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374章 来头太大

    于是赫连诚就战战兢兢了呗，一个美女说不吃你，要跟你玩暧昧，其实可能会显得更加可怕。
    赫连诚也不是傻子，仔细想一想觉得很恐怖了，他可能陷入了一个可怕的生死轮回之中。那些在他之前离开村子的前辈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赫连诚一下山就被这个叫紫羽的姑娘给认出来了？她好像对赫连诚他们的村子很了解，又有什么不屑说似的。
    若真的如村中老人所说的那样，紫羽的永恒生命是靠吸取他人的精魄得来，那么赫连诚的村中人，是最佳的选择。他们涉世未深，如果也像赫连诚一样被半劝半威胁喝下一杯烈酒，那么……
    赫连诚不敢往下想，立马往后缩了缩。就算了光着屁股，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身下的池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让人寸步难行的泥沼。赫连诚回头一望，水还是那个水。只是紫羽肩膀上那株十分妖冶的赭红色刺青，居然倒映水中，化成一朵巨大的蔷薇科植物。
    蔷薇美丽不可方物，却生来多刺。在皎洁清冽的月光下，赫连诚发觉，紫羽的瞳仁，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火红色。看起来吓人，去依然很美。只要一点点光，就能让她如同不来自凡世的精灵一样鲜明起来。
    “我的床你也睡了，该看的东西你也都看了，就想这么一走了之？”紫羽笑着说。
    “那你还想怎么样呢？”赫连诚都快哭出来了。觉得委屈，人世艰险，不能随便吃喝别人递过来的东西。
    “当然是要你，留下来陪我啦。”紫羽一勾手指，赫连诚就被一股不可抗力拉回池子中。
    这一下就离紫羽更近了，温香软玉。隔着水波，赫连诚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的体香……不不不，现在不是沉醉于这种东西的时候！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呐！
    赫连诚又想起了村中老人说的话：我族的童男子，在人间是无价之宝。
    那时候赫连诚只觉得是一个几百岁还没娶上媳妇的老光棍在自抬身价。但在村子里，这样的光棍确实很多。他们并不热衷于男欢女爱，每一百年有一对新人结成连理，已经是十分稀奇的事情了。那还是由村中长老联合选出来的，只为延续血脉，不是真正的自由恋爱。
    可以说，如果他们能够做一辈子永恒存在的自养生物，他们宁愿选择永远不成亲。
    “你看这么大一座城，只有我一个活人。是多么寂寥，多么得凄凉啊！”紫羽有些哀怨地说。同时镜头应该缓缓向外扩张，形成一个大广角。好让旁人都能够看到，紫羽所居住的，是一座多么瑰丽宏伟的古式城堡。
    古堡也是座落在牙山之中的。可是牙山并没有多大，有这么一处古堡，居然从来没被人发觉，不然早就成了名胜古迹了。赫连诚的村子虽然不允许外出，但是可以在山上转悠。这整座牙山，从小就跟他自家后院一样，熟得很。可是赫连诚也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处古堡啊。
    这也说明了，来这里的人并不是走错路误闯进来的，反而是紫羽主动掳劫上来的。反正干这种坏事的由头，紫羽看来是怎么也逃不过了。
    “你一个人？这不对呀，我刚才就看见有婢女路过的。”赫连诚说。
    “你是说她们？”紫羽说着，就有一排婢女走过来。
    都是十四五岁的年轻姑娘，长相透着机灵。穿着一样的青色褂子，盘着双髻的包子头。看起来都挺能干，训练有素的样子。
    “这不就是嘛，有这么多小姑娘，你也不会孤单啊。”赫连诚说。
    “是啊，她们很能干，言听计从，也绝对不会背叛。也都是我曾经熟悉的模样，可惜……”紫羽一挥手，姑娘们立刻就化身成一堆白骨。白骨又立刻风化，飘出一堆纸片片。
    这是式神之术，一般的式神之术却不能保持长久。这种，还是要加上死者的骨灰才行。
    眼前的场景，着实把赫连诚给吓坏了。那么一帮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瞬间就化作飞灰了。而且她们的衣服还留在地上，保持着各种扭曲的状态，好像是各自临死前的状态，只是看看就让人触目惊心。
    “这这这……”赫连诚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吓人的景象。
    “怎么，看着害怕是吧。生死轮回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谁叫她们活不了那么久呢。我亲自迎来，亲自送往，让她们在最好的年纪里死去。还保持着最年轻漂亮的样子，这已经是不错了。”紫羽说。
    “你不会告诉我，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吧？”赫连诚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看我像是那种随便杀的吗。这些女孩子，都是自然死亡的，只不过是在我的预定的方位之内罢了。”紫羽说。
    “这意思还是你杀了她们呀。”赫连诚。
    “你这么说我很不高兴，真的。不管你相不相信，不高兴往往才是杀人最常见的理由。但这些女孩真的不是我杀的，她们曾经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这些女孩，她们的命运很凄惨。都是从出生起就已经罹患绝症，就是那种大罗神仙也难救的，活不过周岁。可是我给了她们第二次生命，最多也就十几年的时间而已。后来我意识，将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又从人们身边夺走，这才是最残酷的。所以我不再做这种事情了。尽管我知道这种事情还有很多，我甚至能够看见，可是我无能为力……”紫羽说的时候，眼神中看不到怜悯，只是失望与不甘。
    “那我们村里下来的那些人呢？”赫连诚说。
    “他们的确是我杀的，这一点必须承认。我在你们的下山的路上施了法，你们下来了就回不去，死亡也就开始倒计时了。”紫羽说。
    “是全部吗？那可足有数千年的跨度啊，你……”
    “看起来不显老对不对？”紫羽拿脚尖勾起赫连诚的下巴，“臭小子，你觉得本姑娘是什么人呐！”
    “吃人的妖怪？”
    “哈哈哈哈！”紫羽拈指掩嘴轻笑，“你是觉得我把那些家伙给吃啦？这真是太可笑了，那些家伙又老肉又硬，不中吃。要说我喜欢的，还是像你这种小男生的嫩肉呢！”
    “妈呀，你还是要吃我！”赫连诚在紫羽的臂弯下，抖得就像小鸡崽儿一样。其实那时候的赫连诚已经相当高大，两个人站起在一起，紫羽踮踮脚，下巴才能搁在他的肩膀上。可是两人气势上相差太过悬殊，赫连诚堂堂个七尺汉子，就被紫羽给护了。
    “跟你开玩笑呢，我不会吃你，我没那种兴趣好吧。吃人，那是妖怪的陋习。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真有这种嗜好。二要说来就更低级了，靠吃人来增长寿命？谁想出来的，累死都不及我小手指划出来的一点点零头。我杀他们，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我有这个资格。他们一辈子待在祖村，不出来就没事了。”紫羽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赫连诚问她。
    “这不是你该问的。只要你服服帖帖的，我保你不会有什么痛苦，还会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今天很特别，我等了数千年，终于把你给等到了。”紫羽说。
    然后呢，在不知其然之间，赫连诚只跟美女泡了一顿澡，他原先的能力就消失了。不，应该是被强化了。那些数字不会再被动地悬浮在头顶上，赫连诚可以看到更多，甚至可以看到每个人的天赋。
    当他第一次将这个能力用在紫羽身上的是，赫连诚惊呆了。
    即使现在提起，赫连诚还是不自觉地抱住了双臂。
    “她到底是什么人？”南宫潇湘问他。
    “根本难以想象，你不是喜欢猜么，可以试着猜一猜嘛。”赫连诚说。
    “是不是该往传说那级别上靠啊，我估摸着，最起码也得是个仙女吧。可是看她那做派，倒不像个仙。谁家仙女要是像她那样，早让天界那帮老古董给贬下界了。”南宫潇湘说。
    “看来你还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贬她下界，天底下恐怕没有谁有这个资格。”赫连诚说。
    “这么厉害！那她身上有动物的特征吗？”南宫潇湘问。
    “没有。我看的还算比较仔细……她简直是人类完美身形的模板。”赫连诚说。
    “那就不是五兽仙了，难道是下界的十二神司之一？”十二神司之上是五兽仙，五兽仙之上，还有四方护御大罗仙。这已经普通仙家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见一面都很难。再往上，就已经是另一个次元的，南宫潇湘就真的不敢想了。
    如果真的是那种程度，赫连诚还能与她相识，并且最终留下一个彼此的念念不忘。那简直是不得了，赫连诚这辈子也是值了。可也保不齐，这段所谓的感情，就纯粹只是赫连诚的单相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