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842章 态势

    这不应该啊，他难道还真有个天眼神通，万事皆晓吗？
    这一定是在试探，不足为信。但是白苍炎，也肯定不会这个时候走的。他的那番话，也是在试探。四院若想强留他，这个时候恐怕还没有这个本事与胆量。流觞国现在也是兵强马壮，又有诸国策应。四院，胆敢扣留一国之主吗？
    “比赛的人员已定，不好朝令夕改。我还是参加完比赛之后，再走也不迟。”白苍炎说。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嘛，虽然我很想把你留在身边的，但是人各有志。我道彦从不讳言，你是我众多弟子当中，最出色的一个。当然，也要除了北冥君夜另算。你和北冥君夜，在加上万劫。这三族鼎力，是我心目中四院振兴的最佳阵容，无可替代。当然了，万劫也不是我的弟子，只能算作志同道合的有缘人。世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情，总会有缺憾之美。我凑不齐这样完美的阵容，只能算我福缘不够。但我道彦不是无情之人，你与我师徒一场的情分我念着。即使我们有一天真的上战场互为敌对的话，你白苍炎，也无愧为我妖族之中据有划时代意义的一个人！”道彦长老说。
    道彦长老给予了白苍炎很高的评价，广义的概念是：白苍炎创造出了妖族之中众多的“第一”，还有好几个“最”字。
    首先，他是最年轻并且富有一方的妖族首领。虽然国主比首领还大了些层次，但是妖族通常将他当作首领对待了。
    其次呢，白苍炎是第一个在人类的地盘上拓土开疆，并且拥有自己的字号以及国都的人。
    这个意义就非凡了，虽说是第一个能被人类容下的妖族。其他的妖族对他多是羡慕与嫉妒，也是他在妖界光受诟病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他据有妖族五灵之一的火灵，这个东西的根源在妖界。这就注定了白苍炎与妖族有着撇不清的关系，所以道彦丝毫都不担心，他真的成为完完全全的人类。因为当人类有一天意识到白苍炎的巨大威胁时，以他们的德行，自然就会将白苍炎啊推到妖族这一边来。所以道彦心中需要做的，就只是等而已。
    道彦谈及旧事，白苍炎还是颇有些感怀的。因为曾经，道彦长老对他的帮助的确挺大的。他本来想说些感激的话，可是道彦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存在的最大意义，是见证了妖族与人类最后的密切关系。这句话你牢牢记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道彦长老突然来这么有一句话，弄得白苍炎一头雾水。可是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说，白苍炎总有一天，会和人类闹掰的。
    此时在场的唯有北冥君夜深知人类的性格，但是他不敢说话。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道彦说得的话不无道理。白苍炎现在能在人类阵中当一国之主，是因为人类需要这股力量来维持一种平衡。当有一天这种平衡被打破，人类最先清理掉的，必将是他白苍炎！
    “勾心斗角，自负又排外，这是人类最大的劣根性。他们天生虽然有很大的优势，但是这种优势，很快会被他们的劣根性一点一点地葬送掉的。这个过程不会太长，人类世界人才流失的现象已经很严重了。北冥君夜，你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天楚国失了你这样一位大将军，竟无一人来寻。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什么缘故吗？”道彦长老说。
    “怎么又转到我这里来了？为何你对我的过往如此了解呢？”北冥君夜说。
    “你以为我真的会无缘无故救一个海难者吗？其实从你到幻海分院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将你的身世查明了。你是天楚国出了名的不败将军，天楚国将近有一半的疆域都是你打下的，这我说得没错吧。天楚国内乱，国君新立，你的呼声是最高的。只可惜，那时候你已经不知去向了。他们才选了另外一个皇亲国戚，淮南侯，这我也说得没错吧。”道彦长老说。
    “你不必在此挑拨，淮南侯也不在这里。就算是他在这里，我也敢说，选他没错。他会让天楚国更加富强，而我呢，只适合做将军，征战沙场，不适合做一国之主。”北冥君夜说。
    “可你的旧部都只服你啊。天楚国不出这事儿还真不知道，天楚国有一半以上的军力都只听从你的调配，成了你的家军了。这可把天楚国高层惊出一声冷汗来，幸好你失踪了。如果你在的时候趁乱振臂一呼，那所带来的影响，比汨罗国的乱军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整个中原五国都得要受牵连啊。所以你失踪了，天楚国并没有派人来寻。而是趁此机会，将你的旧部全都分而治之了。将你一家独大的旧势力分崩瓦解，你听到这些，内心就没有一丝触动么？”道彦长老说。
    “呵呵，真笑话，我现在早已无意于那些。所以我的内心，并未有一丝的触动。而且你的说法并不完全，谁说天楚国没有遣人来找我了？那南宫潇湘，还有堂堂的国主淮南侯都来了，这诚意还不够吗？”北冥君夜说。
    “淮南侯那是应邀来观礼，他实现并不知道你在这里！至于南宫潇湘，她在天楚国什么职位，何以代表天楚国？她也许真的是来找你的，但只是出于私情罢了！”道彦长老说。
    “你可能不知道，南宫潇湘是淮南侯的妹妹，那就是一国公主啊。她怎么就不能代表天楚国呢，她来迎我，如果带了一国之檄文。那么，你真的敢不放行吗？”北冥君夜试探道。
    “姥姥！就算他天楚国，也不敢随意到我四院要人！敢要的话，至少要带上足够数量的军队才行。就凭他们两个人和几十个随从，有这个本事吗？我四院敢与他天楚国争强，他们为了一个废将军，敢与我四院刀兵相见吗？”道彦长老说，“北冥君夜，你只是高估了你此刻在天楚国的地位了。此时的天楚国，不知有多少人盼望着你死在外头呢！就算他淮南侯，真有心迎你回去吗？你回去的话，他这个堂堂国主又如何自处呢？怕是你自己，还怀抱着这个归国的美梦吧，简直是幼稚可笑！”
    北冥君夜被道彦劈头训斥了一通，弄得无言以对。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今生与天楚国怕是缘分已尽了。即使之前与南宫潇湘他们见面，他们也丝毫没有提及迎回之事。天楚国恐怕已经立了新的将军，还是资历很高的宗门中人。北冥君夜也自认在天楚国并非无可取代，在宗门之中，与他实力相仿的人，不知凡几。北冥君夜现在回去，没有益处，只会引发一场新的争端。
    “我是不会回去的，尽管他们再三相求，我也不会回去。这事情，我之前已经跟他们说得很清楚了。”北冥君夜说。
    “不回去就对了，你现在据有水族之灵，又知道自己出生阿修罗族。一个小小天楚国哪能容得下你。你现在放眼的，应是这整个天下。人类当中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失走了就要让贤，不会再有你的位置。你更适合以蓄势待发的妖族为依托，进而睥睨整个天下！我与你推心置腹，听起来虽是狂言。但其中的道理，你应该能够明白的吧。”道彦长老说。
    没错啊，道彦长老用了一个蓄势待发，这个词用得很妙啊。妖族现在主要的势力分布于长生界一带，那地方，介与天界魔界和人间界三界之间。在此蓄势，当可以纵观天下。西出联合异族胡虏，或者索性拓土灭之。东进，那就是与人类争锋了。夹在中间的，只有魔界势头最大。所以道彦的想法，在统一妖族之后，他应该是要试着联合魔界了。
    这样看起来，又把古时征战的路径又走了一遍。只不过现在没有古时那么多的氏族，一些小的势力，也早就被吞并了。未来的争持，会发生在妖族魔族与人类之间，主战场依然是人间界。最后三界合一，诞生一个真正的王者！
    这一切的前提，是天界与冥界不会插手。但他们真的不会插手吗？眼看也难，天界选址建立了秩序界，那么秩序界就算是天界在人间的分支，这算是间接的插手。至于冥界，他们则更加直接。眼下，不是有七大冥使之一，也混进疯人院的队伍中参与比赛了。而且之前，还有两个冥界的大人物曾经来过四院，将道彦吓得彻夜难眠。
    北冥君夜从未见过道彦如此紧张，连夜召开大会，几有孤注一掷玉石同焚的势头了。
    也就是说呢，现在六界都已经被搅了进来。只是天界与冥界的意图都不那么明显，沃野千里的人间，只有人类一直在保持征战。他们以战立国，这也算是一种传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