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紫薇》第412章 墙头草两头倒

    赵鼎先是看了旁边的朱胜非一眼,然后对林冲说道:“王爷,据下官所知,今天晚上秦桧宴客,如果下官所料不错的话,冯大人应该是在秦府吃酒呢。”
    林冲听了赵鼎的话,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
    朱胜非说道:“王爷,赵大人所言不虚,秦桧也请我们两个了,我们两个托病没去,我们两个来的时候,看见冯大人骑着马去秦府了。”
    林冲幽幽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向花荣招了招手,“行了,既然冯大人去秦府喝酒,就不用找了,让他好好地喝酒吧。”
    再说冯南山喝得醉熏熏地从秦府回到家,听那个祝玉儿说今天花荣来找自己了,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酒也醒了一半。
    他出身贫寒,表面上装作世外隐士,实际上是一直在等一条可以投靠,并且帮助自己飞黄腾达的人,他发现了林冲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一直跟着,一直做到枢密院支差房主事的要职。
    随着职务的不断提高,他的心也越来越野了,已经不满足于屈居林冲之下,他不甘只做人家的幕僚,想独当一面。
    可是,他非常清楚林冲的实力,知道自己想超越他独当一面是不可能的,而当他看到林冲和秦桧争斗,他发现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良机,那就是秦桧虽说文才了得,精通政事,但是对军事方面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外行。
    而他冯南山跟着林冲走南闯北,东挡西杀,在军中这么多年了,算得上是林冲的第一幕僚,他自认为林冲的许多战功都有自己的一半,而且他多次巧妙地通过罗汝楫向秦桧传达了这个重要信息。
    秦桧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的党羽绝大部分是文人,绝少有那种可以独当一面的武将,这让他在军事方面经常受那些武将的掣肘和要挟,他急需一个懂军事的干才帮自己,而他颇为看中冯南山。
    秦桧看中冯南山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出身贫寒。
    他知道出身贫寒的人大多眼皮子比较浅,容易被利益所惑,大利面前容易失节,所以,秦桧才下了大力气以各种方式笼络冯南山。
    秦桧笼络冯南山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冯南山是林冲的重要幕僚,一旦冯南山反了水,那就是切了林冲的一条胳膊,对他的打击是非常大的,这正是秦桧所希望看到的事情。
    冯南山知道林冲的为人,一旦得罪了他,那自己的下场是毁灭性的,林冲动动小指就会让他生不如死,可是他又不想放过攀附秦桧的机会,所以,他打算做一个墙头草,两边得风,两面得利。
    他洗了把脸醒了醒酒,让夫人祝玉儿把他的官服找来帮他穿上。
    祝玉儿不解地问:“爷,你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呀?”
    “当然是去吴王府。他今天派花荣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要是找不见我,他一定会发火的,所以,我必须去。”
    祝玉儿说:“爷,都这么晚了,或许王爷已经睡下了,你去也是白去。“
    冯南山瞪了祝玉儿一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我现在去就是为了见他呀?”
    祝玉儿不解地问:“那是为什么呀?”
    “我这是向林冲表面一下恭顺的态度,也为明天再见他时留个台阶下,不至于太尴尬。”
    祝玉儿吃吃地笑,“爷,你干嘛这么怕他呀,我看你怕他比怕秦相爷要怕得多。”
    冯南山摇了摇头,“玉儿呀,你不懂,秦桧是明着坏,这个好防,也好对付,这个林冲是明着好,这个好比明着坏更厉害,更可怕,你不怕。”
    祝玉儿越听越糊涂,“我这就不懂了,怎么明着好还可怕呢?”
    冯南山不耐烦地说:“得啦,得啦,你就别在这儿跟我捣乱了,我去了。”
    冯南山穿着一身的官服,骑着马,带着两个随从来到林冲的吴王府。
    今天晚上正好是茗烟值夜。
    茗烟堵在门口中问:“冯大人,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呀?”
    “哦,是这样,今天晚上我在户部有一件公事未办完就回去晚了,我回去之后家里的人说花荣去我府里找我,我估计是王爷找我有事,这不连官服也没换就急急地赶来了,乔管家,王爷有我有什么事呀?”
    茗烟袖着手笑道:“冯大人,我不过是个奴才,那些大事王爷是不准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王爷早就睡下了,冯大人有什么事,我看您还是明天来吧。”
    冯南山上前往茗烟的袖子里塞了一卷交子,陪着笑脸说道:“乔管家,明天一大早王爷醒了,劳烦你就跟他说,就说我今天晚上在户部有一件公事忙,没回家,晚上一回家就听说王爷找我,就来了,可是王爷他早睡下了,我不敢打搅他。”
    茗烟说:“冯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呀?王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还不把我给打死了,您这不是害我吗?”作势要把交子还给冯南山。
    冯南山又给推了回去,小声地说:“乔管家,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王爷怎么会知道呢。拜托,乔管家在王爷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说着拱了拱手,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茗烟也没敢去睡,瞅着林冲要起床了,来到夏婉秋的屋外先是轻咳了一声,接着小声问:“四夫人,老爷醒了吗,我是茗烟呀,有事要跟老爷回。”
    夏婉秋正在里面和林冲吃早饭,听到是茗烟的声音就说:“茗烟呀,爷起来了,有什么事你进来说吧。”
    茗烟挑帘子进去了,就把昨天晚上冯南山来府里要见林冲,还塞了钱给他让他说好话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林冲说了一遍。
    说完,还把那卷交子放到林冲吃饭的桌子上,侍立一旁等着发落。
    林冲喝了口粥,扭头看了茗烟一眼,神秘地一笑,“茗烟呀,你想不想发财呀?”
    茗烟眨眨眼,不知道林冲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又不能不回,于是说道:“老爷,小的当然想发财,只不过……小的对您的忠心您绝对应该相信……”
    林冲摆了摆手,“得了得了,爷知道你的忠心,这钱你就拿着花吧,另外爷给你出个发笔小财的招数,你想不想听呀?”
    茗烟把那卷交子揣起来,连忙说:“想听。”
    林冲向他挤了挤眼睛说道:“今天、明天、后天这三天,冯南山还会来府里找我,你呢,就拦着不让见,他一定还会塞给你钱,而且会越来越多,到了第三天,你再放他进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茗烟半懂不懂,但是他还是马上点头,“老爷,小的明白了。”
    “明白就好,去吧。”
    茗烟点头出去了。
    夏婉秋给林冲添了碗粥,小声地问:“爷,冯大人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信,您这样……好吗?”
    林冲冷哼了一声,“我发现这个冯南山最近一阵子尾巴翘上天了,我这是给他泼点凉水,让他清醒清醒知道谁才是他的真主子。”
    夏婉秋有些担心地说:“我看他那人脸皮薄,爷这样对他,会不会把他推到那边儿去呀?”
    林冲摇了摇头,“放心,冯南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绝对不敢弃而投秦的,顶多了是当个墙头草,两面讨好处而己,我不想让他得了这个便宜。”
    林冲吃完了饭带着花荣和陈五以及四个随从去枢密院办公。
    上午,冯南山来到枢密院的签押房要见林冲,花荣事先得了林冲的吩咐,不见冯南山,所以花荣把冯南山给挡在外面,“冯大人,王爷正在和朱大人、赵大人商量要事,吩咐了,谁也不见,有事明天再说。”
    冯南山知道林冲这是生他昨天的气。
    因为是林冲的亲信幕僚,以前他要见林冲,不管什么事,林冲一定不会派人阻拦的,现在,这个花荣还回禀也没回禀,直接拦下了他,这说明林冲之前就有吩咐,不见他。
    他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灰溜溜地出了枢密院。
    晚上,他又骑着马来到林府,要见林冲,茗烟早就等在门口,对冯南山说道:“冯大人,今天王爷有家宴,吩咐了,不见外客,冯大人有什么事明天去枢密院说吧。”
    冯南山又掏出了一卷比昨天还要厚的交子塞进茗烟的手里,小声地问:“乔官家,王爷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为什么总是不见我呀,你今天早上有没有替我说好话呀?”
    茗烟说:“当然说了,可是……王爷为什么非常生气,还把我臭骂了一顿,你说我也没惹他,只是回了句话,他就骂我,这以前可是没有的事,我真是替冯大人受了冤枉。”
    冯南山又掏出一卷交子塞给茗烟,“乔管家,让您替我受委屈了,这个人情冯某日后定当厚报。明天早上麻烦你再给王爷说说,就说我今天晚上又来了,恳切地想见他。”
    茗烟见冯南山两次塞钱,心里美得冒泡泡,可是他脸上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似点非点地点了下头,“行啊,既然冯大人这么说,那我就冒着被骂的危险再给你说说,唉,我们当下人的,难呀,冯大人。”
    冯南山马上说:“知道,知道。”
    冯南山回到府里,越想越害怕,他知道现在自己虽说已经是户部侍郎了,但是现在他的羽翼并没有丰-满,还不足以和林冲抗衡,更没有能力和林冲翻脸。
    可是,林冲一直这么不见他,也不是个事儿,一定得想个法子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一定会夜长梦多坏了大事,自己的前程就全毁了。
    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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