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12章 自家门庭

    “冲着你放大少爷的面子,往后的利息就不算了,只需还五百两。至于你说个缓,也可以。但总要有个期限吧,我这票兄弟也得吃饭不是?”混子说。
    “合理,以一个月为期如何?”方以安说。
    “一月为期就一月为期,你是方家大少爷,自然会信守承诺,我们也就不立什么字据了。”混子说。
    “那是当然的,我才不会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败坏我们方家的名声呢。”方以安说。
    “这样最好,既然是方家作保,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放行!”混子说。
    “等等,我还要向你打听一个人。请问你们知不知道柳欢颜的父亲现在何处?”吴足道说。
    “哦,就是那个老赌棍啊。要么在赌坊,要么输光了流落街头。要么是在桥底落宿,要么是被人揍了一顿扔到沟里。总之,你到那种最肮脏污浊阴暗不是人待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他了。这种人,嗜好烂赌,命还特别硬,终究是害人害己。我若是跟他有牵连的人,早就一刀宰了他了,死了才最为干净。不过站在外面开赌坊的立场,这种人恰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呢。呵呵呵呵……走了!”
    听到自己的父亲被人说得这么不堪,柳欢颜只能黯然落泪。没什么可说的,因为他本来的为人,跟这说得分毫不差,甚至还要更加恶劣。他还没提卖儿卖女呢。
    “别伤心了欢颜,他是你的父亲,我不会放弃他,一定会管到底的。我从小无父无母的,也不知孝敬个人。这回,总算是要了一心愿。”吴足道说。
    “可是戒不掉啊,他还有抽大烟的毛病呢。”柳欢颜说。
    “呵呵,别怪我说话不中听啊,这样的人在苗疆能活到现在,也着实算个奇迹了。你老丈杆子命太硬,这绝非危言耸听。我建议你还是任由他自生自灭吧,要跟他硬刚下去,只怕你反倒被他克死。”方以安说。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快发动你那些小兄弟,帮我找找人吧。”吴足道说。
    “找人是没问题的,就算他是只老鼠,只要在先苗寨的境内,我也能翻出来。可问题你想过没有,找到之后又怎么样呢?你打算怎么安置他。虽说你现在有了行职,但毕竟还没有置办起家业啊。仍然寄住在我们方家,我可得先说好啊,我们方家可不容留这等人。”方以安说。
    “是不是该跟去跟潇湘小姐商量一下,她路子野,说不定会有办法。”吴足道说。
    “笑话了,这里是先苗寨啊。她路子再野,能野得过我?”方以安说。
    话是这么说了,但他们还是去找南宫潇湘了。
    南宫潇湘说是要睡一天吧,可是到下午的时候还是醒了。一口气睡上一整天也不现实,现在她刚刚醒了,正在发懵呢。
    “我娶老婆了!对,这个就是我老婆!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治一治她那烂赌的爹呢?”吴足道对她说话,就像跟一个耳背的老人说话似的。
    而柳欢颜见面前这个姑娘,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现场的人却都对她毕恭毕敬的。于是小声问吴足道:“她真的能行吗?”
    “这事儿她如果都办不了,那我们只能放弃你爹了。”吴足道说。
    “什么老婆?大白天的,你说梦话呢?”南宫潇湘说。
    “没有说梦话,是真的!今天刚刚遇见的,一见钟情!”吴足道说。
    “还一见钟情呢,像你这等货色还能找着媳妇,那世界还不乱套了嘛。”南宫潇湘说。
    “潇湘小姐,你说话不用这么直接吧,而且我现在已经改好啦!”吴足道说。
    “嗯,等我好好瞧瞧……”
    南宫潇湘这时候仍然是睡眼惺忪,等她清醒一些仔细看看柳欢颜,“哎,不错呀!小姑娘,你为何如此看不开呀?”
    “这……”柳欢颜突然遇到这个好似家长式的人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潇湘小姐,不是……”
    “你别说话!吴足道,你行啊你。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就敢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你正在被宗门的执行人追杀,你这样会连累她的知道不知道?”南宫潇湘说。
    “我知道啊,可是……”
    “你知道,所以你想跟着我,因为我可以给你提供庇护对不对?但我们是去闯荡江湖,没打算让你带着老婆上路,你这不是胡闹么!”南宫潇湘说。
    “潇湘小姐,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吴足道说。
    “那你说啊。”南宫潇湘说。
    “是这样的,其实我已经投身方家门下了。”吴足道说。
    “哦,原来你是抱着先苗寨本地的大腿,这也不错。但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成了方以安的手下。”南宫潇湘说。
    “不敢说手下,只是幕宾,我仍然尊奉他为代师傅的。”方以安说。
    “既然你们私下里已经把事情商定好了,那还来找我做什么呢。怕我有意见?不存在的。我本来就喜欢轻装简行一个人,吴足道说要跟着我,我一开始不乐意的,还要看他的决心。如今他既已投了方家,正少了我一桩麻烦。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呢。”南宫潇湘说。
    “不是怕您反对,实是有一事相求。”吴足道说。
    “哦,原来是要求帮忙啊,那你说说看啊。”南宫潇湘说。
    “只因柳欢颜有一个老父亲,嗜赌成性。欠了一身的后账。结了一笔又一笔,实在是个无底洞啊。”吴足道说。
    “哦,你是要我帮忙治治这个赌徒是么?”南宫潇湘说。
    “潇湘小姐果然聪明。”吴足道说。
    “吴足道,你也是宗门出来的,知道赌是宗门一大训诫。那自然也是更加清楚,对付赌徒应该要用什么样的手段。要你出马就足够了,何不有求于我呢。”南宫潇湘说。
    “潇湘小姐,这您就有些推脱之意了。他毕竟是我的老丈人啊,宗门那些手段,我也不能尽在他手上使出来。再说这戒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总先得有一个地方将他安置下来。我这里,还未曾置办家业呢。”吴足道说。
    “说得好像我不是寄人篱下似的。”南宫潇湘说。
    “以您在方家的地位,随便在哪里画个圈圈,先将他治了住,总比我要管用些吧。”吴足道说。
    “可据我所知呢,一般赌徒还会沾染些其他的嗜好。如果我真的沾了手,我有我的手段,你们能够视而不见吗?万一意外给治死了,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嘛。”南宫潇湘说。
    “原来潇湘师傅跟那混子的意见一样,这等人,还是死了干净。”方以安说。
    “此事若是办不了,我就是娶了欢颜,也不能心安。潇湘小姐,我在这儿求您了!”吴足道下跪相求。
    “不是,你们怎么觉得我一定会有办法呢?”南宫潇湘说。
    “你曾经赌胜过七大冥使中以赌著称的石猛山大人,在冥界传为趣谈呢。”这时候林九突然出现了。
    “有这事儿,可我不记得了。”南宫潇湘说。
    “虽不记得,但事情确实发生过,说明您有这种才能。对付赌徒,我觉得还是以赌斗的方法最为合适了。”林九说。
    “赌斗?不用耍狠么,这倒是有些意思。”南宫潇湘说。
    “最好是刚柔并济嘛,先赌胜了他,再给他下猛药吃。相信世上没有什么恶习是板不过来的,关键是方式方法。”林九说。
    “你们冥使,好像对这个挺懂的嘛。”南宫潇湘说。
    “您可别忘了,我们冥界是串门处理那些大奸大恶的死魂。其中免不了刑讯和拷问,不是我夸口。不管再恶的死魂,到了冥界,扛不过三五日也都要服服帖帖的。”林九说。
    “那不一样吧,毕竟是死魂。那经得起摔打,怎么,也不至于再死一次。可这里是个大活人,若手段使重了,恐伤及性命啊。”南宫潇湘说。
    “这个,世上并无两全之法。要祛病除根,总会有些危险。到底如何去做,还是请你们自己斟酌斟酌吧。”林九说。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问做女儿的。我们纵然有千种办法来对付,总也要争得家人的首肯才行。”南宫潇湘说。
    于是问题就回到了柳欢颜的身上。
    “我衷心感谢诸位对我的家事如此上心。他虽是我的生父,但从未有养育之恩。恍论这么些年,我这个做女儿的,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心力。如果这一次父亲真的难逃一劫,那也只能算是他,咎由自取。”柳欢颜说。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你们先把那人带来我看看,我真想见识一下,如此恶劣之人,到底生得何等模样。”南宫潇湘说。
    “这事儿好办,我把消息散出去。一个时辰之内,他就会被绑了,扔在方家门口。”方以安说。
    方以安还真不是夸口,不消一个时辰。方家的府门口,就有一个人被从马车里撇出来,跟捆猪是的,丝毫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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