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和沈月卿、莹儿三人一同登上马车回到了家中,楚煜有事和沈月卿商量,便找了个理由将莹儿支开,两人并肩回到了房里。
莹儿与自己一同长大,亲如姐妹,两人向来不会瞒着彼此事情,沈月卿有些不舒服,但也理解楚煜,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楚煜给沈月卿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这才道:“昨晚的黑衣人已经有线索了。”
沈月卿蹙眉,道:“这么快?”看来楚煜的势力要远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
楚煜昨夜在沈月卿睡着之后便已经命人连夜彻查此事,所以从昨晚到现在,其实也并不算快了。
但楚煜自然不会向沈月卿提及这些,便笑了笑,道:“在每个黑衣人的手臂上都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奇怪图腾。想来应该是某个家族或者组织的标记吧。”
这很正常,但凡是有些势力的人都会这么做。像楚煜自己的人,每个人在胸膛都会用火烙上一个兰花花印。这自然容易被敌人发现,但确实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忠心。
闻言,沈月卿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画面,上面也是一个黑色图腾。
沈月卿心念一动,道:“那图腾,什么样子?”
楚煜轻笑,“我已经命人画下来了。”
楚煜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白纸来,摊开在桌面上,露出上面的黑色图腾,乍一看,只觉得是乱糟糟的一片,各处线条粗细不一,交错纵横,但仔细研究,才能看出里面的蛇身、凤爪、鹿角等来。
沈月卿一惊,“这是……龙!”
难怪那日沈月卿见那人臂上图腾如此怪异,却看不出个所以然,原来是这番缘故。
“王妃聪明!这图腾画的确实是一条龙。”楚煜笑道,目露讽刺,“不过这背后之人有心无胆,并不敢将它显露出来,不过是一介鼠辈!”
沈月卿也是这么觉得,点头赞同,又问:“可有查出来处?”
楚煜将画纸收起,道:“目前只知道是一个黑龙的组织,但是它的主人是谁,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他的回答也在沈月卿意料之中,毕竟若真有那人参与,只怕不会那么简单就解决。
“这黑龙才开始近几年出没,成立时间不长,但势力已然如此庞大。”楚煜露出一抹笑意,“只怕牵涉了不少位高权重的人。”
沈月卿蹙眉,“如此一来,只怕要揪出幕后之人也是不易。”
楚煜笑道:“王妃不必担心,假以时日,夫君我定当能将他们铲除殆尽。”
沈月卿回以一笑,心中却仍是愁云不减。若真是太子,他们也未必敌得过他,她必须早做准备,沈月卿暗自下定决心。
经过此事,沈月卿已经看清楚煜的势力绝非薄弱,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那么她对付起楚璟和沈茹妍都会方便许多。
沈月卿心想,便道:“我有一事与你说。”
楚煜意识到这还是第一次沈月卿主动提及和自己谈事,又见她一脸严肃,不禁笑道:“月卿且说便是。”
沈月卿方欲开口坦白自己与太子和沈茹妍三人的纠葛,却忽然记起上次太子想要强迫自己时自己正是被楚煜所救,想来楚煜已经知道他们三人的关系,便省去了这个打算。
沈月卿想了想,说:“太子和沈茹妍两人与我沈家有所渊源,日后若我想要对付他们,你不能阻止。”
她本想让楚煜帮她,但却不想欠楚煜人情,话到嘴边便转了一圈,换了说法。
楚煜大笑,“国人皆知我与太子素来不和,你要对付他,我怎会阻止?更何况此时你才是我楚煜自己的人,你要做什么我自然相帮。”
沈月卿得了他承诺,心中安定下来,这才觉得楚煜自成亲以来对自己可谓有求必应,对自己也是多加尊重,心里不免对楚煜多了几分感激。
沈月卿嫁过来时便只带了莹儿一个侍女,平日不觉什么。此时莹儿不在,楚煜这才觉出房里空旷出来。
“我见你只有莹儿一个丫鬟,若是需要人服侍,你便朝管家要人,只说是我的意思便是。”楚煜道。
听他提及此事,沈月卿却是有所启发,忙道:“这府中的下人可皆是来自一处?”
楚煜轻笑,不知是觉得她迷糊还是什么。
像王府这种大宅子,单论各宫送来的不说,就是自己在外面买的下人都不下百个,怎么可能保证来处?
“月卿自己都知道不可能,还来问我做什么?”楚煜笑着反问,心里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沈月卿权当他默认了,这才道:“我觉得府中的下人有问题。”
楚煜见她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一脸算计着,便只是看着她不语。
沈月卿却是以为他不相信,将以往调查他时收买的家丁婢女都说了出来。
楚煜听她不打自招,笑道:“之前我问你,你怎么样都不承认,这会儿倒是自己说出来了。”
沈月卿脸一红,却是顾不得许多,只道府中下人有问题。
楚煜其实并不在乎。在他看来,下人能用就是,至于泄露出去的情报,找机会再补救回来便是了。
但见沈月卿这么看重这件事,说明她又将王府也当成家里来看,两人感情虽未说是深厚,但毕竟是拜过堂的夫妻。
楚煜见沈月卿上心,心里也是高兴,笑道:“你若想做什么就做,不必顾忌。”
沈月卿得了令箭,这才欣然点头,心中盘算着将府中一顿整改。
下午便是管家向王妃请安,交代府中大小事务的时候,沈月卿趁机让管家将府中下人的花名册取了过来,拿给她看看。
有一些下人出身明确,沈月卿便让人私底下抄了名单一个一个调查清楚,有一些下人却是根本连户籍都没有,这样的人就算不是细作也不靠谱,让沈月卿当天就除职了。
一天下来,府里被遣走的下人超过一半。沈月卿又从家里调了一些信得过的下人过来,加之丽妃娘娘那边有送了一些亲信,皆是忠心之辈,总算也是补上了空缺。
面对沈月卿对府中下人的大换血,留下来的老仆人只是有些不满,对沈月卿也是颇有怨言。
但楚煜知道后便表明这是自己的态度,倒也没人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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