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406章 最好的安慰

    “其实，我还可以，跑得更久。只是，没试过，这么跑山路。以前在城里头，没有人能够追得上我。我时常也想试试这么负重跑山呢，好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包铁汉说。
    “那你真是求仁得仁，你看那边！”采菊指着山峦尽头。
    一轮朝日正在缓缓升起，朝霞殷红了天边，阳光撕裂黑暗。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它，更加势不可挡的了。
    采菊不能够晒到太阳。“我特么，是时候玩儿命了！”包铁汉站起来，继续朝家的方向跑去的。
    这真的是与时间赛跑了。人还是不能懒啊，要一蹴而就。包铁汉从歇息到重新站起来跑，感觉比之前都更加沉重。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高山，但是高低起伏的，路况不太好。阳光很快追到他们背后，包铁汉不禁又加快了步法。
    终于敢在阳光之前，跑回了家里。一进门，好像灵魂出窍。自家门槛也不高啊，包铁汉却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够吃死，摔得半天站不起来。
    “对不起呀，我出来也跟你说一声。这事情太急了，我的时限也到了。来不及跟你说，所以……”原来是采菊脱离了上身。
    “没有关系的。你这样来回整几次，有能耐的人大概都被你整死了。”包铁汉缓缓地爬起来。
    这时候玉儿推门进来，见了包铁汉，就问他：“你这一天一夜都去了哪里，连个招呼都不打，我都快急死了！”
    “这一位，就是你的妻子吧，长得好漂亮。”采菊又回到包铁汉的眼睛里，并在他的脑海中里说。
    “你别说话，赶快藏起来，她能看得见的。”包铁汉说。
    “这不大肯能的吧，我看这女孩身上没有灵力啊。”采菊说。
    “你别说话，总之藏起来就对了！”包铁汉说。
    采菊不会明白，玉儿并不能看到他的存在。但是她的知觉，却可以看穿包铁汉的谎言。
    “我去看房了，但其中有些波折，就耽误了。这些事情容后再说，你给我找一把伞来，我要去找神汉。”包铁汉说。
    “你撒谎！看个房，怎么会把身上看得遍体鳞伤呢？”玉儿说。
    包铁汉这才打量自己的周身，有被狐王打的，有逃跑的时候在草丛荆棘中划的，的确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总之我真的是去看房了，只是出了些意外。这个……爹呢？我怎么没看见他出摊啊。”包铁汉说。
    “你别岔开话题，爹去临镇进货去了。我看你是趁着爹不在，又做贼去了吧！”玉儿说。
    “天地良心，我做贼的时候，哪一次会如此狼狈？”包铁汉说。
    “看你这个样子，我去给你烧水，你赶紧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玉儿不管再怎么质问他，最终的目的都还是关切。包铁汉弄了一身伤回来，肯定是去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玉儿也不再问了。她相信，包铁汉不管是做什么，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身边的人。
    洗澡水烧好了，倒进一个很大的木桶里。按照习惯，玉儿会和他一起沐浴，顺便帮可以帮他搓背。搓完背，再给他上药。
    这本来是包铁汉每天最幸福的时候，可是现在有第三人在场，包铁汉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该去睡觉了吧。”采菊说。
    “那当然是最好的啦，没想到你还是很有眼力的嘛，哈哈哈。”包铁汉说。
    “可是鬼根本不用睡觉啊。现在你的双眼，就是我房间上一扇大大的窗户，一切都尽收眼底呢。”采菊调皮地说。
    “你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呢，哪能看这种光景呢。再说了，我现在脱光了要是低头看自己，你还不是要羞着躲到一边去。玉儿她又是个女的，你就更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包铁汉说。
    “这你就不懂了，看美女可不是你们男子的专利。美丽的事物，谁看了都会赏心悦目的。我打眼一看，就知道那女孩是尤物了，你不要留着自己一个人欣赏好吧。”采菊说。
    包铁汉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这时候玉儿就裹着浴袍款款走进来了。
    虽然这个场景包铁汉已经看过几次了，但每一次都还是为之震撼。这是哪儿，我是谁，我还在人间吗？只是看到玉儿的笑容，就足以抚平包铁汉身上的伤痕了。
    这还只是犹抱琵琶，当玉儿褪掉浴袍的那一刻。包铁汉已经刻意锻炼了多年的意志力，顷刻间全部崩溃。他本来是想闭着眼睛不让采菊看到的，可是这种时刻，他哪里还能闭眼，连眨眼都很难啊。
    尽管一再告诫自己要克制，要克制。可是包铁汉的鼻血，还是一下子就蹿了出来。这个玉儿，自有如此的魔力。包铁汉每次见她，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惊艳。在他十六岁之前，很难将一生挚爱的具体形象描述出来。也许会像许多普通人一样，娶一个不美不丑的媳妇，然后平平静静地过一生。
    在遇到玉儿之后，包铁汉脑海中能够想象的所有完美形象都被打碎了。对他而言，玉儿就是他一生的挚爱。
    连采菊也沉默了，她只是以一个欣赏的眼光来看，没有带着包铁汉那样的爱意，却依然无可挑剔。最后只能缓缓说道：“世间最美的造物，也不过如此罢了。你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才会有如此的福气呢。”
    “是啊是啊。”包铁汉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玉儿见包铁汉自言自语，好奇地问他。
    “没，没什么，呵呵。”包铁汉说。
    “你紧张什么？又流鼻血了，你这副身板，我要说你虚不受补，说出去有谁相信呢。”玉儿说。玉儿的确是媚态万千，但是媚而不妖。可能觉得她是在不断引诱包铁汉，可是两个人已经继承事实了，时刻保持着这等的热情，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不是虚不受补，我的身体一向很好，你也知道。但身体好，并不代表着心理上一定能都承受。为何我每次都做好的完全的准备，每次见你，却都有意外之感呢？你这勾人又不轻佻的眼神，到底是天生的呢，还是跟什么人的学的。我始终不相信我有多么好的运气，遇到你，是否会将我这辈子的福报全都用尽呢？”包铁汉确实是有这样的担忧的。所以现在的每一刻他都尽力去珍惜，天知道哪一天就会失去呢。
    采菊突然明白了包铁汉的心思，毕竟他们能够短暂地心灵相通。她知道这后面是属于这对夫妻自己的时刻了，采菊不便打扰也不便偷听呢。那该怎么办呢，眼睛可以闭上，耳朵可以捂上。可是包铁汉这腾腾腾像突击一样的心跳，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啊。
    是时候也该尝试一下自己的无限可能了，这房间里有镜子。采菊通过水面的连跳，一直从浴桶到镜子，直到房间浪了一圈，轻轻落到地面。好极了，现在已经可以不完全依赖媒介就可以出来了。
    包铁汉与玉儿四目相对。包铁汉的眼睛里突然跳出来一个什么东西，虽然看不清，但是玉儿明显感觉到了。
    “你眼睛没问题吧？”玉儿问他。
    “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包铁汉说。
    “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东西跳了出来。”玉儿说、
    嘶……不会是采菊那丫头出去了吧。包铁汉自己居然都没感觉到。但她在的时候是能感觉到的，现在感觉，采菊的确不在了。
    “没有吧，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的。”包铁汉平时挺能说的，这么一解释，倒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有我也不怕，我和我夫君在一起，谁能说什么呢。”玉儿依偎在包铁汉怀里。包铁汉也很自然地，将她揽在臂弯中。
    “我知道你是不会安分的，注定是要干大事的。你现在去做一些古怪的事情，我也不想问。之前我和你混街，想着我能跟上你的节奏。可我发现我不行，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我更适合做一个小女人，不管也不问，只是一心一意地爱你。就算你负了我，我也只能一个人默默流泪。”玉儿说。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负你。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的。”包铁汉说。
    “不，我不想知道。要去考虑那么多，太麻烦了。我们只要，享受这一刻……”
    玉儿眼神迷醉，包铁汉再一次陷入春情的漩涡之中。
    事后，玉儿依然依偎在包铁汉的怀中。包铁汉胸膛起伏，壮如山岳。
    玉儿笑着，无端端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了？”包铁汉问她。
    “没什么。你去做什么我不管，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要记住，与你性命相系的，不光是你自己，还有我呢。”玉儿说。
    “玉儿，我每一次出门，就算遇到再大的危机。你始终都是我最大的慰藉，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得来。”包铁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