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这货是爹地?夜寒赫欢欢》第162章 原来是他

    夜寒哲站在一片逆光的酒架子面前,脊背挺得笔直,他一手端着酒杯,悠闲的轻晃着,看着那鲜红的液体在通透的高脚杯中摇曳着,像是人的鲜血般妖娆美丽。
    他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的头只是微微一动,却并没有转身,红酒在酒杯中摇曳出优美的弧度,正如此刻他性感的唇瓣撩起的弧度,优雅高贵,却带着嗜血的残忍,狡黠和诡谲。
    夜寒赫缓步走到套房的中间,便停下脚步,望着眼前这个跟他有着一样高大挺拔身材的男人,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面无表情,房间里死一般地寂,气氛很是的怪异。
    两人谁也不说话,好似借此较量着什么,直到过了良久,夜寒赫将嘴角微微一勾,眼里的笑意如寒冰在堆积,终于打破沉寂:“夜寒哲,把我叫到这里来,该不会只是想兄弟叙叙旧,喝喝酒,聊聊天吧?”
    夜寒哲一直在等着夜寒赫先开口,听到他的问话,他终于转过身,灯光从从他头顶上投下来,令他的五官看起来不太清晰,夜寒赫亦眯起深眸,眼里寒冰更甚,随着他渐渐走近,二人四目相对,眼里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容,只有两人心明如镜……
    “呵呵,夜寒赫,你还是来了?”夜寒哲露出一个很有深意地笑,轻轻说道:“来吧,喝杯红酒润润喉,省得待会叫起来的时候,声音沙哑,像是在杀猪似的。”
    夜寒赫的目光如利剑射在他手中那杯红酒上,二话没说,便接了过来,舌尖刚接触到酒滴,他便尝到怪异的味道,却还是眉头不皱,一口饮尽,后手掌一松,高脚杯便从他的掌心中划过,一阵清脆的响声后,玻璃碎片如晶莹的水珠,折射出五彩的灯光,四处乱溅。
    夜寒哲唇角的笑容更甚,盯着他的眼神更加得意隐晦。
    “当然,既然你对这次见面预谋了这么久,用了这么多的心思,我岂有不来的道理?”夜寒赫深深地注视他,唇角的笑容不达眼底:“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只要人在夜寒哲的手中,他就不怕欢欢有生命的危险,只是,他的手段却被动刀动枪还得残忍。
    “哦?难道我亲爱的弟弟已经知道了?”夜寒哲挑了挑眉:“如此单枪匹马的来赴约,实在让哥哥我由衷地佩服。”
    夜寒赫眸光冷冽:“夜寒哲,总耍嘴皮子功夫占点便宜还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呵,我亲爱的弟弟可真是个急性子啊!你要知道,哥哥若这么快告诉你她在哪里,那这游戏就不好玩了哦!”夜寒哲深深地看着他,邪邪地轻笑。
    “想玩,我随时奉陪你,只是绑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还真是好手段啊!”夜寒赫冷冷的笑着:“还是你夜寒哲就只会利用女人来达到你的目的,那你不就连女人都不如了。”
    “呵呵,只要是能牵制你的手段,就是好手段。”夜寒哲嘴角露出得意的浅笑:“谁让我这个人无情又不爱,所以你找不到牵制我的女人,而你,却有着致命的弱点,你要知道,这种弱点,迟到会害死你自己,即使我不出手,也会有人拿她来威胁你。”
    会有到就。夜寒赫浓眉更蹙了,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了一抹深思,为何,他明明笑得那么得意,可是他却在他眼里捕捉到了那种寂寥和悲苍。
    很快,他就释然而笑,也对,他与他,本来就是同样的一类人,只是一个将寂寥隐藏在了冷漠下,一个却是隐匿在了邪笑下,却无法隐匿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寂寥与悲苍。
    “所以你当年才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苏清婠。”夜寒赫冷冷的吐出一个女子的名字,却是一招击中:“为了不让自己有弱点,你害死你最心爱的女子。”
    夜寒哲的脸上突变,阴霾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他怒瞪着夜寒赫:“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
    夜寒赫突然笑了,对上他怒火滔天的眼睛,唇畔的笑容高深莫测:“她,依然是你的致命的弱点。”
    此她,非彼她!
    “好,很好,若你真的能抓住我的弱点,我欢迎你也这样来对付我,不过现在,我想谈正事了。”夜寒哲顿了一下说:“我今天叫你来,是想重新让你温习一下旧梦。”
    “旧梦?什么旧梦?”夜寒赫的目光忽地变得凌厉,声音也愈加低沉冰冷。
    “一个……关于如何制造出莹莹的旧梦。”夜寒毫不遮掩地说道,得意地眯起眼睛,看向夜寒赫,似乎对他接下来的反应期待万分。
    夜寒赫一步上前,大手揪住夜寒哲的衣襟,动作迅猛的犹如豹子,一双眼眸仿佛嗜血般地凝视着他,恶狠狠地说道:“你卑鄙无耻,不用在这里声东击西旁敲侧击的想要从我口中说些什么,我告诉你,夜寒哲,我本来就打算对她坦白,就算她恨我,不肯原谅我,我还是可以远远的看到她,我还是可以守护着她,我可以当着她的面忏悔,就算她骂我,打我,叫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大手一紧,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猎豹,表情是噬骨的阴鸷及狠厉,一双腥红的眼睛犹如吃人的野兽,仿佛下一刻就会让眼前的猎物立刻毙命:“可是,你却只能在她的墓碑前忏悔,你永远比我失败,你永远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将他狠狠的推开,然后烦躁的环顾了下四周,看到了房间里一个屏风,心里的不安如火山爆发般,滚滚喷出,他整个人停住了,搭在屏风边缘的手夜僵硬住了,却完全没有勇气推开,整个空间说不出的压抑,四周更是死一般的沉寂。他仿佛能够感觉到,透过屏风,里面正有一道目光,死死地凝睇在他的身上,那灼|热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烧出一个洞。
    夜寒哲整张脸布满了危险的风暴,大手紧攥成拳,紧眯着豹眸愤愤的看向了他,心里汹涌澎湃,最后却化成一股抽骨的痛,许久,他紧攥的手才慢慢的松开了,嘴角勾起别有深意地笑:“我亲爱的弟弟,怎么你都不敢推开看看吗?是害怕还是……”
    夜寒赫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随即再一次完全僵住,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他缓缓的推开了屏风,随即就看到了欢欢泪流满面的被绑在了椅子上。
    “欢……欢欢……”夜寒赫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叫出她的名字,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心脏几乎停跳,大脑更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想要走上前去帮她解开绳子,可是他的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动,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悲苍的眼睛,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哀伤与绝望。
    “我亲爱的弟弟,我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能与她双宿双栖,于是,我就费尽心思的想要帮你一把,喜欢我这份礼物吗?我可是花了好多心思才可以让你‘重温旧梦’呢!”夜寒哲凑上前来,与他并肩,眼里的邪恶将他满心的悲凉掩饰住。
    欢欢惨白着一张脸,溢满了水的眸子瞪得大大的,透过层层的水雾,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仔细分辨,这才发觉夜寒哲的眼神清澈,一点混沌也没有,他不像是喝过酒的样子,而他的衣服是微湿的,她懂了,他之前是把酒液洒在衣服上,故意制造出那种气味混淆她的感觉,加重她的恐惧,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更深刻的记起了六年前的那个夜晚。
    其实,他何必多此一举,她一直对那个夜晚充满了恐惧,每一个细节都被恐惧强行刻在了她的头脑中,即使他没再演一遍,她也是一清二楚。
    再看向夜寒赫,他的眼睛里泛起纵横交错的血丝,是被酒精浸泡过后的样子,他们身上都泛着浓郁的酒精味道,让她一下子便相信了,原来,真的是他,六年前的那个夜晚,真的是他。
    “真……真的是你?”她开口,声音如被强行撕裂开的布帛,沙哑悲苍。
    “欢……欢欢……我……”夜寒赫感觉如鲠在喉,本来打算对她全盘托出的,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生生扼制了喉咙般,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他只感觉下一秒,他也会跟着窒息掉。
    “回答我,是不是?”欢欢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感觉,错愕,震惊,愤怒……所有所有的感觉一起袭来,震裂了她所有的神经,让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没有人可以体谅她此刻的心情,那种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感觉,几乎让她不能呼吸,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可是,不是,他就是七年前夺去她的清白,然后在手术室里不顾她的哀求强行抱走她的女儿,六年后欺负她、戏弄她、欺骗她的那个恶魔男人。
    凉意从脚底瞬间袭遍全身,身上的力气与意识,也被渐渐抽离,最让她无措的是,夜寒赫居然对自己的指责毫不否认,这证明了什么?一切不必再多说。
    在力气被抽尽的最后一瞬间,她有一种想要咬舌自尽的冲动,她好想去死,她不想面对如此惨酷的事实,她想逃得远远的,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如此以来,她就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心也不会如此剧烈地痛。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将屏风给推开了。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与他四目相对,交换着彼此眼中的情绪,她的心仿佛行走在北极中,又强行被人从头顶上泼下一桶水,瞬间整颗心被冻结了,再也跳动不了。
    可是,她还想听他亲口说,她要他亲口跟他承认与坦白。
    “欢欢,你……你听我说……”踌躇了好久,夜寒赫才嗫嚅的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却是被欢欢猛地打断:“我不听,我一个字也不想听你富丽堂皇的理由,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夜寒赫深深地看着她,她的脸惨白的好像一张失去了本色的白纸,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分明已噙满泪花,贝齿紧咬着嘴唇,努力隐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下唇却已被咬得溢出了血丝。
    此时,看着她的模样,就好像一把钝刀在狠狠凌迟他的心脏,他分明看得到她的颤抖,却还要佯装坚强,这样的欢欢,让他心疼得无法言明,只恨不得下一刻可以将她拥进怀里。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面对她的质问,他更加没有勇气回答,无论选择是与不是,她注定都会恨他,注定无法原谅他。
    无数复杂地情绪缠绕在心头,十几秒钟的时间,他仿佛已经经历了一万次的生死选择,原来,真的已经晚了。
    最终,闭了闭眼,坦白:“对……是我……是我毁了你的一生。”
    以前,他害怕跟她坦白,现在,他想跟她坦白时,才现在,原来,一切都晚了,纸是保不住火的,越是隐瞒,伤害就越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会越远。
    是他的双手,亲自将她给推开的,是他活该。
    她凄迷地笑了,像是自嘲,却是止不住眼泪坠跌:“我可真傻,我早该想到的啊……除了你还有谁能那么有本事叫医院里的人通通闭嘴,除了你,还有谁,能够让法院不敢接受我丢孩子的案子,还有谁能做着如此天衣无缝……还有谁能够这么狠心,这么的残忍,这么的绝情,还有谁,还能有谁……”
    突然,她猛的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却抑制不住的颤抖着:“莹莹……莹莹是我的女儿?”
    “对……”
    她的身体忽然一颤,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那个可怜的孩子,竟是她的女儿!
    每次只要想起莹莹喊着要妈咪的时候,她的心恍若刀割,她可怜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妈咪对不起你……是妈咪没能保护好你,把你给丢了……”她缓缓低下头,大大的眼睛空洞无神,泪水还在不断的滑落,她虽然在用力地笑,可却掩不住那撕心裂肺的哀伤:“孩子,你怨妈咪吗?你会恨妈咪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吗,爱你,疼你,给你母爱吗?对不起,我的心肝宝贝儿,其实妈咪每时每刻都在都在想念着你,五年了,一千多个日子里,每日夜里,我都会含泪的想念你,想你是不是长高了,想你吃得好不好,想你穿得暖和吗,想你过得开心快乐吗?妈咪每年在你生日的时候,都会给你买一份礼物,却从没有寄出去过,妈咪每天都在幻想,你是长成什么样子,跟妈咪像吗,还是你跟宝宝像,你们是双生子,应该会很像吧!可是,当妈咪真的见到你的时候,却没能认出你来,对不起……妈咪对不起你,我可怜的孩子……原来,兜兜寻寻,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没能认出你来……”
    听到她自己喃喃的指责着自己,夜寒赫感觉杀了他还要痛苦,每一声低诉都像一把刀剜在心口处,每一滴眼泪就像冰锥锤打在他的心口处,心每跳动一下,就会剧烈的疼一下,此时此刻,他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忏悔着:“欢欢……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即使一万句的对不起也是苍白无力的,可是他只能说的还是这三个字。
    欢欢无力的笑了:“对不起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再也回不去了,你能让时光倒流到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吗?你能把莹莹重新塞到我的肚子里面去吗?啊?!”
    莹莹!
    我的莹莹!
    她要莹莹!
    她要孩子!
    没有预警地,欢欢倏地站起,连着身下的椅子也被带了起来,摔向一旁,头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头脑倏然传来一阵疼痛,可是,这点痛算什么,跟她此刻内心的痛,算什么?
    “欢欢……”夜寒赫冲上去,想去抱住她,她却像是躲瘟疫一般挥开他的手,她的情绪忽然张扬起来,尖锐的吼声让人震耳欲聋:“别碰我。”
    “我……好,我不碰你,你……你听我说,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我害怕,我怕我说了之后,你会恨我,再也理我,再也不要我了,我怕……”他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呵,是吗?那我拿了莹莹了的头发去验DNA,你为何从旁阻挠?是你收买了那个医生对不对?明明验出是亲子关系,你却让人改了结果,骗我不是?这就是你的不知道要怎么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害怕,那你知不知道,你瞒得越久,我会越恨你,不要忘记了,我曾两次问过你,是不是,你都如何的回答我,我说过,如果真的是你,我会恨死你的,我会恨死的……”
    “不,我根本不知道你拿了莹莹的头发去验了NDA,是沁雪,是她看到了,她买通了医生叫医生改了结果的,这件事情真的我做的哦!”夜寒赫一颗心纠结得要死,双手无措的想要抓住她:“欢欢,你冷静点,你会弄伤自己的!”
    “不用你管!”她趴在地上狼狈不堪,手脚都被捆住,却努力挣扎着,试图用蛮力挣脱,奈何,徒劳无功,还弄得她的手腕脚腕都被勒得都破了皮。
    “欢欢,你听说我……”他看到那被绳子勒的两个红色的圈圈,心疼得不得了,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不要动,先不要动……”
    “走开!别碰我!你让我觉得好恶心!”她憔悴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与憎恨,那么浓那么烈:“就是你这双手,害了我这么多年。”
    她的表情刺痛了他的眼睛,夜寒赫颓然地想放开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握着她手臂的力道越来越重,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从四肢五骸处传来了一股股异样的热流,汇聚在了他的下半身处。
    他的身上猛然一颤,浑身开始发热了起来。
    一瞬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的回头,就看到夜寒哲得意的笑着。
    “该死的,夜寒哲,你卑鄙!”刚才他喝的那杯红酒被下了药,虽然他知道他会动手脚,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卑鄙,可是,他又不得不喝。
    “我这是对你好,帮你重温旧梦加点调情品。”夜寒哲耸耸肩膀,阴郁地笑了:“你们两个好好享受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伴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
    夜寒赫额头青筋在剧烈的跳动着,眼里的血丝汇聚成一团熊熊的火焰,用力的愤怒地咆哮:“夜寒哲,我要杀了你!”
    怒吼的声音在冰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却不能制止他体内一波又一波传来剧烈的骚动,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嘶啃着他的五脏六腑,浑身的血液在滚烫的翻滚着,下一秒,仿佛就会冲破脑袋,火山爆发似的冲了出来将他整个人淹没掉。
    可是,他不能,理智跟欲望拉开了拉锯战,他忍得浑身冷汗直冒。
    不……不可以……
    再欺负她一次,她会死的,真的会死,他不想她死,他宁愿他自己死,也不要她死。
    “走开,不要碰我!”欢欢发现他的异样,身子更加颤抖了,恐惧又开始侵袭着她的四肢五骸,她本能的奋力挣扎着:“不要碰我,我会死的。”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要怕,让我先帮你解开绳子……”他气息粗重,嗓音在不断的颤抖着,双手情不自禁地颤着,因为她奋力的挣扎着,那些专属于她身上的芳香沁入他的心脾,让他体内的血液翻滚得更如海啸在狂卷,他快要克制不住自己,扑了上去,可是,他不能,死咬住唇瓣,让血腥味弥漫在他的唇齿间,提醒着他的理智。
    “快……快点……”她无力的吼着,蜷缩的身子像是一只被惊吓到的小猫咪,浑身都战栗着瑟瑟发抖,绳子好难解,越解越紧,勒得她的手腕好疼好疼。
    “我知道,欢欢,不要怕,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的,我宁愿杀了自己也不会去伤害你的,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他不断颤抖的说着,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安慰她,又像在时刻的提醒着自己,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当初他背部中了三颗子弹,都可以安然的挺过来了,这点药,他也可以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夜寒哲下的药量大大超过了正常的药量,而且选择的是药力最强悍的药,只是片刻,他忍得鼻血都流了出来了。
    理智,像是被拉得弯到了极点的弓,下一秒,全部被yu望给折断了,他双手攥得紧紧,青筋在剧烈的跳动着,下一秒,他仰头怒吼了一声,眼瞳里的暗沉如同蓝墨水在一层一层剧烈的扩散开去,翻滚着。
    终于,理智的神经断裂了,他愤怒地大喊,汗水沾湿了衬衫,从里渗透到了他的外套,他的双目被涨得通红,血丝缠绕成了一片的红,欲望冲垮了理智最后的一道防备,发泄了出来。
    只听,“嗤”得一声,她的衣服被他扯裂,灯光下,一片雪白的冰肌玉肤就这样显露在了他通红的双目中,完美的乳沟浮现上下起伏着,带动着那两只被淡蓝色蕾丝胸衣包裹的小白兔。
    “渍……”夜寒赫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已经全部聚集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的眼里燃气的火焰已经将他燃烧得不能自己,他双手一个拉扯,就将她整个人拉入了怀中,低头,就直接擒住了她鲜艳欲滴的红唇,霸道又粗鲁的啃咬着,仿佛行走在沙漠中快要干涸而死的旅人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甘露,狠狠地吸允了起来.
    此刻,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感觉自己置身于熊熊烈火中,唯独怀中的这具冰冷的身子能够帮他解凉。
    “唔……唔……”欢欢眼泪无声的滑落了下来,用胳膊肘不断的推着他的身子,分离的挣扎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这种悲惨的经历要再一次重现,为什么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心痛,更绝望!
    他的双手失去理智,贪婪的抚上了她胸前的雪白,使劲的搓揉着。
    好痛,好痛!
    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里的疼痛,反正就是很痛,痛得她死去活来,只想这一刻就这样的死去。
    欢欢眉宇紧蹙,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还沾满了泪珠,就这样纠结成了一团被泪水侵湿的棉花,好无助,好无力。
    为什么会这样啊?
    昨晚,她与他才在床上温柔的缠绵着,那么的美好,她还误以为,就这样一生一世的下去,该有多幸福,多美好了,看到他和天佑那么亲切那么和睦,她真的幻想过从此以后的生活可以趋于平静,可是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可是,原来,幸福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转眼便消纵即逝,竟比夜空中绽放开的烟花还要的短暂,一眨眼,悲剧就会上演,绝望就会将来。
    这一次,他又一次将她好不容易爬上半山腰给狠狠的推下了无底的深渊中,她看到的只有黑茫茫的一片,没有尽头,没有光亮,没有出路,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只剩下死亡。
    “夜寒赫……我恨你,我会一直恨你的……到死都不会原谅!永远!”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并且绝望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去挣扎,她想,就这样死了算了吧!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受够了,只想死。
    身子软了,软绵绵的就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脸色苍白的是抹了一层白灰,汗水侵湿了她凌乱的打死,泪水流便了整张脸,从她的唇角里渗了进去。
    苦苦的,瑟瑟的。
    像是——泪水的味道。
    是谁在哭?
    为什么要哭?
    轰——
    夜寒赫感觉浑身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从头冷到了脚底,浑身僵硬住了,欲火瞬间被理智击败,他倏然停住了所以的动作,猛的抬起头看着她。
    她悲恸的脸上满是眼泪,望进他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同样也凝聚着的痛苦,她别开眼,不想看他,但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苦涩又冰凉的液体流进了嘴里,然后钻入了她的心里。
    他用力摇头,甩去脑子里纷乱的想法,惊觉怀里的她已经被他欺负得悲惨模样,衣衫不整,泪流满面。
    “对不起……”他终于找回了理智,低头看着她哭泣的样子,恨不得杀了自己,虽然还没有铸成大错,但她显然已经吓坏了,浑身瑟瑟发抖着,像是被人丢进寒潭中无助的小猫咪,只能用自己的眼泪来哀诉这个残忍的世界。
    她低着头,哭得很小声,却很委屈。
    “欢欢……对不起……”他连连道歉,颤抖着双手将她被撕开的衣服重新整理好,虽然,身体里那些躁动的可恶因子还在作祟着,蛊惑着他的理智,可是他还是强忍着,艰难的帮她穿好衣服。
    她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一直哭着,好似要哭到时间的尽头才肯停下,每一声细如蚊吟的声音都化作了一柄柄锋利的刀剑,剜在了他的心头上,痛得快要无法呼吸,可是他的痛算什么呢,她比他痛上百倍啊!
    他这只禽兽!该下地狱的禽兽!!
    “欢欢……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理智又有些混乱了,趁着自己还没有再次被欲望控制住,他放开她,身子不断的往后挪去,要远离她,不能再继续伤害她了。
    突然,他眼睛的余光撇到了不远处的酒架上,他呼吸更粗重,双手撑地,努力的挪了过去,从架子上取了一瓶酒摔破,新红色的红酒流淌在通透的地板上,如人的血液在缓缓的流动着。
    他又艰难的爬了回去,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欢欢惊恐的双眸在不断的放大,恐惧再一次袭来,她快要晕厥过去了,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啊……走开,走开……”
    “欢欢……别怕,我帮你解开。”他颤抖着手,抓起她被捆绑在一起的双手,拿着玻璃碎片割向她手上的绳子。
    绳子很结实,是那种建设时专用吊圆锤的绳子,虽细却有着不同寻常的韧度,是扯不断的,那打结的绳头交织成一块,他颤抖着手根本解不开,只能用玻璃割,随着他的动作,玻璃碎片深深地割伤了他的手,他却不在乎,只是专注地割着绳子,一心只想让她离开。
    一滴滴带着温度的液体滴落在她的手臂上,那是他的血,他却好像毫无在意似的,随着血液的流走,那些作祟的可恶因子也跟着流走,他的理智清醒了一点点。
    滴答滴答,欢欢睁开了眼睛,就这样看着那一滴滴带着滚烫温度的血滴落在她的手臂上。
    原来,他的血是有温度的,并不是冷血动物。
    欢欢忽然闭上眼,心里又恨他,又有些心疼他。
    “欢欢,等一下下,马上,马上就开了!”他沙哑的嗓音透着一丝的愉悦,看到那绳子一条一条的被隔断,他的紧绷的心也微微松开了,只有她安全离开,什么都不要紧了。
    随着最后一根绳子的割断,她的手腕终于只有了。
    夜寒赫将手里的玻璃碎片放在了地板上,整个人几乎是爬着向后退去:“欢欢,快自己割开脚上的绳子,快离开。”
    他双手握成了拳头,紧紧的攥着,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内,低头,将自己的高大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蹲在了角落的地方,把头埋入膝盖处,不让她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额头的冷汗如雨水般掉下,他的身子瑟瑟发抖着,此刻,药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他每忍一秒,就仿佛置身于火山中,生生的被燃烧着,他怕自己见到她,会忍不住。
    欢欢奋力地把脚上的绳子解了下来,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角落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夜寒赫,然后,抬脚跑了出去,拉着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她使劲地敲门,求救着,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她每条神经都要崩溃掉了:“开门啊……谁来看看门啊……”
    夜寒赫抬起头来,看到她整个人跌坐在了地板上,无助的样子,所有的意志力又要崩溃了:“欢欢,欢欢……”。
    “别过来,你别过来……”欢欢一直摇着头,眼睛已经肿得要睁不开了。
    忽然,他笑了,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冰冷地板上的玻璃碎片,上面还有残留着自己的血。
    缓缓地,他拾起了那块玻璃碎片,转身看着她,目光沉重,颤抖着说:“欢欢,你看过桃色交易没有?”
    “……”她觉得他疯了,不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结局的时候,里面有一段非常经典的对白……”他说得很吃力,却很深情的看着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然后,他手腕一个用力,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腕大动脉割了下去,瞬间,血如泉水般涌现了出来。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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