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012章 触目惊心

    “谢谢你的忠告,也谢谢你对我的照应。但我总觉得,蛊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始终觉得,决胜还是靠手底下的硬功夫。那些玩花活的,旁门左道罢了。”南宫潇湘说。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典型的修者思维。我也承认,你们宗门的修者是很厉害。名气也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但不因此,就完全否定了别家手段啊。比如说,你看看我,看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卫萧寒说。
    说她有什么不妥,南宫潇湘还真看不出来。
    她穿着入时,面貌姣好。张扬洒脱不拘于俗物,彼时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几句话就能成为朋友。卫萧寒很有威严,同时又很好相处,很符合她身份的定位。
    她身上同时有人类商人的那种市侩,又不像普通的冥使那样冷漠。在别人眼里,她实在是一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很多男人,都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吧。
    所以卫萧寒问她有什么不妥,南宫潇湘根本就吃不准指的是相貌还是性格方面。似乎这两方面都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卫萧寒掀开衣袖,南宫潇湘才知道,她所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身体不妥,有伤。
    这伤痕一直蔓延到胸口,如果卫萧寒没有什么老相好之类的话,应该从未有人见过。而且面对这触目惊心的伤痕,相信外表再美艳,谁也下不去手呢。
    因为那伤痕很奇怪,好像是活物在继续滋长。还有肉虫一样的东西在蠕动,看得人心里毛毛的。一个肤白貌美气质佳的女孩,身上却有这么一道伤。瞬间,就让人感觉非常不适了。
    “这个伤,是我在三十年前,被人种下的蛊。直到现在,我也没查到是谁做的。可怕的是,这蛊到现在还活着,还是继续生长。蛊本来就是一种虫子,我查阅了所有的典籍,也没发现哪种蛊虫能够活过三十年的。也就是说,早在三十年前,就有炼蛊师培育出了新的品种。只不过从未公开,我算是第一例中蛊者。因为查不到什么名堂,所以一直无法可解。”卫萧寒说。
    “看来下蛊者无意取你性命啊。”南宫潇湘说。
    “那可不一定,这种蛊要是换了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因为我的身体特殊,所以无碍性命。但是扛过了三十年,每日痛苦加剧。这对我而言,倒也没什么。只是有许多不方便之处,弄得我很烦躁。因为从手臂处开始蔓延,十分难看。所以我在这样的炎炎夏日,也要穿得密不透风呢。”卫萧寒说。
    “对了,你可以拜托冥使帮你换一副身体啊,那蛊毒不就自接了么。”南宫潇湘说。
    “冥使这一手,的确可以处理几乎所有的蛊毒。可是他们帮不到我,因为我的身体构造与他们不一样。我是介于灵体和真实肉体之间的一种物质,按道理来说是百害不侵的。所以我才对中蛊这种事情感到不解,十分蹊跷的事情还有。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蛊毒,除此一例之外,这种蛊毒也再未现世过。就好像上天为我度身定做了一种蛊毒,好让我不得安生一样。”卫萧寒说。
    “可能是你想多了,应该是一种未现世的蛊毒,拿在你这种几乎百害不侵的人身上作试验。眼看这效果是非常厉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推广开来。也许这种蛊本身也存在缺陷,或者说炼蛊之人早就已经死了。”南宫潇湘说。
    “也就是说我这种蛊一辈子也不可解,这对我而言,难道不是一种悲哀么?我这个身体,可以自由行走于阴阳两界,又不会像冥使那种灵体一样,来到人间就各种削弱。我的各种能力是保留完全的,还可以享受人间欢乐……可就是因为这个蛊,现在把我弄的非常尴尬。”卫萧寒说。
    原来两界的通判,还是一个很入世的女孩子。她在人间的时候,如常人一样,没有分别。但她寿数无限,这就给了她许多体验人生百味的时间。这与创界神的模式差不多,倘若这个蛊真的大肆盛行的话,那么创界神也将受到影响。这件事情细想想,那可是非常恐怖的。
    南宫潇湘似乎从中,嗅到了巨大阴谋的味道。而卫萧寒,好像只是单纯为自己不能从心所欲而忿忿不平。
    “只是外表上有一点点变化,如果两个人真心相待,应该没什么影响吧。”南宫潇湘如是安慰她。
    “怎么会没影响呢,如果肌肤相亲,这种蛊毒是会传染的。我养的一条花狸犬就是这么死掉的。”卫萧寒说。
    “这……”南宫潇湘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你别害怕,没那么严重。不是说聊几句天就能传染给你的,正常情况下,也要三五年才能显出危害来。不过一旦染上,就无力回天了。所以……我许多年以来,都是单身的啦!哈哈哈,反正已经习惯了。”卫萧寒笑着说。
    听着倒怪凄凉的。如果这么多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那也是够惨。不过卫萧寒人不坏,因为蛊毒传染发作也需要三五年。她也没说三五年的时间就随他怎么去吧,死了是别人的事情。她一直恪守着,没有与人多作接触。
    “现在你知道蛊术的厉害了吧,我并非危言耸听。有些蛊术,就算不致命,也会让你的生活轨迹产生很大的变化。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变化,就像我一样。我本来是脾气很好的一个人,可真要让我抓到那家伙,千刀万剐也不解恨啊!”卫萧寒说。
    “你说得是挺吓人的,那么,到底该怎么防备呢?连你都在不知觉间中招,看来我是怎么也逃不过的呀。”南宫潇湘说。
    “关键是要找到一个得力的向导,在各个寨子里人头都熟的那种人。这样不说万无一失,至少,有些忌讳,他可以及时提醒你。你与人又没有什么过节,想来也不会随意对你下蛊。只怕是你自己年轻不知,说错了话做错了事,犯了忌讳。”卫萧寒说。
    “那你当年,是得罪了人,还是犯了忌讳呢?”南宫潇湘问她。
    “我当年?我当年到苗寨的时候,那里还都是土坷垃磊起来的房子呢。那穷的呀,根本没能有其他的心思,只都奔着活命而去呢。我又不白吃白喝他们的,每次去都带着酬谢呢。按理说,他们应该是很欢迎我才对,所以我也没有什么防备。照吃吃,照喝喝。你吃过苗疆的全虫宴么?那滋味,是在中原想象不到的!”卫萧寒说。
    “全虫宴!”南宫潇湘自认对吃的东西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什么壁虎啊爬虫之类的都行。主要是做成事物之后,就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心里上也就可以接受了。可是那全虫宴,估计就是煮一煮炸一炸就搬上桌了,那虫子,须发皆全,跟活的一样。密密匝匝的一盆,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那种东西能吃吗?”
    “当然能吃,味道还相当不错呢。煮过的质地绵软,肉汁充盈。炸的呢,口感香酥。再配上本地辣子,可是佐酒的佳品。但是苗疆本地最传统的吃法,是生食。牵出一条鲜活扭动的大肉虫子,一口爆浆,滋味儿全在嘴里了。”卫萧寒说。
    “你别说了,我都快吐了。”南宫潇湘说。
    “其实生的我也没试过几次,那原始的滋味儿太冲,一般人怕是经受不住。最关键的是,蛊毒基本都是用虫子炼制的。而虫子煮过或是炸过之后,蛊毒也就没办法存活了。所以活虫,是蛊毒的最主要寄体。在苗疆吃活虫,不仅要有运气,还要有相当的胆量。我应该就是那次尝试的时候,被人给算计了。这下蛊人的意图又不明确,让人好生恼火,又不知找谁撒去。”卫萧寒说。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吃生食,就能避免吗?”南宫潇湘说。
    “这当然只是一方面,能管住自己的馋嘴,别人也不会强摁着给你灌下去。但还有一些下蛊的方法更加恶毒。有的炼蛊师会把蛊毒涂在指甲上,他冷不丁地掐你一下。只要见了血,那毒酒渗进去了。所以你见了那种一身苗族传统服饰,但是唇色很深,指甲乌黑的苗人。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吧。还有,在路上碰见散落的红绳啊碗碟啊香烛纸符一类祭祀用的器物,千万碰不得。”卫萧寒说。
    “倒有这么多的讲究,那去一趟苗疆也真够累人的。”南宫潇湘说。
    “你要继续往南,苗疆就是必经之地。以前是没有那么麻烦的,人也相对淳朴些。现在,像你这样的肥羊越来越多,就难免有些人会动歪心思了。蛊毒可以使人痛苦,强作要挟。或者直接控人心智,那就比较可怕了,会跟行尸走肉一样。湘西赶尸人,也要用到一种蛊。可你哪里知道,他们赶的那些‘尸’,就真的都是死人么?”卫萧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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