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是无耻还是交易,就看公主的军师如何定夺了?”
他的目光转向已经别无选择做着选择的阿耶!
阿耶阴沉良久,终究还是抬手命道。
“来人!取书!”
闽骨挑眉,不掩得色。
“军师忠义也!”
被迫忠义的军师,在将东西放到他手里之后他老人家才去搭脉问诊。
这一搭脉他的脸色更不好,将阿撒儿的袖子立起,他还未来得及看上面的症状,旁边的侍女和外间的侍卫,就一起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胆!竟敢冒犯公主!”
闽骨茫然的眨眨眼,望望这些人,又望向军师阿耶!明显是以眼神在询问,“继续否?”
这个时候了,阿耶自没有让他停下理由。
“全都退下!”
“军师?”
“退下!”
阿撒儿也命令他们,这些人在怎么不愿,便也只好退下。
待他检查完自己的症状,发现他的表情并不好,两人都担心了,阿达尔更是着急。
“怎么样?还有得救是吗?”
“有得救?哼!”
将她的手臂丢开,闽骨起身,毫不隐瞒道。
“公主殿下太乐观了,你已经毒入身骨,若当时以正确方法引导的话,或许还不至于如此,可是你急功近利图一时之快,将自己的原本还有希望的身体消耗殆尽,你这个样子,天下最多能有两人可救你,然,这两人,我不在之列!”
“你什么意思……咳咳!”
一急,阿撒儿险些将自己的胆子给刻出来,阿耶忙将她扶下,紧接着问。
“先生明讲,究竟怎样才能救公主?”
闽骨看得出,自己若不给个交待,医好他的公主,自己今天,便很难再出去,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任性的人!
“不用这个样子,估计你们也无法请来,一个是当今花谷谷主重阳轼,一个是下任花谷之主重阳辛,也就是现在铁甲军的小军医辛儿,这两人都是食过百毒,药理阅历极深之人,和我这个喜欢闭门玩虫子的蛊医不同,或许他们还有一点方法挽救你,至于我……”
他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黑玉小瓶,交给阿耶!
“唯一能给的只有这只噬心蛊,噬心蛊顾名思意,噬心而活,但他吃的不是患者的心,而是从患者心脉分流出的血液而活,越是毒的东西他越是喜欢,寄命与饲主奇毒无比,饲主倒下,他便也命不久矣,反之饲主之毒侵蚀他越快,超出他所承受的极限,便会消耗他的生命,他一旦先死,饲主也会加速恶化;噬心蛊不同于母子寄生蛊,可分别重在两个体质关系较好体质相近的人身上,以分担患者之痛,从母蛊的饲主身下药对病,来缓解已经不能用药的患者;你身上这种乱象之毒,远远超出噬心蛊之毒,所以种进去之后最多能缓解你三年的病情,三年后你们还找不到缓解之法,便在一年后准备后事吧!”
“为何不为公主种母子寄生蛊?”
阿耶问,闽骨好笑不已,好像他问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
“军师阁下!你也是涉及医蛊之人,应该听说过母子蛊这东西并不容易培养,我这次塞外之行也不过带了一双,另外你的公主殿下也没重阳辛那个条件,她不是可以将命寄在别人身上之人,她身边也没有可以和她体质相配之人,我也没办法立即培养出能和她体质相抗衡的母子蛊,你的公主殿下三个主要条件都不具备,想要种植母子蛊,谈何容易?”
握着手中的黑玉瓶,阿耶又问!
“这个要怎么用?你确定,可保公主三年无恙?”
“谁说有那功用?”
“你!”
他的直接让人有些难以接受,闽骨似乎觉得将他们刺激的还不够,更加直言到底。
“能保你家性命三年就不错了,还要治病不带苦的呀?那有那好事?”
“你究竟何意?”
阿耶的修养即将到崩溃边缘!
“意思就是这种蛊种植种不比母子蛊所承受的痛苦轻,而且这种蛊每到月圆之夜活动便频繁起来,也就是说,这种蛊虽然在寻常日子只能消耗饲主三分之一的精力,月圆那夜便是如今未饲养时,三倍的痛苦,试问!你可承受得住?”
他这句问的是床上伏着的阿撒儿,阿撒儿衣衫浸湿,发丝凌乱,即便如此,她还依然在缓解下来的狼狈中,维持了自己公主的尊严!
这个决定,她自己下!
“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重要的,承受不住也得承受!种植!”
“行!怎样种植噬心蛊相信你的军医一查书籍便知,这种蛊和你们西域的毒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想也没我什么,铁甲军那边还有我的病人,咱先告辞!”
“等等!”
他回身的前路被阿耶拦住,他的用处既只是如此,便也没有留下他的必要了。
“先生以为,只贫这一颗噬心蛊,便可带着西域王室那么多珍藏书籍一走了之?”
闽骨故作惊讶的上下看他一眼,讶异道!
“怎么?你们还想当我是铁甲军那样?用过既甩,言而无信?”
“公主的病情除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外人可以知道!”
他的态度以及明了,闽骨也没必要再和他客气,实际上从始至终,他好像还没和这些人客气过!”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能怪我害人了!”
靠近这个人,他貌似无害道。
“你当真以为你们的探子做的有多周密?或者你当真意外,老头子我只是一个会养蛊的老头儿而已?”
“你……唔!”
腰上一痛时,已经为时已晚,他低头查看,一个一指长的虫子已经锴入他的腹上,正以惊人的速度,将他的肚子钻开钻进他的体内!
“阿耶!”
会发生这样的“意外”阿撒儿也很意外,她如今可信信任的人只有这个半个老师的军师,自己如今这样,他若倒下,她当真不知再去信任谁了!
“你……”
再看这老头,闽骨居高临下的看他,好似在看一个根本不值得再看一眼的东西,冷漠,嘲讽!
“你是觉得你的诊金买一只蛊虫实在太亏了是吧?如今,我送你一只大个的,如何?”
“你,你……好毒!”
他在趴下前,终于认清这个人的真面目!
“阿耶大人!”
“我就是养蛊的,你才知道我毒吗?”
说罢,他抬脚就走,仿佛当这些侍女侍卫都不存在一般!
“来人!拿下这妖医!”
这些侍女侍卫给他震慑吓住,阿撒儿毕竟是上过这么多次战场的人,纵然此刻的她狼狈不堪,还不至于让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放肆玩便一走了之!
她这一声令下,好像将这些人的神魂全都震慑回来了一般,全都拔起自己身上佩戴的武器,纷纷向着这个人而去,而去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也已经飞快赶过来。
闽骨看罢这阵仗,只是好笑。
“阿撒儿公主呀!我该怎样来说你呢?是太天真了,还是过聪明过了头?”
“少废话!你今天敢在这里放肆,我就能将你碎尸万段!来人!拿下!”
“也得看你能不能拿呀?”
他这话刚说完,外面有人来报!
“启禀公主殿下,铁甲军大兵压境围困在我军门口,扬言定要将他们的军医放回去,不然,整个铁甲军立即踏平西域军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对于命令,无异像是又给闽骨加了一道平走大陆而已,闽骨也很清楚明白,自然,更明白怎样使用,自己手上当前的牌!
“哈哈哈!如此,公主你还要留我吗?”
“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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