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11章 往来济济

    三个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的。
    吴足道酒醒了大半,一出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柳欢颜。正亭亭地立在那里,笑靥如花地看着他。吴足道这时候才觉得,做男人真是有点儿意思!
    泡过澡之后,带着未来老婆,到最好的食肆去搓一顿,这就算是定亲饭了。
    柳欢颜的母亲不在了,父亲是街面上人人喊打的赌棍老鼠,大白天的从来不敢出来。也不知躲在什么地方。
    在吃饭的时候,旁边来来往往的客人有八成都是冲着炼蛊大会来的。这熙熙攘攘的,忙得酒肆的老板都要跟着一起单子传菜。
    这一人多了就不好管。混子们进来,扒手更大行其道。他们各行其事,忙得不亦乐乎。这一点,坐在高处一目了然。
    “你们先苗寨最大的酒肆,就是这风气么。我们中原可不像这样,看见扒手必然会有人站出来出头的。”吴足道打趣道。
    “扒手若没的偷,就会去做更大的坏事。我们吃我们的饭,管那么多做什么。”方以安说。
    “你这是什么逻辑,怕不是还要养着这些扒手?常理来说,如果人人有活干,就没有去当扒手了。”吴足道说。
    “先苗寨的扒手,本可以自足,只是在炼蛊大会期间激增。而且我们苗疆的扒手都讲规矩,你没看他们偷的都是你们这些中原人士么?”方以安说。
    “你这是要引战么?”吴足道说。
    “我看是你在引战吧。你已经答应了做我的幕宾,还要在苗疆安家。那你以后就是苗人了,怎么还老替中原人说话呢。”方以安说。
    “我说的事实,并不分什么苗人和中原人。”吴足道说。
    “那你们中原人有钱也是事实,被偷几个散碎银子的都不在乎。苗疆扒手没有那么不开面的,一般只会偷些过活的钱。其实如果被偷的中原人失窃的钱物太多的话,去报官绝对会有人管。只是没人报罢了,所谓民不举官不究,这你还没听说过么?”方以安说。
    “哦,我明白了。这些扒手,你们方家都知道是谁。或者说,这些扒手就是你们方家养着的。但我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纵使些许的钱物不算什么,但也总会影响游人在这里的体验吧。长此以往,谁还敢来你们这苗疆呢。”吴足道说。
    “这没办法,叔叔他对苗人一向是又狠又姑息的。炼蛊大会期间正是扒手的狂欢,约定好说大会过后他们就会消停,以往也从不越界。现在看起来,这对苗疆的游人量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如果犯了大错,叔叔也是绝对不会饶恕的。”方以安说。
    “好啦好啦,吃饭就吃饭,谈什么扒手。这些事情,眼不见心不烦,千万不要胡乱出头。”李云说。
    “哼,只怪他们没有犯到我的头上来!”吴足道说。
    饭吃到一半,方以安去了茅房。有几个江湖混子,放高利贷的走上前来。
    “哟,这不是柳家那个小姑娘吗?不是刚抵到了青楼,怎么,这么快就从良啦?是哪里来的凯子这么有钱,还能从老鸨子那里扣人来。”小混子说。
    “你们是哪里来的狗杂碎,敢在这里乱吠。”吴足道说。
    “听口音,是中原人呐。怪不得呢,也只有你这样的异乡傻瓜才会替这样的女子赎身。”小混子说。
    “你们放什么狗屁,欢颜在遇到我之前,还是完璧之身呢。而且她即将成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几个说话最好注意一点!”吴足道说。
    “没人跟你说这个,我们说的是她那赌鬼老爹啊,这样的无底洞你也敢娶。我们江湖人将规矩,不会乱发狠,也不乱惹人。这次来,是有理有据,要账来的。既然你们中原人那么有钱,把我们的账也了了吧!”小混子说。
    “你们胡说,我被卖身青楼,已经抵了你们的债务了!”柳欢颜说。
    “对呀,我劝你们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吴足道说。
    “你别动气啊,我知道你们中原都有两手。说实话吧,要打起来,我们苗人帮根本不怕你。但我们讲规矩,要钱就是要钱。借据在此,白纸黑字,一清二楚。”小混子说。
    吴足道看了那借据,文书手印具备。“五百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百两对你们来说不就是一笔小钱么。”小混子说。
    “可我被卖到青楼的时候,确实都已经了账了啊!”柳欢颜有些着急了。
    “别急别急,我会替你做主的。这些混子若想讹人,我绝不答应。”吴足道说。
    “是不是讹人去问你那爹去,我们只管要账。你们也够可笑的,什么叫无底洞不知道么?还想了账。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会去赌,会赌就会欠账。你卖身所抵偿的,不过是他前一笔债务罢了。”小混子说。
    “欢颜,你父亲究竟现在何处?”吴足道问柳欢颜。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吾公子,你若是觉得奴家拖累了你,大不了再把我卖回青楼吧!”柳欢颜说。
    “欢颜,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在意的并非这笔钱,我要找到你父亲,你要斩断着祸根,否则你我都难有安生日子过啊!”吴足道说。
    “公子,请你收下留情,他毕竟是我的生父啊!”柳欢颜说。
    “你别怕,我没说要杀他呀。我是要治他,好赌这是病,非得断了根儿不可。”吴足道说。
    “哎,你们要扯皮自个儿回家扯去。快把我们的账了了,我们还等着回去复命呢!”小混子催促道。
    “我没钱,你们就看看我这遍身,有何物可做抵吧。”吴足道说。
    “一条人命尚值不过百两银子,你能死几次呢?”混子说。
    “若有一次,你们能拿得动就拿去罢!”吴足道说。
    “还真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别以为你们中原人就个个高贵。你小子有胆就别出这间店子,出去之后,小心背街小巷哦,嗯!”那些混子不敢再店里动手,就出去堵着了。
    吴足道猜想,他们这只有几个人,一方面也是怕敌不过,肯定是码人去了。
    “公子……”柳欢颜有些害怕。
    “别怕,吃完饭正好活动一下。这几个杂碎我还不放在眼里,你还不知道你夫君的真本事呢!”吴足道会所。
    “公子,我们未曾行过礼,您不可妄言啊!”柳欢颜说。
    “虽未曾行礼,却已有夫妻之实了嘛。但我不强迫你,如果不结解决你父亲的事情,我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娶你的。”吴足道说。
    “让公子费心了。”柳欢颜说。
    “那你是答应啦?”吴足道说。
    “公子救我出火坑,我当然早就是你的人了。”柳欢颜说。
    “这就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吴足道说。
    “其实这事儿处理也简单,只要等方以安回来,跟他说一声就能解决。”李云说。
    “别,你千万别跟他提起。赶巧了他去茅房,不然我又要欠他一个大人情了。我这先出去一趟,你替我照顾一下欢颜。”吴足道说。
    “不可!”李云说。
    “怎么,你觉得我还敌不过几个小混子吗?你放心吧,我是去讲道理的。”吴足道说。
    “代师傅的本事,我自然是不怀疑。可您忘了吗,这外面,还有宗门的执行人呢。”李云说。
    “哦,差一点出了大错!”吴足道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坐下来,“这帮家伙,是刺杀的专家。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带停歇的,实在是难缠!”
    “还是等方以安回来再作计较吧。”李云说。
    话说着,方以安就回来了,“好不意思,头一回喝酒,有些禁不住。不过,这算是代师傅的喜酒,必须得喝呀!”
    “方以安,所谓苗人帮放债的那些人,你能拿得住吗?”李云问他。
    “怎么,有人为难你了?”方以安说。
    “不是我,是师母有些麻烦了。不过这事也是因为你而起,师母既是你安排的,怎么不把那些麻烦的事情处理干净呢。”李云说。
    “你也知道是麻烦事啊。正所谓欠债还钱,这规矩连叔叔也得遵守。我总不能强逼着他们将债务一笔勾销吧,这也不合规矩呀。或许打个折扣,还有的商量。”方以安说。
    “钱我可以慢慢还,关键是要找到欢颜的父亲。”吴足道说。
    “对对对,该是去问一问他们,债务缓一缓是没什么问题的。”方以安说。
    于是他们吃完了饭出去,在背街小巷里果然见了一大帮的混子聚在那里。可是方以安一出马,他们也不敢妄动兵戈了。
    “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有人出头。方大少爷,你要担这事情?但还是要还钱的,这规矩说道方老爷那里我也不怕!”混子说。
    “我也没说要赖你们的账啊,钱当然是要照还的,我只不过是来说个缓。至于利息之类的,也就不要再计了吧。”方以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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