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020章 十八魁

    而他的口感,更像是一种肉冻。每一口,都是独立成章。每一口,都似是泉眼炸裂。给人的感觉,那种鲜甜,一浪高过一浪。
    “如此美妙,在苗疆,只有另外一物可以比拟而胜过。”苗人乙说。
    南宫潇湘正陶醉于其中,已经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了。却听说还有更好的吃食,忙问他是什么。
    “烟土!”苗人乙说。
    “你说得这么神秘,原来就是鸦-片么。这种东西在中原也是大忌,我是从来不碰的。”南宫潇湘说。
    “可在苗疆,却可以广泛种植。你们中原禁了,哪一年却能禁得住?吸食者重,这货品,多来自苗疆,控制在四大家族的手里。我能溜出来一点,已经十分不易。你若想要,我可以低于官价卖给你些。可不兴多要,这东西还是很抢手的嘞!”苗人乙说。
    “谁想多要!我是说我,压根就没想要!”南宫潇湘说,“繁华小姐,他在你这里公然售卖鸦-片,你也不管管?”
    “烟土原在苗疆是作为麻醉剂使用的,因为有成瘾性,所以被你们中原人士视为大敌。可是在我们苗疆,几乎家家都种,价格低廉。就如同日常吃的小菜一样,有什么稀奇?私用也可,不过要售卖,只是要避开四大家族的耳目罢了。”赵繁花说。
    这等观念,也是让人迷醉。她可能不知道,这东西每年在中原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那你,私下里也会干这种勾当是吗?”南宫潇湘问她。
    “这东西对于外乡来客最为抢手,只是我没有货源罢了。”赵繁花说。
    原来赵繁花也想做这门生意,因为暴利。只不过没有货源,做不得罢了。
    “李云,林九,我们走,这是家黑店!”南宫潇湘怒而立起,就要往门外去。
    “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气着了你?我们并非强买强卖,你不要,我们也不强求嘛。”赵繁花说。
    “你却不知这东西贻害多深。只是私售,在中原就要判下斩立决的。这地方,我是绝不能待了!”南宫潇湘说。
    “瞧你怕的那样儿。这里是苗疆啊!你到大街上喊去,只要不被四大家族的人听到。一会儿功夫就会有大堆人围上来找你售卖的。”苗人乙说。
    “我并非惧怕什么,只是洁身自好罢了!”南宫潇湘更怒。卫萧寒却没有提到这等事情,她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所以才如此生气。也许卫萧寒的身体百害不侵,曾经受用过此物,并未成瘾,所以不值一提吧。她又未曾到过中原,哪里知道这东西在中原如同猛虎一般呢。
    此时天方擦白,正好起行。南宫潇湘推开屋门,却被一个大个子的苗人挡住了去路。
    那苗人方巾裹头,额上有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见了南宫潇湘,问道:“哪里去?”
    “往去处去,你怎管得?”南宫潇湘也没好气。
    “多大个胆子,敢跟差人如此说话!”那人道。
    “什么差人!一个作狠的鳖孙罢了,你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南宫潇湘说。
    “不许胡来!”赵繁花赶忙上前扯住南宫潇湘,小声对她说:“他是四大家族的差官,惹不得的。”
    “繁花小姐,我敬你是一位巾帼。就算贩卖鸦-片之事,只因不知其害,也未曾沾手。怎么,这这等狗腿子也能唬住你了?”南宫潇湘说。
    “他一个人当然不足畏惧了。但这里是苗疆啊,皆是四大家族的地盘。你惹了他,在这里将寸步难行。你要想继续苗疆的行程,就得忍一时之气。待他索要一些花红酒礼之后,就会离开的。”赵繁花说。
    怎么各处的官差,都是这般模样呢。惹了他是小,动了一方权贵的利益是大。赵繁花一解,南宫潇湘也知道利害,暂不作计较了。
    赵繁花于是向那差官赔笑道:“这是远房的表妹,未经事故,冲撞了差官,还请原谅。”
    “我明白,我明白。一到这世间,各家各户就都多了些表妹姨姥之类的远房亲戚。我们也不能阻了人万里省亲之谊啊。不过你这表亲,着实的不懂世故,你该多教教她才是。”那差官说。
    “一定的,一定的。”赵繁花说。
    “赵繁花,你这客舍,生意向来可好啊。我们这些行脚的差官真是比不了啊,风吹日晒的,还要趁夜起行。哪比得上你们,坐地就把钱给挣了。”那差官原来对这里的勾当是一清二楚,就只差明言索要了。
    “早就准备好了。”赵繁花摸出一个袋子,递呈于他。“差爷一路车马劳顿,辛苦了。这点银两,不成敬意,请差爷吃吃酒。”
    那官差掂了掂银袋子,足份,收进怀里。
    这钱也拿了,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够着脖子往里瞧。
    “差爷不知看上何物,待我一并取来。”赵繁花说。
    “酒,我已经吃过了。酒过三巡之后,顿觉得孤单寂寥。你不是还有个妹妹么,怎么没见她出来恭迎差官呢?对我的不敬那倒是小事,怕是没把四大家族放在眼里哟。”那差官说。
    这人明显是心怀鬼胎,赵繁花忍了,唤妹妹前来作个揖。
    “哦,果然是一朵出水芙蓉啊!”那差官的眼神,溜溜在赵似锦的身上过了一个遍,露出欣喜的神色。
    “妹妹年幼,不谙世故,怠慢了!”赵繁花将妹妹藏于身后。
    那差官仗着酒性,更加大胆直言:“不若叫你妹妹,落我一个伴吧。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别说什么花红酒礼了。是虽然只是一个行脚差人,但是岁收破丰呢。以后家中的所有开销,我都应了。你也不用,再做什么客舍之类的辛苦事情。这岂美事一桩!”
    “舍妹还小,还未想过要许谁人家。”赵繁花说。
    “年纪小了好啊,掐出水儿个嫩尖尖儿。这番年纪,也正堪调教呢!”那差官嘻嘻笑了,露出不堪的淫邪之色。
    “差官不应如此无礼,败坏了四大家族的名声!”赵繁花说。
    “名声?能镇住四方苗疆那才叫名声。此间不知有多少人要借势我都未允,只看上了你家妹子。与我养你们一家都不成问题,没将你们姐妹一并收了,只要你妹妹一人。你何故诸般阻挠,不识抬举呢?”那差官说。
    “今次你若要我所有的家业,我都一并奉上。只是我妹妹,万万不可!”赵繁花说。
    “哼!”那差官见利诱不成,又成威逼。“你若不允,怕是你二人都不得安生!舍下的客人来路可巧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那女子,许是宗门的出身。你别管我猜得是不是,只要我报到上面,就得是一查。你要清楚,苗疆与宗门那可是世仇啊。到时候家族的兵卒来了,你和你妹妹,都得死!不如从了我,这事儿也就没人知道了。还有些小事我就不作计较了,苗人乙,是不是又在此贩卖烟土了?这桩桩件件,随意都可以定你们一个死罪!”
    赵繁花低头不语,差官以为喝住了,径直往里面去寻赵似锦了。捏住她的玉腕,就要往门外扯。
    赵似锦哭闹不从,喊姐姐救她。
    “还指望你姐姐,若不是她年纪大了,也是供我受用的!”那差官恶狠狠的,死命将赵似锦往外拽去。
    如此恶心,实在是忍不了了!南宫潇湘心中忿恨,管他什么四大家族,不如打杀了这厮。图一时畅快,一直就是南宫潇湘直来直去的性格。
    可是还未等她出手,就见一只大鬼堵住门扉。高过屋顶,赤面刚须,威风凛凛。一声断喝,手起刀落,就将那差官劈作两段。血全都渍在门口的一盏大缸里,一滴未曾旁落。
    此来何人?如此豪气干云,却未见半点生气呢。
    “是鬼。”林九看出端倪,小声对南宫潇湘说。
    “我说你不蔫不软的,却赶在我前面出手了。就算你对赵繁花有意,要讨好于她,也不必做到这样啊。”南宫潇湘说。
    “不是我。冥界严令,不许召唤鬼怪,斗杀生人的。”林九说。
    那会是谁?此地会召唤鬼怪了,除了林九,还有……赵繁花!
    她终究是没能忍住。也怪那差挂太过于狂妄无礼,竟然打起了她最疼爱妹妹的主意。
    “主公,你早该唤我出来。某生平,最惯劈杀这等贼人!”那鬼怪却还能说话。
    此鬼乃是赵繁花的降神,唤作苗疆巫祝最厉害的十八魁星之一。判断一个巫祝的强弱,就在于她能否召唤十八魁星。而此鬼生前,亦是豪杰。
    你看他赤面长须者,乃汉寿亭侯一气所化。虽不得完全之英武,但举手投足,皆有二爷之风范。仅一气所化,也位列苗疆十二魁星次席。后还有其女关银屏,也位列十八魁星之中。因为银屏墓在南疆,坐地封神。更得当地信仰,有巫祝能唤银屏者,多也用作祭祀。若是斩杀奸恶之徒,唯一气云长才更显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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