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87章 差距

    “这很难吧，我之前还觉得十拿九稳的事情。可你不是说了么，这东西不是就冥使帮忙锻造的嘛。又不是卖家出货，还管什么善后。而且依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冥使是旁观者，他们通常是不会理会人间死活的。而且人间大乱，对于他们来说正是收获的季节呢。”南宫潇湘说。
    “不是说他们不会干预人间的事物么，而给妖族带来这么一样武器。与其说是要针对人类，实际上是坑害了妖族。妖族就算以覆灭全族为代价，真的打赢了人类，那又能如何呢？妖族种族遭遇如此重创，恐怕好几百年的时间都难以恢复。”常怀说。
    “而且我并不相信仅凭一个最终之妖拿着这么一件武器，就能够彻底覆灭人类。这一点连天神都没能做到，妖族又凭什么呢？最多也就是能够抗衡而已。可之后就会出现如你所说的人口问题，没有人做建设。你单体再强，建立一个空荡荡的王国又有什么用呢。”南宫潇湘说。
    “亦有以殖民形式存在的王国，奴役其他的种族为自己做建设。至于扩张，那还要等待妖族种群恢复之后。所以这次的诛妖计划，并没有将妇孺设计在内。妖族的先祖们，应该是有这样的考虑吧。”常怀说。
    “如果是这样，倒还有可行性。不对呀，本来是一件毁灭世界的恶行，我没在这里讨论可行性干嘛？应该是商量怎么阻止才对啊！”南宫潇湘说。
    “不要自视太高，你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常怀说。
    “我没有说要拯救世界，只要能阻止你去长生界就好啦。”南宫潇湘说。
    “那你可以试试。我并不憎恨人类，没有理由。妖怪对人类的恨意却很深，我多多少少被妖怪的邪气所影响，所以对人类也有看法。他们自诩为万物之灵，残害了多少异族。据我所是，你们龙族曾经与人类也有过大战，也算是世仇了。今年挡在我面前的，不应该是你。他们看不到眼前的危机，是该发生一些事情，好好地敲打敲打了。”常怀说。
    “你应该多去看看那些美好的事物。人类的千古文明，诗词歌赋和发明创造。你会发现，人类也是向往和平与美好的。当政者的最终目的也是寻求一种安定，这种目的必须要用战争的手段来实现。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你觉得，人间界如果没有了人类，会比现在更好吗？”南宫潇湘说。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和尚，没有这么高的格局。”常怀说。
    “你这是赌气的话，其实只要是人长了眼就能看清楚的。人间界的辉煌，一大半是由人类创造的。未来，更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一个世界。人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他们知道反省自查不断进步，一往无前。从综合能力来说，人类确实是目前最为完美的生物，无愧为华夏大地的统治者。这一点你不否认吧？换作妖族这种连农耕都还不会的种族，这样广阔的中原大地交给他们，真能有所作为吗？这不是一个可以你推我让轮流坐庄的事情，要保证世界的安定，还是由能者居之最好。”南宫潇湘说。
    “你不用说。我也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这么久，这一点我是服气的。人类是上天选择的管理者，他们的许多天赋外族只能望尘莫及。妖怪也并不具备执掌中原的能力，这一点我更加确信。似我等籍籍无名之辈，更加没有想过要改变整个中原的归属。就把我现在所做的，当作是为妖族谋一个可以安身之地吧。尽管小狐狸期望我能够开疆拓土，入主中原。可是她也知道，那是遥遥无期的事情。而把这个当作是一种期许，人才能坚持着走下来。不然，小狐狸早就把我吃掉了。或许是她是想等我真正整合了妖族之后再吃掉我，这事儿我问过她了。她打了我一巴掌，尽管她的巴掌无形，打着不痛，但依然令我羞愤难当。为什么呢，她没有说。后来我仔细想想，发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小狐狸原本住在湖广的云梦泽，但那地方早已经是人类的地盘了。像广袤平原上这种最好的土地，多半都被人类占据了。小狐狸就像其他许多妖族一样不服气，觉得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就是这么简单。妖怪实际能控制的不过一座城，更难将城池连接起来形成一个王国。光是这一点，对人类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人类又凭什么占据着所有的好地方情愿无人也不撒手，这未免太贪心了些。”常怀说。
    “是自私与占有欲，还有大国的威仪。一个国家实际能掌控的地域关乎国力，我说的是能够实际掌控的地方。那种几度易手饱经战乱的地方并不在列。这与那些地方是否不毛之地无关。中原诸国的漠北，有许多的不毛之地。可是人类还是要派大军驻守，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南宫潇湘说。
    “应该是人类王国的体量在不断增大，为了满足所需，总有一天会用到这些地方的吧。”常怀说。
    “对呀，你看你都明白。如果连这个问题都没想明白的君主，根本不配坐拥一个大国。这是以长远眼光计，人类目前虽然还无力开发那些地方。但是子孙后代呢，总有一天会有能力开发的。现在能留给子孙的，就是一个广袤的疆土。疆土越是广袤的国家，发展潜力也就越大。所以中原诸国没有理由放弃任何一片自己的属地，除非是被打败，割让。在有能力的时候，守疆拓土一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说妖族要夺回旧地，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影响。那我问问你，妖族也要繁衍的对吧？当旧地再无法容纳的时候，他们还是要扩张。这样又免不了与人类开战。所以我说，妖族想在人类的世界里生活，矛盾就不可不免。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住在不同的地方，各过各的。这个世界还是很大，妖怪应该试着向另外一边发展，而不是总想着要打回去。”南宫潇湘说。
    “你说的是西方？那里都是不毛之地啊，恐怕连鬼都不去吧。”常怀说。
    “这就是妖族与人类最大的差距了，他们了只能吃现成的，没办法开荒。资源本来也有限，非要往一块堆儿挤，人类当然不乐意了。我放肆地想一想，如果这个时候妖怪具备了开荒的技能，也肯远渡重洋的话，那以后可能就没有那些帝国列强们什么事儿了。到时候我华夏与妖族各占据地球的一端，而又都是同根同源的文明体系。一个依仗的是完整的军事体系，另一个呢，也有瑰丽的法术和变化形态。到那时候，将是一番多么热闹的情景啊！”南宫潇湘说。
    “什么帝国列强，什么地球，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常怀表示不解。
    “哦，这两个概念你现在还无法理解，就当我自说自话了。总之妖怪想要反攻中原，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中原五国之间虽然各自斗争，但是面对外来之敌，他们又会出奇地团结。这是人类属性，御外与内斗。也是妖族曾经行过，却没有走通的一条路。中原现在如此强盛，五国联合，妖族能有胜算吗？就是你以玄学范畴得到了伏魔棍赋予的至上力量，可又将中原那些上仙级的修者置于何处？”南宫潇湘说。
    “照你这么说妖族还是回家学种地吧，免得这样一面倒地挨揍！”常怀说。
    “有情绪呀，但你说的却是一个十分可行的办法。妖族主要以狩猎为主，有些像是游牧民族。还不如游牧民族呢，妖族不会放牧。这样迟早出现资源不足的情况，太正常了。中原人类之所以如此强大，正是因为耕战。农耕文明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因为一场败仗而消亡，他们可以有源源不断的物资支撑自己的修养和发展。妖怪学了人类那么多年，却始终也没学到精髓的东西呢。”南宫潇湘说。
    “我……”常怀也有些动摇了。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是否正确。
    “叫你不要听她的了，这个女人的一张利嘴就能蛊惑人心！”狐妖又跳了出来。
    “如果显而易见的道理也算是蛊惑人心的话，那我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拳脚上见分明。”南宫潇湘说。
    “本来就是要拳脚上见分明！你们中原人类，不也是靠得坚甲铁蹄，才将我们妖族驱离了旧土吗。难道仅凭一张嘴，就能说得我们放弃家园？”狐妖说。
    “夺天下当然是靠武力，安天下却是要靠道理。你们妖族自然领会不到这个境界，而且还两样都不如，被驱离了能怨谁？就算你之后侥幸夺回了寸寸土地，一味依靠武力，也逃不过亡国灭种的结果。”南宫潇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