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087章 山外的世界

    “就是这里了，看你要怎么来吧！”方以安目测了，这段距离大概是半里路。方以安大概用时需要十个数左右，吴足道也算是宗门的高手了。满打满算，算你一半吧，五六个数左右。这种成绩跟南宫潇湘差不多，谅你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准备好了么，我来了！”吴足道突然发力，蹭地一下子，贴着地面就蹿到了方以安的面前。
    虽然不敢说是眨眼即到，但也最多，只在两个数的空档之内。方以安被惊呆了。
    “怎么样，这速度还算是可以吧。”吴足道说。
    “岂止是可以呀，你这一手比我师傅更加厉害啊！”方以安说。
    “你哪一位师傅？”吴足道说。
    “当然是潇湘师傅了。”方以安说。
    “哦，那你就说错了。潇湘小姐可比我厉害的多，我这一手，也就是取巧了。我擅长的偷袭和逃跑，所以最短距离的冲刺是我擅长的。而潇湘小姐的性格，能打的素来都是要硬刚的，这不能比。你大可不必因此，而对她大失所望。”吴足道说。
    “我并没有对她失望，我只不过是对此一技感到神往！请问我需要多久才能练到这种程度呢？”方以安说。
    “这很稀奇吗？可我在宗门的同僚中，一直被视为最差的那一个呀。这种手段，根本就是稀松平常，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吴足道说。
    “可我已经觉得很厉害了，放在这先苗寨之内，绝对够用啊！”方以安说。
    “你的眼光，就只看到先苗寨这一小块，能不能放长远一些。要是到山外面的世界走一走呀，你见了这个也奇，那个也奇，怕是总有磕不完的头了。”吴足道说。
    “万丈高楼平地起，再是高深的技巧，也是从这种平平无奇慢慢累积起来的嘛。”方以安说。
    “你这话倒是说得实在。那我问你，刚才你看清了吗？”吴足道说。
    “啊？刚才我碰吓了一跳，都没顾得上细看……”方以安说。
    “闹了半天，你压根就没看清啊，那你整这么热闹干什么！”吴足道说。
    “报告代师傅，我看清了。”李云说。
    “哦，那你倒说说看。”吴足道说。
    “刚才您没有在跑，而是蹬足一跃。”李云说。
    “说的没错，这一跃可谓宗门身法的精髓所在。可分为跃上跃下，前后左右平移蹦跳，都属于同一类的技巧。其诀窍呢，就是活用腰背的力量，将一股推力由双腿顺利传至脚尖，然后整个人便顺利跃出了。短距离呢，一跃可达。长距离呢，也不需要多费事。只需要借助惯性，足见轻点，亦可达到绵延不绝的效果！”吴足道说。
    “妙啊，妙啊！不过我们使用起来，怎么就跟软脚虾一样呢？”方以安说。
    “这还不明白么，就是因为你们腰腿力量不足，还不懂得怎么发力。简单来说吧，像你这种年轻的后生，从小生活富足，衣食无忧的。所以才长了这么好一副身板，天生的练武材料。可是我呢，自小家里那叫一个穷啊，饭都吃不饱。先天不足，后天补都来不及。所以我的个子小小的，看起来也是弱不禁风。在绝对力量方面，你肯定是强过我的。但你空有一身力气，而不知自用，很难完全发挥出来。你打我十拳，我都只当风吹过。而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我个子虽然小，但是我能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一个点上，从而形成惊人的破坏力。你们要记清楚了，这里划重点。这种技巧，力量的凝聚，是宗门玄气修行中的基础，也是核心。之后所有的玄气战斗应有，都是基于这一点的。十分常用，也是非常好用的。之后你们打木人桩，也必须要用到这个技巧。”吴足道说。
    “我是学武的，当然也学过发力。但是所谓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一点，师傅们都是这么讲的，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可以算是一种相当理想化而又不怎么实用的状态，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到一点，那其他的地方就不要了？双脚站立，固作的守势。只怕是你这一拳打出去没打中，人家反过身来轻易就将你撂翻了。”方以安说。
    “你说的，这属于玄气的快速收放，保证玄气在击出的瞬间，已可收回做守。这是一种更加高深的技巧，我都不怎么熟练，你们更是还涉及不到。但不管怎么说，你说的这种弊端依然存在。只有最精于玄气使用的修者，才敢用这样极开极合的技巧。通常是一半的玄气用作进攻，一半用作防守，这样比较稳妥。这些，是你们暂时不需要考虑的。你们现在要做的，是一步一步来学。首先要学的是玄气的释放，就要从发力的技巧开始。然后要学的就是玄气的聚合，那就是玄气控制与形变的基础。之后要学的才是收放，自然是两者结合，所有技巧的进阶。当你们将这些技巧全都学会，并且熟练掌握之后。才有资格考虑是否要研究一种属于自己的独门战法。你们现在跑跳都还不会就想这些开宗立派之人的事，是不是有些想得太远而且毫无意义呢？”吴足道说。
    “那使用这种技巧，是不是说攻击力会是寻常的一倍呢？”方以安说。
    “如果你的玄气收放衔接得很好，几乎是无缝的话，那防御力也是一倍的。这个倍数只以自身的力量相较而言。如果你本身的力量就远胜过对方的话，这样就不止是一倍了。”吴足道说。
    “那就是碾压的态势，可毕竟还是太冒险。如果力量相差悬殊，直接用普通的技巧，能保证取胜就行了嘛。”方以安说。
    “你会这样说，证明你还不是一个武疯子。但这个世上，什么样的人全有。这个战法，刚刚在宗门被创立出来的时候，风评也是两极分化的。有人说太极端，纯为炫技而生，华而不实。可又有人说了，这样确实是战斗力爆炸啊，只在于一个熟练度的问题。那最高熟练度的人，自然就是此法的创立者吧。当初他凭此技巧在宗门内单挑，几乎没有对手。这你要怎么说，确实是战斗力爆炸啊。后来他去了外面，被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给杀掉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但再怎么马失前蹄，两人的实力差距也摆在那里。那人最多是不胜，绝没有被杀死的道理。”吴足道说。
    “对呀，为什么会这样呢？”方以安说。
    “因为他正如你所说，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也要使用那种极端的技巧来取胜。用得好也就罢了，如果稍有不慎，收放的衔接不当。那么人体在一瞬间，就会处于一种全无防备的状态。全无防备的人类肉身，在玄气攻击面前，就像一张纸一样轻易可破。对方就只挑了这一个空当，一下子就取掉了他的性命。这又要怎么说呢？技术性方面自然是没的说了，也是人家苦心钻研出来的，可谓将玄气的运用发挥到了极致。只可惜能用的不多，注定无法普及。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名讳，我们都叫它极开极合。属于非常边缘的一门技巧，具体文字记载的内容都不多。”吴足道说。
    “那是不是快要失传了？”方以安说。
    “失传不至于。虽然能用的人不多，但不代表没有人会。宗门内部，那些像怪物一样的天才还是很多的。是否将这种技巧运用于实战那得两说，但是用这种技巧来锻炼自己玄气使用的熟练度，还是非常好的。”吴足道说。
    “那你会使吗？”方以安问他。
    “闲来无事的时候学过，一上手发觉并不是适合自己。这种技巧对于玄气控制能力要求之苛刻，简直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它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和炉火纯青的技巧。这两样我哪一样都不占，自然也就学不成了。但我还是得承认，如果真能熟练掌握这种技巧的话，在单人对局中，足可立于不败之地了。”吴足道说。
    “啊，原来是这样！”方以安感慨道。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我不是说过了嘛，这个技巧你们涉猎不到，我也不会教你们。”吴足道说。
    “我只是想知道，这样学下去，到底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算是一种动力吧。就好像那些读书考科举的，想象自己最多能够官至几品。报效国家之类的话放在明面上来说，所能得到的最终利益那才是最大的动力吧。”方以安说。
    “那我要说你只要努力学下去，以后可能做宗门之主，你信吗？”吴足道说。
    “我信啊，为什么不信。只要你们宗门之主是有能者居之的话，我就有这种希望啊。”方以安说。
    “看来你也是一个极端的乐观主义者，这种心态挺好，挺好的……”其实吴足道内心的潜台词是：你可别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