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朝臣群立,皇上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凝重,一时之间无人开口。
太子站立在殿前,面色惨白,双手紧握,强装镇定,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惶恐。
皇上扫视了群臣一眼,方才将目光转回到太子身上,缓缓开口:“太子,这奏折上所言是否属实?”
楚璟仓促一笑,忙道:“回父皇,儿臣素来秉公办事,绝无此举。”
皇上蹙眉,看着手上的奏折,并未讲话。
沈凌风却在此时上言,朗声道:“秉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上看着他,道:“丞相有何事?”
沈凌风道:“臣于两日之前曾路遇一对父女,那老人年过半百,女儿不过才六七岁模样。
臣见他们可怜,便和他们谈起话来。那父女却坦言自己是从甘州避灾,一路流离而来。”
楚璟猛地睁大眼睛,忙低头不语,眼里却是杀气尽露。
皇上若有若无地看了楚璟一眼,道:“那父女可曾言及赈灾一事?”
沈凌风正声,道:“臣惶恐,据那父女二人所言,甘州水祸赈灾物款根本不够半月只用,而就连发放下去的衣食之物也是偷工减料,极为粗鄙,臣认为必然是有人从中牟取私利,不顾百姓安危!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
皇上震怒,将奏折砸向楚璟,怒道:“太子,你是怎么办的事情!”
楚璟浑身一震,猛然跪下,道:“父皇,儿臣绝无此为。定当是下属心思不检,恳请父皇将此事交付给儿臣处理,儿臣定当查它个水落石出!”
沈凌风即时上言:“皇上,臣以为不可,此事理应交由大理寺处理!”
看着跪着的楚璟和傲然挺立的沈凌风,皇上余怒难消,厉声道:“太子,你此次所为实在是令朕心寒!纵使是你下属所为,也终究免不了你的管教不佳之责。就依丞相所言,此事便交由大理寺彻查,其余人不得插手!一定要给朕查个明白!”
大理寺少卿上前,道:“臣谨遵旨意。”
皇上挥袖而去,道:“下朝!”
随即公鸭嗓子响起:“下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皆俯。
待得皇上走远之后,大臣们才都起身离开。平日里和太子交好的几位大臣今日却都不敢上前和太子有所交集了。
楚璟见状心里更是痛恨沈凌风,在心里怒骂道:“一群忘恩负义之辈!”平日里这些人巴结讨好他,今日出了事情就马上撇清关系。
楚璟拦住沈凌风的去路,怒道:“丞相,不要以为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楚煜你就是个东西了。你今日敢在父皇面前和本宫作对,明日本宫就要你和楚煜自食其果!”
沈凌风却是毫不畏惧,笑道:“太子殿下还是小些声吧。要是让有心之人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皇上就不是发怒这么简单了。”
“你竟然敢威胁本宫?”楚璟怒目圆睁。
沈凌风懒得搭理他,云淡风轻地转身离开,“太子殿下,微臣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可恶!”回到府里,太子将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茗剑在一旁试探地问:“殿下,可是谁惹着您了?”
太子怒道:“还不是那沈月卿的好父亲沈凌风!竟敢在父皇面前本宫的状,让本宫在众臣面前丢尽脸面!”
茗剑闻言脸色微变,但也没有回话。
正在此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与楚璟耳语了几句。
楚璟立即将那人推倒在地,还用力踢了一脚,怒道:“本宫养你们有什么用!”
没想到刺杀沈月卿和楚煜的行动竟然也失败了!
楚璟火冒三丈,“那些人呢?”
那小厮忙道:“回殿下,已经被五皇子都杀死了!”
楚璟松了一口气,那还好,起码没有留下活口。
茗剑却是在一旁心惊肉跳,太子此次行动并没有告诉自己,难道是一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这边沈月卿和莹儿已经来到了老管家购置的别院门口了。
莹儿上前叩门,连扣四声,这是暗号。
有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开了门,沈月卿带着莹儿一同进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聚集了不少年轻人,也有许多是少年,他们干的事情不一样,却都是在训练自己的身手。
看来老管家调教有方。沈月卿欣慰地点头。老管家听闻沈月卿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大小姐。”老管家迎上来,道,“小姐快到厅里坐。”
安坐下来,沈月卿便表明自己的来意了。
“管家,上次我命你派人收集太子的污点,可有结果了?”沈月卿问道。
沈月卿早有推翻太子的打算,所以让人收集太子的污点,为的就是以后能让皇上知道太子的罪行,罢黜太子!
管家闻言却是惭愧地说:“属下无能,不能完成大小姐的命令。”
沈月卿有些失望,却又听得管家又道:“不过手下的人倒是有查到太子的一个手下的一些猫腻。”
沈月卿道:“管家但说无妨。”
管家便道:“太子的一个幕僚是邻县的师爷,人称杜师爷。近来邻县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案件,不知道小姐是否听说过?”
沈月卿回忆了一下,似乎是听王府的婢女聊天时说过此事,便道:“可是那少女被凌·辱后抛尸于井的事情?”
管家点头,“正是此事。这事发现之时引起邻县轰然大动,人心惶惶。但后来不过三天便传出此案已经解决,而解决此案的人正是那杜师爷。
但是属下却发现这事不对。因为那被查处的犯人刘贤忠乃是当地富贾,家中虽有妻妾几个,但是我与他多有生意来往,知道此人一些事情。
这刘贤忠素来不好女色,每逢在青楼谈事,但有女子近身他必定嫌恶躲避,后来众人才知道他对女人天生厌恶。至于家中那几个妻妾,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凌·辱一个少女的。”
管家的分析确实有道理。沈月卿沉思片刻,道:“你吩咐下去,暗中调查这件事,如果是杜师爷从中作梗,不妨以此事将他除去。”
她不会放过太子的任何一个手下。
管家应是,随即便安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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