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86章 妖族的野心

    “表面上看呢，好像是妖族自寻覆灭之路。实际想想，最后总有一个妖族会手执神兵，成为伏魔棍真正的主人。”常怀提醒道。
    “那时候的伏魔棍，几乎已经聚会了所有妖族的力量，加上有道之人的元神。手持这杆神兵者，可以用来毁灭比妖族更加强大的种族！”南宫潇湘说。
    “你真的是很聪明，只稍加点拨就想明白了这一点。时下的妖族弱小，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分散。想要用常规的方式整合妖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未经整个的妖族，就是一盘散沙，根本无法与其他种族相抗衡。我知道一个叫白苍炎的妖怪，他毕生也是致力于整合妖族。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建立王国，引各族的妖怪前往。并且与人类和平共处，寻求新的出路。这样真的很好，我是很赞同的，可是收效太慢。而且在那种传统的与人类有世仇的妖族眼中，白苍炎是异端，是背叛者。他们不会向人类妥协，更加不会去投白苍炎。于是在很多年前，妖怪的先祖就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整合方式。”常怀说。
    “我大概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南宫潇湘说。
    “还不够明了。你要知道伏魔棍是如何形成，就知道妖怪们的野心有多大了。之前你跟我说，叫我把伏魔棍交给你，说你有很好的处理方式。我想，你所说的方式就是求助于冥使吧。但你是否知道，这伏魔棍就是当年冥使帮助妖怪锻造的。”常怀说。
    “怎么会这样，冥使那么爱搞事情的？”南宫潇湘说。
    “冥使的目的我们暂且不论，他们的确是最适合的仲裁者。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就算他们恐怕也难以处置伏魔棍了。说起来，锻造这样一件兵器，需要多么巨大的魄力和决心。在很久以前，当时最强几个妖怪种族的首领聚在一起。他们是有力量的大智慧者，已经预见到了妖族的衰败，所以聚集到一起，商量对策。起初他们打算效仿人类的方式，先联合起来打败其他的种族，然后再关起门来内斗，从中决出一个真正的王者。”常怀说。
    “这样很好啊，起码比现在的方式要好得多了。”南宫潇湘说。
    “但问题是，妖族内部的社会结构比人类落后太多了，仍然是部落式的集群，居然延续了千年也未曾变过。这种部落式集群分成小股阻击的形式力量惊人，可要说到大规模的阵地战，那就完全不够看了。妖族不具备那种大规模动员能力，同时后勤给养之类的问题也是糟糕透顶。很难形成统一的编制，仍然是族群大家长式的管理，只认自己的族长，根本不服别人的命令。再细化到一些关键的细节内容，就更加不堪了。他们甚至连吃的都不能统一，有的妖怪天生吃肉，有的天生吃素，根本无法两全。不像人类一样，只要是能果脯的，什么都吃。军粮能够统一标准，这就大大降低了后勤和辎重的成本。而妖族呢，几乎每一个妖族部落都有自己的饮食嗜好，于是要分别准备几十种不同的军粮制式。妖族的后勤本来就不行，还要搞得这么复杂，你说说，这仗该怎么打？”常怀说。
    “这些经验，到底是妖族首领们自己总结出来的，还是吃了败仗之后才知道的？”南宫潇湘说。
    “呵呵，你说道重点了。如果是妖族首领凭空总结出来的，那他们的智慧，就不输给任何一个种族了。遗憾的是，他们先是集结了大军，打过一仗惨败之后才知道的。那一仗，直接导致原本还算是住得比较紧凑的妖怪各族分崩离析，从此天南地北。妖族也因此元气大伤，到现在也缓不过来。这样一场著名的战役，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常怀说。
    “难得难得，在如此角力之下，你还能回想起那么多的事情。我现在，都无暇去想了。”南宫潇湘说。
    有意思的是，他们两个很有职业素养，并没有打到半路就坐下来聊天。在说话的时候，还在不断角力。南宫潇湘觉得自己已经慢慢能够压制常怀了，但这似乎只是她的错觉。因为常怀还能够分神调理清晰地讲故事，这就足以说明他完全没有尽力。
    “没听说过也不要紧，我也是听小狐狸说的。她是那个时代的妖怪，虽然不是首领之一。但是知道他们的全盘计划，并非参与战争。惨败之后的妖族首领，经历过最后一次的聚会之后，就全都消失无踪了。这个事件，在妖族中知道真相的人都很少。他们聚在一起，找来冥使帮他们打造了一杆妖兵，也就是现在的伏魔棍。然后几位妖族首领开始厮杀，活到最后的那一个，就得到了伏魔棍。并且托付冥使将死去首领的死魂怨气和妖力注入棍中，并且赋予了伏魔棍能够吸收被杀死妖怪的魂魄。这一点，只有冥使能够做到。最后的妖族首领得到了伏魔棍但是不能掌控它，因为他实在太容易被妖气所侵蚀，只能将其封印。之后他四处作恶，涂炭生灵。被一位得道高人所杀，高人得到了伏魔棍。当他解开封印的那一刻，整个计划才算是正式开始。”常怀说。
    “高人开始不断诛妖，不管多么强大的妖怪，在他的棍下都难以存活。这伏魔棍正是妖怪的克星。棍中怨戾与邪气日盛，高人终于也意识到了危险。在临死强加强封印，同时将自己的灵魂注入，以镇压棍中的邪气。之后伏魔棍代代相传，而最初的那位高人，也就是我们的师祖了。每一代持有伏魔棍者，在死前都必须将自己的灵魂注入棍中镇压邪气。他们的灵魂依然在棍中与妖怪做着不世的战斗。本来一直都是压得住，直到一个妖怪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常怀说。
    “你说的，是那狐妖吧。”南宫潇湘说。
    “没错，你上次在仙水镇见到我们师徒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改变了。那个时候，师傅就已经中了狐妖的魅惑之术。”常怀说。
    “似乎狐妖的魅惑之术对于修行之人效果更佳呀，你个你师傅两个人都中了她的魅惑之术。这要我怎么说呢，一个狐妖怎么够分的？”南宫潇湘笑着说。
    “惭愧。我曾经也以为我能够分清魅惑和真爱，尽管我现在已经能够解除小狐狸的魅惑之术，但我对她的感觉依然没有改变。师傅被魅惑之后，他的灵魂再注入棍中，就打破了先祖灵魂的铁壁。妖族灵魂开始占据上风，他们开始吞噬先祖的灵魂。妖怪邪气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我不得不在原有两层封印的基础上，再追加三层的封印。这样，也只能勉强压制邪气。只有小狐狸是个另类，她的妖力和灵魂可以自由进出棍中。她也是握着关键之门的钥匙。就算排除我对她的特殊感觉，我也是不敢轻易得罪她的。”常怀说。
    “你别叫她什么小狐狸了，她的年纪不知比你大了多少岁。”南宫潇湘说。
    “是的，我知道。不过她喜欢我这么叫她，嗯，我也很喜欢！”常怀笑着说。
    突然间的狗-粮让南宫潇湘有些不知所措，分神了。常怀不会错过机会，棍劲压下。南宫潇湘双臂三关支点已破，只好闪身退到一边。
    “潇湘姐姐，聊天归聊天，你可别忘了我们还在比赛中啊。”常怀说。
    “常怀，你就真的这么想赢我么？”南宫潇湘说。
    “当然了，这是小狐狸的吩咐，我必须无条件地满足她。她还说，这是我们去长生界的关键呢。”常怀说。
    “长生界，那是最后的妖族聚居地。你们打算去哪里，一举消灭那里的妖族。这样伏魔棍的妖族覆灭计划就完成的吧。那时候邪气量你能够压制得住吗？我还想问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如果你在没有找到继承者之前，就被邪气所吞噬了，那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南宫潇湘说。
    “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如果我也被吞噬，封印就没有人加持。如果伏魔棍被外人捡到了，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妖族表面上好像是覆灭妖族也要屠戮人间似的，其实他们就像用一个伏魔棍，创造一个新的妖怪。小狐狸并不受影响，她可能是负责延续妖族血脉的。她可能不会去管，真正掌握伏魔棍的人是谁。因为她的灵魂现在是寄宿于伏魔棍之内，谁拿到了伏魔棍，她就会去魅惑谁。不过我也说了，如果我再死之前还没有找到继承人的话，我会尽全力彻底封印伏魔棍。如果我不能做到的话，就要拜托你了。希望你能够动用与冥使的关系，妥善处置伏魔棍。因为这东西对人间的威胁实在太大了一旦放任不管，是会引发大乱的。”常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