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421章 针锋相对

    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气氛很不妙啊。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杀猪匠问狐王。
    “你怕了？你有这么多人在场，还会怕我吗？想当年，你也是带了很多人上山呢。我打眼望去，当年的仇人都悉数到场了。这样也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狐王说。
    “这个打扮得怪模怪样的人是谁啊？既然来了，又备下了重力。那就坐下来喝一杯呗，这么阴阳怪气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乡亲们都看着呢，这时就该县太爷出面平事了。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之间的恩怨，轮得到你来管吗？”狐王说。
    “放肆！我是本县的大老爷，是一县之主，什么事情不归我管？我和众乡亲们今天来此，就是共襄盛举，来祝愿这对新人的。他们是我县的荣誉市民，我有责任保护他们。若有不知深浅的外乡人前来闹事，那可就真的是自讨苦吃了。”县太爷说着。他后面的兵丁就围拢过来，那些宾客们也都站起来了。
    这种情况下，是敢犯众怒呢。就连扮作人类的牛王，也不禁紧张起来。
    可是狐王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知道现在不管自己怎么闹，也会有人出手阻止他的。这个人自然就是杀猪匠了，他好不容易盼来自己儿子的婚礼，怎么也不容许其中出什么乱子。
    “误会了，误会了！”杀猪匠挡在官兵和狐王的中间，“这是我亲家，说话一向是这样，不妨事的。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友了，只是近来很少行走。有些生分，有些生分。哈哈哈……”
    杀猪匠显得很不自在，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为这个陌生人开脱。而这个陌生人态度蛮横，有恃无恐。旁人对他早已经看不过眼了。
    “我说你啊，对人就是太宽容了。就算他是玉儿的父亲，在自己亲生女儿的婚宴上这么闹，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县太爷说，“玉儿姑娘，如果这个人确实给你造成了困扰。那么只要你一句话，我们立刻就将他驱逐出县。放心，只是驱逐，不会伤了他的。”
    “哦，这是要赶我走？那我可就要问问了，在场的人，谁有资格赶我走？杀猪的，你是这家的主人，你敢撵我走吗？”狐王针对的依然是杀猪匠。
    “大人……”
    杀猪匠把县太爷拉到一边，“你我私下里以兄弟相称，那小弟就有一句不知轻重的话了。您虽然是这城里的县太爷，可这件事毕竟是我们的家事。”
    “您来参加犬儿的婚宴，不也是以私人身份前来的吗？这个家伙不怀好意，但我固然是可以应付。可在这种人面前，我不能搅了我儿子儿媳的婚礼呀。”
    “我量他也不敢轻易动手，就是想揪着一个由头。如此的话，我们必须要顺着他。你上座吃酒，不必理会，让我来应付就是了。”
    “哼，这样也好。不过你记住，我的兵丁随时都在候着，这无赖要是胆敢闹事，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到时候，你可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咯。”县太爷说。
    “这个当然。你先歇着，稍坐稍坐。”杀猪匠说。
    谁也不愿意搅了人的美事，县太爷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虽然狐王冒犯了他，但他还是克制下来，与他一起坐在了主家席上。
    于是就开宴了，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欢乐的气氛一时弥漫在小院的周围。
    “大哥，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牛王凑到狐王身边小声说。
    “哎，你过来干什么，这里可没有你的位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就是叫你来吃酒的。你就安心坐在客席上喝酒，尽量表现得自然些。与那些家伙喝喝酒划划拳什么的，这些你都拿得来吧。”狐王说。
    “是就是了，可我们来这里真的只为吃喝玩乐吗？”牛王说。
    “我现在最大的收获，是以及完全拿住杀猪匠了。你没看见么，他在我面前是个什么样子。这个家伙，就是顾虑太多，也是他最大的软肋。”狐王说。
    “说的是呢，他现在已经被你整得服服帖帖的，您已经成功地克服了心中的恐惧。”牛王说。
    “恐惧？没见到他之前，我的确以为我自己会害怕。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凡俗生活，已经彻彻底底将他磨成了一个俗人。你看看他，一身的花，哪还有当年的样子。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一只失了獠牙的老虎啊。”狐王说。
    狐王已经在气焰上将杀猪匠彻底压住，觉得这一次必胜无疑了。尽管是口舌上的，但也已经算是占尽先机了。杀猪匠还要和他坐下喝酒，说是要为以往的事情赔个不是。这就是笑话了，以往的事情，几杯酒就能够一笔带过吗？
    狐王自然是不买杀猪匠的账单的。杀猪匠敬酒，他也故做不理。弄得大家一时都十分尴尬。
    “你说这杯酒，到底是如何敬我的？如果单是以亲家的身份，那我是不会喝的，因为我压根就不想认你这个亲家。可你若是带着赔罪的话，是否要跪着奉上才显诚意呢？”
    狐王又开始故意刁难杀猪匠了。
    “爹，我们容你在这里落座，已经是很克制的。希望你不要在女儿的婚宴上多生事端好不好？”
    玉儿开始劝说狐王。本来，狐王的到来就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原本以为狐王只是利用她接近杀猪匠一家人，这正是因为狐王没有胆子自己来犯罢了。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趁着大婚之礼这个空档。
    也是笃定了杀猪匠是好面子的人，不会在这种场合之下与他撕破脸。
    “好女儿，你可能没弄明白。如果不是这个婚宴，我又怎么能与他正面相对呢？如果他在别的地方见了我，还知道我的身份的还，还不立刻将我碎尸万段。你别看你公公现在处处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可是他当年，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呢。就说他灭了我们一山的狐族，到现在也没见他有过什么交代呢。”狐王说。
    “是否我跪下来敬了这杯酒，你就可以合时离开？”杀猪匠问他。
    “这就要看我心情了。你可以试试，保不齐我就走了。如果你连试试也不肯的话，我可是还要留下来，闹洞房的哟！”狐王说。
    狐王想着调动了自己一切的无耻，企图激怒杀猪匠，让城里人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那么狐王即使战败，相邻百姓看到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就住在自己身边，也会想办法劝他离去的。
    狐王的意思是，你要下跪敬酒，但我不一定走。
    我就是要撕破你的脸皮，让你当众下跪而已。
    “你这就是故意刁难我了，这件事情真的就不能私下解决吗？只要我儿子儿媳能够妥妥当当的，你拿走我的性命也无妨。可是你这样的行径，让我看到这种可能。”杀猪匠说。
    “所以就是说，你绝对不会主动奉上性命的对不对？不仅如此，你现在就连尊严也不肯放下。或者说，你真的就想在这里与我开打？你是有把握能够战胜我，可是这满城的百姓呢？所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大概都来了吧，真要闹起来，我山上的兄弟们席卷而下，这里又能活几个人？这种后果，你能够承担得了吗？”狐王说。
    “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我都和你商量了，私下解决，就你和我，不要牵连众人。你若是答应就此离去的话，别说是下跪了，磕头我都认了。”杀猪匠说。
    “与他们无关？你敢说你们当初的烧山行动，没有得到这里大多数人的支持吗？”狐王说。
    “我纠正一下，是全部的支持。本来该念着生灵无罪，可你们当初整个狐族的行径，烧伤抢掠，实在是太恶劣了。”杀猪匠说。
    “那你还说个屁，这是妖族与人类的矛盾，本来就不可调和。他们都一样，身上背负着我们全族的灵魂！你说要私下解决，怎么解决？”
    “你一个的性命就足够抵偿吗？再说了，私下里，我怕你，我多怕你呀。”
    “你动动手就可以灭了我，你那天拿着火把，张弓搭箭的样子，就如同恶鬼一样，让我心生寒意。我只能是利用人性的弱点，在这里挤掉你。你如果不想玉石俱焚，事态闹大的话，你就离开这个地方。”
    狐王说。他当着杀猪匠表面认怂，其实有一大部分是出自于真意。即使在这种场合下见到杀猪匠，狐王依然吓得手心冒汗。
    “我可以离开，但要带着我的家人一起。”杀猪匠说。
    “你的家人，也包括我的女儿和我外孙女咯？”狐王说。
    “当然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这些，我的家人，才是我最宝贵的财产。”杀猪匠说。
    “是啊，你想说，你有手艺，到哪里都能活。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杀猪而已。可是我们狐族，就那么一座山，却都被你烧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