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373章 共浴

    赫连诚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整个村子的人也都没有这样想过。那些数字悬在头顶，从来都是准确无疑的。
    “那自然是由天定的了。”赫连诚不假思索地说。
    “天？”女孩竖起食指指着上面，“我的头顶，只有破碎的瓦砾，和将死之人罢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黑衣人破瓦而入，手中握着闪耀寒光的钢刀。
    黑衣人明显是冲着女孩来的。女孩不慌不忙，依然抱着酒坛子，一个旋身，就将黑衣人踩在脚下。黑衣人当场一命呜呼，酒坛子也刚刚见地。
    赫连诚这才看见女孩拥有一双美腿，短束身的群裤，将可以展示的部分，全都尽如眼帘。这一番光景，倒让赫连诚这个刚刚踏入人世的小伙子心猿意马。
    女孩踏着黑衣人的尸体，对赫连诚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然后就有人来把尸体拖走，好像只是稀松平常之事。女孩再度坐下来，晃了晃酒坛子，眼神不悦，又要招呼店小二。
    “紫羽小姐，小店今日的存酒，已经没有了。”店小二搓着双手，诚惶诚恐地说。
    “怎么，月才刚上柳梢，就没有了，比其昨天还要少嘛。你是不是偷偷卖给别人啦？”女孩责问他。
    “小人万万不敢！是您的酒量见长了。”店小二说。
    紫羽扫了一眼周围，只看见赫连诚的碗中，还有她刚才斟的一碗。
    “不用客气，你喝吧。”赫连诚立刻会意。
    “这是我请你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喝！”紫羽喝令道。
    “不不不，我不会喝酒。”赫连诚推辞道。
    “你要是不喝呢，这里的人都得死，而他们全都是因你而死。”紫羽说。
    她已经醉了，说的是醉话。可是店里的人，听到这句话，脸上分明浮现出万般恐惧的表情。他们噗通噗通跪了一地，央求赫连诚把酒喝了。
    还从没听闻这样道理，可毕竟几十条性命呢。只是一碗酒而已，能怎么样呢。
    赫连诚于是一口喝下，顿时犹如数万条刀子顺喉咙割下。简直辛辣非常，太烈了！赫连诚站起来，一晃悠，酒劲冲脑，立刻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赫连诚躺在一张床上，床上有香味。甚至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味，明显是女孩子的房间。布置倒是不多，只一张很大的窗户，月光倾泻而入。
    赫连诚感觉头疼，想喝水。可掀开被子一看，大事不妙了……
    “你醉酒，还没穿衣服？这这这……这也太直接了！你肯定遇到劫道的女匪了，还是劫色不劫财的那种，你刚出来身上也没什么财。让我猜猜，这个叫紫羽的女孩子，就这么主动地，霸王硬伤……然后，你却是吃这一套的。然后，你就爱上了她！真是世间各种奇情啊，我算是见识到了。往下的说出来不要紧吧，不过我想听！呵呵呵……”听到这里，南宫潇湘再也坐不住了，充分发挥想象，并且捂嘴偷乐。
    “你别胡说，不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呢！我说这个过场不应该讲嘛，可是不讲的话，后面的故事就衔接不上了……”赫连诚还有些不好意思。
    “讲啊讲啊！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女孩子肯定有别样的目的！”南宫潇湘的兴趣，已经彻底被调动起来了。
    回到故事里，赫连诚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瞬间慌乱了。裹着张棉被就往外跑，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无师自通。他似乎意识到走大门容易撞见人，于是走了偷情的专用通道，跳窗户跑。
    只是，这家主人的家居设计很有意思，窗户外面，居然是个大水池，从房间里面还看不见。
    赫连诚噗通就掉进去了，狼狈不已。又不识水性，一个没有多深的水池，就将他淹得不知所错。棉被浸水太重了，赫连诚胡乱扯了一块布，遮了羞就要往外跑。
    “你拿着我的浴巾是要去哪里呢？”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从背后，赫连诚告诫自己不能回头，一回头肯定了不得。
    可是，谁又能经得起这种撩拨。赫连诚回头了，就看见如画一般的美景：
    紫羽在水中沐浴，胴-体舒展，在月光和粼粼摇曳的水波中若隐若现。她的头发散开来，与夜色融为一体。而月光，又使其轮廓分明。想要看得更轻，就要走近一些。可是走近，又有身在此山中之感了。
    总之朦朦胧胧的，亦有水汽蒸腾。既香艳又不那么露骨，真让人如痴如醉呢……
    “看吧看吧，真的开始流口水了。”南宫潇湘说。
    “你别打断啊！这是一个连贯的画面，你还想不想听啊！”赫连诚说。
    “听听听，你继续。”南宫潇湘说。
    赫连诚愣住了，手里拿着紫羽沐浴用的香巾。自己刚才，是不是亲手扒掉了他与紫羽之间的最后一点阻隔呢……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还回来。若你想看呢，也可以……只不过我的东西，不允许别人带出府去。”紫羽的言语，也充满了挑逗。
    赫连诚遮着眼睛，缓缓走进池子里，将香巾递了过去。
    “没想到，你还有一点君子礼仪。寻常人，要是面对这种情况，即使被挖眼，也在所不惜呢。”紫羽说。
    “古人云，非礼勿视。我冒犯小姐了，请差人拿一身干净的衣裳来，我即刻就走！”赫连诚失了唯一遮羞的东西，正卷在水中，缩成一团。
    “何必那么着急呢，既然已经置身于此，不妨试试这水温如何。”紫羽说。
    “有一点点凉，不过很舒服。奇怪，我头也不疼了！”赫连诚惊奇地发现了，这池水似乎有解酒的功用呢。
    “我从来没有与人共浴过。你看你，瑟瑟抖抖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幼兽，真可爱！”紫羽拨着水朝赫连诚这边靠近。
    “等等！我想问你，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我身上的衣服……刚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赫连诚问她。
    “你心里期待发生了些什么吗？”紫羽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不不，我刚从山上下来，我牙还没刷，我……”遭遇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族众教诲中的洪水猛兽，赫连诚经历过居然感觉还不错。真是辱没先人啊！赫连诚心里又气又恼，语无伦次，急得快哭了。
    “你那时候真的有那么纯洁吗？”南宫潇湘又跳出来了。
    “当然了，我在村里是没有男女之事的。至少在成年之前，是绝对不被允许。”赫连诚说。
    “哦，原来你那时候还是个小男孩嘛。一下山就碰到这种事情，真堪称一番奇遇啊！”南宫潇湘又笑得不行。
    “不是你想得那样的！”赫连诚说，事情有转。
    紫羽突然哈哈大笑，“瞧你那小脸通红的样子，我逗你玩呢！你那时喝醉了，是我拖你回来的。你吐了一身，我就把你的衣服拖下来扔掉了。”
    紫羽轻描淡写地说脱掉了赫连诚的衣服，然后，她就去每天例行的沐浴了。然后赫连诚就闯了进来。
    “本来我过后也要邀请你过来的，没想到你这么直接，一上来就直接扒掉人家的……”紫羽故作羞涩。
    赫连诚总算明白了，这个女人，并不是普通的小家碧玉，虽然年龄上很相似。可是阅历，不知要比赫连诚多了几个次元。赫连诚这才看仔细了，紫羽头顶上的数字，不是一。那一字横过来，就是无，无限的意思！
    赫连诚曾经听族人说过的，世上没有人的寿命是无限的，连仙家也做不到。但无限的寿命，的确可以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实现。比如吸取长寿一族的精魄，尤其是元阳未泄的童子身，大补！一般妖怪才会做这样的事情，旁门左道。而要在族人从字面上看出无限的寿命，不知要从什么时候开始累积，也许……是世界伊始！
    “你看出来了？”紫羽问赫连诚。
    就好像是被露出尖牙的猛兽盯上，赫连诚怕得不行，“我我我，我不好吃的！”
    “像你这样的小可爱，我又怎么忍心吃下去呢……”紫羽撩拨了一下赫连诚的脸蛋。
    “小可爱？”南宫潇湘看看赫连诚现在的这张脸，虽然不至于难看吧，但是饱经沧桑。简直难以想象。
    “谁还没有年轻过啊！再说我那时候的确长得不错，可谓俊俏。”赫连诚。
    “那么说，因为你长得俊俏，紫羽她非但没吃里，还一心与你结为连理。但你是禁欲系的，宁死不从。于是就造就了今天这种局面，可那都是白面和尚的套路啊……”
    “故事的结局在我心里，可你总要臆想出一种解决，你这还要我怎么讲下去！”赫连诚终于失声吼了出来。
    南宫潇湘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恶劣，这件事情在赫连诚心中应该是无比纯洁的。“好啦好啦，我再也不开玩笑了，你继续讲！”南宫潇湘乖乖坐着，恢复安静聆听不插嘴的小白兔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