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544章 冥界的意图

    “这第二点呢，就意图不明。”石猛山说，“当冥界之主问起你们，你为何要选择来当冥使呢，你们该怎么说？”
    “这个我知道，求职者经常会被这么问。我也不知道那些当上司的为什么要这么问，反正我是从来不这么问的。假如我开了一家客栈，对了，我还真开过客栈。我要招个店小二，还要问他，你什么来当店小二啊。那还能为什么，为什么吃饭，为了活着呗，难不成当店小二是我的理想？简直就是废话么。我就不知道这么问的上司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到底是希望应聘者有追求呐还是没追求。要有追求的话，我当店小二是为了锻炼自己，有朝一日争取当上掌柜的。能这么回答么，你当了掌柜的，把我搁哪儿了？”赫连诚说。
    “你这么说简直是在抬杠！那店小二能与冥使相提并论吗？再说了，要当掌柜怎么的了？他又没说要当你这家店的掌柜啊。”石猛山说。
    “那就是培养了一个未来的别家掌柜，最后来与我对着干呗？”赫连诚说。
    “你这是在商言商，你们那是竞争关系，不能这么类比。”石猛山说。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招店小二就是让你来当店小二的，我招账房就是账房。我不会招你来当店小二又让你有当账房的心。所以你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就只有一个，我就是为了来当冥使。除此之外，任何回答都会引起歧义的。”赫连诚说。
    “你这……世俗的歪理！正确的答案是：净化众生，避免强魂浪荡游离。明白了么？”石猛山说。
    “你说的还是冥使的职责，与我说的有什么区别，只是好听一些罢了。”赫连诚说。
    “可是世人都喜欢听好话啊，冥界之主也不例外。他希望你有担当啊，哪怕是表面言语上的担当。初次见面，要留个好印象，这你不知道么？”石猛山说。
    “傻子也听得出是出自你的授意啦。如果你的其他几位同僚也带人去的话，他们肯定一溜都是这话。到时候让冥界之主如何选择呢？都这么伟光正，干脆划拳决定得了。我觉得冥界之主这么问，是想听听真实的意图。真实的意图有可能偏颇，也有可能出于自己的算计。但却是一个能够长久出任冥使的衡量标准。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统一口径，让我们自由发挥就好了。”赫连诚说。
    “我难道没有告诉你么，这事很大，出了问题我担不起的。”石猛山说。
    “没人让你担啊，不是为了选出冥使么。最后只要选出来了，皆大欢喜。冥界之主还会开罪于任何人吗？”赫连诚说。
    “可冥界之主在工作之外，也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虽说他不能随意对生人怎样，但要是惹火了他，他有一千万种借口弄死你们啊，而且完全无人知晓。就单说你们擅闯冥界这个由头，他开罪下来你们就必死无疑了。”石猛山说。
    “我只对你们大人物总是习惯说一套做一套的。不是都说好了你带我们进去不算擅闯吗，怎么又要问罪呢？”对安全问题一直比较关心的南宫潇湘说。
    “我没有说要问罪，这只是在你们惹怒了他的前提之下。规矩是他定的，他随时都可以打破啊。你们人类也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冥界之主在冥界就是绝对的君王，他若要翻脸，谁还能阻止得了吗？”石猛山说。
    “这么说此去还是有很大危险的，我们又不知道冥界之主有什么样的好恶。那就更不知道哪句话会得罪了他。还有，他是不是长得很可怕啊？我们面对他，都战战兢兢的，也难免说错话了。”南宫潇湘说。
    “他不是长得很可怕，但我想你们见了他的样子一定会特别惊讶。我们冥界不是像地府那样，以外貌唬人的。就你见过几位冥使的经验来看，哪一个是长得十分可怕的？”石猛山问南宫潇湘。
    “这倒没有，你就像是个普通人。完颜取命看起来不怕他，但是那气质依然十分慑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南宫潇湘说。
    “你别提他了，他向来不入世。手段又高超，冥界之主最看重他了。说这样，才算是一个冥使真正该有的样子。一个冥使，不能让人感到畏惧，又如何有执行力呢。可这一点我却不怎么赞同的。临肆够让人畏惧的吧，他无理杀人的事情，是我们当中最多的。可终究落得了一个什么下场呢？我早就跟冥界之主提过了，现世的人类，已经与我们当年大不相同了。冥界之主他老人，也很久没出过冥界了，对这些不是很了解。我这次带你们去呢，也是想让冥界之主见识一现世人类的新面貌啊。也好让我们冥使的行事风格，相应之改变啊。”石猛山说。
    “这对我们人类而言，会是好事情吗？”南宫潇湘问。
    “好坏的事情先不论，生死是注定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是在勾取魂魄的途中，可以有一些特例存在。”石猛山说。
    “什么样的特例？”南宫潇湘问。
    “类似于正道刑官吧，游离于生死两界。可以替冥使分担，也可以做一些冥使不便出手的事情。这样冥使滥杀无辜的恶名声也就能有所改观了。地府很出名的钟馗你们知道吧，就是这样一种角色。恶鬼人难治，阴司衙门可以定其罪，也要有人出面抓捕才行。就好比是阴间司职的捕头一样。其实在冥界也是如此，有大量不可涉足之地，里面潜藏着许多罪恶的魂魄。”石猛山说。
    “你们冥使就做不到抓捕这些魂魄归案吗，还需要假手于人，说出来好像讲笑话一样。”赫连诚冷笑道。
    “赫连诚，你这抬杠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精进了。我到底要怎么跟你解释呢，冥界这个地方你们不了解。那是由创界神创造的一个世界，在创造之初，就有一些冥使自己也无法涉足的地域。就像是小黑屋一样，冥界也一直在猜测创界神这样做的意图。这致使冥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掌控，创界神随时可以通过这种未知的地域将冥界撕开一条口子。”石猛山说。
    “这意图很明显啊，难道你们想不明白吗？就是创界神虽然对你们委以重任，但是防着你们呢。否则冥界之主犯了打过错，由谁来惩处？创界神好像也不能直接插手冥界的事物吧。”赫连诚说。
    “就是像类似于这类的话，你千万不能在冥界之主面前提起。他最恨别人点破冥界与创界神之间的这层关系了。”石猛山说。
    “就是说你们整个冥界对天界的意图也是很清楚的，但你们束手无策。因为这是当初创界神予以冥界的设定，就像他不能直接插手冥界的事物一样，不能打破。所以你们想找一个外人，来探查一下那些未知领域的究竟。但这种事情，未知的危险性太大。不给点什么甜头，谁会那么甘心卖命呢。于是乎呢，冥使空出一个职位来。正好假借补缺之名，来找出这么一个人来。这样的人，首先要胆子够大，八字够硬。还要与冥界全无关系。这样就算闹出事来，创界神也无法责难吧。”赫连诚说。
    “和你们这些人说话，就是不能透露太多。稍微一点苗头，就被你们分析个底掉。我原本是想告诫你们此行的安全须知，没想倒让你把我的底细给探出来了。”石猛山说。
    “你如此大方承认，是觉得我就算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放弃冥使的竞争是么？”赫连诚说。
    “没有，这种事情，我本来应该事先说明的。瞒着你们对你们也不公平，居然被你点破，那我当然也只能承认了。没错，新的冥使的确是被赋予了特殊的使命。而且是在死前的试用期完成。如果真的能够完成的话，冥界之主会亲自为你加冕。成为正式的冥使，地位堪比天界的上仙。就算不能完成，也最多是无法胜任，被遣回原籍罢了。”石猛山说。
    “没有这么简单吧，这种任务，应该是有性命危险的。”赫连诚说。
    “这又是你不明白我们冥界了。你们知道四院现在处于这么一个地方，在冥界的正上方，因而没有时间的流逝，正是受了冥界磁场的影响。所以真正出于冥界的时候，你是不会死去的。即使魂魄散去，冥界也可以将其重新聚拢回来。这一点你是不用担心的。你要做的，也就是暗访。觉得事情不对，可以立刻逃出来。如果未知领域的魂魄胆敢追出来，哼哼，到了我们的地盘，那我们早已经恭候多时了。只要能勾出一个舌头，你这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很简单的对吧？”石猛山说。
    “听起来是很简单，只是不知道其他几位冥使，会不会将这件事情透露给他们选定的人。”赫连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