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幼飏明欣儿》第526章 反击

    几乎也就在易幼飏做好准备,就听见外面有人在接近,眉头皱起,纵然觉得以自己现在的伤势把握不大,他还是决定全力以赴,将夹着刃片的手揣到另一只手上的袖子里,他转身侧身躺在干草铺成的简易草铺上。
    那些人果然随即就进来了,两个武大三粗的西域侍卫,拎着两个带着内扣利刃的铁器套索而来,行走间铁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可怕的当啷嘡啷的声音,他们有自备的牢门钥匙,直接开了门就进来。
    “不愧是休摹驸马,死到临头还能睡的如此安稳。”
    似乎是觉得他的状态貌似比预想中的好,那些人以西域话消遣了他一句,倒是拿起那些套手脚的索韧毫不客气走过来了。
    易幼飏听着两人脚步的声音,是一左一右,显然打定注意要一人控制他手一人控制他脚了,算准时机,易幼飏猛然将那双本来要将套索套到他双手上的双手按下,同时按着那人双手飞快跃起,在整个身子绕了一圈到他身子另一侧时手上银片翻转,双指抹过他颈子时,人也已经直接僵硬在当场,随即颈部喷出如一层薄薄瀑布的鲜血,那个侍卫直接倒下,连一声声音都无法再发出;而另一个,仿佛才意识到这个人还有如此战斗力,有些后知后觉的以手上的套索为武器,当即就要以绝对的致命方式招呼而来,易幼飏也反应极快。
    先下手为强,单手挡住他扬起的套索手腕同时,另一手手上的利刃也朝他脖子飞驶而去,毕竟是已经有了警惕的,侍卫这次扬起脖子后撤,纵然手给他按时控住脱离不得几分,倒是堪堪将那片致命的刃片给躲过了。
    刃片很锋利,看似削薄小巧,却是上好的寒铁所致,这一躲过,直接锴入牢房石壁三分,而易幼飏这边一击没有得手也让侍卫抓到反击的机会,本来控制着侍卫的手被脱离,他整个人被甩到草铺边上的石壁上,这一撞击之下,易幼飏料定自己必然重伤复发,怕是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想也没想,直接在自己后背撞到墙上之前,先拎起了手边另一个侍卫遗落的套索,朝已然有了距离的那个侍卫脖子扔过去。
    毕竟也是曾经囚禁了那么多探子刺客的人,这些西域刑具如何用他还是知道几分的,套索果然以他的巧力促成的惯性将那个侍卫的脖子缠住,而他这边拉住套索的另一头,将套在侍卫脖子上的锁链拉紧了几分的同时,也借助这个力道缓住了自己后撞的身子,再借着双脚踩在墙上的势头,拽着链子转了一圈,直接踩在给他打开开关,利刃外漏的套索刃,直接将其踩入侍卫的喉结。
    侍卫被生生切断喉结,定然没了反击能力,在最后的挣扎也没能逃脱毙命的结局后,人彻底颠死在干草遍布的地牢里。
    而易幼飏也同样失去最后支撑的力气,整个身子瘫在刚才还算整齐的草铺上,呆滞的望着灰暗的地牢顶部,好一会儿才恢复点力气,吃力的从草铺上撑起身子,将双腿从那个侍卫身上撤回来,勉强半趴着起身,到那片扎着他如今唯一顺手的护身武器墙壁上拔出刃片,还没松一口气,就听见外面又有人进来,可能是最后一层牢门的缘故了,他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交流声,是真正的西域人以西域语言相互交流的口音。
    “没办法,谁让这个是公主曾经的驸马呢!纵然已经今非昔比了,将他的手脚都废了,公主也得暂时保他性命无忧才行呀?”
    “也对!公主无法出了这口气的话,怕是这个小驸马永无解脱之时了,说起来这个汉人驸马还挺可怜,竟然得惹谁不好偏偏惹了那么一个毒妇,歹亏他还曾为西域的民众做过点好事呢!现在却是没一个西域人愿意救他了。”
    “谁说不是,好了大哥,您就送到这,在外面等着吧!这会儿里面估计已经血腥遍地了,弄脏了看守大哥身上也不好,待会儿我们给驸马处理好伤口之后顺手收拾一下,这样大哥也不用麻烦了。”
    “这感情好,那有劳了。”
    是那些随着这些人后一步来处理他伤势,以防他真的死了的人?
    “该死,还真让人喘-息不得。”
    这样懊恼着,他也是知道,不继续搏斗下去,自己当真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看看自己这身上一身显眼的素白,他忍痛快步到那两个尸体隔的并不远的侍卫,西域的侍卫衣服不占布料,好在还有披风,又是黑色的,在这光线暗淡的地牢里倒是能用的上,于是不暇多想,直接拽了裹在自己身上。
    当那一行四人一大一小的医者,两个侍卫的人进来,从牢笼外面看到里面两个已死的侍卫,纷纷惊讶,倒是没有大声喧哗,而是脚步极快的纷纷从没有上锁的牢门涌了进来。
    也就在他们刚涌进来的那一瞬间,牢门瞬间关上,从牢门后面向他们罩头就扑过来一团黑布,然后利刃光闪,上来就要对他们其中最有杀伤力的其中两个下杀招,好在另一个更及时反应。
    “不好……易幼飏住手!”
    那个人没有挡住,而易幼飏已经扑着刚给黑斗篷倒霉罩住,冒出头的人顶在墙上,手上的刃片刚到他颈子上,听到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不由顿了下来,他也清晰的看到,这个穿着西域侍卫衣服的人帽子下,其实是一张汉人面孔,还是他熟悉的一张脸。
    “驸马……”
    “驹四?”
    驹四是他驸马府几个信任的侍卫长里,唯一的一个汉人,本来那几个侍卫背叛了他他还以为这个人也一起投靠阿耶了,没想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里遇见,此刻给他压制在墙上与手肘之间,除了有给他这险些致命一击吓住的惊吓,眸子里还有他如此精神的惊喜,那是不同于那些同样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其他驸马府侍卫不同的感情,手上力道不由松懈了几分,甚至有些懵了。
    “你怎么会来这?”
    “驸马,还有我们,我们都来了。”
    他的手给一个个子小的西域药童激动的拽住,他回头,看到那张带着激动,快要哭了的少年面孔。
    “麋鹿,你们……”
    他又看向其他人,还有一个年轻的西域医者,只是眼熟,另一个倒是个真真正正的西域人侍卫打扮的人,是摩多家族的护卫。
    “你们怎么跟摩多多朗的人牵扯在一起?”
    这样疑问着,他所有防备的姿态已然卸下来了,整个人一旦松懈下来,身上的伤又要命的疼了起来,他当即冒了一头冷汗,身上紧绷,身子软了下来。
    “唔……”
    “驸马!别急,先坐下来。”
    麋鹿和驹四将他扶住,轻手轻脚的就近靠墙坐下来,那个医者过来,边为他号脉诊断边道。
    “你应该感激你曾经养了一支自用的医疗团队在府中,虽然那些医者是阿耶的人,可这些小不点却真真正正是对你忠心的,你也知道我们家主有多珍惜医者天分,他不忍心你这些小不点遭受阿耶的茶毒,便在阿耶策动你驸马府的那些佣兵营的人背叛你之前,先将这些小孩转移到了摩多家族,这才让这些小不点有机会求家主来救你这个旧主的一天。”
    易幼飏听这个人这么说,也能想到这些孩子在他不在的这些天,过的都是什么担惊受怕的日子了,不由对还水汪汪着眼睛的麋鹿多了些怜惜,另一手拍拍他的小脸,将他又憋不住流出的眼泪擦掉,他继而转向那个医者。
    他算记起来了,这个是摩多多朗的家族医生,倒是与汉人不沾边,只是,貌似也不是纯正的西域血统,西域这个混乱的地方,崇尚这高贵的纯正西域血统,又对其他国家部落里的美人娈童十分迷恋,以至于那些不幸被拐卖绑架到西域里的女子孩子,都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也因此有了这些被贬低着,在各种没办法见光的地方生活的非西域人,非纯正自己母族血统的孩子。
    可话说回来,但凡弱者,又是样子极好的孤苦无依者,在那里都会有着这样的茶毒,这点不是一个当权者真的想管就能管得了的,甚至有些当权者本身就是这种【兽】,自身就在纵容这种野蛮行为,更有人为了能够获得更理所当然享有这种权利,才升起无妄的野心,世道这才乱了。
    人的贪婪兽性,某方面而言还停留在最原始阶段,并不是历经多么久的文明就能根除,君子自君子,禽兽……自禽兽,多少善行也无法改变。
    而摩多多朗这个人,因为自身出身缘故,对这种人似乎尤为宽容,当然,与血统相比,他更欣赏有能力在这种吃人的世界,凭自己双手挣出一份生存天地的人,也就有了他如今实力不俗,却人种纷杂的商道护卫军这支队伍,也有了他族内,这支实力更不俗的侍卫团。
    有这些人的帮助,他倒是不觉得这些孩子能有几分危险了,只是,驸马府里应该不止这些孩子会有危险吧?
    “我驸马府其他不愿服从那些人的人呢?”
    这个年轻医者倒是没回答他这些,旁边的驹四倒是回的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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