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932章 岁月之城

    “既然是这样，你还不承认自己是个傀儡？”完颜取命说。
    “是不是傀儡的，关键不是别人怎么说。而是自己想，怎么做。如果每天混吃等死，那就成真的了。只要是心怀不甘，一定能够颠覆现状！啊，不小心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你可不要到处宣扬啊！”荒竭说。
    “就你这种二百五的性格，又喜好偷酒喝，我想他们对你的心思已经很清楚了吧。”完颜取命说。
    “即是说我苦心策划的事情他们已经心知肚明咯？”荒竭说。
    “那就要看你在策划什么了。我不想干涉你们宗门的事务，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你如果真的想获得在宗门中的实权，跟淮南侯搞好关系对你有好处的。”完颜取命说。
    “我知道，即是所谓难兄难弟嘛，淮南侯在天楚国也是没有实权的。”荒竭说。
    “那你与他的地位相差如何呢？淮南侯是一代大商，整个天楚国的经济命脉。仅凭这一点，天楚国也没办法将他抛却吧。而你呢，你凭什么，宗门不是随时可以找人替代你的角色吗？”完颜取命说。
    “随时替代那是说笑了，若以能力来说，宗门很难再找到一个比我更加合适当宗门的人。因为我能扛事儿，还没怨言。忍辱负重，图报大业。宗门很难容许一个毫无报复人的当宗主，更加不会容许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当宗主。所以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他们知道我的心思是隐忍。但是取一个中间值，还是觉得我最为合适了。”荒竭说。
    “真是够别扭的，这样活着多累。”完颜取命说。
    “可不是嘛，所以我跟少能找到一个说知心话。要么就是对着山说，要么就是对着树说。最多的，当然还是对着酒说咯。”荒竭说着又抱起一坛子。
    “哎，你可别再喝了啊，不然我又得费一番牛劲。我还想留着精力，回四院大战一番呢。”完颜取命说。
    “你别担心，我醉酒的癫狂之症，一天最多发作一次。”荒竭说着，又咕嘟咕嘟喝上了。
    “原来你自己都知道，刚才在那里装疯卖傻试探我是吧。”完颜取命说。
    “这你可说错了，发作时我是全然不知道的。酒醒之后就知道了，对你造成的困扰，我深表抱歉。不过这次绝对不会了，如果再发作，不要留情。即使打杀了我，也无怨无悔的。”荒竭说。
    “那你和一般喝酒的不一样啊，我听说喝醉的人是醉时醒时全都不知，所以才叫忘忧嘛。”完颜取命说。
    “忘忧？如果酒真能忘忧，那这世上就没有忧愁的事情了。”荒竭说。
    荒竭酒量可以，酒品还是差。这一次，他又吃醉了。虽说没像上次那样发疯，这次倒成了酒后胡言。拉着完颜取命的手，醉言含混地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是我们宗门的禁地，一般人还资格去呢！”
    “你就别玩儿啦，我耽误不起，这一回是真的要走了。”完颜取命说。
    “看看也不耽误什么嘛，这一次，绝对不让你失望。”荒竭说。
    于是荒竭将完颜取命拉上了醉驾的云头，原来他会驾云的。飘飘忽忽地，穿过层层叠嶂，来到一个地方。他说得没错，不刻意去找，谁会知道这种地方呢。
    “接下来要呈现在你眼前的，是人类文明的瑰宝，是你从未见过的奇景。是人间许多惊天秘密的真相与答案，虽然知道，但是不能改变。你也不要试图去改变，因为你我与苍生，对这地方而言，都只是过客而已。我不记得自己来过多少次，但每次都像是第一次。这是为什么呢，我至今也没能搞明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你来的这里，也许是像动物一样留下气味，闻着味儿过来的。嗯……我现在甚至怀疑，是不是你带我来到了这里。”荒竭说。
    荒竭说了一堆胡话，可以肯定，他绝对是喝高了。所以完颜取命对他所说的地方也不抱任何幻想，被醉鬼缠上了，只是急于想走。
    “你别着急啊，这不就到了嘛。”又绕了几个弯，荒竭把完颜取命领到了一个水帘面前。
    里面不会是什么洞天福地，蹲着一群猴子吧？
    过了这道水帘之后，完颜取命发现自己的冥使之力被一股更加高深的力道剥离，完全使不出来了。
    “别挣了，等出去之后，你就变正常了。现在，你我两个就只是普通人。”荒竭说。
    荒竭看起来泰然自若，似乎不是第一次来。呈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条幽深漆黑的隧道。任何一个普通人大概都没有勇气走上去前去，可是又有一股吸力将完颜取命吸过去，于是他就在这隧道之中穿梭了。
    速度应该是很快的，因为完颜取命看见远处无数的光点拖成长长的细线划过。而在近处，完颜取命没有刻意着眼去看，却发现一个身影，无比熟悉的身影。那不就是自己么？可是装束却完全不同，十分古怪：他的眼睛上戴着一个像是镶嵌着两个透明琥珀薄片的架子，穿着一身黑色又束肩束腰的制式衣服，脖子上还系着一条长长的舌形带子。行色匆匆，上了一个四轮的大黑匣子之后就一闪而过了。
    这种装扮束手束脚的，肯定不好打架。所以那不会是我，我完颜取命怎么会落成一个毫无战斗力的普通人呢。
    “那是……”这种感觉很奇妙，完颜取命很熟悉那副样貌的，却不是熟悉的自己。
    “那是另一个次元的你，也许是后世。反正那真的是你，但不是此刻。”荒竭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完颜取命说。
    “谁会知道，大概是猜的，也有可能是旁人跟我说的。但你继续朝前走，一切就该有答案了。”荒竭说。
    继续向前，终于出了隧道，眼前豁然开朗，也开阔明亮多了。呈现在二人眼前的，就是一座恢宏的城市，一座全无人烟的城市。而且看不到天际线，远处都是建筑，越发高耸而模糊了。
    “去往人类的历史长河，有两条路可以走，该选择哪一边呢？”荒竭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不管走哪一边，只是不要有危险才好。”从来不知道危险的完颜取命，对于这种陌生的地方，居然产生了一种叫作害怕的情绪。
    “都不会有危险的，我们两个都像是观光客一般。这些虚虚实实的东西，真真假假，能看见，却未必摸得到。”荒竭好似又一通胡言乱语，“算了，随便走一边吧，反正我也没有来过。”
    荒竭虽然没有来过，却信然地走了一边。他没有再扯了完颜取命，完颜取命却不自觉地跟着他走了。完颜取命真的是在怕，如果走失了，怕永远迷失在这个地方。
    荒竭选择的一条路，穿过小径来到城市之中。这里的城市，更像是中原的古代式样建筑，完颜取命见过，并不显得很突兀。再往里走时候，街道倏尔后退。荒竭站立不动，仿佛置身于画外，看着这天地轮换。
    完颜取命跟随冥界之主去观过星河，应该是和这差不多的。但是也没有这么多的细节，一次的星河轮换，就要亿年的时光，只在几个时辰之内展示完毕。当冥界之主与那些类似的创界神一类人物知道所管辖的星域发生了什么之后，就该要着手于后续的规划了。
    因为完颜取命当时还不够资格，那种星域的轮换，他只看了两眼之后，就昏过去了。这一次，却没有那种不适感。
    从三皇五帝，到远古的各种战争，全都一一在目。那些过去了的时候，完颜取命经历或者没经历过的。只在他一眨眼之间轮换，而却让他记得清清楚楚。很快，历史的进程就到了他们目前所在的四院，完颜取命从这里也看到了第四场比赛的结果，与南宫潇湘他们在四院的境况。
    “之后便是未来，有成或败两条路可选，该走哪一边呢？”荒竭又自言自语道。
    完颜取命好像是有点明白了，四院这一战的成败，关系到未来发展的事态。当然一战总有成败两种结果，那么他将看到的，可能会是成或败之后的未来。当然了，这两种结果，完颜取命都想看。
    “能不能折返回来，两条路都走一遍呢？”完颜取命问荒竭。
    “我没有那样想过，大概你试试看吧。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荒竭说。
    “那我就选败吧，我更想看到的是，难以承担的结果。”完颜取命说。
    于是他们走上的败亡之路，大义的结果是：南宫潇湘他们在与四院的一战之后失败了，这种失败来得十分彻底，整个疯人院的人都阵亡了。不包括完颜取命他们，他们后来被冥界之主给带走了。然后这个世界重新回归神选的世界，各个创界神族与上神族粉墨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