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顾默白》第220章

    大红色的科鲁兹就停在学校食堂旁边的那个小斜坡上,此时坐在车里的男人伸手拉开了头顶的天窗,春天,一抬头便是满眼郁郁葱葱的绿色,遮天蔽日的把头顶的阳光都给遮了一大部分,零碎的璀璨光线从绿叶间洒下来,带着春日的朝气蓬勃和一丝暖洋洋的慵懒。
    顾默白伸出一只手想要去盒子里拿一支烟,可能是习惯了这个动作,去摸盒子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一段时间了,而且这还是舒言的车。
    顾默白低吁出一口气,不过也幸好没找到烟,不然待会弄得满车都是烟味儿,那丫头一定会拒绝上车!
    顾默白想着唇角便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目光转向了车窗外那些年轻的身影,大学里连空气都觉得纯净了许多,而且待在这样的氛围里自己都觉得年轻了好几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有朝气有活力,对未来生活充满了积极向上的向往之情,虽比其他人多了一丝浮躁和自傲,但这个年龄段的人思想更加的纯粹!
    靠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脑子在转,不过想着想着,眉头便微微蹙了一下,靠在车窗边的他将从车边走过的年轻人脸上的表情都一一看过,看着看着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怎么好像是在一种过来人的心态来看待这些人,这不就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吗?
    顾大少以前没觉得年龄会带来他这么大的困扰,就今天,他觉得来这里纯粹就是自己找虐!
    这车的空间比他车的空间要小,顾默白觉得气闷,想要下车透气,正要打开车门,便想着刚才舒言下车时趴在车窗口嘟着嘴说的那句话,不准下车!
    顾默白想起小妻子这一路都对自己横眉冷对,说的那句话还带着很明显的恐吓性质,顾默白有些苦笑不得,就刚才说了那么一个笑话,结果把舒言给惹毛了,踹他一脚的地方现在还疼着!
    他还记得刚才舒言阴恻恻地说着,我就想踹我最喜欢的地方!
    额————————
    顾大少有种搬着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这地方,可真不能踹!
    顾默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根部,眼神不明,但人却无奈的低低一叹,等他终于见到从那边过来的舒言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舒言双手不空,小跑到车边把东西放在车顶才腾出一只手来拉开了车门,都还没有坐进来就伸长了手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他,小脸上还带着兴奋样儿,“来,给,尝尝,味道不错的!”
    顾默白赶紧接了过去,并叮嘱她让她赶紧坐上车,他感觉到外面起风了,有树叶子从头顶的天窗飘下来,她的头发都有些吹乱了,怕她吹多了风不好,顾默白伸出手将左侧的车窗给关好。
    舒言上了车,小跑了一阵身上都有些热了,不过她今天穿的衣服比较宽松,感觉头发碍事,索性用皮筋给扎起来,白净的小脸上笑容不断,靠过来也不闲着,伸手帮着顾默白打开食盒,然后从前面盒子里取出了俩对用盒子装好的银筷子,拿在手里看了看,把左手拿着的那一对递给他。
    “为什么是这一对?”顾默白问,看了一眼她右手的那一双筷子,坐在车里吃午饭,这怕是二十五岁之后的第一次!
    “这一对是林雪静的,你那对是我的!”舒言说着,心里想着,改明儿还是要再多准备一双,一次性筷子吃多了说不得还得癌症,而且又不环保!她和林雪静又经常会在学校食堂吃饭,林雪静说的,大学里食堂里的东西最便宜,尽管口味不是那么特别的好,但大锅菜的味道也是外面的餐厅不能比拟的!
    最要紧的是,吃饭的时候,周边的人,能让人瞬间年轻好几岁!
    林雪静将这一条定为保持身体心理年轻的最佳方案之一。
    你想想,在一大堆年轻的男孩女孩的地方,你要不保持年轻你也好意思坐在这里?所以跟林雪静在里面吃饭,吃饭是假,刺激神经才是真的!
    好在她现在已经是百毒不侵了,吃饭还能安静得低头吃,周围方圆三米之内,无视,而林雪静就不同了,吃个饭一边说着呀这美女的脸蛋好白啊呀这帅哥的头发好帅啊呀身材好棒,然后吼着要减肥的林雪静就在这一声声的惊叹声中把她全扔进去的肥肉吃得一干二净。
    这恐怕是她林雪静到现在都还想不通的事情,怎么跟舒言在一起,肉就是减不下来,还一圈圈的增!
    顾默白拿着手里的那双筷子,嗯?她的!
    舒言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在耳朵后面,抬脸看他的表情,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想这么早就回家,而且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尝到食堂的饭菜了,这里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家里的精致,但有些东西在特定的时间段就是会想,就像今天,她突然想跟顾默白在学校吃一顿饭,但是鉴于刚才他在课堂上的那些表现,她果断的决定,不准他下车!
    真不知道如果他下车跟她去食堂吃饭,会闹出什么个情况来!
    舒言取出那一双筷子往碗里的饭菜戳了两下,觉得今天自己的情绪怪极了,刚才好不容易才转移开注意力,现在怎么又有点对身边的人看不顺眼了!
    顾默白慢条斯理地取出筷子,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有些不太对,顾大少挑眉,小女生的心情犹真如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他无奈低笑,身体轻轻朝她这边靠了靠,用筷子把碗里的一小块芹菜放她的碗里,变相的讨好!
    舒言盯着碗里的那块芹菜,一块芹菜就想哄她?
    “言言!”顾默白侧过身子,凝神看她,舒言低着头,用筷子把他夹的那块芹菜一口咬进嘴里,用牙齿拼命地咬,咬着咬着还磨牙切齿,看得顾默白那是一个劲得耸眉,这孩子是怎么了?
    把芹菜当他一样的啃了吧!
    舒言的小性子今天他算是领略到了,正在他要放下饭盒采取其他措施时,这边坐着的舒言突然转过身,座椅靠背被她放低了,她一只腿盘在座椅上,侧身抬脸看他,眼睛里有些小幽怨,她那眼神顿时让顾默白好像回到了十七八岁的青春懵懂年纪,脑子都懵了。
    “你是不是学过历史的?”舒言幽怨地开口,问了之后才觉得郁闷,历史课从初中就开始学了,中国人若是都没有学过历史,那还叫中国人?
    顾默白这才明白她的郁结所在,点头,目光在她那大大咧咧的坐姿看了看,似乎很满意她的这种随性,唇角勾了勾,酒窝都露出来了。
    见他很配合地点头,舒言便放下了饭盒,瞥见他笑着酒窝都出来了,纳闷,知道他的脸好看,而且也知道他一笑嘴角就有酒窝,不算深,浅浅的,但那小小的旋窝随着他那亲抿着的唇线微微一扬,完美的弧度看得人心神一荡,很能让舒言第一时间想起一个词来。
    那就是,男颜祸水!
    可能以前舒言都没有这么细心地去观察过他微笑时脸上的那些细微的表现,突然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地观察,舒言有种想要叹息的冲动,都说女人不经看,远看像朵花近看未必是朵花,而他的脸却耐看得让人抓狂!
    舒言抿了一下嘴唇,他闲适地靠坐在她的身边,含笑着打量着她,眼神示意,然后呢?
    舒言吞了一下口水,垂下眼睑,“你是不是当过老师?”
    耳边传来一阵低笑,“嗯,代过课!”
    啊?舒言抬脸目光便撞进了他那幽深含笑的眼眸里,他看她的表情有种深深的,让舒言一时间看不透的情绪在里面,舒言还消化不了顾默白说的‘代过课’的消息,只是觉得惊讶和震惊,他还真当过老师呢!
    这让她觉得好奇又惊讶,明明生活中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刚才在课堂上她也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结果他的表现让她大吃一惊,或许有些人把工作和生活都分得开,工作是一面,生活是一面,工作和生活都是相对独立的,说的应该就是顾默白这种人吧!
    见她扬着小脸一脸的茫然,顾默白伸手在她额头上揉,舒言顿时又有了被他当宠物一样抚摸的无奈感,头顶的笑声飘来,“言言,崇拜我了?”
    啊?
    正在想事情的舒言被他这句话说得嘟嘴,谁崇拜你了?不过,心里就有那么一些小小的嫉妒而已,她好歹也是当年学校里的学霸级人物,而她自从上课以来讲课的风格也是在学校颇受学生欢迎的,只不过一个编外的居然都能讲得比她好,所以,舒姑娘不嫉妒那是假的!
    你幸幸苦苦十几年才能练就出来的底气,这么容易就被人家轻松地取代,叫人如何不吐血三升,大呼命运的不公平??
    “是崇拜你老公我无所不能!”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听得舒言那是浑身的血液都在咕咚咕咚得沸腾,俏眉一皱。
    “是啊,大叔!”
    摸着她额头的顾默白眉毛一挑,大叔?他真有这么老?
    ——————————华丽丽分割线——————————————————
    “哈哈哈哈哈哈——”张晨初自打开笑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在大沙发上滚得毫无形象,抱着抱枕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儿,脸上的笑容一停,张嘴就是一个:“嗳哉惜!(大叔)”
    “张晨初,你是不是还想试一下从八十九米的蹦极台上被踹下去的极限快感?”司岚走过来,毫不客气得伸出一条长腿踹了他一脚,张晨初一听,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急忙捂住嘴强憋住笑瞥了一眼坐在那边一脸暗沉的男人,酝酿了一会儿情绪之后,松开手,嘿嘿一笑,深情款款,“欧巴——”
    靠在窗边喝东西的朗润毫不客气得抬眼瞪向了张晨初,你能不能闭嘴?
    张晨初可不理会那一天都是一个表情的润阿哥,被他一瞪眼也不客气地挤眉弄眼,“阿哥,我跟你讲,早晚有一天要找个母夜叉来收拾掉你!”
    朗润抬眸瞟了他一眼,声音淡淡,“收拾掉我之前先咔嚓掉你!”
    张晨初觉得牙疼,这厮若是活在古代一定是个行尸走肉的杀手,死之前还会一刀捅死你的那种人!
    “没情趣的男人!”张晨初嘀咕了一声,不过看着坐在那边受了刺激一脸闷葫芦状的男人,心里又忍不住好笑,斜躺着单手托腮一本正经地说着,“老大,人家喊你一声‘大叔’没喊你一声‘爷爷’不错拉!”
    沉眉的顾默白抬脸,一双眼睛微眯,秒杀!
    张晨初看着因为内心挫败却冷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的男人,这一双冷眼瞅着张晨初再次响起了昨天电话里他那欲求不满的低吼声,于是笑得更加欢快了,“哎哎,司岚,你那未婚妻比你小多少岁来着?”
    司岚刚坐下来,似乎被张晨初突然提到这个有些不愉快,冷言瞟过来,“怎么?你有意向?要不要让给你?”
    张晨初咧开了嘴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叶箐艾二十七岁,比我小四岁!”司岚在张晨初瞪眼的时候淡淡地说着,“比媳妇年轻,还是默白的最年轻!”
    “年岁差得不多好沟通!”张晨初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司岚抽烟的动作一顿,这家伙今天是不想活着离开这里了吧?没见到那边那个受了刺激的男人脸都快黑到底了!
    张晨初似乎感觉到了从那边投过来的冷死人的目光,急忙打哈哈笑了起来,“啊,我妈说让我三十八岁的时候找个十八的,你们看,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你那是养女儿还是养老婆?”朗润挑眉,“娶个小二十岁的,也不怕折腾死你!”
    “十八岁多好啊,青春,貌美,关键是身材好,那儿紧!”
    司岚抽着烟人都忍不住咳嗽起来了,朗润走过来瞥了一眼满眼向往的张晨初,冷不防地淡漠出声,“嗯,你要有一天突然死在床上了,别怀疑,验尸报告上写的一定是精尽而亡!”
    张晨初哼了一声,朝一直没说话的顾默白看了过去,笑,“老大,你有没有精尽而亡的巅峰时刻?”
    司岚把烟给掐灭了,得了吧张晨初,你今天就死在这里行了!问这个问题,不知道人家顾默白做了快三个月的和尚了,这对于一个荷尔蒙正常的男人来说,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欠揍的节奏!
    司岚让开了一些,免得待会血溅在自己的身上,见顾默白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取了自己的外套,穿上,淡淡地看了一眼张晨初,“张叔叔昨天在问我,咱们合作的那个项目在贵州路段出了点小问题,需要人出面去解决,张晨初,你说,派谁去最合适?”
    张晨初顿时露出便秘的不适感,不要吧,贵州工程那边他去过一次,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去第二次,因为上次他险些连车带人一起栽进山沟沟了,差点就死在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你这表情让我感觉很欣慰,我就说,你会相当愿意的,祝你旅途愉快!”顾默白唇角勾了勾,在张晨初张大着嘴巴时转过身去淡笑一声,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衬衣衣袖,“哦,忘记告诉你了,陪你的去的是MC,因为我觉得他陪在你身边最合适,相信你未来的半个月一定会很精彩!”
    啊————————
    顾默白前脚刚走出司家,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哀嚎声,他轻哼一声,拉了拉自己的衬衣领口,小样,弄不死你我就不是顾默白!
    一屋子都只剩下了张晨初那惨绝人寰的哀嚎声,朗润捂住自己的耳朵,司岚一脸哀叹,看着抓狂的张晨初,叹息,“叫你别惹他的,你以为他好惹?”
    荷尔蒙失调的老男人,你惹得起?
    朗润眉梢隐隐含笑,轻咳了两声,“如果我没记错,MC好像给你写过情书吧?”说完他的目光朝张晨初的屁股上看了一眼,在张晨初要暴跳时好心提心,“我想他打你菊花的主意,很久了——”
    嗷——————
    张晨初现在就想从这里跳下去,你妹的,MC是个男人啊啊啊啊啊——
    ————————华丽丽分割线————————————
    “天,我怎么记得啊,我上次去你家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你问问魏妈妈呀?”舒言正在浴室里用毛巾擦拭自己的湿头发,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林雪静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见到她上次买的那瓶保湿水,还是新的,还没用,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舒言趁机说了林雪静一通,她的卧室乱得就跟个狗窝似的,这常年跟父母住一块儿的孩子自律性就差,都二十几岁的人也不收拾一下家里,看她平时出来的时候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一进那卧室的门,舒言真想说不认识她!
    林雪静被说得连连求饶,大叹跟一个已婚妇女说这些就像在跟老妈谈话一样,林雪静的话让舒言愣了一下,“我是不是变啰嗦了?”
    “你现在才发现啊?”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翻动柜子和抽屉的声音,“舒言,你都提前步入老年化了,听你说话我都感觉在听我姥姥说话了!”
    “林雪静!”舒言磨牙,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她承认她心态是老了一些,但这叫成熟,成熟啊,知不知道?
    “哎呀,言言,我能理解拉,毕竟你嫁了个比自己大九岁的男人嘛,都说人和人在一起待久了人的性格就有些变化的,你看顾默白那么稳重,你不现在也有像他靠拢的趋势了么?安拉安拉,这样才会更搭!不然你成了鬼丫头,他都成你爸了!”
    什么,什么意思啊?
    舒言被电话那头翻箱倒柜的声音弄得直蹙眉头,已婚妇女,步入老龄化,一连串的词汇激得她神经都快过敏了,她才二十三岁好不好?还没老呢!
    “我才二十三,哪儿老了?”舒言不服气,她要是不化妆,在大学生堆里比那些女生还要年轻!
    “啊?”电话那边的林雪静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因为在急着找东西,听着舒言不满的嘀咕声便,觉得这丫头突然说这话,老觉得有点思维跳跃太快了,她又没说她老,她的弦外音是说顾默白比她老,结果她听错了,林雪静无奈:“言言,你是没老,但我可不可揣测一下,你是内分泌失调导致脑子卡壳以至于耳朵听力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丝——————
    舒言瞪直了眼睛,盯着洗浴室里的那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还有些湿,接电话的她也顾不上擦头发,现在又听到林雪静说她内分泌失调,顿时是眯着眼睛磨牙,阴恻恻地咬牙切齿,“林雪静,没男人的你才内分泌失调!”说完把电话一挂,气死那个女人!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还趴在柜子上翻东西的林雪静险些被舒言最后的那句话给气得一口气出不了栽进那个大抽屉里,拉拽着自己的睡衣从里面爬起来一阵低咒,“靠,舒言,你个嘴巴不积德的家伙!”
    居然说她没男人!!
    ————————华丽丽分割线——————————————
    舒言挂了电话,抓过那干毛巾继续擦头发,擦着擦着人就忍不住地笑出了声,不得不说跟林雪静拌嘴是件心情愉快的事情,不过听到她生龙活虎的声音,她也松了口气,毕竟那天她还抱着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就算是个结束吧,哭过了就好了!
    “太太,您的衣服已经干洗好了!”佣人手里拿着衣服敲门,舒言快步走了出来,接到手里,“他回来了吗?”
    佣人摇头,“先生还没有回来呢,太太您还是先睡吧!”
    舒言心里微叹,瞟了一眼那床头的电子钟,快九点了,以往的这个时间她也准备睡觉了。
    “太太,医生说了您若是身体感觉好了就不要再吃药了,毕竟药有三分毒的!”佣人笑着提醒,舒言微笑道谢,她在一周前就没吃药了,前几天也做了全身检查,一切都好!
    躺回床的舒言把床头的灯光调暗了一些,翻了几页书觉得还是没有困意,心里也有些毛毛躁躁的,或许是今天的床上有些空,让她不习惯了。
    这人怎么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舒言心里泛起了嘀咕,拿起手机想打电话,但一想着今天晚上他那扑克牌脸有些臭,便把手机一扔,她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惹他了,裹在被窝里的舒言闭着眼睛,脑子却在开始回想着今天跟他的相处,好像是在车里吃了中午饭之后,他那变色龙一样的脸就黑了。
    刚才林雪静打电话来,她其实是很想跟林雪静聊聊这些话题的,结果说着说着就扯到年龄的问题上去了,害得她重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等等,年龄——
    舒言滑动着手机屏幕的手指顿了顿,三岁一代沟!六岁两个代沟,九岁……
    舒言突然觉得有些无奈了,难道还真的应了这句话,不过以前她也没发现顾默白会有耍性子的时候啊。
    比自己大这么多还这么不讲理!舒言把手里的手机一扔,眼睛一闭,不理了。
    某个因为堵车而晚点回家的男人没想到会被小妻子误以为赌气不讲理,顾默白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中途堵了一个半小时的车,他为此很气愤,决定什么时候抽时间一定要去一趟司岚的办公室,跟司市长好好谈谈心!
    收了那么多的税,却不好好为人民服务,还堵车!
    “先生回来了!”佣人还没有睡,以前莫妈在这里的时候也睡的晚,现在才十点。
    “太太呢?”顾默白进门换了鞋,把外套褪下来递给了佣人。
    “太太已经睡下了!”
    顾默白‘嗯’了一声,上楼,心里却闷闷的,他这么晚没回来她也不打个电话,顾先生突然有种被忽视了的不愉快感,走到卧室门口,停顿了一下,奇怪了,好像舒言就从来没有在晚上主动打过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以前也习惯了,怎么今天就特别的不舒服了呢?
    顾先生把这一切奇怪的心情现象归结到了今天去了一趟学校的原因,觉得是学校的氛围让精明沉稳的他一下子回到了那些愣头青的时代,开始莫名其妙跟小妻子计较这些小问题了。
    卧室里的光很柔和,床那边,宽大的床上有一处隆起,微侧着身子双/腿微弯,长发在雪白的被褥上散开,柔光下她的睡姿很安分,光晕里她的小脸透着婴儿的粉白,闭着的双眼偶尔会轻轻地颤一下,长睫毛抖动的时候扑下来就像蝴蝶垂下来的翅翼,浅浅的呼吸似有似无,靠近了就能嗅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沐浴露的清香。
    嗯——
    俯身下来靠在床头边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将那淡淡的花香夹带着她身上的暖暖体香气息都尽数吸进自己的鼻子里,他享受般得闭上了眼睛,这花香气息吸进去便触及到了他敏感的神经,浑身都是一个激灵,喉结更是忍不住地上下滚动着,睁开眼睛时眼底已经多了一丝迷醉的色彩。
    就是这样的看着,嗅着她的气息,他的身体都会有反应!
    舒言做梦了,梦里梦到了顶着那张扑克牌脸的顾默白,梦里的她可凶悍了,趴在他身上伸手就去蹂/躏他那张脸,死命地捏,看着他的脸被她捏得变了形还不停地求饶说‘姑奶奶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心情畅快,都咯咯的笑出了声,然后是觉得痒,从开始的脸上痒到全身都痒,酥酥的浑身都软得像团云,她做梦梦到顾默白挠她痒,她挣不开只好装委屈地缩进他怀里,喊着‘我错了,我错了!’
    “哪儿错了?”耳边响起了蒙蒙的声音,舒言觉得浑身都酥得难受,又像是在梦里又像是醒了,挣不开这种陷进去的软腻,只以为是在梦里,梦里可以尽情的耍赖,她便伸手抱住他的脸,睁开朦胧的双眼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默白——”
    天,这个睡得迷糊却让人快崩溃的小妖精!
    顾默白此时正低着头,双手揉着她那软得像摊水的小腰,唇才刚离开她的锁骨就听见她喊着自己的名字,抬起来的双手抱着他的颈脖,眼睛已经睁开了,柔光下她那清澄的眼眸里就像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波光盈盈,染上了让人心醉的眸光。
    搂着她的男人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软了,而身体的某一处就像又被加了火力,紧绷到了快炸/开的地步,原来听着自己的名字从那小嘴里柔软地喊出来,会是这样让他兴奋不已。
    顾默白控制不住,抬起脸吻住她的小嘴,这丫头刚才咯咯地笑,梦里都笑得那么清脆,该不会是又在想‘大叔’那个环节吧。
    嗯?大叔?
    顾先生发誓,再听见她说这个词,他一定发飙!
    “唔——”才刚醒来的舒言被吻得浑身都软了,这才慢慢地意识到不是在做梦,而是他回来了!
    气息不稳的她喘不过气来,被那双有力的双臂直接抱起来,软下去的身体被箍在他坚实有力的怀抱里,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小嘴被他的舌尖攻开,在她嘴里卷起一阵狂野的风/暴,舒言受不了地直往后仰,头仰着往后成了四十五度角,而他的唇舌却紧追不放,勾着她的舌头舔舐了一遍又一遍,在认识顾默白之前,舒言从来都不会相信,有些人接吻会让沉溺到醉生梦死的地步,而顾默白每次都会将他的吻发挥到了极致,吻得她头脑眩晕,吻得她丢盔弃甲乖乖地臣服在他的怀里。
    “顾——”舒言的小嘴好不容易才从他嘴里释放出来,都还没有喊出他的名字,就‘啊——’的一声低叫起来,睡意也全无,那深深埋在她胸口的湿漉漉的脑袋让她胸口一凉,身体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彻底的醒了!
    胸口一处被他衔着,一处被他揉得有些疼,舒言伸手去推他的肩膀,男人闷哼一声,胸口的亲吻力度更加急猛,被他舌尖挑/逗得打起了寒颤,忍不住地呻/吟了一声,这一声就像一剂催化剂,埋首伏在她胸口不肯出来的男人心尖上一抖,不舍得抬起头,手却依然没拿开,在那尖端出用手指间撩/拨起来。
    “言言!”他的嗓音都嘶哑得不成样子了,身上的睡衣被褪下来一大半,沐浴过后的身体上还带着一点凉意,他把舒言抱着骑坐在自己的腰间,见她彻底清醒了发现了这样的姿势慌乱时伸手捶他的肩膀,他一一笑纳,这种趁她睡觉搞突袭福利太多了,不过也是最难忍的!
    顾默白眼睛里的光暗沉得蓄满了力量,搂着她的腰,爱抚着她的背脊,在她朝自己瞪眼睛时低笑出声,“我问了医生,他说可以了!”他今天特意打电话联系了家庭医生,事无巨细地了解了,所以今天晚上他才这么大胆地搞突/袭!
    舒言还急喘不已,听着他的话红着的脸更加发烫,之前他们也会亲吻,但他控制着分寸,点到即止,今天晚上他这么火热地扑/上来,让她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流产时的阴影,她居然有些害怕了。
    他的体温越来越高,而舒言却害怕得缩了缩身子,这么微妙的举动还是让亲吻着她的顾默白注意到了,伸出手将她轻轻抱着,控制住自己疯狂想要她的冲动,慢慢地吻着她,一遍遍地告诉她‘别怕’,他的吻由轻到重,是那种从前/戏开始就格外的投入,舒言被他轻轻地放回在床上,俯身而下的男人为了能让她放松一切的动作都变得轻柔起来,压抑的喘息从他的唇间溢出来,舒言心里一阵感动,只有真正心疼你的男人才会做到这样的细心,但同时舒言也心疼起他来,毕竟这段时间他每次都是去浴室冲洗冷水澡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舒言伸手勾住了他的颈脖,主动地亲吻着他的脸颊,抚掉他脸上那一颗颗的汗水,身体主动地迎合着他。
    顾默白愣了一下,她的主动让他心里发软发甜,想要疼惜她的念头更加的强烈,泛红的双眸紧紧地凝着身下的小女人,把她的玲珑曲线尽收眼底,大手在面前的艺术品上一笔笔地勾勒慢慢地滑动往下,爱不释手!
    身体难受得快不行了!
    好难受!
    她都快被他逼疯了!
    身体的渴求被他彻底撩拨醒了!
    顾默白眼底的情/欲达到了最顶端,见她已经情动,他轻轻抬起她的长腿,让自己的欲/火慢慢地渗透进去,他不缓不急,进入的时候让她的身体能切身体会到他每进去一寸都会给她带来疯狂的快感,他要让她记住这种感觉,一点点的让自己侵入她,让她彻底感受到他!
    感受他的伟岸和力量!
    舒言的小身体一阵痉/挛地抽/搐,欲火焚身的她整个人就像被蒸干了的鱼,她亟待着想要他,这是她的身体最诚实的表达,而在床上她也是首次这么大胆地迎合着他,渴望着他,连她自己都迷糊了,这都不像她自己了。
    她在他身下忘情地呻/吟,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身体更是随着他的节奏时而狂野时而缠绵缱倦,她感受着他深刻的给予,听着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动情地说着‘我爱你,言言,我爱你!’
    她用吻来回应着他,被他用更大的热情给尽数包容,她在他身下绽放着,将属于女人的柔美都绽放在他的怀里。
    疯狂的缠绵伴随着一声委屈的咕哝,‘我累!不要了!’,顾默白侧身抱着累极了睡着了的舒言,手还在她的胸口没有松开,没有满足的男人就像只吃了一盘开胃菜,手轻轻捏了捏,听见她的闷哼声,他把脸伏在她的后背上,用舌尖舔了一下,感受到下腹又是一阵发紧,他低低吁出一口气。
    他还想来一次!
    呼——————
    但想着她的身体,最终理智战胜了渴望,他伸手将睡着了舒言抱过来,舒言顺势滚进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在他胸口。
    怀里人睡得香,但顾默白却没了睡意,时而低头看她一眼,觉得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怀里有她是件让人舒心的事情,却听见睡着了的舒言咕哝出声,他凑近了才听见她的话。
    “你好坏!”
    软软的,暖暖的,带着点小撒娇。
    这样的小女人足以让大男人疼到骨子里去。
    顾默白唇角一勾,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低头,软笑低喃,“我只对你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