”
    命令一下，黄毛上前扯住我的后衣领，想把我往外拉。我只是在黄毛脚上一蹭，黄毛痛得大叫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后脑袋已被我反手抄住，我将黄毛的前额下压，“嘭”的一下磕在身旁的桌角上，黄毛的额头顿时淤青，抱头脑袋坐在地上。
    屋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女人惊恐地看着我，连抽泣声都停止了。老大瞪大了眼，说：“原来是个练家子。”起身走到我面前，突然掏出一只手枪指着我的鼻尖，吼道：“你打，再打呀，贱货！”
    我心里暗自发笑，人一旦手中有枪就有自信，好像自己能主宰一切。只不过这把枪是“地下”造的劣质产品，而且从这位老大握枪的姿势就看得出是外行。我一抬手，枪落入我手中，老大的手还举在半空。我当着他面，三下五去二，一把枪立即在我的两手中解体，变成了零散的8个部件落到地板上。老大瞠目结舌，我变的“戏法”吓得他倒退两步，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老大胆怯地看着我，声音软了下来：“原来是‘过江龙’，刚才多有冒犯。”
    我说：“不客气，以后别在人面前乱亮你的枪。”
    老大点头，指着地上的男人说：“不过行有行规，他欠我们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应该明白这道理。”
    我说：“多少？”
    老大说：“3万，你替他还？”
    我说：“今天你人也揍了，气也出了，目的不过是想收钱，给他们几天时间，让他们想办法。”
    老大琢磨一番，点头：“好，给你面子，一个礼拜我再来，到时候希望你不要插手。”
    我做了个手势：“请吧。”
    老大立即闪人。黄毛捂着脑门晕头转向地跟在老大身后，老大恼羞成怒地冲站在门外的平头吼：“把枪给老子捡起来，傻B！”平头回过神，畏畏缩缩地进来蹲下身子捡地上的散件，他的手在发抖，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屋子里剩下的那对情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我，就像我是从外星来的。我看着那个男人，说：“你除了好*，还好赌，跟着你的女人真是命苦。”
    说后我走了出去，替他们关上了门。在自己的房门口我思量片刻，便快步追上了那个还没走远的老大。我对他说想收钱就跟我去自助银行。我在自动取款机上取现3万，将3撂钱交给这位老大，让他点数。老大核实后把男人签字的借据交给了我，我将借据撕碎，扔进一边的垃圾筒里。
    老大说：“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看你的本事就知道你有来头，怎么帮一个嗜赌成性的男人。”
    我知道在这些高利贷人的眼里，他们既需要债务人，又是最看不起债务人的。这位老大估计是想和我交个朋友，伸手来准备和我握，我转身就走，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有些乱，这既不是慈善事业又不是出于朋友的道义援助，我的钱是用命去挣的，没理由用在不相干人的身上，况且我帮的人确实不值得帮。如果要说点原因，也许我是可怜那个女人而已。
    夜里，我听到屋外有动静，两个人的脚步声从我房门口匆匆走过，在走道的楼梯口男人埋怨女人磨磨蹭蹭，女人抱怨手里拎的东西太多太重。我在窗户边看到这对男女，男人提着个大箱子，女人两手拎着包，背后还背了个大包，身上穿着我给她披上的那件外套。他们是想开溜，并不知道这笔债款我已经替他们还清。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也罢，双手沾血的我做件好事也许谈不上积德，但可以让我在杀人后的心理上得到少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