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021章 逃跑也要优雅

    “我是成全了你的豪气，可是斗杀四大家族的差官，我们在苗疆再也待不下去了。”赵繁花说。
    “无碍的，关某当年也是因为斗杀了仇家才举的势。”魁星说。
    “情况不一样，你那是乱世，各方势力盘踞。但在苗疆，是四大家族独霸一方啊。算了，你这样子也忒扎眼了，还是暂且回归画外吧。”赵繁花于是将魁星召唤回去。
    然后与赵似锦收拾东西，准备开逃了。
    “我有些不明白，你们所说的四大家族，到底是四方势力还是一方呢？他一个人，又如何侍从四方势力？如果有四方势力的制衡，他肯定不会如此嚣张。你也不必出逃，只要照实参这方势力一本。定他个扰民之忧，至少也可以引一方论战了。”南宫潇湘说。
    “说是四大家族，其实名为四方家族。而名为四方，实为一家。因为为首的四个人，都姓方。虽然有内斗，但是对外呢，确实出奇一致。我们不可能告倒他们的，你想想，这天底下，哪有当堂状告堂官之理呢？”赵繁花说。
    “那什么都由他们说了算，跟四方家族沾上点关系，岂不是可以无法无天了？”南宫潇湘说。
    “也不全是，多少分个亲疏远近。一般的差官，最多收点贿赂银子。可我们刚才杀的那厮，确实与方家沾点亲，所以才敢如此大胆。”赵繁花说。
    “多是这样难缠的小鬼，他若告个刁状，添油加醋的，你确实不好受。所以杀得好，杀得痛快！这厮在我们中原，绝活不过第二话去！”南宫潇湘说。
    “你个人嫉恶如仇，别把整个中原都美化如此。别以为我没去过中原，那里的裙带关系，比苗疆更盛。”苗人乙说。
    “可中原再怎么，也有个法度在上。总得让有顾忌，不敢太过出圈了。”南宫潇湘说。
    “能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一样，总要逼得老实人背井离乡。”苗人乙说。
    刨除苗人乙对中原的偏见，他说的，却也是实情。自古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一级压一级。而所谓法度，只不过是将这种关系维持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繁花，你若决心出逃的话，我必守护在你左右，天涯海角都去得。”苗人乙说。
    与人共患难，才是最贴近人的方式。看来苗人乙还不算太傻，天下真有暖不化的一颗人心么？
    “我看没有那么严重，不就是一个小卒子么，四方家族还真的兴师动众找得来？”南宫潇湘说。
    “咋没那么严重呢？现在要是不走，再拖延下去恐怕就走不掉了！”苗人乙说。
    “合着你盼着出事儿吧，能跟赵繁花一起浪迹天涯，早美不得了吧？那我怎么办呢，我钱都交了。你这一走了之，向导的职责就不执行了呗？”南宫潇湘说。
    “不是我要一走了之，是这事情赶到这里。大不了，我把你的钱退给你呗。不对，这钱不是你给的，我该退给卫萧寒。”苗人乙说。
    “我还没跟你解释清楚么？这笔钱虽然是卫萧寒的，但是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你的雇主是我，这钱归我和卫萧寒单算。你要是中途卸职，就同时得罪了我和卫萧寒两个人，你知道么！”南宫潇湘说。
    “得罪你我倒不怕，我就怕得罪了卫萧寒，那可就真的没活路了。”苗人乙说。
    “哎呀我……我这暴脾气的！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好欺负呗？”南宫潇湘说。
    “不是你好欺负，是你好商量啊。”苗人乙赔笑道。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这件事没的商量！我千难万险地来到这苗疆，哦，你这一撒手就把我扔这了是不是？今天别管我棒打你们这对野鸳鸯了，我来苗疆，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南宫潇湘说。
    “谁野鸳鸯，你不要一激动就乱说话好不好？”赵繁花说。
    “好，就算是我说秃噜嘴了。那你来句公道话，苗人乙这事儿办得地不地道？”南宫潇湘说。
    “这个嘛，确实有些坑人了。我也没叫他跟我一起逃走啊，人是我杀的，事情理应由我来承担的。”赵繁花说。
    “你这话说得太外道了，怎么能叫你一个人承担呢？如果你不动手的话，那小子肯定是死在我手上的！”苗人乙说。
    “怎么的，好人全让你做啦？刚才你怎么蔫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呢？”南宫潇湘说。
    “我那不是伺机而动嘛，如果那小子知趣走了，才是最好的结果。他如果一意动强，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苗人乙说。
    “那就是说，这件事我们三个人分成三份都担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南宫潇湘，生平最不怕的就是这等事情。没有点十分缠在身上的，那是庸人。”南宫潇湘说。
    “这说得也太难听了。不爱你惹事的，那是普通人，平常人。以为谁都跟你是的，到哪儿都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苗人乙说。
    “这话从何说起呢？”南宫潇湘说。
    “就卫萧寒那地方，以前多太平啊。你一来，就整出一桩桩的事情。还给人家房子都整到天上去。我也真觉得挺奇怪的，她卫萧寒居然没跟你计较？以往有像你这等人，如今坟头草都好几丈高了。”苗人乙说。
    “没办法，我就是惹事了还能全身而退，叫你气够呛。谁让人认识的人多呢，做人又讲究，从不失信于人。所以大家都还会讲着些面子，要是换了你，可能真的就坟头长草了。就说这件事吧，卫萧寒拜托了你，钱都交了。她肯定不差那点钱，如果你要是提前违约的话，那后果可不是还钱就能弥补的吧。”南宫潇湘说。
    “我……”南宫潇湘一番话，把苗人乙噎得直吞凉气。说是气得，实际上是吓的。苗人乙跟卫萧寒认识了很多年了，知道她发起狠来数秒样。所以苗人乙心里也怕，怕得一梗一梗的，话多说不利索了。
    “行了，你也别怕成这个样子。只要你继续给我做向导，我是不会到她那里去告发你的。”南宫潇湘说。
    “如果我不作向导，你也出不了这先苗寨，更不要说什么告发了。”苗人乙说。
    “呀嗬，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吧。”南宫潇湘说。
    “不是威胁。我的意思是什么呢，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来。等我送走了繁花，她安全之后，我再回来，给你们做向导，你觉得这样如何呢？”苗人乙说。
    “你觉得杀了差官这事儿，你能完全脱得了干系么？”南宫潇湘说。
    “这事儿我自有办法，反正来去自如不会被人抓到。只是你，起码几个月的时候，一个人在这地方能不能待得住。”苗人乙说。
    “那炼蛊大会呢，就不参加啦？”南宫潇湘说。
    “哪里还敢在那样的场合抛头露面，那不是玩火么，还不得躲得远远的？你一个人的话，最好也断了这念想吧。跟我一起去的话，你这外乡人更是扎眼。”苗人乙说。
    “我不！凭什么呀？此等盛会，一年才见一次，错过了得多可惜呀？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到时候去赴会的人肯定很多呗，乌泱泱的。外乡人也多，四方家的人，咋就能一眼从人群中分辨出我们来呢？再说了，这差官的死讯，不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让他们知晓么？”南宫潇湘说。
    “哎，我觉得潇湘小姐说得有道理啊。炼蛊大会的外乡人那么多，四方家咋就能知道是我们做的呢？就算有通天之能，可以查到。但眼下炼骨大会的事宜才最重要吧，等炼蛊大会完了之后他们再着手调查，我们早就离开苗疆，远走高飞了呗。”赵繁花说。
    “这才是勤于思考的态度嘛。不管怎么想来，四方家族的效率也不会那么高。我们先妥善处理好了尸体，他们查也要查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该干啥干啥。炼蛊大会，我们也照样参与。就算是落跑，也要不急不躁，优雅行事。你们说对不对呀？”南宫潇湘说。
    “逃跑也要优雅，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呢，这到底是哪国的风俗？”苗人乙说。
    “怎么就你怪话这么多呢，没哪国有这样的风俗，但人总要讲些颜面吧。尤其是女孩子，逃跑本来就是颠沛流离的事情，不如当作是观景。就连心情和状态也会好一些，红颜易老，不该受到这样的折磨。”南宫潇湘说。
    “都是歪理，还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你。反正道儿我已经盘好了，走不走随你们。”苗人乙说。
    “你一直没离开过这里啊，什么时候去盘的道？”赵繁花问他。
    “现在是白天，暗门走不了。但是出去的路依然很多，现在就有一条。”苗人乙晃荡着手里的腰牌，“这是我刚从那家伙身上扒拉下来的。趁着四方家族还没察觉，我们可以用这个腰牌离开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