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顾默白》第309章

    门铃只响了一声,却已经把沉思中的舒言惊醒过来,她放下手里的书,快步走到门边,先是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门外有几个人影,站在前面的一位,还很眼熟!
    舒言很奇怪她怎么会来,眼看着有人又要按门铃了,她急忙打开了门。
    “贺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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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关阳边开车边跟顾默白汇报一下公司的一些小情况,“大少,关于顾钢那一批曾经的老股东,昨日在会后大放厥词,说他们是跟着顾老一起打天下打下的顾钢,所以对我们的安排很不满意!”
    关阳说着,眉头蹙紧,不满意?呵,曾经的顾钢本来就不复存在,还想拿几百年前的事情来说事?
    坐在后排的顾默白正在翻开一些纸质文件,听见前面关阳的话,手中转动着的签字笔停顿了一下,沉沉出声,“他们是不是扬言要去找爷爷?”
    关阳‘恩’了一声,看看,顾钢被万美收购时,他们是得了好处的,按照正常的收购程序,他们凭借手里的股份得到了一些,如今手里股份不再,开始闹着讲情分,翻几十年前的旧账,顾钢濒临破产时,他们只顾着能拿钱走人,可没见他们有谁为了情分而少拿一分钱!现在顾钢回来了,他们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上门来了,还嫌讨的便宜不够多?
    顾默白将文件合上,放在一边座位上,语气淡淡地溢出来,“拿权力说话,我不介意对他们再狠一些,只是在对待下面的职工方面,手段柔和一些!”
    关阳点点头,这是自然,更何况顾钢的那些老员工本来就很有职业归属感,对待工作也是兢兢业业,有的一家两代人都在顾钢,新闻发布会的那天,有不少闻讯赶来的老职工,在顾钢的大门口拉着横幅表示热烈欢迎,因为当天下午在顾钢还没有正式恢复开展工作之前,顾默白就已经安排人将拖欠的工资一分不差地补发给了下面的工人,这一举动让就哭求无门的顾钢老员工们老泪纵横,不过才一天时间,顾钢原有的生产线就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火热的工作情景,员工积极性很高,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关阳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的顾默白沉郁地开口了,“关阳,你让人查查苏扬!”
    苏扬出来了?
    关阳怔了一下,俊秀的眉头紧紧一皱,“大少放心,我马上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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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子装修得很别致,也很温馨!”贺奶奶的突然到访让舒言是毫无心理准备,这套房子除了顾默白那几个兄弟来过之外就是林雪静来过,连暖洋洋都没机会过来,贺奶奶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
    贺奶奶在客厅里走了一圈,舒言把倒好的水放在茶几上,站在一边看着贺奶奶的一系列举动,她在客厅里看了看,很随意地看了看,转身看着舒言,脸上浮起一丝疑惑来,“怎么都不见你们的结婚照呢?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在家里放结婚照的!”
    舒言还在想贺奶奶突然到访的来意,听见她拉家常似的说着一些很平常的话,心里的疑惑就更加的多了,而且最要紧的,之前她还跟贺宇谦有过牵扯,所以她不知道贺奶奶今天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们没有照结婚照,所以,家里面也没有!”舒言解释着,内心深处也重重一叹,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遗憾,尽管自己很早之前就幻想着结婚的时候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婚纱照,想象着自己能穿着雪白的婚纱手捧鲜花幸福微笑的样子,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在听了太多太多拍婚纱照的时候脸部表情笑得都快抽筋一整天摆着刻意的姿势不停地拍直到拍的浑身骨头都疼的传说之后,她对婚纱照就只剩下恐惧了!
    “没有婚纱照?”贺奶奶很惊讶,看向舒言,轻叹一声,“你们两个孩子也真是的喜欢简单啊,现在有那一对小夫妻不照婚纱照的?”贺奶奶说完慢慢地坐了下来,有些小咳嗽,咳了两声,舒言赶紧把水杯递了过去,贺奶奶接过水杯微笑着看着舒言,“你们每天都在家里吃饭吗?家里是你做饭还是默白做饭呢?”
    舒言感觉贺奶奶投递过来的目光真的很温和慈爱,而且她从进来说出口的任何一句话都像是一个长辈关心晚辈时会说到的话,尤其是此时,她的话语里说到了顾默白,眼神里的表情让舒言想到疼爱自己的奶奶。
    舒言都一一作答,贺奶奶听了轻轻点头,说年轻人自己动动手也好,只是也提议家里能有一个保姆,帮着料理一下家务,毕竟他们两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现在默白工作又这么忙,也不要累垮了身子。
    直到贺奶奶离开,舒言都没有明白过来,贺奶奶今天来的目的是干什么?
    仅仅是过来坐一坐,聊一聊,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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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白色的车内,娟姐扶着贺奶奶上了车,不太明白她今天来这里有什么用意,当那扇门打开时,娟姐也才认出了里面的女孩子不就是以前的二少夫人?娟姐以为老太太进屋也是为了叙叙旧之类的,可是就她陪在旁边听着的内容来说,这些,都不是怀旧的内容!
    而且老太太还一口一个‘默白’的,喊的挺亲热!
    无论是站在那个角度,都让娟姐一时间想不明白!
    此时坐在车里的贺奶奶也沉思了起来,想了想慢慢地开口,“娟姐,现在的孩子们是不是都想趁着年轻多玩几年?”
    娟姐一愣,笑了笑,“太太,现在的年轻人都忙事业去了,而且你看二少,现在不也收心了吗?”
    贺奶奶听着娟姐提到了贺宇谦,略微欣慰地点了点头,确实,这孩子现在是规矩了,以前闹的那些出格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荒唐,现在倒是好了,收心了!
    “唉——”贺奶奶才松开的眉头又轻轻皱了皱,似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他们结婚也有大半年了,怎么都没听到有消息传出来呢?年纪不小了啊,这都快三十三岁了!”
    娟姐一愣,结婚大半年?三十三岁?老太太说的原来不是二少?是——
    是刚才见过的那位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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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言送走了贺奶奶,还觉得刚才的那一个多小时就像在做梦似的,本来她因为之前跟贺宇谦有过很短暂的婚姻,就就贺奶奶的突然到来显得有些失措,以为她来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事情,但是很明显,她想多了,贺奶奶来只是来坐一坐,聊聊家常。
    舒言猜不透贺奶奶的心思,想来想去也不打算再猜了,等顾默白回来再跟他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想着林雪静说的今天中午要一起吃饭,看看时间现在也不早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再次拨通了林雪静的电话,电话是通了,可是迟迟没有人接,舒言正打算挂掉重新再拨,林雪静这个女人一睡起懒觉来雷打不醒,听她埋怨了好几天说加班加到深夜才能回家,今天她就准备好好犒劳犒劳她的,这妞居然不接电话!
    舒言觉得自己的好耐心就要用光了,正要再拨一次的时候电话居然奇迹般地通了,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刚‘喂’了一声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重重的鼻音,“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请自便!”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舒言以为自己是听力出了问题,因为,接电话的,居然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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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电话的那一端,已经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声,站在门口的司岚被这叫声震得耳膜发懵,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乱扔做一团的衣服鞋子,不由得也被这乱得跟遭受了入室抢劫一样的场景怔得眉头一挑。
    看着抱着头冲着自己大叫的有着类似起床气的女人,眯眼睨她,这就是她的房间?
    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的司市长脖子和全身都疼,昨晚上醉得不轻,酒的后劲在他狂吐不止之后将他给醉晕倒地,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上了洗手间之后无意间走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口,没想到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林雪静披头散发地形同还在梦游,不知道是踩了地上什么东西一跤摔下去正好趴在了地板上,头好像磕在床沿上了,顿时睡意全无,疼得哇哇大叫。
    “好吵!”司岚站在门口伸手去掏耳朵,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这个女人的破嗓子给吼破了。
    这屋子果然乱得可以,跟客厅里简直是两个极端。
    而跌坐在地上抱着一只布熊的林雪静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叫声嘎然而止,指着他,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走?
    司岚看着顶着一个鸡窝头大清早就尖叫不已的女人,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的‘风中凌乱’,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万花筒般一样的色彩斑斓,从小就超喜欢整洁简单化的司少爷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头扎进了一个染料桶里,什么颜色都有,要多乱就有多乱,看得他头都大了,赶紧退后一步,转身就走,走之前还把那只吵醒他的手机扔给了还坐在地上早已抓狂到要发疯的林雪静面前,“舒言找你,我接了!”
    林雪静以为他已经走了,刚才她起床上了个洗手间进门的时候就没有关门,脚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还没有睡醒的她身子一歪就跌了下去,额头撞了一个大包疼得她尖叫不已,但是比起额头上的疼痛,司岚的出现更是让她连崩溃的心都有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没走,还把她的卧室都看了个遍,曾经舒言就一脸严肃地跟她交涉过这个问题,说林雪静你这女人简直是懒得可以,人家都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最起码就要朝着那个方向而努力地去改变,你的房间让我想到了你未来的另一半不知道要邋遢成什么样子,以后嫁给一个乞丐别跟别人说你认识我!
    林雪静趴在衣服堆里想要哀嚎,此时她才认真得思考舒言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当有男人看到你这么乱的屋子会是有什么样的精彩表情?刚才那个男人脸上是什么表情?
    哇——不活了!
    林雪静还沉浸在抓狂的情绪里面,听见门铃声响起,顿时竖起了耳朵,眼睛珠子瞪得大大的,耳朵更是敏锐地听到有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她箭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就冲了出去,是恨不得自己现在能飞起来,争分夺秒地冲进客厅,看到司岚正打算去开门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冲上去拖着他的胳膊就往后拽,突然之间的爆发力让这个才醒来的女人力大无穷,竟然把一米八几的司岚给真的拽得连连后退,司岚没料到她突然这么拽着他往后拖,唯一让他心里不满的就是此时她的两只胳膊死死地拽着他的手腕,勒得发疼。
    司岚眉头都要拧起来,被林雪静连拖带退地被推进了卧室,力道之大把他的衬衣衣扣都给拽掉了两颗,他脸色一沉,正要低吼一声,林雪静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结果林雪静把门重重一关,还把门给直接反锁,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捂着狂跳不已的胸口不停地喘息,感觉到司岚投递过来的那一道目光时,冷得让她一个激灵,她顾不上了,手指放在唇间,瞪大了眼睛,嘘——,做完这个动作还双手抱拳着冲着他直作揖!
    拜托,拜托,别说话!
    司大少眉毛一挑,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此时的门外,客厅的门打开了又关上了,魏妈妈值夜班归来,看着客厅里有些乱,便走到女儿的房间,敲门,“林雪静,你出来一下!”
    魏妈妈的敲门声把背靠着门背的林雪静吓得牙齿都抖了抖,用手摸摸脸摸摸鼻子,一紧张是状态百出,一手拧着门把一面压低了声音,“那个,那个,妈,我昨晚上加了夜班,还很累,现在不想起来!”
    司大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她妈妈回来了。
    “我不管啊,林雪静,你不出来也行,昨天我找梵琛问了,你说你都跟他也交往了有一周了吧,我跟你爸每天都瞅着你能带他回家吃顿饭,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把人带回来?我跟你讲啊林雪静,能遇上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不容易,我跟你爸都觉得梵琛这个人挺靠谱的,你得给我抓紧点,听到了吗?”
    魏妈妈每天的说教从林雪静跟梵琛相亲那天开始再次复苏,此时林雪静趴在门背上,听着母亲的话,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很想反驳,但是想着此时要是她有一句反驳的意见,那么站在门外的魏妈妈估计会直接踹门将她拽出去进行一趟说教课,她只能低低附和,“恩,恩,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门外的魏妈妈似乎也很满意,虽然这样的情景已经持续了一周,她每天都会说,女儿也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答她,她知道有一半的敷衍有一半的不情愿,但是作为母亲,谁不想自己女儿能找个好人家托付终身的,她已经把梵琛的家底都翻出来了解过了,真的很不错,她不想自己的女儿错过了这样的好男人,所以哪怕女儿嫌自己罗嗦嫌自己烦,她也要坚持到底。
    林雪静紧握着门把,听见门外魏妈妈的脚步声离开了才松了口气,才松口气就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凉悠悠地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她后颈脖一阵温热的鼻息飞窜,她惊得转身就被栖身而来的司岚堵死在了墙角。
    林雪静捂着嘴不敢叫出声,是被此时面前的男人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意压迫得快出不了气,强迫自己抬起头对视上那双带着一丝暗嘲的眼睛,唇瓣颤抖却强装镇定地低声开口,“你——”
    紧逼而来的身影将她逼死在了死角上,头顶传来的低低的笑声意味不明,“梵琛?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林雪静却不能将他此时的笑看成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的笑容,太冷,可是他凭什么用这样的质问语气过问她的事情,这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雪静暗吸一口气,双手紧紧地贴在后背,脸偏向一边,不想让自己跟他靠得太近,耳朵在注意听着门外的动静,刻意压低了声音,“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
    司岚单手撑在她头顶的墙壁上,大半个身体倾斜着居高临下,林雪静偏着脸没看他,却被头顶哼出来的短音怔得心口发颤,这么近距离地被靠近,嗅着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水气息,滋生而起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在他面前她根本就不敢抬脸正视他,林雪静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瓣,侧着脸感觉自己的大半张脸都已经紧紧地被逼得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但面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要退开一步的意思,她不知道这样的对峙到底要持续多久,只是觉得他靠得越近,自己的呼吸就越是窒息到困难。
    林雪静感觉下颚被一股大力猛得一抬起来,她躲闪不及险些叫出声来,可是还是反应很快地立马闭嘴咬紧了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音,被迫抬高的脸仰视般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他到底要干什么?
    “说说,怎么个没关系法?”司岚用手指扣住她的下颚,抬高了些,手指指尖在她的脸颊上划了划,本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林雪静惊得浑身都打了个颤,手指尖的细腻感也让司岚的指尖微颤,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人,此时被禁锢在死角咬着唇瓣一脸倔强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那一晚她狠狠煽他一耳光时的狠劲和决绝,明明是怕得不行却还咬紧着牙关死撑到底,这个女人的倔强是既让他厌恶又让他气愤不已,在他面前说一句软话会死人啊?司岚扣着她的下颚猛的一收紧,林雪静的脖子就被他的大手给紧紧地掐着,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知道是自己又怎么激怒了他,他居然这么用力地掐她的脖子!
    林雪静要疯了,抬起脚就朝他身上踹去,真当她好欺负,真当她身上的肉和骨头就是橡皮泥做到说捏就捏说掐就掐?
    “恩”,头顶传来一阵吃疼的闷哼声,司岚没想到她真的动手,大腿上被她踹了一脚,疼痛感从腿部蔓延开了,他紧皱着眉头一低头就咬住她的脖子,听着她忍不住地低叫出声,心里重重一哼,不让他好过,她也休想好过!
    林雪静险些被疼晕,而她的叫声也引来了室外的脚步声。
    “林雪静,你怎么回事?叫什么啊?”魏妈妈才洗了澡出来,边整理湿头发边敲门询问,觉得女儿今天有点怪怪的,是哪里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林雪静疼得眼泪珠子都掉下来了,抓着堵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肩膀,用手指甲狠狠地抓着,听见门外魏妈妈的声音,疼得浑身打颤的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感觉颈脖上疼痛感被湿软的吻慢慢地缓和,取而代之的是那酥麻的异样触感,她浑身都抖了一下,手也不由得抓紧了。
    侧着脸低声回答,“妈,我没事!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别再敲门了!”她这句话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因为她感觉衣襟口已经被拉开了,一股厚重的大力将她整个人从墙角给抱起来,她挣脱不开又不敢大声呼喊,被埋首在胸口的厚重呼吸吞噬掉了所有的力气,她又气又急,双手撑在他的双肩要用力推开他,却被他抵在墙角,气息纠缠时,看着她最终不再反抗,头顶的声音才有了一丝邪肆的满意,劲腰重重一挺,在她身体都瞬间紧绷成一道拉紧的弦时,咬住了她的耳朵,语带得意的低笑起来,“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说着,身体就故意重重地往前一顶,林雪静那只抓着门把的手都剧烈地抖了抖。
    林雪静咬紧牙关的唇瓣在颤抖,他给予她身体的痛和耻辱从最初的开始到现在依然在持续,她从最初的仰慕到现在的恨,都是他一步步逼出来的,她承受着他此时的狂热和激/情,用手捶着他的胸口,心里委屈得想嚎啕大哭。
    司岚,你混蛋!
    你都已经订婚了还要来招惹我,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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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言最终想要在家宅一天的愿望还是落了空,展博的主治医师通知她让她去医院一趟,谈一谈有关治疗的问题,舒言昨天晚上才和顾默白去看望了展博,当然,主动提出要去的是顾默白,她并没有特别要求他去,毕竟,两人在一遇到沈家的事情上,就感觉有些怪怪的,那一段记忆对他们来说都不想再提及,只是一看到病chuang上还处在昏迷之中的展博,舒言就觉得有种无力感,暖洋洋之前就很严肃得问过她这样的问题,你跟顾默白在一起好了,他会介意你一直这样照顾着展博吗?你要知道,展博是沈南浔的亲弟弟,沈南浔跟顾默白之间的过往怎么可能因为沈南浔的死说解就解?
    对于这个问题,父亲也曾主动询问过舒言的意见,如果她愿意,就让他们来照顾展博,毕竟,他们也不想让舒言夹在中间为难!
    舒言很想就这个问题找个时间好好跟顾默白谈谈,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能丢下沈南池不管!
    “顾太太,很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就该跟您仔细谈谈的,因为时间有些紧迫,所以现在需要请您来核对一些资料,请您看一看!”
    “没关系,今天我也有时间!”舒言笑了笑,昨天晚上来的时候这位主治医生不在,没遇上!
    “是这样子的,应昨天顾先生的特别要求,我们医院就针对病人的治疗安排做了一个最新的调整,病人明天就要接受脑科专家的第一次会诊,选定的地址是在呈帝集团的张家别院!”
    舒言翻着资料的手停顿了一下,抬眸,轻声打断了对方的话,“请等一等,您的意思是,明天展博就能接受会诊了?”不是半个月之后吗?她是不是听错了?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是的,专家夫妇今天已经抵达D市,提出想要尽快见到病人!”
    舒言一时间都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这段时间她就是在盘算着数着日子,展博的身体越来越羸弱,时间等不得,快一天就多了一天的希望。
    舒言出了医生办公室,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了顾默白,她也顾不上顾默白现在会不会很忙或者没办法接听她的电话,拨过去等电话一接通就赶紧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电话那边的顾默白听着她高兴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便笑着让她慢慢地说,别着急,等舒言说完这个消息之后,顾默白条理清晰地跟她说让她现在回家休息一会儿,晚上带她亲自去拜访那对夫妇!
    电话一挂断了,办公室里便响起了一阵勺子敲着杯沿发出来的清脆响声,张晨初敲着二郎腿,一脸鄙夷地看着刚接完电话,笑容还没有收回去的顾默白,“古有为博红颜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今日你为让老婆开心把仇家都供起来了,恩,你真是我见过的心胸最宽广的男人!”
    顾默白对张晨初说的话不置可否,没有打算发表自己的意见,张晨初把咖啡勺子放下来,单手托腮一脸正色地看向正低着头忙自己事情的好友,“默白,你可想清楚了,沈南池要是不能醒过来还好,要是醒了——”
    顾默白低着头,拿着一只钢笔的手一顿,抬眸,目光深幽似海,“他醒了又能如何?”
    张晨初看着好友是早已下了决定,他说再多也是空话,但他也不想放弃自己的意见,“一颗定时炸/弹,不得不防!”
    顾默白松开了手里的笔,往座椅后面轻轻一趟,面色平静得开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张晨初看他一眼,更好的法子?更好的法子就是让他永远都醒不来!
    似乎是看懂了张晨初表情里的真实情绪,顾默白目光暗暗一沉,看着张晨初,悠悠开口,“司岚让你过来的?”
    张晨初摸了摸鼻子,这可真是比狗鼻子还要敏锐的嗅觉啊!
    “他还有什么话要让你亲口转达的?”顾默白看着张晨初,目光淡淡。
    张晨初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颤,皱眉叹了一口气,豁出去了的架势,“他让你好好想想如何处理沈南池的事情!”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从沈南浔的案子进入到尾声时,邵兆莫就说过,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就因为顾默白一直在摊着这个事情,他们也不好参与,只好一拖再拖!
    顾默白轻轻一笑,眼神不明,“他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张晨初皱眉,一劳永逸的法子不就是那么一个么?
    见张晨初抹鼻子沉默,顾默白敛了一下眼神,伸在办公桌上的手指犹如在弹钢琴一样地跳动了几下,开口,“回去跟他说,这件事他最好别插手!”
    张晨初愣了愣,“默白,咱们都几十年的兄弟了,犯不着因为一个外人——”
    顾默白抬起脸,目光虽然还是那么清清淡淡,但张晨初却看到了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幽冷,“你也知道是兄弟,既然是兄弟,有些事就点到即止,别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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