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841章 老狐狸

    “再说了，疯人院的原本都是自由的。是四院方面强行限制了他们的自由，一方说是疯人院争取权利，实则是四院师出无名罢了。所以我建议，无论比赛的结果如何。您都应该放他们自己去才是。”北冥君夜说。
    “不可以！”道彦长老斩钉截铁地说，“四院的普通人，我都已经放他们回去了。至于这些家伙，他们一个也别想走。因为他们知道四院的秘密太多了。我原本是想他们为我所用的，既然他们不肯，那就只好让他们永远留在四院了。反正四院，早已经不缺这等冤魂。我纵使背上万世的骂名，也要保四院一个周全！”
    “你是想在比赛结束后，一力打杀了他们？”北冥君夜大骇。
    “是的。这个消息，你肯定是想千方百计传达给疯人院是吧。只可惜，你现在半步也不能离开我的身边。”道彦长老说。
    “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呀！”北冥君夜非常生气。
    “你先别恼，听我把话说完了。我是说过会放他们自去，可那是在他们取得比赛胜利的前提之下。如果他们真的做到了，我定然会履行承诺。可到那个时候，四院的名声栽了。四院的秘密，也会传遍世界。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你该知道，为什么我如此在意比赛的结果了。因为我本来就不想，让他们几个活着离开。”道彦长老说。
    “就算他们出去了，也不会随便泄露。他们几个人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的。”北冥君夜说。
    “你了解？你能了解的，大概只有南宫潇湘一个人吧。也不算是真正的了解，这番好话可能说得连你自己也不信。姑且把南宫潇湘算作是一个，可她来四院才几天呀。其他的都在四院耗了几十年上百年，你能说你完全了解他们吗？”道彦长老说。
    “可是他们阵中，混入了冥使，您难道想要因为开罪冥界吗？”北冥君夜说。
    “我料冥使此来只为助拳，与白苍炎存在的意义是一样的。他可能只参与一场比赛，其他的不会去管。我问你白苍炎，如果我们要合力擒杀疯人院，你会参与么？”道彦长老问白苍炎。
    “当然不会了。我只要打完了比赛，就会自行离开，其他的事情，都与我无关。”白苍炎说。
    “你听到了，冥使的情况跟他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在其他世界有自己管辖地域与职能的人，才会将自己搅进这滩浑水里来。虽然不知道疯人院是怎么将冥使拉到自己阵营当中去的，但到时候，我与他晓以利害，放他自去便是。相信他也不会过多得干涉人间的事物吧。”道彦长老说。
    “可是……”北冥君夜仍然想说一些劝导之言，可一时间想不到，只能先把话头接住。再一边慢慢想来。
    “没有什么可是的。要打杀疯人院的事情，我已经告知百却了。你们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心思么？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将这个消息告知疯人院的。疯人院不敢全信，但不得不有所防备。百却是想借此乱机，建功提拔，这我都知道。我暂且放任他一下，只要他能做到的话，千祸这个位置，就是他的了。所以这次比赛百却一定会尽全力，那你说，左路遥还能有几成的胜算呢？”道彦长老说。
    这个老狐狸！如果可以的话，北冥君夜真想狠狠地啐他一口。他一方面利用了百却的贪功之心，并且佯装不知。百却将消息透露给疯人院，虽然会引起疯人院的警觉。但因为真假不明，也不能说是立刻撕破脸或者将其公诸于众。这只会让疯人院的一众心生旁枝，从而影响战斗时的情绪。这也算是一种攻心的计策了。
    当务之急，北冥君夜应该设法将确切的消息带给疯人院。让他们早做打算，不要在参加这什么鸟比赛了，趁着现在余力尚在，一起反出四院，或许还有机会。比赛，就是为了削弱他们的实力，从而更好的擒获扑杀。
    北冥君夜转念一想呢，道彦长老为什么要铺开这么大的阵仗，邀请如此多的妖族首领前来观看比赛。这一计也是挺毒的。倘若疯人院这个时候公然反叛，那么作为妖界一方的妖族首领，也不会视而不见吧。就算是他们为了讨好四院也会倾向于四院这一边，大概没有任何会傻到去帮疯人院的一边。
    因为从总体的实力看来，四院方面仍然是占据优势的。妖族都是些势力之徒，要帮，自然是帮势大的一方。既能得好处，又能落下个人情。自己还不需要承担什么损失，这多般的好处，谁不乐意呢。
    也就是说，疯人院即使现在立刻展开反叛，那成功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道彦这老小子，不光是只老狐狸，还是条阴损的毒蛇呢！
    北冥君夜恨得咬牙切齿，而且他根本无法掩藏，展露在表情之上。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么。一方面替疯人院思考对策，另一方面，恐怕在心里将我咒骂了千遍吧。你骂吧骂吧，即使当着我的面撒出来也不要紧。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对策。我还告诉你了，疯人院这一回是在劫难逃。而你呢，跟着我多历练几年就知道了。要傲立于这世间，光有能打的本事是远远不够的。”道彦长老说。
    “你是想说阴谋还是韬略呢？我想这两个词放在你身上都不为过。而不消几年之后，就有一个词会放在我的身上，叫助纣为虐。这些此刻还在兴致勃勃观看比赛的妖族首领可能都还不知道，等四院真正起势的那一天，就开始要针对他们了。”北冥君夜说。
    “不错不错，你还算是稍稍明白我的心思。没错，四院要做妖族之首。在起初讨伐的时候，你为妖族所不齿，那才叫助纣为虐呢。等你成就大业，为妖族膜拜称臣。那时候，你一样被奉为尊上。你有人类从军的经历，现在的人类各大国的国主。在当年征战的时候，哪一个不是谤满天下呢？”道彦长老说。
    道彦长老说得没有错，都是事实。王者无情，要成为王者，首先要舍弃的就是最亲密的那些情感。包括曾经的爱人与好友。所以北冥君夜没有什么理由反驳，曾经在天楚国的记忆，他也找回了一些。有叛军曾经是自己的至交，可他背叛了故国，成为乱党。在一道谕令之下，北冥君夜不还是一天之内就将其擒杀么。
    “道彦长老，您说四院要做妖族之首。这是否也将我流觞国纳入其中呢？”白苍炎问他。
    “嗯，这你可不要误会了。我们现在还没想与人类争锋呢。你流觞国是属于人类的疆域，早已融入人类的世界，而且并列中原五大国之一。我怎么可能动得了你呢？”道彦长老说。
    此时的白苍炎，感觉道彦长老相当可怕。虽然眼下说的是这么个情况，妖族还没有实力与人类争锋。等哪一天他真的统领了整个妖族，一定会与人类开战的。那时候，白苍炎作为妖族夹在其中，就十分难做了。一方面有撇不清的关系，人类中肯定有人拿此说事。如果与五大国并肩作战的话，又会背上一个不忠不孝的骂名。这可谓例外不是人。所以情理上，白苍炎并不希望四院统领妖族。
    妖族像现在这样分封割据，是最好的状况。不能让他们结成一块，从而拥有了与人类争锋的念想。人类世界这几年才稍定，天下方平。不能再有战争了，尤其是不能与妖怪开战。
    “白苍炎，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眼下你应该多注意天楚国的动向才是。他们刚刚吞并了汨罗国，已经是五大国中最强之势。难道他们就不想合并诸国，做人类之首吗？到那时候，他们一样要来讨伐我们妖族。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做法应对罢了。”道彦长老说。
    不愧是老狐狸，将一帮年轻人的心思都看得透透的。没有人知道道彦的妖怪本相是什么，白苍炎疑心他就是一只狐狸。看他又是水族的出身，有一种水生狐狸的族类吗？但不管怎么样，老头十分凶险难测。他说的这番话，确是实情。天楚国近来连番征战，国力强盛。是有望统领中原诸国的。
    另一方面，道彦长老似乎也在敦促白苍炎及早站队呢。
    “我现在疑心，在比赛之后，我是否能够走得脱呢。”白苍炎说。
    “走得走得，你当然可以走得脱。你我多年的交情，我肯定是不会为难你的。现在还没有到你我需要兵戎相见的程度。你若想走，现在就可以。我会让北冥君夜顶替的位置与赫连诚比赛，那样会更有意思的，你说是不是呢？”道彦长老说。
    道彦这话语中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了白苍炎与镜天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