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们也是刚接到电话的,”布桐出声道,“您别着急,医生说了,您的情绪不能激动的。”
“老厉都被绑架了,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布桐左右为难,只能道,“爷爷,那我们也不能被厉思源牵着鼻子走,五百个亿不是个小数目,以他的性格,您觉得给了钱他就会放了厉爷爷吗?”
布老爷子怔愣了一下,“是爷爷一时太着急了,居然没想到这一层,还是桐桐你看得清楚些,但我们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吧?景琛,你怎么想的。”
“爷爷,厉思源的越狱,是有人里应外合了,多半是林澈勾结的他,所以我老婆说得对,我不可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至于人......您放心吧,既然您不想让他死,我就不会让厉思源撕票。”
布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景琛,我知道你记恨着老厉,所以我原本有想把老厉接回来调养的念头都打消了,你们之间的隔阂,怕是这辈子都难消了,所以我不想给你添堵,你就看在他是小心肝亲爷爷的份上,这次把他救出来吧。”
男人颔首,“爷爷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
......
聊完之后,厉景琛便重新把女孩抱上了楼,强迫她继续睡觉。
布桐怎么可能睡得着,一直缠着他在说话,“老公,天亮了之后厉思源可就把消息散播出去了,他说得没错,到时候对集团的股价可能会有影响的,所以你得在天亮之前找到他才行。”
男人亲了下她的唇瓣,抱着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老婆别担心,帝都早就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地方了,今晚之前,我一定把人挖出来,事情不会扩大的。”
“你这么有信心啊?”布桐也莫名跟着安下心来,“我无条件相信我老公,而且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跟你一起扛。”
男人睁开眼睛,在她脸上亲了亲,“乖,快睡觉。”
“好,老公晚安。”
布桐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进入梦乡,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一直说着要赶紧睡觉的男人却迟迟没有入睡。
他从来没想过要原谅厉家,要不是他有了家,有了布桐和孩子,有了最柔软的地方,厉家的下场,会比现在惨上几十倍。
就像爷爷说的,看在女儿的份上,他可以去救他,但是什么时候救,由他说了算。
厉景琛侧过头,看着怀里的女孩睡熟的脸,胸口的汹涌起伏渐渐平息下去,抱着她平静地入睡。
......
彼时,郊区一处废弃工厂内,厉思源喝了一罐啤酒,拿起一根皮鞭,一瘸一拐地走向厉老爷子。
“唔......唔......”厉老爷子惊恐地看着他,眼底流出了泪水。
“不要......”被打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好不容易才醒来的钟伯从地上坐起来,朝着厉思源爬去,“求求你了,不要伤害老爷子,求求你......”
“给我滚开!”厉思源一脚踹在钟伯的脑袋上,直接把他踹到在地,“不好好折磨他,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年受过的苦,你们都该死,不,是都该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求求你了,老爷子已经很可怜了,你放过他吧......”钟伯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哭着哀求道。
“他可怜?要不是他把厉景琛招来,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沦落至此,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厉思源举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厉老爷子身上,厉老爷子身上单薄的病号服瞬间被抽破,疼得直呜咽。
厉思源猩红的双眸死死瞪着他,“所以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咎由自取的!你这个老不死的,害人害己,留你在世界上有什么用!”
厉思源一边拿皮鞭打着他发泄,一边辱骂着,直到没什么力气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厉老爷子被打得满身是伤,奄奄一息地仰头靠坐在椅子上。
厉思源后退了几步,来到一张破沙发上坐下,拿起地上的啤酒,打开一瓶,咕咚咕咚又给自己灌了下去。
“如果不是你把厉景琛招来,我到现在还是厉家的少爷,我开着豪车,吃香的喝辣的,身边美女如云,我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厉思源仰头靠在椅背上,似哭似笑地开口道,“你们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求死不得的感觉你们经历过吗?我每天都在想,只要能让我死掉,下辈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是我连死都没有办法......”
钟伯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厉老爷子身旁,颤抖着双手摸着他血肉模糊的身子,“那你也不能怪罪到老爷子头上来啊,他也是受害者......”
“我说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厉思源怒吼道,“他跟厉景琛,布家,所有的人,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你不是要钱吗?老爷子死了你可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了,你别再折磨他了。”
“呵呵......”厉思源冷笑一声,“那些钱原本也不是给我的,反正我也没准备让你们活着回去,不妨告诉你们好了,我只是跟别人合作,他要钱,我要短暂的自由并且找你们报仇,各取所需而已。”
钟伯闻言,大惊失色,“你不要伤害我们,我可以去求布桐小姐,让她给你准备一笔钱,帮你弄一个假身份出国,你照样可以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你觉得就我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就算给我自由,我还能好好活下去?”厉思源充满恨意的眼底闪过一抹绝望,“有些事情,经历过了就永远不会抹去,会日日夜夜跟随着你,让你连在梦里都躲不过被折磨的宿命......”
“老爷子和我好歹从小看着你长大,这么多年从来没亏待过你,你就不能饶我们一命吗?”钟伯哀求道。
厉思源站起身,拿起手边的一捆绳子,朝着他们走去。
“你要干什么?”钟伯急忙护在厉老爷子身前,“你不要伤害他,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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