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路远》第44章 不生气的时候容易相处

    “这种事谁知道，你们俩的关系……”许多明知故意，我的经历他一清二楚。
    “胡说八道。”顾若菲狠狠地瞪了许多一眼。
    “不是么，他为了追求你，把情书都贴到墙上去了。”不期而遇，许多居然也提到了这个事情，认真地开起了玩笑。
    “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见许多乱说，赶紧插言：“扪心自问，那情书是不是我代你写给杨颖的。”
    “谁做证？你就承认了吧，白纸黑字，是不是你写的。”
    “我……”我一时间没了词儿。
    “乖乖地。”许多得意地笑了，“高中的那会，我就看你们俩的眼神不对。”
    “去去，好酒还堵不住你的臭嘴。”我怕他再胡扯下去，端起酒杯要灌他。
    “其实，这些年让你背了黑锅，在下也有点过意不去，自罚一杯。”许多终于坦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主角不是你，但事情的发生却与你脱不了干系。”
    我笑笑：“这回终于承认了吧。”
    “如果不是胖刘那小子与你结梁子，也不会惹你一身骚。”
    “呸，什么话。”我狠狠地吐了他一口，这话也太难听了，其中的另一位当事人就在眼前。其实，我当时就已经明白了是谁在搞的鬼。
    顾若菲在一旁看到我俩一急一坏，抿嘴直乐，心底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暖流，被追求终究是一件好事。
    “你还不知道吧，胖刘的老爸是谁。”许多喝完酒，说。
    “谁，我怎么知道？”
    “据可靠消息，就是紫金小家电的那个老板。”
    “什么，刘为天？”我吃了一惊。
    “应该是吧，有一次见到胖刘和刘为天在一起过。”
    “是嘛。”我的心情有些沉重，看来，这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样，还不好办了。
    “算了，不提他了，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中学那会就和胖刘不睦，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什么好了，别在这给我添堵了，来，喝酒。”许多大咧咧的性格什么事情都不在话下。
    由于许多的加入，稍有些沉闷的局面立时打开了，推杯换盏，嬉笑怒骂，回忆高中的时光，三个人喝了不少酒，尤其是顾若菲，不知是高兴还是什么，有了几分醉意。
    吃完饭后，我和许多打车把顾若菲送回家，到了小区门口，想把她送上楼，猛然发现楼前停着一辆车，旁边站着一个人，吓了我一跳，那人竟然是李正一。
    李正一下背对着道路，正掏手机打电话。这时，坐在我一旁的顾若菲的手机居然响了。我有意侧头望去，她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竟然是李正一的！
    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袭上我的心头。
    我喝的酒不比顾若菲少，从严格意义上说，是醉了，但一晚上却没有睡意，直至早晨起来洗漱的时候，还在回想着李正一为什么那么晚了要去顾若菲那里，难道他们之间……，如果真的如我所料……，但是，我的内心里却始终不想去承认。
    按照顾若菲的思路，我重新对海报做了规划。清样出来后，先去找销售总监李正一征求意见。
    李正一对我的态度明显没有上次友善，接过我呈上来的海报，见比原来的要厚重的多，便皱了皱眉，问：“林总监看了吗？”
    “没有。”我答道。
    “这点常识也没有，工作要逐级汇报，你懂吗？”李正一很生气。
    “初版拿给她看了，但有些产品被她否了。”我说小心奕奕地说：“这版我拿不定主意，想请李总监先过目。”
    李正一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翻开海报，仔细看了起来，良久，缓缓地抬起头，狐疑地道：“增加副版是你的创意？”
    “我是这样想的，把大宗产品和小产品分开设计可能会更好些。”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质询。
    “嗯。”李正一点点头。看得出，对于这种设计，虽有些不满意，但应该是个不错解决的办法。他上上下下又打量了我一番，不由得不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这个看起来不那么圆滑的人，道：“商业营销，就应该是这样，有时候可以变通的看问题。”
    “是，是。”我轻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李正一的认可，我心里有了底儿，从他办公室出来，径直去找林汐。
    林汐这关自然是不那么容易过的，还没等我说话，便爆跳出雷：“你长没长耳朵，还是把耳朵长歪了，听不懂人话是么，让你把那个垃圾产品拿掉，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想应该把主流产品和副产品分开宣传更好一些。”我重复着对李正一讲的话。
    “什么叫你想，你想的事多了。”林汐指着我的头道：“猫腻，纯粹是猫腻，我明白了，你这是收了人家的贿赂，拿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办事，主版上不去，就给我来个副版，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
    我有些生气，贿赂这顶帽子绝对不能扣在自己头上，抢白道：“林总监，我想再次重申一下，请你尊重我的人格。”
    林汐不屑我的抢白，继续挖苦：“我看不是人格，是人品有问题。”
    我知道再和她就这方面争论下去，她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便说：“这个稿样李总监已经审过了。”
    “什么，你竟然迈过我去找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上司！”林汐更来气了，吼道。
    “按照程序应该是这样的，但刚才碰到李总监，我顺便给他看了一下。”我无法解释，随便撒了个慌，我明白，即使李正一知道我在撒谎，也没有办法，我是在按照他的意图去做事。
    “强词夺理，我一会儿问一下李总监，要是你在撒慌，小心你的狗头。”林汐恶狠狠地说。
    “随您便。”我淡淡一笑。
    林汐对我的轻描淡写有些不舒服，她想抓住我的错误，狠狠地教训我一下，看到我被她折磨得抓耳挠腮，她的心才由衷地高兴。没想到，我之所以这么淡定，李正一的认可，定是我手中的尚方宝剑，于是，她一下子泄了气，懒洋洋地道：“算你走运，不过，这事不能算完，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我心中暗笑，顾若菲果然技高一筹。在转身开门的时候，心念忽然一动，总是被她骂，不能这么便宜了她，回头道：“林总监，提个问题可以吗？”
    林汐以为我心虚，想补充点什么，以赢得她的彻底肯定，摆出一个居高临下、一眼洞穿的姿态，等着我的自圆其说，问：“什么?”
    我瞧了出端倪，故意卖了个关子：“工作以外的事。”
    林汐疑惑地看了看我，说：“可以。”
    我脸装得极为严肃地说：“我发现林总监不生气的时候，我们这些下属或许更容易相处。”然后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挤着脸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真的好难啊！”
    说完，我赶紧闪身出了办公室，呯的一声关上门。几秒钟后，我听到里面传出林汐咬牙切齿般的尖叫，随后便是一阵“啪啪”声响，应该是她气得不停地在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