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齐正看向齐云道:“若非成虚点醒你,你怕是早就离开福佑洞天了吧?”
“是的,大人,”齐云也愣了一下,点头道,“弟子遍查福佑洞天一切正常,自然是要走的,绝不会破坏福佑洞天的禁制。”
“若是那人不说这句话,”齐正又问成虚,“你几时会起疑心?”
“小的绝对不会起疑心,”成虚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人看起来跟我家老爷一般模样,着实没有破绽。”
“那你几时会探察大殿情况?”
“小的不敢,”成虚回答道,“这是我家老爷的忌讳,即便小的心中有些疑惑。”
“几时会有疑惑?”
“即便有,也……也得数纪之后吧??”
“所以嘛,”齐正笑道,“这可能是高陵松的疑兵之计,我知道他最是小心谨慎,可又有些沾沾自喜的小缺点,他该是寻找王浪无果,不得已才布下如此圈套,让我等以为他被人袭杀,他自己逃之夭夭。”
“大人睿智!”齐云也不是没想过,不过他此时只能用佩服的目光看着齐正,心悦诚服道。
成虚无奈了,脸上带着苦涩道:“大人英明。”
“可惜,”齐正又微微一笑道,“这一切不过是老夫推测,真正的事实是什么,未必如此。”
“是,是,”成虚急忙说道,“大人,真的是有两种可能的。”
“是的,”齐正点头道,“一种可能性就是高陵松被人灭杀,那人化作高陵松之状卷了福佑洞天,逃离无色界天,那么问题来了,那人无缘无故说了这么一句可以将四梵天都沸腾的话出来,他是什么意思??齐云,若是你,你会么?”
“小的自然不会的,”齐云大摇其头道,“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问题是,”成虚陪笑道,“若是第二种可能,我家老爷逃了,他老人家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先不说这句话,”齐正笑道,“单说你刚刚三点疑惑。其一,不排除高陵松真的受伤,其二,高陵松若是留了这句话,那么他把玉如意禁制去掉,留给你,是不是也正常?”
“这个,”成虚的心中升起一股子懊悔,低声道,“我家老爷对我们极好的,他若真是逃遁,可能怕连累我们,把小手段去掉也正常。”
“这就对了,”齐正点头道,“高陵松畏罪潜逃,最直接的牵连者是你们,其次是老夫,他留下这句话,自然可以为你等,还有老夫脱罪!”
“大人,”齐云急道,“既然如此,他自己也可以啊,他自己应该清楚这句话的重要。”
“时间啊!”齐正笑道,“他的时间不够了!他在天尊大人给的时间之前没办法证明这句话的正确!而且,你莫忘记,王浪失踪,天尊大人所要的东西失踪,这可是两件大罪。而且,他说这句话,怕也是恳请老夫,暗示老夫放他一马。”
“大人所说甚是,”齐云再次感觉五体投地了,说道,“小的最近小心探察了一下,根本没办法验证那句话,也……也不敢去验证。而且,小的觉得,高陵松也可能就是如他所说,去验证这话了。”
成虚愣了,有些恐慌道:“难不成还有第三种可能?”
“为什么没有呢?”齐云看看成虚,笑道,“高陵松也可能再次下界去寻天尊大人所要的东西。”
“其实,”齐正笑笑,说道,“还有一个最能证明高陵松是畏罪逃走的证据。”
“还请大人解惑,”齐云不解了,急道,“小的觉得把所有事情都已经考虑了。”
“天尊锁和璇膥针!”齐正解释道,“这两件都是天尊府刑天仙器,天尊锁用以镇压,成虚,你也帮助你家老爷布下仙器空间了,你觉得如何?”
“威力如山,气势如天!”成虚想了一下,说道,“小的等在外面,根本看不到内中拼杀的情形,只有最后空间自己撕破了,小的才看到我家大人重伤!”
“齐云,你要知道,”齐正接着说道,“即便是老夫,落入高陵松所布下的天尊印镇压空间内,老夫也不易挣脱法则锁链的束缚,怎么可能重伤高陵松?还有那个璇膥针,此物那天尊大人先前用妖盟某个妖兽尸骸祭炼而成,先前用于镇压妖灵,其后有人发现此物击杀仙人有奇效,这才跟天尊锁配合使用,一个镇压,一个击杀。当元日高陵松来老夫处请令,老夫曾传讯问过他,他说所有布置都安排在黄曾天一处,这不过是个后手,你想啊,黄曾天陷入他布局的人,能是什么实力?即便他翻出了高陵松在黄曾天的手掌,他还能翻出高陵松布下的天尊锁?更何况,我都怀疑高陵松伤重,是他自己自导自演的欲盖弥彰!”
齐云和成虚相互看看,两人确实没想过天尊锁和璇膥针,毕竟他们不知道这两件刑天仙器的厉害。
如今听得即便齐正落入高陵松的天尊府镇压空间都不能讨好,两人有些释然了,黄曾天的布局怎么能跟天尊锁镇压空间比呢?
除了高陵松故弄玄虚,他们也想不出什么。
“不过呢,”齐正沉思片刻,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信物,递给齐云道,“前次我不在天尊府,高陵松又说有十足把握,我也没仔细询问,如今他又没留下什么,齐云,你还得去探察一下,王浪到底是怎么失踪的,这事儿我怎么也得给天尊大人一个回复。”
齐云接了信物,齐正又看看殿外重重仙禁,说道:“至于老夫,要立即面见天尊大人,高陵松既然敢说这话,他必然是有些把握的!至于他的生死,想必殿主大人更有决断的权力了!”
此时的萧华已经非彼时的萧华,齐正等人的推测他固然不能全盘掌握,但也早就想得八八九九,否则他也不会在席卷了福佑洞天之后,还给成虚留下那么一句话,他早从高陵松记忆中知道,关于他的事情,高陵松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即便如今有齐云再次探察,谁知道哪天才能查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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