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顾默白》第106章

    柔灯下的瑰丽色彩让人的视觉有些恍然,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舒言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还是那金灿灿的小铃铛在夜风中徜徉而动时模样,她勾起唇角,这样的场景跟自己以前想象是那么的吻合,洒落在天际上的铃铛,摇曳似星星般的闪亮。
    身上的裹着的大衣慢慢聚集了暖度,她依赖地靠在他的肩头,闭着眼唇角勾了勾。
    步入客厅的顾默白垂眸见到怀里女子那微勾的唇角,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室内的温暖系统自动调控,他把舒言放在了沙发上,正要松开手,紧搂着他颈脖的手却加重了一些力道,怀里的人眼睛就这么倏然睁开了,水亮亮的盯着他的脸看,眼睛里的眼神也变得惊醒而警惕,他心里一愣,应该是她以为他要丢开她所以才这么紧张地醒了过来。
    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我去给你倒杯水,我哪儿都不去!”顾默白高大的身子蹲在了沙发座椅旁边,抬眸看着被他大衣裹紧的女子,她的酒红色卷发上沾了一些雪花,被他大手轻轻拂开便是一道水痕,他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听话地松开手,可是下一秒她的手收得更紧了,圈住他的颈脖不肯松开,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他的怀里。
    顾默白的身体震了震,被她这么信任地依赖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来,索性也不去倒水了,重新将她抱起来径直往二楼上走去。
    这是套复式小别墅,屋子里很多都是自动化设置,在他踏上楼梯时,二楼的所有房间的灯已经自动亮起来了,顾默白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卧室是,将她放了下来,柔声说道:“言言,不早了,早点休息好吗?”
    见躺在床上的女子没有一丝反应,眼睛重新的闭上,躺着动了动,将自己的长腿慢慢地缩了缩,小脸有些疲惫地往大衣领口里缩,脸颊上有些异样的红,在灯光下好似有一股隐动的潮热。
    她的脸颊上还有两根没有淡化掉的手指印,被清洗掉了平日里所化的冷艳妆容,此时的她皮肤才露出了原本的白皙来,标准的V字脸上,她的五官显得格外的立体,不管是分开还是这么组合,每一个都是造物神精致之作,他鲜少会见到她这张掩饰在妆容之下的真正的脸,但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化妆技巧,因为化妆前的她和化妆后的她,真的是判若两人。
    如果说化妆后的她是一个冷艳无比拒人人千里之外的小妖精,那么不化妆的她其实就是一个会将内心软弱都一一展现在脸上的惹人怜爱会让男人心生怜惜的小兔子!
    顾默白的目光缩在了她那张有些嫣红的小脸上,弯下身去,大手将裹在她身体的大衣慢慢地解开,暗调的扣子被他缓慢解开,那张埋进去一半的小脸总算是全部露了出来,手指揭开最后一颗扣子,他听见了她喉头里发出一阵难受的嘤咛声,他的手一顿,收回手时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掌心的灼热使得他眉头皱了起来。
    唉,他就不该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在德亚广场上一疯就是一个多小时!
    别看此时的她是多么的安静,刚才在广场上她可是让他大吃一惊,金色铃铛之下的她就像个好奇心被激发的孩子,松开他的手在偌大的广场上疯跑起来,雪地湿滑,天气又冷,凌晨的气温都降到了零下七度,但她是完全忘记了寒冷,跑到广场中心仰头对着那漫天的铃铛大喊一声,声音在寒风中极有穿透力,伴着铃铛的声响,她开怀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沉稳冷静的样子,那时的她就像是将内心深处被压抑了很久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孤寂,冷漠,都化成了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消失在夜间的铃声中。
    当她在湿滑的雪地上跌倒,他跑过去将她抱起来时,她紧紧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脸直接埋进了他的胸口,告诉他,“我好开心,谢谢你!”
    呵————
    其实,言言,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了人的另一种纯粹的美,在你的身上,有!!
    顾默白凝着大床之上的女子,低着头将自己的唇瓣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一个吻便牵动起了内心的悸动,牵动着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悸动。
    轻吻一落下时时,她纤长的眼睫毛便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顾默白微弯着的身体僵了一下,被她那双迷糊的双眼看着,居然有种年轻时候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慌乱心态,他伏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正要转过脸去,颈脖上的力道迫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怔了一下,温热的唇瓣便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双手勾住他的颈脖,唇瓣没有任何技巧地贴了上来,近似啃咬着让他感觉到了唇瓣的一丝疼。
    如此生涩的吻来得如此突然,顾默白微愣之际感觉到她的靠近,先是一怔接着感受着她这毫无技巧的亲吻,唇瓣在她的贝齿间磨蹭着,半响之后,他轻笑出声,顺势将她平放在大床的中央,唇瓣反守为攻,强势地紧裹住她的樱桃小嘴,舌尖熟练地撬开她的贝齿,深吻中将她引导进热吻的殿堂。
    身下的舒言身体被他轻轻地覆盖住,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迷茫,眨巴着眼睛,被强行顶入檀口中的软舌是毫无抵抗之力,她浑身无力地绽放在他的身下,一双紧搂着他颈脖的手有些害怕地抖了抖,迷糊的脑海里仅剩下了他的那张熟悉的面容,她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仰头一望,这张脸的面孔是如此的熟悉!
    真的,就是他吗?
    “言言!”吻着她的顾默白有些痴迷地松开了她的唇瓣,低哑的声音迸出了喉咙,唤着她名字的同时,伸手拂着她的小脸,“睁开眼睛,看着我!”
    舒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目光凝在了头顶上的男人脸上,他的脸部轮廓即便是她闭上了眼睛也能将他的脸仔细地勾勒而出,她为自己的这种渐渐被吞噬进旋窝的感觉越来越有无力感,她想逃,可是发现他的磁力是如此之大,在挣扎时自己却又无比依赖着,就像在黑暗中迷路的孩子其实都想被人找到的心态是一样的。
    “言言!”顾默白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指腹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摩挲着,眼睛里被内心激发出来的渴望晕染成了红色,他的手就像拂过那洁白的琴键,爱不释手地停留在她的细腰间,再次俯身深吻着她的锁骨,狂热而热切地低喃,“言言,言言!”
    他的眼睛里带着狂热,低哑的声音却霸道地宣告着他的主权,他的手指挑开她外衣,像剥鸡蛋壳一样将她从衣服里剥了出来,手熟练地将她的紧身毛衣轻松地往上一推,听见耳边传来她难受的低吟声,他那双眸子变得深而暗。
    舒言浑身都烫,他滚热的体温将她的肌肤都快融化掉,身体就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瘫软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索取般的热吻,听着他喊着自己的名字,她内心深处急切要喊出的‘不要’却转化成了一声声的嘤咛,滚烫柔软的身体被褪去了所有的屏障物,当她匀称而白皙的身体完全裸/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条件反射般地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口,双腿紧紧地靠拢在一起,蜷缩着想要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她看着凝住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带着欣赏,带着怜爱,当她看见他褪去了身上的衬衣,露出强健的肢体,健壮的肌肉纹理里都渗透着张狂而可怕的力量,修长而笔直的长腿,弯曲时肌肉的紧绷好像随时都能将力量是释放出来,蜷缩着的长腿支撑着身体将身体里仅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那双腿上,用力推动着自己的身体往后移动着,眼睛里带着恐慌和畏惧,想要逃离。
    床上的女子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害怕却是激起了男人更想要占有的心态,因为她的眼神对男人来说就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怯怯的,让人怜悯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已经让他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身体的热量和力量都在身下聚集了起来,那引以为傲的部位就等着吹响征战的号角,勇猛直上。
    被她那怯怯的眼神看得有些心疼,他俯身将她抱起来,软软的身体倚在他怀里,他是生怕一用力就会将她捏碎了,感觉到她的轻微抵触,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低诱哄着,“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言言,别怕我!”
    他的话带着安抚人的力量,他极有技巧地轻吻起她晶莹剔透的耳垂,那小而迷人的部位是她的敏感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他环在她细腰上的手开始亲昵地爱抚起来,手指翩跹地最后移到了他最想去的地方,刚探至到腿的根部,她的身体便紧紧地一缩,害怕地要躲开他的触碰,他低笑着吻着她发红的脸颊,声音里满是痴迷的宠溺,“乖,让我进去!”
    被如此的对待,这种新鲜的尝试带来的愉悦快感使得她全身一阵紧绷,这种前所未有过的身体愉悦让她满脑子都充满了羞耻感,但是身体却贪婪地这种感觉,这种矛盾的心态让舒言感觉到了抵触极了,小脸也越来越红,眼神里的迷离让她都快失去了自我,身下又是紧然的收缩,她听着耳边坏笑的声音,气恼地想要捶打着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好坏,好坏!!
    “言言,别怕,我来爱你!别怕!”他的声音化作了细细密密的吻,有力的双手揉捏着她灼热的身体,身体的结合带来的不适感却很快在他有技巧的带动下渐入佳境,他伏在她的耳边忘情着说着诱哄的爱语,怜惜般地一直等到了她进入了状态才开始更加深入的占有。
    偌大的水床上是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被激发的激/情化作女人无助的娇吟和男人低狂而愉悦的嘶吼,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那串联在半空的铃铛伴着夜风铃铃铃的响,这一夜如此美好。
    舒言是在难受中醒来,她发现自己除了眼睛还有力气能睁开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还能动了,她的身体是微侧着,睁眼时目光凝着头顶的灯光,柔和的灯光让这个空间显得有了一丝温度,耳边的呼吸声从绵长到轻微的急促,她发怔时,环在她腰间的手再次地不安分起来,她不用转过脸也知道身后的人是他,只是自己在明明清醒的状况下对他的这种的极度索求居然提不起一丝要反抗的情绪来,腰间被他的手指弹跳似的拂过,被窝里的暧昧气息让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身体,紧贴着他胸膛的后背被他宽大的胸怀紧紧地裹住,意识到她也醒来,他靠近她,语气里透着一股餍足的暧昧,“言言,你昨晚上好热情!”
    顾默白说完,修长的大腿就缠住了她的腿,大手将她的腰紧紧的环住,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锁骨间,呼吸流窜到她的心口位置,缠绵而灼热!
    他的话再次提醒了她,昨晚上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没有强迫她,是她,自愿的!
    舒言被他紧紧地抱着,感到小腹有些难受,她动了动被他紧紧缠住的长腿,声音干哑地出声,“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怎么了?”身后的顾默白将她轻轻掰了过来,伸手摸着她的小脸,单手托腮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我想上个洗手间!”舒言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有些不自然,垂眸时脸颊一阵绯红,结果低头又看见他露在外面的胸膛,而自己的胸前的饱满正抵在他坚实的胸口,他起伏的胸膛和胸口的柔软紧挨在一起,晨起苏醒过来的肢体释放出来的气息使得他胸口的呼吸越来越沉,碰撞紧挨,现在是双峰之间的深深沟壑之外是毫无缝隙可言,这种相贴的酥麻感顺着她的肌肤分散到身体的其他部位,腰间以下的地方也是这样的紧密想贴,他肌肤的热度都快让她全身都燃起来了!
    舒言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挣开他的双手坐起身来慌忙之中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件浴巾就往自己身上裹去,慌慌张张地下床,结果刚迈出一步就险些腿软到跌下地去。
    身后传来顾默白低低的声音,“言言,我帮你吧!”
    “不要!”舒言心里恼怒,联想到昨晚上自己像中了魔障一样的跟他疯狂缠绵,自己的身体的体力都被压榨了干净,心里不免有些怨气,怨自己的一时失控,怨他的疯狂索求,她深吸一口气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关上门,刚一战定,双/腿之间便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她心里一惊,伸手探过去渗入指尖的便是乳白色的液体。
    他————
    舒言拧开了水龙头将手里的东西清洗了赶紧,在打开热水的同时,一只手握成了一只拳头轻轻地按压住自己的小腹,感觉双腿间又有热流袭来,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慌来。
    她也是在大学时听其他姐妹们说过,因为她们在没有用避/孕措施的情况下都用这种身体站立手压小腹将体内的精/液压出来的方法,不过,到底有没有用,她也不知道!
    镜子里的她因为突然清醒过来的惊慌显得脸色有些苍白,昨晚上虽是自愿,但是,她没想过要怀上他的孩子!!
    洗手间里的水声还在继续着,舒言用手压着自己的小腹,她只顾着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此时已经站了人,而在她慌乱地抬起脸时见到了落地大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她惊地忘记了手里的动作。
    “你怎么进来了?”舒言说完,见到镜子里自己什么都没穿,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往一边躲去,只是洗手间的面积虽然不小,但她和顾默白的身高都不低,两人往里面一站空间就显得小了。
    顾默白身上也是什么都没穿,看着身前的人尖叫着跳得远远地离开,他挑眉,笑了一声,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指了指门,“我敲了门,你没听到!”
    舒言脸色微红,也不想跟他争执了,便侧着身子要从门口离开,被他伸手一抱,从后背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舒言大叫一声,想要挣扎时被他抱着就往大床上滚了下去。
    “顾默白,你,别,不————”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么火热的索求信号,她吓得魂飞魄散,昨晚上的激情险些要了她的命,难道他还没够吗?
    “言言,别怕!”他眼睛里的火热像灼热的碳,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猩红,大手将她修长的腿分开曲着,自己则俯身而下用炙热的高挺在她的敏感地带肆意游走。
    “不行,不行!”舒言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双/腿被他的手抓着,她摆脱不掉,只能用手试图推开他那逼近的身体,却在下一秒被他勇猛的贯穿,不同于昨天晚上的温柔体贴,他的索求来得如此直接,进入时直抵她的最深处,疼得她大叫出声。
    激情中她好像看到他眼睛里闪过的沉光,很沉,很暗,让人害怕的阴沉,她在尖叫着昏迷时感受着体内温热的液体的灌注,她全身都抽/搐了起来,耳边响起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凉。
    “言言,避/孕/药不准再吃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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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市,此时的大学校园正是早间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冬日里能顶着严寒顶住了温暖被窝诱/惑的学生们是恨不得用围巾将自己的脸给完全裹起来,要知道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是件让人感觉多么伟大的事情,此时的路上有顶着风雪往教学楼那边跑的学生,一辆银色的轿车悄然无息地从校园小道上撇开人群地像那栋行政大楼开了过去。
    冉启东今天来得比较早,他要先去办公室安排了今天要做的事情,接着还要去参加市里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学术会议,他刚找助理简单地说了今明两天的安排事宜就听见了有人轻轻敲门的声音。
    “进来!”冉启东让助理先出去,门一开见到门口的人,他愣了一下,推了推面上的金丝眼镜镜框,如果没认错,进来的人,是佟家的大小姐,佟媛媛吧!
    那一次慈善晚宴之后,她的照片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频频出现在报纸杂志上,想不认识都难。
    冉启东看着来人微微一笑,“佟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无事不登三宝殿。
    佟媛媛走进来,将手里拿着的墨镜放回了包里,微笑着说道:“冉院长很抱歉,冒昧打扰您,希望我不会耽误到您的宝贵时间!”
    冉启东朝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佟媛媛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脸色显得有些沉郁,从包里取出一叠照片来放在了冉启东的面前,轻声说道:“我希望冉院长能找您的爱女好好谈谈,请她不要再来破坏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佟媛媛说着从照片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在了冉启东的脸前,话语有些刻薄地出声。
    “毕竟抢别人的男人,可不是一件风光的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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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院长办公室里的桌子被拍得直响,助理疑惑地看着那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女子身影,心里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了?
    办公室里,冉启东手里拿着佟媛媛递过来的那些照片,每一张都仔细看了,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看完之后将照片往桌子上狠狠一扔,喘着粗气时将脸上的金丝边框的眼镜取下来坐回办公椅上时眯了眯眼睛,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飞快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最后响的一声还被对方直接挂断,他对着电话听筒一阵皱眉,不得不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不同于刚才座机拨过去的拒接,手机拨通时被人接了起来,冉启东压抑不住内心的气愤,低喝出声,“舒童娅,你接我一个电话会要了你的命不成?”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等冉启东发泄完,电话里才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对不起,童娅现在不方便接你的电话,请你留下你的姓名,我让她找时间给你回电话吧!”
    冉启东一听这声音就眯起了眼睛,接电话的人是秦侯远,是他的死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秦侯远所刺激到,冉启东捏着手机沉沉出声,“你跟她说,让她好好管管她的女儿,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电话那边的秦侯远冷笑一声,“冉先生放心,言言这孩子是有些调皮,但是我们做父母的凡事都应该站在孩子的角度为她着想,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们做不到,她让你生气了,我们替她像你道歉!冉先生也不用气恼,交给我们就好!”
    秦侯远的这句话直接四两拨千斤地将身为舒言亲生父亲的冉启东从主位上面拉了下来,言语既恳切又当仁不让的就像极力护着自己孩子的慈父,就像舒言是他秦侯远的女儿而并非冉启东的女儿。
    冉启东听着那挂断的电话气得脸色阴沉,不过数语之间,他的女儿就成了别人的孩子,他捏紧了自己的手,舒童娅,当年你对不起我,现在是连我女儿都要跟我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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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L市正是华灯初上的夜晚,舒言也是走出了门才知道自己昨晚上既然稀里糊涂地被顾默白带到了L市来,顾默白在下午的时候离开了告诉她要先去办些事情,让她在家里等,他走时她还睡在被窝里,被他亲了又亲才离开了卧室,等他一走舒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穿上,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别墅。
    她以为走出来随手招一辆的士就能回家,结果一出门见到那陌生的路标,拦下的计程车的标牌是L市的缩写词,连司机的话音都是带着浓浓的L市口音,她这才明白,她所处的地方是L市。
    坐在计程车里的舒言在司机问道要去什么地方时,她那飘向车窗外的目光变得有些茫然,司机以为她没听到再次询问时,她转过脸来轻声说道,要去L市最繁华的地方!
    或许,最繁华的地方才不会让她一个人置身在这种茫然的状态之中,人多的地方会让她暂时忘掉这一天一夜的荒唐行为。
    “啊,最繁华的地方啊,小姐,你真是去对拉,德亚广场,听说昨晚上两个小时之内就挂起了五亿只的金色小铃铛,听说还是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的,一千多个人连续作业,这天这么冷,也亏得那个男人想得出来啊!”司机一说到最繁华的地方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今天一大早就闹得L市沸沸扬扬的大事件,说得是有声有色,“现在好多高校的学生都在那边,都是羡慕死了那个女人了,都说一个男人能为女人做出这么感动的事情,那一定是爱死她了,小姐,你也是去沾沾福气的吧?”
    舒言被司机说的话怔得神情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晚上那漫天的金色铃铛,还有昨晚上的抵死缠绵,如果没有下午那一场强迫,她或许真的以为是这样的!
    舒言冷笑一声,“不,我不是去看那个!”
    如果说昨晚上那一幕将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那么现在,她不知道感动不再了,还留下了什么?
    计程车停在了德亚广场的外围,远远的就见前面的车被堵得厉害,司机叹息一声,“小姐,没办法了,过来看铃铛的人太多了,前面的车堵起来了,过不去,只能麻烦你走过去了!”
    舒言掏出钱包付钱,才发现自己包里全是一百块的纸币,她愣了一下,她的钱包里平时最会放一张一百块的纸币,其余的全是各种店的金卡银卡,但此时她包里却多出了好几张来,全是崭新的票子,她翻了翻,夹杂在纸币间还有一张卡片,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张中国银行的金卡。
    舒言皱了皱眉头,顾默白动过她的钱包!
    是他是猜对了她要出来,所以才提前在她钱包里放了卡和纸币!
    被人揣摩出了心思的感觉很不好,舒言一把扯出一张一百块的钱递给司机推开车门大步下车,司机拿着前在灯下照了照正准备找零,结果一转身,车上人都没有了,他对着那个离开的身影大声喊着,“哎哎,小姐,找你的零钱啊!”
    舒言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但当自己走出了好远,超好的心算计算出司机还应该找她八十六块,八十六块都可以吃一顿肯德基了,想想因为自己一时气闷就丢掉的八十六块,她皱紧了眉头。
    德亚广场今天确实是聚集了不少的人,舒言还是第一次来L市,此时的广场灯光闪烁,这个时间正是夜生活的正式开幕,头顶那一片金色的铃铛在空中扬起清脆的铃声,为了使铃声更加纯粹,广场周边的店铺的音乐都关了,只留下悠扬的铃声在夜空里飘荡着。
    舒言在人挤人的广场里抬头看着那些铃铛,此时也有很多很多的人掏出了手机对着半空拍摄,她突然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昨天晚上,这五亿铃铛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但是现在,他们是这么多人的铃铛,发出的声音也不再是她一个人会听到的,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舒言在人群里感觉到了一种惆怅,她绕开了拥挤的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众人都喜欢的东西,她没兴趣了,因为即便是她再喜欢,那它也不会是她内心里独一无二的了。
    一辆黑色的奢贵商务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坐在车后排的男人看着那跟了一路的女人,人群里的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修身的大衣将她高挑的身材展现了出来,她在看了一眼头顶的铃铛之后就再也没有再抬起过头来,而是朝人少的地方走,身影显得有些孤寂惆怅来。
    车后的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目光凝着那道背影渐渐地远去了,眉心微微蹙起,驾驶座上的关阳从后视镜里见到沉默的顾默白,便轻轻开口,“董事长,离聚餐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顾默白‘嗯’了一声推开了车门迈开大步朝那边走去,关阳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来,先生果然是对这位舒小姐上了心了!!!
    随着人/流量的减少,空气都感觉要清晰了许多,舒言站定了脚步深深地呼吸着,走在异乡都市,其实心里最多的就是对外界事物的新奇感,对她这种时常外出自驾游的人来说每到一个地方最先关注的便是一个地方的吃食,在品味美食的同时对身体和心里也是一种放松,但是今天,她没这个心情了。
    舒言瞥见前面路边的一个小摊,周边围着不少的孩子,有嗡嗡嗡的声音低低地传出来,灯光下,一根细细的竹签在那个机器里晃动了起来,渐渐地将浮起来的白丝缠在了一起,在孩子们一阵拍手声中,一大朵的粉色棉花糖新鲜出炉了。
    有孩子接了过去,欢欣鼓舞地双手捧在手里,一个不留神地张嘴咬去,沾了一脸,逗得站在一边的女子笑着蹲下来给她擦擦脸上的糖棉花,亲昵地数落着,“要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呢!”孩子则抱着妈妈的胳膊从妈妈手里夺过了棉花糖,一溜烟地跑开了,身后的妈妈只好快步跟上,还不时喊着,“小心些,慢点别摔着!”
    舒言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温馨的一幕,心里一阵泛酸,等到那边的孩子们都人手一个棉花糖,她才走了过去。
    “小姐,您也要棉花糖吗?”做棉花糖的人抬脸看着舒言,热情地打招呼,舒言轻轻点头。
    “你要什么颜色的?”
    还有各种颜色的吗?舒言抬起目光,满脸的不解,因为刚才她见到的都是粉色的。
    其实,她长这么大,只吃过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是别人买给她的!
    在她的记忆里,是粉色的,而她刚才见到的也是粉色的!!所以她单纯的想,应该只有粉色的!
    见她迟迟不答,对方便轻声说道,“有白色,有粉蓝色,还有粉红色的,就这三种!您要哪一种?”
    在未知的事物面前,她居然有了一种不知道如何选择的尴尬。
    “白色吧!”身侧响起了熟悉的低沉声音,舒言怔了一下,见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顾默白,他穿得很正式,一看就是应该是要去赴宴的打扮,灯光下男人颀长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影子笼罩下来让她有了一种压迫感,舒言在看到是他时,转了身就要走,被他伸手拉住了胳膊。
    “请快一些,我们赶时间!”顾默白一面伸手拉住了舒言的手,一面对做棉花糖的人礼貌地说着,对方先是一愣,然后看两人的举动,便从罐子里舀出几勺白砂糖来撒进机器里开始做棉花糖。
    舒言的手被他的手臂紧紧地拉着,她想要挣脱,他则靠近了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揽,抱紧了用脸靠着她的脸,轻轻说道:“别生气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但搂着她腰的手却没有松一点的力道,舒言被他搂得紧,挣脱不开又气又急,不知道他怎么会跟在自己身后的,而她刚才正陷入沉思里都没感觉到身后是他靠近了!
    她是这么害怕他的触碰?都有了抵触情绪?
    顾默白的手松了松,伏在她耳边再次低声说道:“言言,别生气了好吗?”说着他一手掏出钱包腾不出另外一只手直接将钱包递给了对方,对方吓了一跳,把棉花糖递给他的时候,翻开钱包找了好一会儿也只找到了整数的一百元人民币,他取出来翻出了零钱重新放进顾默白的钱包里,“请拿好,这是您的钱包!”
    本以为在他掏钱包的时候她能趁机跑掉,结果他却直接把钱包递给了对方,舒言气恼地转过脸就瞪他,结果转脸时便见到一大团的白色棉花糖,连空气里都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儿了。
    顾默白的脸从旁边探了过来,他的头和这团棉花糖差不多大,一个棉花糖正好挡住了他的脸,他侧脸看过来时,眼睛里沁着笑意,拿着那支棉花糖在她面前摆了摆,“喏,你要是答应不生气了我就给你吃糖!或则是,你继续生气,我帮你吃糖?”
    舒言站在原地,突然之间觉得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他还真当她是掏糖吃的小孩子了!
    顾默白见她沉默不语,小嘴里动了动,应该是在磨牙,她那一对牙齿咬下来的力度他可是深有体会的,手背现在都还有牙印。
    “言言!”顾默白声音软了下来,伸手抱住她,“别闹了好吗!”见舒言不说话也没有刚才那么抗拒他的拥抱了这才松了口气,拥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
    关阳见到走过来的人松了口气,对着舒言笑了笑,“舒小姐好!”说完便将后车门拉开了,舒言愣了一下,自己已经被顾默白拉着上了车,上车之后她才挣开了顾默白紧握住不放的手,气闷地瞪他一眼,小手一抓直接从他手里将那朵棉花糖给抢了过去!
    那速度之快让顾默白都没反应过来,她那抢东西时的彪悍劲儿让他是刮目相看。
    舒言拿着手里的战利品,挑衅般地朝他看了一眼,对着棉花糖就狠狠咬了一口,气死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抢他的吃的,让他看着她吃!
    被气得智商下降的舒言是没想过,其实这棉花糖是她要买的,结果却成了他要吃的东西了。
    顾默白看着她那一系列的举动,被她那大眼睛瞪了一眼又一眼,他无奈地拂额,心里想着怎么就这么不被她待见了!
    低奢的商务车停在了一家高级的酒店的门口,关阳下车时替舒言打开了门,舒言也不想跟顾默白坐在车里,这一路被他的眼神看得是浑身都要发毛了,她下车手里还不忘握紧了自己的战利品!
    嗯,姑且就叫战利品吧,反正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
    顾默白下车,走到舒言这边,自然地握住她的左手,“走吧,进去吧!”
    进去?去哪儿?
    舒言愣住了,她不过是不想跟他坐在车后排,就是下来透透气的,结果一下车,抬眼见到的就是“亚洲XXXX酒店”,联想到穿着正式的顾默白和关阳,她急忙停下了脚步,牵着她手的顾默白只好停了下来,“怎么了?”他说着示意关阳先进去,关阳点点头便快步走向了酒店的大门,而他则很有耐心地停下了脚步。
    “我去干什么啊?”舒言心里有些乱,他穿得这么正式应该是要去出席什么重要的晚宴,而她今天因为急着出门连妆都没化,更何况她还从来没有跟他一起这么高调的出现在外人面前过。
    顾默白手没松,笑了笑,很随意地说道:“吃饭,你不饿吗?你中午饭都还没吃!”说完走过来凑在她耳边低笑一声,“今晚上也会很累,你要多吃些!”
    舒言磨着牙,反手掐了一下他的手背,流/氓!
    结果顾默白好像读懂了她眼睛的词汇,笑得更欢了,“嗯?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想多了?”
    舒言现在才觉得一向不喜欢多言的男人一旦相处得久了,什么坏脾气都出来了,就如面前的这个男人,说话句句不让步,吃亏的都是她!
    “走吧!”顾默白趁她磨牙的时候伸手将她一带拉着走进了酒店的大门,在贵宾区乘坐电梯到了一层楼,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舒言站在了宴会厅的门口,她就穿成这样进去?舒言看了一眼顾默白,出席这样的场合,说什么也该跟他的这一身打扮相得益彰才行吧,没见刚才从她身边经过的美女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吗?这种场合不穿晚礼服是不是不让进啊?
    舒言第一次为自己的这一身打扮在心里打起了小鼓,然而顾默白可没给她一丝犹豫的机会,在一声恭敬的“顾先生”的热情招呼声中,牵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会场。
    舒言这一身打扮出现在会场时显得有些突兀,或许在这种场合要么打扮地艳丽惊人,要么就是像舒言此时这样,格格不入却能引来了更多关注的目光。
    只是这种被关注的目光太刺眼了,舒言朝站在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男人优雅地回望着她,从容不迫的举止让她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真不知道是他太淡定对众人这关注的目光都能习以为常淡定自若,还是他完全的不在意?
    被他脸上那浅浅的笑容抚平掉内心的忐忑,舒言的表情也变得平静了,话说,仔细想想,其实,真要算出丑的人不是她,应该是带她进来的顾默白才对。
    “喲,贵宾来了,来来来,欢迎欢迎!”那边围在一起交谈的人中有人当先大步地走了过来,朝着顾默白举了自己的手,热情地和顾默白握了握手,“好久不见,今天能请到您来是我们雅博的荣幸,我代表雅博诚挚地欢迎您!”
    “幸会!”顾默白淡淡一笑,伸手跟对方轻轻一握,对方寒暄一阵之后,便又有人围了过来,大家站在一起含笑着跟顾默白轻轻交谈,舒言的手还被顾默白抓住不放,她也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只好乖乖地站在一边,任由周边的人那目光像X光一样在她身上扫过。
    这位小姐是顾董事长带进来的,身上是修身的羊绒大衣,那张脸跟这里面的名媛不同,没有经过任何的化妆掩饰,但那张脸偷出来的白皙和精致让人看上一眼都忍不住地在心里感叹,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一个素颜美人!
    能在这一群画着浓妆淡妆的女子中拔/下今晚的头筹,这位小姐是当之无愧!
    “还未请教这位小姐是——”一行人相互做了自我介绍,有人便把目光留在了舒言的身上,含笑着对着顾默白问道。
    顾默白温和一笑,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他握着舒言的那只手轻轻一带将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的舒言轻轻拉在自己的身边,伸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从容不迫地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太太,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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