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紫薇》第56章 了解匪情

    古今中外的官场上,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员与官员之间也非常重视品阶和职务,如果高于自己就奉承拍马,如果低于自己就轻视怠慢。
    而这蔡攸家里正妻刚刚亡故,为了接近皇室,他一直想着娶赵幼悟为妻,几次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希望皇上能替他做媒。
    现在蔡攸见这林冲身上只是一套五品官服,却见赵幼悟如小妾一般替林冲剥虾,心中早打破了五坛老陈醋,所以才这么故意问林冲,就是为了羞辱一下林冲。
    林冲听他这么问,淡然一笑,“林某不过是个五品的散官,并无实职,只是个小买卖人而已,蔡大人见笑了。”
    蔡攸见他是五品官已经瞧他不起了,又听说他是个无实职的散官,更是一脸的不屑,哼了一声,“林大人,你知道吗,在我们京城里,四品以下的官都不叫官,不可是小吏而已,林大人这么受公主青睐,想来一定是有大学问,可否赐教一下本官。”
    林冲听出蔡攸对自己的轻视之意,也看出他这是要当众羞辱一下自己,轻轻地放下筷子,看着蔡攸坦然道:“我知道蔡大人一门个个是高官,学问嘛一定是八斗之高,不过,我在民间却听说一个故事,是说前朝的一位宰相家的,也是姓蔡的,不知蔡大人要不要听一下呀?”
    蔡攸微微一怔,“什么故事?”
    赵幼悟要替林冲助威,连连拍手,“好呀,好呀,我也要听故事,师父你说。”
    林冲扫了一下众人,朗然道:“只是故事,真的假的,各位不要当真,不过我觉得这个故事对于咱们这些做臣子的颇有意义。”
    其他三个人见他非常严肃,加上公主也要听,都竖起耳朵听林冲讲故事。
    林冲说道:“故事是这样的,说是某年殿试的一个状元公学问非常得大,这位蔡相爷深羡其才,请他到府里给蔡家的公子们当先生,可是这位先生呢天天在府上吃喝玩乐,并不教授学问,蔡家公子们有些不满,有一位公司就问他,先生天天在这里并不教授我们学问,是何道理?
    那位先生懒懒地问:‘公子要学什么学问呀?’那公子说:‘当然是保国安邦,经济天下的大学问啦?’
    那先生摇摇头,笑道:‘公子,在下官看来你父蔡相爷现在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你们并不需要学什么保国安邦,经济天下的大学问。’
    那公子就好奇地问:‘那先生认为我们学什么学问好呢?’
    先生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字。”
    说到这里,林冲扫了下众人,“你们知道这先生写的这个字是什么字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
    蔡攸想了想说:“应该是‘忠’字吧?”
    林冲淡淡地摇了摇头,“不,不是‘忠’字,是‘跑’字,逃跑的‘跑’”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蔡鞗问:“为什么中‘跑’字呢?”
    林冲直起身子,又扫了一下众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当朝宰相权倾朝野,把持权柄几十年,可是这权柄是皇家的呀,天下和社稷都是皇家的,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太子的位置何在呀?”
    蔡攸和蔡鞗两人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
    虽然刚才林冲说这个故意是前朝的事,可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不正是蔡京的写照吗,现在朝野之中有许多人正在暗中联络太子赵桓“倒蔡”,而且赵桓以及他的那些亲信一直把蔡京看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想除掉他而后快。
    蔡家兄弟听了林冲这话,怎么能不心惊肉跳?
    林冲见蔡家兄弟脸上变了颜色,心中暗笑。
    他接着故意用低沉的语调说:“那相府的几位公子听了,都大为骇然,请教这‘跑’字的要诀在哪里,那先生说:‘要诀就是有官的赶紧辞官,最好是跟蔡家划清界线,远走他乡,去天涯海角,到时候大厦倾覆,大风刮来,也不至于死于葬身之地!”
    蔡家兄弟听了林冲最后这话,脸都紫了。
    他们两个现在在朝堂之上,一个是小蔡相,一个是皇上的宠臣,都是高官显贵。
    他们听得出来,林冲这是在警告他们,别以为现在仗着老爹是当朝宰相做着高官,享着厚禄,一旦哪一天皇上驾崩,太子继了位,绞除蔡京,他们俩个一定会死无丧身之地,弄不好还会弄个满门抄斩,灭家灭族。
    林冲的故事讲完了,满桌子的人不说话,尤其是蔡家兄弟脸一时白一时黑,都是无比沮丧和惊恐的样子。
    童贯看着蔡家的两位公子让这个林冲一番话吓成这样,心中暗笑,并对这林冲另眼看待,更觉得这个林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小小的一个五品散官,只几句话就把在朝堂之上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蔡家兄弟吓成这样,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他见气氛十分尴尬,轻轻地鼓了鼓掌,对林冲说:“林大人这个故事虽说讲的是前朝的事情,可是也是警醒我们本朝这些当官的呀,寓意深刻,发人深醒呀,好!好!好!”
    林冲向童贯举起酒杯,淡然笑道:“童大人这话实在是过奖了,下官才疏学浅实不敢当,来来来,林某借花鲜佛,敬各位大人一杯酒。”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都举起了酒杯,一同饮了。
    赵幼悟见蔡家兄弟表情恹恹,想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笑着问童贯,“童老倌儿,你几时带兵去剿灭梁山贼寇呀?”
    童贯犹豫了一下,含糊地说:“现在还没有最终定下日期,不过最晚也不会超过下个月吧。”
    “有什么困难吗?”
    童贯打了个哈哈,并不想再说这种军机大事。
    蔡攸见童贯吞吞吐吐,想在赵幼悟面前讨好,抢着说道:“没定下来主要因为三件事,一则现在国库空虚,军饷难筹,二是兵源不够,最关键的是第三条,听说那个托塔天王晁盖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要选一个能打的先锋官打前锋,可是这个先锋官一时还没找到。”
    林冲听蔡攸这么说,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
    蔡攸看到林冲不屑的神情,心中不悦,扭脸问道:“怎么,林大人,你有什么不同看法?”
    林冲怔了一下,笑道:“别的我不太清楚,不过说到晁盖是个厉害人物,倒不一定,我倒认为现在梁山这些人当中最厉害的人是宋江,各位大人要去剿灭这些人时,最好先研究一下他。”
    蔡攸冷哼一声,“这个宋江我知道,原来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吏,文不能书,武不能打,还是个贼配军,他有什么可惧的?”
    林冲嘴角一翘,“蔡大人这话我有些不认同,请问蔡大人,据我所知这些梁山贼寇当中,有亡命之徒,有江湖大盗,有巨富商人,有军中上将,为什么这些人甘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吏之下唯马是瞻呢?”
    一听林冲这话,蔡攸一时哑口无言,坐在他对面本来还一副笑脸的童贯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不过,这道光芒只是一闪而过,马上从在他的眼睛里消失了,又变成了一副笑脸。
    童贯笑着问林冲,“林大人认识这个宋江?”
    林冲淡然一笑,“他还没上梁山为匪,还在山东郓城县做押司时有些交往,这个人不要看他以前只是个小吏,却心思缜密,阴险狡诈,最会装成仗义疏财而收买人心,而且我可以断言,用不了多久,他必为梁山之主。”
    童贯脸上现出一丝兴奋的神情,又问:“林大人,这又是为什么呢?”
    林冲伸出两根手指,扳着手指侃侃而谈,“一是眼界,宋江这人的眼界要比晁盖高明;二,据在下所知,现在梁山上的那些大喽罗吴用、花荣,武松、关胜、秦明等人,七成以上都是他的人;
    晁盖的心腹只是些草莽人物,还有些是些不良渔民,人数上还不到三成,晁盖怎么是他的对手呢?”
    童贯一拍桌子,“说得好!”
    他这一拍子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童贯赞许地看着林冲,“林大人,据我派过去的探马和眼线报回来的消息也是这么说的,看来林大人对这伙贼寇的了解是相当的详细呀,不过老朽不知道林大人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蔡攸冷冷地说:“林大人对这些盗匪这么熟悉,可以说是如数家珍,难不成与这些盗贼私下暗通?”
    其实,这些都是林冲从《水浒传》里看的。
    他见蔡攸这么说,冷笑了一下,“蔡大人这话有些意思,如果说本官蔡大人的首妻姓宋名翔凤,乳名九凤,大妾姓李名春娇,原是一个花楼的头牌,另有三名爱妾夏云、秋娘、冬梅,难不成本官与大人的这些妻妾也有私通?”
    这些内容是宋代一部非常靠谱里的史书中介绍的,这本史书中对蔡攸这个历史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家里的情况记述得非常清楚。
    林冲一向对宋史比较感兴趣,在部队的图书馆里曾经仔细研究过过这本书,所以他知道这些。
    蔡攸并不知道这个林冲是一千年以后来的。
    他见林冲对自己的妻妾来历背景知道得这么清楚感到十分的惊讶。
    尤其是她的大妾李春娇以前是一个花楼的头牌这件事,除了他本人之外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他实在不知道林冲是怎么知道的,他惊讶而茫然地盯着林冲,林冲也盯着他,两人就这么相互盯着,气氛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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