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432章 贪欲

    “可这风险也太大了，我怕我担不起啊。”捕头说。
    “我说你也曾经是玄门中人，胆子怎么能这么小的。富贵险中求，只要我们三个人依技行事，配合完美，根本就不会败露。而且，我估计，那些狐妖所聚敛的财宝。即使是一成，也足够堵住上面的嘴了。”杀猪匠说。
    “只是我很奇怪，这么多的钱，你为何一分不要呢？”捕头问他。
    “有了钱，人就会变得懒散。对于本业，也就得过且过了。我干屠户，一是为了糊口，实则还是为了压制杀意。若我不再有持家的辛劳，那又何以压制杀意呢。”杀猪匠说。
    “那么多的钱，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动心吗？”捕头说。
    “不瞒你说，功名钱财，世间的一切，我都曾拥有过。当时的确是爽快无二，千金散尽之后，也就如同过眼云烟一般了。”杀猪匠说。
    “兄台如此境界，小弟实在是佩服啊佩服！”捕头说。
    “这倒不是什么境界。我倒觉得，能一直沉迷于酒色，却又不至伤身的，那才是真的境界呢。”杀猪匠说。
    “确实，确实。你说的，该是神汉吧。我如何才能劝他再度出现呢？”捕头说。
    “哼哼哼，你以为他走远了吗？他以五行遁术，就在我们脚下偷听呢。你只要肯依我的计策行事，行你的临机专断之权。让他分得第一口肉。你放心，他胃口再大，也吞不下那么多所有。只要让他满意了，他自然会现身相见的。”杀猪匠说。
    “您听到了吗？神汉先生，我答应这个建议了。到时候攻上山头，你自然是分得第一杯羹！如今我们三人要共同商议，你赶紧现身吧！”捕头冲四下大喊。
    神汉极不情愿地从地里冒出来，因为杀猪匠这个家伙，居然连他的土遁之法都知道，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你真敢这么做，我就敢接了这趟活。不过事先说好了，不管我拿多少，你们可都不许有怨言哦。”神汉说。
    “你只有一个人，能拿得了多少呢？”捕头说。
    “哈哈哈哈！此一结，就连这个狡猾的杀猪匠也料不到。你知道我土系有土遁之法，却不知我还有一手挪移之术么？”神汉说。
    “挪移之术？”捕头不明所以。
    “那是土遁法的一种，可以令大地震动，形成通路。即使是万千的财宝，也可以尽收所有。”杀猪匠说。
    “你真的要全部拿走吗？这样的话，要我怎么跟上面交待啊！”捕头说。
    “怎么交待，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要我出马，我就要拿走全部。不然的话，你们就自行商议吧。”神汉说。
    “全部拿走，你消化得了吗？你现在是欲望爆棚的阶段，等这个阶段过去之后，这些财宝又会被你弃如草芥。与其如此，不如和大家分享呢。”杀猪匠说。
    “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啊，你到底是什么人？”神汉问他。
    “我以前听家师说过，创世神神魂化虚会分裂成无数个人格。本身拥有不死之身，却要经历所有人类的各种品性，都是极致的好与坏，才能重归天上。这是神格的轮回，不受冥界的管制。但也是一件大事啊，因为创世神这样的地位轮回，一定是在虚空中发生什么大事了。至于是什么事情，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你只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来处和自己的目的。却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过往。”杀猪匠说。
    杀猪匠的一席话，听得捕头瞠目结舌。没想到神汉居然是这种大有来头的人物。而确实如包铁汉所说，他现在正在经历的，是极度的贪欲，对钱财的贪欲。
    杀猪匠见捕头吓得腿肚子都打哆嗦了，与是对他说：“你不用害怕成这样，创世神神魂化虚，是不会影响世界进程的。也就是说呢，站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拥有超长寿命的普通人。但绝对不是什么不死之身，不然也不会身兼这种五行的法术，拥有绝对的上仙级修者的境界。却没有什么破坏力，只是用来保命而已。”
    “就算你说得都对，那又怎么样呢？你既然知道我现在是对钱财的极度贪欲，就更不该劝解我。很遗憾的是，我现在还没有到懂得分享到阶段。所以那些财宝，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神汉说。
    “这可就真的不好办了，欲壑难平之下，但愿这一次财宝足够，能够满足他吧。”杀猪匠说。
    “那我到底该怎么交待啊，一点也不上交可真是说不过去吧。”捕头说。
    “你可以带着那县太爷一起上山，让他背锅当替死鬼嘛。然后说财宝全让他私吞了，你再心狠一点，做掉他，这样就死无对证了。上面肯定会派一个新的县令下来彻查此事，如果他是个聪明人的话，想要保命，就知道该怎么做。”神汉说。
    “不是说打妖怪么，怎么又要设计害人了？这已经是约定之外的事情，我是不会参与的。”杀猪匠说。
    “说需要交代谁就去做呗。”神汉说。
    “你们两个人，真是把我架到火上去烤啊！早知道二位如此得罪不起，我就不接这趟差事了，唉！”捕头蹲在地上，生气了闷气。
    杀猪匠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就对他说：“你要是想活，这倒是唯一的办法。杀一个县令并不是多么大的事情，只要你能狠得下心去。你不会从来没有杀过人吧？”
    “人我当然是杀过了，但是这个县令他人不坏啊，我还不想害他性命呢。”捕头说。
    “可是他把这么一个进退两难的差事推给你，是不是也有害你之心呢？你的才能在他之上，他能不将你视作眼中钉吗？”杀猪匠说。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捕头的心坎里，种种迹象表明，这县令很渴望自强，眼里根本就容不下捕头。现在用他，一是他有的可用。万一这事他没有办成，那么正好就有借口杀他了。与其这样，不如先杀手为强！
    这个捕头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三个凑在一起说怎么害一人性命就如同说一件家常那般稀松平常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可在乱世能够成大业的，没有一个好人，好人都活不长久。互相杀伐算计也不能称之为坏，只能暂称他们为混世之人吧。
    “在我杀了他之后，再该如何行事呢？”捕头问道。
    “你又弄错了，不是你杀了他。是他因公殉职，死于兵乱之中，你明白了么？”神汉挑着眉毛对捕头说。
    “关键的问题，是你能引他亲自上山。混乱之下，大火漫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立功心切的县令，死于乱军之中也不算稀奇吧。”杀猪匠与其一唱一和。
    “我怎么感觉像是上了你们两个的贼船呢？”捕头说。
    “你说得没错，在你决定来找我们的那一刻，就已经上了贼船了。现在，这条船已经开动，你想下都下不去了。”杀猪匠说。
    “不过杀了县令也只是权宜之计，上面一时没有证据，但他们总会查出来的。那么多财宝不翼而飞，神汉使用挪移之术地动山摇的，能保证不走漏消息吗？”捕头说。
    “消息，是看到要走漏的，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但走漏风声会造成多大的危害，就要看消息会走漏到哪里。如果只到新派来的县令那一层，就不足为虑了。你可无意间让他知道前一任县令是你害死的，他还会敢把消息走漏下去吗？就像神汉说的，他只要不是个傻子，就知道该怎么做。但这事也久瞒不住，上面会派更厉害的钦差下来。在这之前呢，你就已经能把财宝追回来了。”杀猪匠说。
    “这要怎么追？”捕头说。
    “你真的是笨到无可救药了吗？这些东西是财宝，又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我能全部吞下去吗？就算是要用，这么多的钱，我一个人也用不完啊。我只是要用他度过我这段对钱财的极度贪婪期，到时候我就将藏宝的位置告诉你，你自己去取就是了。”神汉说。
    “对啊，到时候你在哪儿都有交待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虽然做尽了坏事，但还是有些原则的。这些坏事，不能够直接害人性命。你放心，只要在事发事坚持几个月就行了。”神汉说。
    “这是什么原则，明摆了就是弱肉强食嘛。我现在明白了，我是不是已经没有选择了？”捕头说。
    “你是没的选了，但不要以为我们是在利用你。这一切都机缘，你若不是找上门来。我们也不会闲得那么厉害，跑去和那帮狐狸作对。当然，这要他们没犯到我们头上。至少，现在还有吧？对不对呢，杀猪的？”神汉对杀猪匠说。
    “什么，我？”杀猪匠此刻却在愣神，“这个没有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摆小摊的，他们怎么会对我有兴趣呢。而且现在也不是三九天，我不需要狐狸皮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