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10章 满满都是套路

    “不就是寻常的赎身么，您何必弄得这样喧嚣。我们这里往来，被达官贵人带走的姑娘不在少数。没有像你这样的，在我们这里，嗓门大是没用的，关键还是讲银子。”老鸨子说。
    就因为没银子才装大声公提提气嘛，吴足道这回真是露了怯了，于是问老鸨：“你就直说吧，要多少？”
    “您这一宿的账，还是别人给结的。我就不开这个价了吧，反正你也出不起。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三天，可以等你三天。但三天之后，柳欢颜就必须接客。你能在三天之内筹足银子吗？”老鸨子说。
    “你都不说多少，如何知道我筹不齐？”吴足道说。
    “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三天绝对筹不齐的价格的。”老鸨子说。
    “你什么意思？”吴足道厉问道。
    “你别着急啊。青楼的规矩素来都是这样，所谓状元进，乞丐出。姑娘们又不是个物件，能明码标价的。要多少银子，还不是随我来说。没有个万贯家财的，谁敢说能到青楼来赎人的，但我看客官，也不像是有万管家财的样子呢。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你不是跟方少爷相熟么。你去跟他说说，只要他答应了，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老鸨子说。
    “呵呵，我明白了，这是你跟他联合起来套我啊。”吴足道说。
    “虽然是套没错，但你跟柳姑娘情投意合，总不是我们能够预料的事情吧。”老鸨子说。
    “好吧，你等着。不用三天，一天见信儿。若是柳姑娘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为你是问。”吴足道说。
    “您放心，这三天，她就是我的亲姑奶奶。”老鸨子说。
    “告辞了！”吴足道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
    这酒劲儿，是个什么明堂，居然一出门就开始上头。
    吴足道走近小巷里，突然被人拿麻布袋子罩了头。
    “何方好汉，报上名来！”吴足道说。
    “打什么黑话，不见好汉。你是中原的贵人，特来跟你索几个钱花的！”
    吴足道又明白了，为什么起初上三楼的时候要喊呢。因为能上三楼开暖阁过夜的，都是有钱人。在上面被盘下一层皮来，到了外面，剩下一些散碎刚好够这些街边混子们的花销。原来他们都花一个茶钱暗伏在青楼里，等听了龟公的信儿，就等在外面下手。从暖阁出来，一般都是刚温存过又喝了酒，手软脚软的好下手。
    这真的是套路啊，青楼这一手挣了两边钱，还顺手惠及周边。所以说什么状元进乞丐出呢，成了乞丐还要被人扒掉一层衣裳。
    “呀！”吴足道大喝一声，震开了身上的麻布袋，“几个小毛贼也敢劫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刚要动手，又一个小鬼从暗地里出来，跟那几个毛贼耳语一阵。那几个毛贼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连连搭手说冒犯了，然后落荒而逃。
    “你又是方以安的人吧？在这里，只有经过一定地位的苗人介绍，才不会被劫对吧？不过你根本不用出来的，怕我还收拾不了这几个小毛贼？”吴足道说。
    “他们都是苗疆本地的帮派人物，你动起手来容易把事情闹大。我是来带你回去的，不然你喝成这样，小心被执行人守株待兔。”那小鬼说。
    “好，你带我去方以安那里，我正有话跟他说呢。”吴足道说。
    于是又跟来时一样，七拐八绕的走本地的熟路，轻松避过盯梢的将吴足道带到了温泉。
    按约在此泡汤，方以安包下一个池子，他们两个已经下了池子了。
    吴足道也换了衣服，走到温泉便，突然将浴巾解开。
    “哇！”那两人发出一声惊呼。
    “呵呵呵……”吴足道睡进温泉里，“这就是大人的威风了，你们见识了吧！”
    不脱衣不知道，吴足道的身材也是相当了得的。他们两个当然是惊讶于吴足道的八块腹肌了，不然还能是什么？
    “宗门的修者都是像你这样，要练成块儿么？”李云问他。
    “也不是全是啊，有些炼气的，就要大腹便便才见厉害。我们是纯武行一派，天天锻炼，不出这样的身材都难啊。”
    “代师傅看来心情不错啊，对我的安排还算满意？”方以安说。
    “满意，满意得很呐！没想到你这样的小鬼，也深知我们大人的嗜好。”吴足道说。
    “嗯，柳欢颜是个好姑娘，谁见了都会动心的。可惜老鸨子开得价太高，许多先苗寨的富人都欲求不得呢。”方以安说。
    “话来直说，我要给她赎身，什么条件？”吴足道说。
    “果然是赤膊相见来得痛快。一句话，你签下契约终身留在苗疆为我所用，我就帮你去说和说和。”方以安说。
    “什么叫说和说和，我要的是必成！”吴足道说。
    “好，必成，必成！在先苗寨，除非是我叔叔看上的，否则没人争得过我。”方以安说。
    “那我答应了。”吴足道说。
    “如此轻描淡写，你不是很看重自己的自由之身么？”方以安说。
    “你小子算是狠狠地把住了我的软肋了。什么自由之人，全是糊弄人的狗屁。像我这样流亡在外的，所谓的自由之身，哪比得上一个女孩儿的一辈子呢。不过真的很奇妙，我只看她第一眼，就完全陷进去了，无法自拔。”吴足道说。
    “这就是真爱啦，真爱无敌呀。来人，取笔墨！”方以安说。
    取来笔墨签字画押正式生效了。吴足道虽说是终身侍从于方以安，但还是代师傅的身份，待遇方面也都还不错。方以安在这里还算是十分厚道的，没有纯粹坑害他。
    “既然已经签约生效了，有些事情我就得实话实说。其实在你出门之前，我在你身上施了一点迷情蛊。”方以安说。
    “什么迷情蛊，什么东西？”吴足道问。
    “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蛊，可以让人的动情。如果通俗一点说呢，按你比较了解的一种东西来做比，比较类似的一种说法，就是春药。”方以安说。
    “你说啥？你的意思是我对柳欢颜的一见钟情，都是这玩意在作祟？你小子坑我！”吴足道说。
    “不完全是啊，苗疆明文规定不许研制影响人与人之间爱憎的蛊。这个迷情蛊算是打了擦边球，我拿春药做比，其实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你对柳欢颜没有半点感觉的话，这种蛊也不会起作用。它只是将你对柳欢颜的爱意加剧，算是一种催化剂吧。没办法，你们只见面几个时辰，不可能指望你有决心娶她为妻的。所以我才使了这么一点小手段。再说这也不算坑害你啊，人你也见到啦，品貌出众，又是清白之身，配你足够啦！”方以安说。
    “你个臭小子！”吴足道将方以安摁到温泉里，猛灌了他好几口水。方以安扑腾着，根本也敌不过吴足道。但他约摸能感觉到，吴足道只是想出一口被耍弄的恶气，并不是真心要取他性命的。
    末了，吴足道真的把方以安拎了出来，“这件事，我要你现在就办！”
    “你放心……嗝……等你洗完澡，一出门，就能见到她！”方以安说。
    “看你办事利索，放过你了，哼！”吴足道把两只胳膊架在温泉的池子边上。这就消了气，开始享受温泉了。
    “你还是很想娶她为妻的嘛。”方以安说。
    “我又不是没想过娶妻生子，谁想孤身一辈子的呀。可以往，我是今日不知明日事，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谁敢去奢望这个。如今恰巧有这个机会，姑娘也不错，情谊上不说有多少，纵也是一眼难忘。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何必还苛求那么许多呢。后半生只愿在苗疆谋个差事，能够生儿育女，养家糊口吧。”吴足道说。
    “绝对是个机会呀，我给你的待遇，在协议里面都写得清清楚楚了。我看你生多少，也足够养你们一大家子了。你要是早能这么想，早松了口，我也不必使出这么多的手段了。”方以安说。
    “我若是早松口了，哪里能不花一分钱，就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呢。”吴足道说。
    “哦，原来你也是在算计我啊！”方以安说。
    “这根本不叫算计，只是将计就计罢了。不过你一个小孩子能使出这样的计策来，已经算是不错了。最初我很惊讶，你这要是继续发展下去，会是相当可怕的一个统御者啊。可是接着往下，就有些失策了。最关键的是，你低估的我在女人面前的魅力了。只几句话，欢颜就和盘托出了。所有你这些计策在我面前吧，还显得嫩了一点儿。”吴足道说。
    “甭管是谁算计谁吧，总归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对不对？”方以安说。
    “是啊，这也算是我们俩最默契的一次合作了。”吴足道说。
    “当然啦，只要你真能稳住心思。我们以后的合作，会越来越愉快，越来越默契的。”方以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