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绣王恪非》第240章 嫁鸡随鸡

    王恪非的调令终于下来了,看旨意,是让他们一个月之内到达望京,安顿下来。
    锦娘也不知道是啥滋味,什么话也没说,就亲力亲为收拾行李去了。
    王恪非心疼她,忙把人按住,“你就是闲不下来,什么事有别人做就行了,当心自己的身子。”
    “你也知道我闲不下来,搬家收拾东西可是大事,我不看着不放心。”锦娘眼眸一转,干脆先在自己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
    “从这儿到望京,也就十六七天的路程,我们十日后再日程也不迟。”王恪非亦步亦趋的跟在锦娘后面唠叨,“再说,望京那儿什么都有,我之前一直在望京住,府里什么东西都备的比这儿还齐全,你不必再收拾行李了。”
    “那多浪费,”锦娘心疼的咬紧了牙,上次搬家,平襄的三进宅子她没带走多少行李,已经够肉痛了,更别说是如今的王府了。
    “我本以为能在这儿住一辈子的,没想到还没住满一年就要走了。”锦娘是个恋旧的人,这时候捂着脸,牙花子都疼了,“这府里家当可不少,什么金银玉器,杯盏碗碟,细软衣裳,往外面卖卖都能得个万儿八千的,就这么不要了?”
    “哪能不要了,府里原封不动的让随从看着呢。”王恪非轻轻捧着锦娘的脸颊,“我还想以后再回来呢,咱们一家人在扶风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望京终究是个是非之地,等平定了战乱,我就交了兵权,当个富贵闲王整日陪你。”
    锦娘宽了心,“知道你是个说话算数的,不过我心里还是没底呢。我是小家子出身的,没什么见识,去了又怕丢你的人,也怕别人欺负嘞。”
    她虽心里满是担忧,却也不抗拒去望京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和王恪非正好的蜜里调油,自然是他去哪她也跟着,已然不顾自己是不是会遇到危险。
    “别怕,我定会竭尽全力护着你。”王恪非拥紧锦娘,眼里却也闪出一丝无奈。这话的分量,连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轻飘飘的。
    然事已至此,他定要先安抚好自己的小妻子才行。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锦娘在王恪非怀里蹭了蹭,微微抬头,“为什么忽然要你回去?”
    王恪非沉吟了一会,觉得是时候给锦娘说说如今的局势了,
    “如今宫中有两宫太后,我生母是先皇的皇后,尊为孝德东太后,而西太后母凭子贵,因着儿子登了基,被尊为明德西太后。两宫太后从先皇在的时候,就一直争斗,直到如今。如今母后找我回去,必定如今天下稳定,我舅舅一家无用武之地,母后斗不过西太后母子了。”
    锦娘听着,哆嗦了一下,“怎么还斗来斗去的,皇宫就不是一般人待的地方啊。你去了之后,会不会有危险?太后会不会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放心吧,我是她的亲生儿子,而且是独子,她比谁都担心我的安危呢。”王恪非噙着温和的笑意,“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关心我。”
    “你是我男人,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去?”锦娘日怒非怒的瞪了王恪非一眼,“我已经当过寡妇了,要是你一直不出现还好,如果又给我留下两个,要是再出了什么变故,你叫我怎么活?”
    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避讳,反而让王恪非哭笑不得起来,只好摸着小女人的发顶,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她,“没事的,不必思虑过多,我们一家人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她依偎在男人怀里,这种有依靠的感觉真是好极了,她不用再自己强撑起一片天,而是能当一个被庇护的小妻子了。
    “好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一会。”王恪非捧着锦娘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又说了会体贴话,才松开人往外走。
    小女人又香又软,他恨不得整天抱着呢,只可惜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办。
    刚走出主院,就看到远门口候着一个人,神情肃穆一身黑袍,走近一看,原是管家郑全。
    “王爷,您找我。”郑全对着王恪非作了一揖,模样恭敬无比。
    “准确的来说,是请你。”王恪非站定,眼神复杂的看着这花甲老人,“你不必把姿态放这么低,一开始我就说了,咱们以友相待。”
    “王爷别为难我了,”郑权深深的叹了口气,布满沟壑的脸上,因着怅然又老了几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出了那里,在哪儿不都是一样生活?”
    “罢了,”王恪非不再强求,“宫里传了旨意,让我一月内举家搬到望京,你和我一起走吗?”
    郑全身躯一颤,猛地看向王恪非,浑浊的眼眸里尽是惊愕。良久,他摇了摇头,“既然已经选择离开,我这辈子就不会回去了。”
    “看来谁也不想回那地方。”王恪非冷冷嗤笑,“说来也好笑,像我这种亲王,宫里都是恨不得远远打发在封地。没想到轮到我,却是急着让我回去。”
    郑全不置可否,低头从袖口掏出一个东西,递给王恪非,“这东西,我走的时候不小心带在了身上,如今想着应还了。王爷,麻烦你送还给太后。”
    那是个玉牌,极其小巧,正面雕着一只凤凰,反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些小字。玉牌似乎有些年头了,被把玩的愈加光滑莹润,一看就是上等的货色。
    王恪非拿在手里,微微震动,“这竟是昔日的……,好,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她。”
    郑全深深的躬下了腰,“多谢王爷,这东西一脱手,我就觉得心里踏实了。我就在这儿守着这座府邸,等王爷归来。”
    “借你吉言。”王恪非把玩着玉牌,轻声说,“你倒是逃了,一身轻松,奈何我还深陷其中,不得清闲。郑全,我倒是开始羡慕你了。”
    郑全少见的露出一个笑意,行了一礼离开,他腰板停的很直,一看就不似寻常老人。王恪非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终究还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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