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30章 一将功成

    “我见你看的很仔细,觉得如何?给点批评意见吧。”方念痴对南宫潇湘说。
    “不错。从最上层的开阔与瑰丽,到这里的压抑,可以说是大开眼界了。我可以试想到置身于山底的擂台之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能许多输家甚至赢家,都走不出这座会场了。这实际,更像是你精心准备的一座坟场!”南宫潇湘说。
    “没关系呀,大宅基本都建在坟场之上。我人多,压得住。”方念痴说。
    “林九,你听到了吗?这回你可有的忙了,赶紧多叫几个同僚过来,丰收啊!”南宫潇湘说。
    “你明知道这里不是针对你而设计,而这个地方也根本困不住你,为何你还要生气呢?”方念痴对南宫潇湘说。
    “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战乱一开,出入口都被封闭了。那些普通的苗人观众,还有那些中原来的富商,他们该如何自处呢?”南宫潇湘说。
    “我不会允许他们的离开,裹挟着两苗寨的漏网之鱼。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灭掉两位寨主,这样的代价是值得的。所以我才限制了人数,即使是如此,我仍然心痛!苗人没有无关紧要之人,他们都是苗疆新时代的奠基者,我将永远记住他们!”方念痴说。
    “你快别说这种假仁假义的话了,我都快吐了!人都死了,你给人树碑立传又有啥用呢?”南宫潇湘说。
    “不光如此,我还要给他们的家人以抚恤,并且让他们的后代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你别不信,只要我统领了苗疆,我绝对有这种能力。以前被这两个家伙拖累着,劳动成功被他们榨取了大半,我只能独善其身了。这回,只要是能按照我的意愿来,我一定兼济天下,惠及整个苗疆!”方念痴说。
    “哎呀,真的好伟大哦!我可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你赚钱的本事是不错,就是太没有底线了。你知道苗疆是你的根基,你知道回馈苗人。人死了之后,你要安抚活人,说他们是死于内乱的意外之中,这我也可以理解。但你可别忘了,还有那么多的中原富商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要提醒你一句,这些巨商在中原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在这里出了事情,中原可不会置之不理哦。”南宫潇湘说。
    “潇湘小姐,你不用说得这么严重,用这个来吓唬我完全没有必要。我早已经调查过了,在中原,有钱和地位尊崇完全是两码事的。这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死了,自然有人会接手他们的产业。我估计,许多人还巴不得这样呢。只有极少数的商人混到了红顶子,贵为皇亲之类的。这类人我的确是惹不起,我也不会召他们来参加这样的活动。剩下的,他们的位置几乎都是可以找到替代的。而又分布于大大小小各个诸侯国之中,这些中原诸国,大概不会为了他们而与苗疆兵戎相见吧。毕竟他们的实力与苗疆差不多,也只是尚能自保罢了。”方念痴说。
    “原来你考虑得还挺周详啊。”南宫潇湘说。
    “一次精心策划的谋杀,不仅达成目的,还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到底是为了什么?”方念痴说。
    “那些富商的贴身护卫呢,他们可都是宗门退下来的,最少是五魄的境界。”南宫潇湘说。
    “五魄境界的修者,何时变得这么不值钱了?”方念痴说。
    听了这句话,吴足道又不高兴了,“一线五魄和普通五魄修者是不一样的!这些都是宗门侍卫内退,他们在宗门就是侍卫之职,比一般的五魄要厉害。没有什么不值钱这样的话,只是各自的分工不同罢了!”
    “我说吴足道,你是个叛逃的,怎么还处处为宗门说话呢?”方念痴说。
    “我虽是叛逃,但是宗门在我心目中,依然是无比神圣的。我叛逃是为了追寻自我的价值,与宗门的好坏无关!”吴足道说。
    “宗门让你这样的人无法实现自身价值,怎么能说得上好呢?”方念痴说。
    “宗门为何要实现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的自我价值?宗门之中,大放异彩的修者多得是了,只怪我自己太不起眼罢了。不信,你看看潇湘小姐!”吴足道终于逮着个机会把问题推到南宫潇湘身上了。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吴足道也是一直想要得到解答。普通人如何在宗门实现自我价值,尤其是在五魄境界之后,晋升无望,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南宫潇湘也是被弄了一个措手不及,“什么叫自我价值,这个问题也太宽泛了吧。你学了本事养家糊口,这算不算是实现自我价值呢?而宗门就是负责教你这个本事的人,但教义中并未说明能保证每一位修者都能学以致用。如果你觉得学了本事活下去还不算实现自我价值的话,那是不是你对自身价值的认知有所偏颇呢?”
    “您是说,我高看了自己?”吴足道说。
    “可以这么说,你觉得在宗门任一个闲职,是浪费了自己一身的所学。那你现在,给方以安做事,你觉得是学以致用,觉得是实现自身价值了吗?”南宫潇湘问他。
    “这个……也许是我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清楚。”吴足道说。
    “你没有想清楚,仅凭着一腔的热忱就叛出宗门。现在你能在苗疆安家,算是你的机遇。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这段机遇。你一直背着反叛之名,如何能够活得安生。明明再熬几年,就能内退。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南宫潇湘说。
    “容我打断一下,内退和叛逃到底有什么区别?”方念痴问。
    “宗门内部的人员数量,是有限制的。一旦达到这个限制,就会对宗门内部达到五魄境界而常年无所建树的修者进行清退,称之为内退,就算是结业了。内退的修者,依然保留宗门职称,享受在外分宗的礼貌待遇。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分宗也会瞧不起内退的修者,觉得这种人是像被累赘一样清除了。而且内退之后,没有了薪俸。想要活命,就得自己去谋职了。许多内退的修者,大多是去给人做护卫。而护卫这一行呢,又有其他门派的武者竞争,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吴足道说。
    “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比叛逃要好吧。我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方念痴说。
    “可问题是,内退之后,仍然要背负着宗门修者之名。宗门有事时,招之即回。无事时,自己的一言一行,依然代表着宗门。于此,择业的范围有限,与身处宗门并没有什么两样。”吴足道说。
    “于是你就被人忽悠了,觉得叛逃才是真正的自由,你真是太幼稚了!”南宫潇湘说。
    “那时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可是内退的窘境,却也是挺尴尬的。您是不知道,一生背负着宗门之名,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吴足道说。
    “天底下没有只享受便利,而不承担责任的事情。你说宗门的名号是你的负累,可是在实际的择业之中,却又让你占尽先机。有宗门金玉在前,内退者无论从事什么样的职业,都是别人首选的对象。你没看到么,那些富商的侍卫,清一色的宗门修者。你说的其他门派竞争,我怎么没有看到啊,他们根本就不具备竞争力。你们这些人对于自由所谓的向往,其实就是因为内退之后,还受到宗门教义的约束,无论做什么都挣不了大钱罢了。而赚大钱的方法,都记在宗门的教义之中呢。前提就是叛逃,就不必再遵守宗门的教义了。其实就是你们伺机做坏事之前,给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罢了。你以为叛逃之后,所行之事就与宗门没有干系了吗?你这一身的本事都是宗门教的,要彻底撇清关系做回普通人,可以啊,先费了这一身武功再说。宗门又不是没有这样的规矩,不是称之为归源么,你敢去做?”南宫潇湘说。
    “归源之后,确实可以变回普通人。可是我这几十年的辛苦,岂不是都白费了。”南宫潇湘说。
    “在中原任何一个门派,想要完全脱离师门,都是这样的规矩。你说你付出了几十年的辛苦,宗门要教育你,不也同样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么?”南宫潇湘说。
    “所以,说到底,您说我叛出宗门是错的?”吴足道说。
    “首先动机绝对是错的。但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你是做对了。你遇到了喜欢人的,可以基本决定你要奋斗终身的事业。如果从时间节点上来看,你还待在宗门,应该仍旧处于一种迷茫之中。”南宫潇湘说。
    “对呀,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一个明确的目标!我说怎么一直都想不通呢,原来我的目标已经达到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在意罢了。”吴足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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