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和藤原由良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藤原由良说:“王爷,你没觉得花荣和完颜燕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什么问题呀,我不看出他们俩个有什么问题呀?”
藤原由良向前凑了凑,压低了怕声音在林冲耳边小声说:“我也是听下人们传说的,说是两个人不一屋睡,花荣是和完颜燕的一个贴身丫头叫红药的睡。”
林冲笑着拍了藤原由良屁股一下,“你一个主母跟下人一样乱传这样话,真该打屁屁!”
李师师插话道,“爷,我瞧着这事还真不是六妹妹瞎传,我细看那个完颜燕吧,她虽说现在换了妇人装扮,可是看她面容、身形、作派好像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模样。”
藤原由良说:“可不是嘛,我也看到了。这说明这小两口还没同房呢,下人们还说呀……”
藤原由良说到这里,李林林忙向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住了口,但是林冲已经看见了两个人递眼色。
林冲分别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这两个女人搞什么鬼,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吗,说呀,到底下人们说什么呀?”
两人女人又对视了一下,你让我说,我让你说,谁都不肯说。
林冲指着藤原由良,“六儿呀,你小,你说。”
藤原由良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这也是下人们传的,我听了一知半解的,下人们说……下人们说……”
林冲瞪了她一眼,“下人们说什么呀?”
“下人们说,那个金国公主之所以要嫁给花荣不是为了真的要嫁他,真正要嫁的是爷你,可是因为不想做小,所以嫁给你的义子,希望一直跟在你身边。”
李师师这才插话道:“爷,你说咱们一家人三口出去逛,现在本来外面就传得邪乎,咱们再带上完颜燕出去玩,弄不好又让人在背后嚼舌头呢,您是王爷,是扬州城最大的官儿,这才事不管真假,传出去毕竟不怎么好听,你说是不是爷?”
林冲气呼呼地说:”这些多嘴多舌乱传话闲话的家伙真是讨厌,那完颜燕是我的弟子,又是我的儿媳妇,我怎么可能……”
藤原由良说:“爷,外边的人也不是说你,说是她,那位金国公主。”
林冲气愤的扬扬手,“这种事清者自清,你们两个是主母,就不要跟着乱传了,对了,你们去告诉那些下人们,再有人敢乱传这样没影的话,就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
李师师点头应道,“哦,知道了。”
藤原由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并向林冲做了个鬼脸。
林冲指着她,“你亲自去请燕儿来,咱们一起出去观灯,对了,你跟她说,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她商量。”
藤原由良转身刚要走,李师师叫住她,“六妹妹,你先等一下。”
接着转过脸小声地提醒林冲了一句,“爷,您看是不是把花荣也一起叫来,好一些呀?”
林冲叹了口气,“老二呀,还是你想得周到呀,行啦,小六呀,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两口子一起来,就说我请他们二口子和我们一家一起去外边观灯去。”
藤原由良很孩子气地一拱手,“得令。”笑嘻嘻地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藤原由良带着花荣和完颜燕两口子来了。
两人一进来,先给李师师施礼,完颜燕细腰轻折,敛衽一福,“见过二娘。”
李师师上前扶起她,妙目一闪,笑着对林冲说:“爷,你看看咱们这儿媳妇,现在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和咱们宋人一模一样,要是不说都没有人知道她是金国人了。”
林冲笑着说:“嫁给我们大宋的三品大将军当然和宋人一样啦,俗话不是说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挑着走嘛。”
完颜燕桃花般娇美的脸庞微微一红,似乎有些不自在。
李师师看出完颜燕的不自在,笑着嗔了林冲一眼,打圆场,“王爷,你说什么呢,什么鸡呀狗的,咱们这儿媳妇可是公主殿下。”
林冲忙笑笑,“是是是,我这话说得不妥,你说吧,天天在军中和那些兵将莽夫在一起,连点斯文气都没有了,燕儿,你不会生师父的气吧?”
完颜燕少女般地娇憨一笑,“师父这么客气,我反倒不自在了。对了,师父,我听花荣说人最近在练什么无字天书上的法术,非常得神奇,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林冲想了想,“这种法术难练得很,非常得辛苦,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吃得了这样的苦吗?”
完颜燕一仰脸,很不服气地说:“我是向来不怕苦的。”
“好好好,这件事嘛,先等等再说,等我和公孙胜商量一下,再决定教不教你,好不好?”
藤原由良大声地说:“我说你师徒俩能不能别光在这儿聊天呀,再不走,可就晚了,快走快走。”
一行人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从五府里出来向街上走。
扬州城的街上到处是彩灯高悬,游人如织,有耍龙灯的,有玩杂技,还有变戏法的,到处得都是热闹非凡,非常得热闹,犹如热闹的庙会一样。
虽说天色已然是全黑了,但是因为有这么多的灯照着到处都是灯火通明,街边的树干上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色灯笼,有许多勾栏、酒楼、茶肆里更是鼓声乐声悠扬,歌声袅袅。
在街上的一个空地,不知是哪个富商豪绅出资搭建了一座戏台,座台上一个小生和一个小旦正在唱戏的。
因为这几天是喜庆之日,所以扬州城一些大户人家的女眷、姑娘们也解了禁,约上三五知交姐妹出来游览闲逛。
一群群的孩子提着小灯笼在人群中穿梭嘻闹,尽情玩乐。
李师师、藤原由良和完颜燕三个女人本来是坐在一辆大车上,藤原由良听到外的面的热闹,再也忍不住了,从车里跳了出来,完颜燕也着李师师从车上下来。
林冲等人也跳下马,林冲担心人多怕碰到李师师和藤原由良,所以上前护着两个女子,花荣也学着林冲的要去护着完颜燕。
完颜燕下意识地轻轻推了他一下,“没事,我不用护着。”
花荣只得讪讪地退下,李师师和藤原由良都看到两人的光景,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李师师摇头示意藤原由良不要说破,藤原由良点点头。
林冲一身锦袍,潇洒儒雅,英姿勃勃,一左一右的李师师天姿国色,藤原由良美艳万方非常得扎人眼,路边的人纷纷向他们三个投来艳羡的目光。
因为这三个女人当中只有李师师是小脚,虽说有林冲在一旁扶着,她自己提着裙袂走了一会儿还是有些累了,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林冲见了有些心疼,可是其它人都游兴浓,也不好就这样停下了。
又走了一会儿,林冲看见前面有一个茶点摊子,林冲叫了声,“哎呀,走得累了,不如咱们坐下来歇歇吧?”
众人这才停下来,李师师感激地看了林冲一眼,林冲向他眨眨眼睛,含着笑把李师师扶坐在一个凳子上,他自己坐在旁边。
花茶叫了两壶好茶和几碟小点心,几个人边喝着茶吃着小点心看着前面的一个龙灯队伍在耍龙灯。
看到精彩时,几个人一起拍掌叫好。
这些人都高兴,唯独完颜燕一副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样子。
藤原由良发现了给林冲递了个眼色,向完颜燕呶了呶嘴。
林冲轻咳了一声,问:“燕儿,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完颜燕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没什么。”
林冲站起来给完颜燕倒了杯茶,“我是你师父,现在又是你公公,你有什么难心的事不妨跟我说说,看能不能帮你。”
完颜燕眨了眨眼睛,“师父,我听说你们抓荻了我们大金国两万多俘兵,是吗?”
“是啊。”
“我听说……我听说他们现在受到非人的虐待。”
还没等林冲说什么,坐在完颜燕旁边的花荣不以为然地说:“自古以后都是胜者为王,败者贼,你们大金国欺负我们大宋国多久了,不要说战俘,就是我们的两个皇帝被你们抓了,也视作牛马,这就叫报应……”
完颜燕让花荣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多少有些愠意。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诺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说得很对,靖康之变以后,大金国把徽、钦二帝俘虏了,还把三千多嫔妃宫女也抓到了金国。
这些人在金国都受了非人的待遇,有些嫔妃甚至被送到金国的军中充当军伎以示侮辱。
正因为这样,虽说花荣的话非常得难听,但是完颜燕也无言以对,只是非常得生气。
林冲见完颜燕的脸色不对,悄悄地瞪了花荣一眼,半真半假地说道:“花荣,你不说话,没有把你当哑巴,好吗?”
花荣向完颜燕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了。
完颜燕给林冲倒了杯茶,双手递到林冲的手上,用央求的语气说道:“师父,您可不可以看在弟子的面上,给他们些颜面,让他们少受些虐待?”
林冲点了点头,“行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们好一些,不过,燕儿呀,他们现在毕竟是战俘,按我们大宋不成文的惯例,这些战俘大部分是要杀死的。”
“什么,杀死?”完颜燕有些意外和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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