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950章 势均力敌

    “让我来办,让我来办!神攻斧凿,待业青年袭枭枪!”袭枭枪飕飕从远处飞来,南宫潇湘手一握,铿锵作鸣。断掉的枪头也自行修复,竟然比以前长出一截,达到最合手的重量。前飘一缕缨络,枪身龙纹游走,有嘶嘶声。《神兵列谱》所载:枪头二段中折,龙爪所铸,为龙族持有时,龙吐锐,长三寸有半。枪身中空有芯,龙脊骨所铸,为龙族持有时,龙吐息,嘶嘶作响。连接处为龙须,作用不明,疑为装饰。
    这才是它的真面目!“说吧,要刻什么字?”
    “这事儿你可干不来。”南宫潇湘抬起二指悬在眉间,待泛起微光遂在空中写画,冰碑上也随着她的手指显出字样。早知道她有这一手,淮南侯又何苦文化课挂掉那么多科呢。
    写到将近一半,碑上赫然出现一道裂纹,正好横在后续的笔画中间。
    “呀呀,这可好,你把它给划裂了。”淮南侯说。
    “不对,是从里面裂开的!”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裂纹继续扩散,还来不及反应,道彦长老的手就从里面突出来。上面带着鳞甲,角质,俨然已经怪物向了。紧接着就一声骇人的嘶吼,是提美拉叫声的嘹亮放大版,这那巨大妖力的吞吐,着实让人心惊胆寒。
    “这只大龙虾已经开始觉醒,快想办法镇住它!”南宫潇湘喊道。
    直到现在大家才看清道彦长老是个什么样的妖怪,那像烤红了一样的皮肤,坚硬的甲克,两只大蟹鳌。还有长长的触须,已经清清楚楚的了。
    拿什么镇?也就捂耳朵那会儿的工夫,两只爪子都出来了,接着身子一挣,整个冰碑就应声碎掉了,就像抖痒痒。寒烟肆倾尽全力使出的冰封啊,他被崩飞到一边,满眼绝望。
    四肢健硕,尾有长刺,背执双翼。身高三丈多,不算大个儿,比提美拉还小了一号。怎奈他不是四肢着地,双腿站着,还有人形。咣咣一对大眼,瞟见不远处的寒烟肆,不由分说,当即就杀了过去。
    寒烟肆也只看到了一眼凶神恶煞,道彦长老的大爪子已罩在眼前就要落下。
    千钧一发,淮南侯的身影瞬息而至,好个跳阵,定位穿插都恰到好处。
    “捏?我差点忘了。捏这个动作,可能比你想象中更加凶残。”淮南侯结印,“炎黄之握!”话音刚落,淮南侯和道彦长老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嚎,身体僵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碾过。
    片刻之后,淮南侯瘫倒在地,只剩一口气,眼中有一丝微光抖动,看面目活不过几分钟了。而道彦长老呢,险些栽倒,又勉强立住了。眼中的恶意不见消退,更带着深深的恨意和不甘。“你究竟做了什么?”他问淮南侯。
    “嘿嘿,我说了我会拼命的……”淮南侯说;
    炎黄之握,召来炎黄二帝,以一握之力痛击对手。无视任何护体之类的防御当身,只单纯以二位上古大神的手劲捏你一下而已。但这一捏着实痛不可当,还会致各种负面效果,厚黑学之典范。单看道彦长老的倒霉样子,也知份量了。
    但因为是舍身的法阵,这是也相杀,两个人都是同样的承受。
    遗憾的是,二老是死对头不可能携手共济,所以施术者也会同时承受其中一握。更为遗憾的是,二老还爱较个劲,下手都不会轻。至于哪一位手劲更大?那谁敢说破!
    南宫潇湘把袭枭枪扛在肩头,爪功正好落在枪身前端。南宫潇湘着力在一侧,好似挑了一杆独头扁担,以身体作为支点的杠杆作用。一半的力被撬起,一半的力晃悠落地。
    横枪一字齐肩,立马龙盘定气,纵有千钧势如炬,我不过回头望月尔!
    南宫潇湘背对着道彦长老,二人力道滋滋相较,不必去看彼此的咬牙切齿。要看就看寒烟肆难以置信惊为天人的表情,还要半拧眉毛深邃冷峻露点笑模样,再配上背景音乐。噔噔噔噔……这才是主角该常备着的出场范儿。
    但南宫潇湘毕竟是个暴发户,从来都是捉襟见肘,突然这么铺张,难免的有些激动:“终于……也轮到我扮演这种角色了!”
    亮相的动作必须不能持续太久,道彦长老也不是吃素的,他扭摆着身子像是在酝酿些什么。南宫潇湘赶紧的把寒烟肆带到一边,眼见道彦长老扭得更加带劲了,踩着不知哪个败家乐队喝多了酒鼓捣出来的拍子。
    这是邪龙觉醒的第二阶段,辞生!将凡俗的肉体泯灭,之后一切的物理打击都对他没有任何效果了!
    但毕竟是带壳的动物,褪去一层外壳之后,新的甲壳再短时间内会非常脆弱的。
    趁他虚要他命!南宫潇湘毕竟是南宫潇湘,宫云阙的调教也没让她磨灭了一个“嗔”字。这却不是坏事,喜怒形于外,犹可捉摸。如果她真的变得沉静内敛,那倒是可能下定了某种决定。
    所以这场仗更不能输,输了就任何转机都没有了。
    南宫潇湘说得那么邪乎,道彦长老眼下不就是大蜥蜴蜕皮嘛。旧的鳞甲在一片片剥落,新皮又脆弱可欺,他敢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这里,是因为新皮在与空气接触几秒后就会变得刀枪不入。
    别的地方不致命,机会只有一个。南宫潇湘握紧了袭枭枪,等待道彦长老心脏部位的鳞甲落下的那一刻。
    道彦长老果然把它留在了最后,事前还用已经坚不可摧的双臂护住。他朝南宫潇湘笑着,你以为我是傻子么?
    不管,最后一片鳞甲落下,南宫潇湘照样提枪刺过去。
    对付单个的敌人,枪以刺为先。单这一记普通的直刺,南宫潇湘在左路遥手下用一根铁棍练了整整三年。铁棍被风磨得光亮如镜,手臂也不知脱臼了多少次。终于练到四平八稳,出手无一丝抖动。
    力贯全身作用于一点,龙气顺势喷薄,天下何种霸道的护体,敢说安然无惧?
    道彦长老说了,老子就不怕!不怕你丫就别既是金刚之身又要御起强护体啊!
    终归是一世敬小慎微,却在几个小辈面前栽了一溜跟头。
    如此庞大的输出,受力点却仅有一个枪尖那么大,道彦长老有些受不住了。他想要猛然撤开双臂,同时乱掉南宫潇湘呈一直线的枪轨,将力卸掉别处,再取中门。
    想法是不错,但道彦长老跃跃欲试的第三段觉醒让他变得犹豫了,不像当初和白苍炎决斗时那样畅快淋漓行云流水。此时他尚能自控,不想让邪龙趁虚上位,作了几下势,总感觉时机不对而作罢。
    这对南宫潇湘而言,却是最好的时机。他握住枪尾,浑劲一抖,枪尖梭摆,将道彦长老双臂挑开。然后归直,再一记直插胸口。枪尖只没入寸余,血都不见几滴,离心脏尚远。
    “你要杀我,力道太差!”道彦长老说
    “那我们就比比力气!”南宫潇湘抵住枪朝前推,要说比力气他远不如道彦长老,但道彦长老却连连后退。这枪还在身上扎着呢,不顺着点儿想扎更深?
    道彦长老退着退着,突然立住不动。原来二段觉醒已成,伤口封固,再也扎不进去了。
    可惜,就差几步了!南宫潇湘心中早有盘算,趁道彦长老立足未稳,一掌将袭枭枪推出去,附带着全部龙气,全部。反正这把骨头也快散架了,索性放手一搏。
    龙气附着在袭枭枪上,形与神都不负龙族千年以来的傲骨。南宫潇湘与之通灵,它的故事竟在眼前铺陈开来:龙族少年袭枭,旷世奇才,天生能够化龙,四海遨游。又好嬉戏,不好争斗,终日穿云入海,翻波逐浪。一次在洞庭湖救起了一个落水的女孩,说是省亲的。龙族地域,凡人岂可乱闯,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女孩慌了,不不不,我是私逃出来的!细一看,她还穿着嫁衣。前面的密林广袤,多有猛兽,我送你过去。不了,有人相迎。
    袭枭有些失望,自己化成人形,面容清秀,为何却换不来一丝悦色呢?于是目送着女孩走进密林,又一声嘶吼,猛兽皆惊,不敢出没。
    哪知这叫声惊醒了林中休憩的大表哥,那个从小蛮横霸道恣意妄为的大表哥。他一张口就吞掉了女孩,跃入云中漫游消食。袭枭愣了一下,旋即飞上去。才几个回合,就将其斩落,怒火中烧,拆骨抽筋,至死才罢手。
    当夜有少年在林中苦寻,声色凄厉。袭枭突然就明白了,他劈开树木,自此有了一条通衢大道。
    大表哥是长子嫡孙,宗室贵胄,袭枭被赐死,尸骸铸成一杆神枪。
    许多年后,龙族衰亡,袭枭枪落入凡尘,被龙潇湘拾得。
    而曾经的那条道路已近熙攘,过往的人打马车向南,结情思往北,绕了大半总要回到这里。他们总能看见一条巨龙在空中翻飞扭卷,似要摆脱某种缠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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