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316章 默下

    反而很小巧，嵌在两边，说话会漏风，有些含混了。其功能应该不是用于撕咬，也不会单单是装饰，虽然这样看起来，倒平添了几分俏丽。
    作为人鱼常规的攻击手段，灿月说要咬死何四并不是什么戏言。这两颗牙，丝毫不比鲨鱼的锯齿差。被她咬上一口，无论在什么部位，都会形成一种“受命终身”的烙印。与外表不符的是，人鱼族居然有着恐怖的“血食”传统。
    她们会吸食任何族类的鲜血。在食物匮乏的时候，鲜血能够代替肉食，给身体提供基本的能量。并不是说血真的有那么好吃，人鱼族只会在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才会吸血。
    而一旦被她们咬中了，要么就成为终身的移动血包。要么，这两个小小的牙印，会整日地让人痛不欲生。
    人鱼族在传说中，就不是什么善良可欺的生物。她们原本就是深海食物链中最顶级的一环。
    只不过后来，族群学会了渔猎，若非战时，食物贮藏都很丰富。渐渐就忘记了这种血食的传统。
    真正可怕之处是在于那个烙印，现在有人将其解释为人鱼牙齿中的神经毒素。定时发作，疼不能忍。只有伤口近处的毒血被人鱼吸走，才能暂缓痛苦。
    所以到了后面，被咬中的人会不得不求着人鱼去吸他们的血，从而终身受制于人鱼。
    咬一口，就多了一个绝对衷心的奴仆，这也算是一种很无解的能力了。不过凡事过犹不及，上天不会赐予一个凌驾一切的生物。人鱼两颗牙齿中的毒素有限，又不能够再生。这就注定了，她们一生只能咬三个人，并且形成烙印。剩下的，就只是咬一口，疼一下子，就这样。
    但这些，何四是不会知道的，哪本书上也没有讲过。实际上，出了人鱼族和被她们咬过的人，基本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能力。
    当然灿月也不想在何四身上浪费这么一种宝贵的能力，她只是吓唬。另外很想收他在身边，如果他不答应，那就另当别论了。但现在，灿月只想知道何四这种夜明珠的由来。
    何四不知道自己即将身陷囹圄，他看灿月那么着急，就告诉她了：“这件东西，是一个朋友交托给我的，让我来找你。”
    “什么朋友，北冥君夜竟会是你的朋友？他在哪里，现在好吗，为什么不来找我？”灿月公主一连好几个问题，看来她对北冥君夜的确很上心。从她的眼神里也看得出来了，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心急又关切。
    “哦，他没事，他很好的。你也知道，就北冥君夜的那身本事，到哪里都不会受欺的。”何四说。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灿月公主继续追问。
    “他现在正身处于疯人院中，抽不开身啊。”何四说。
    “疯人院？”灿月公主奇怪地问道。
    “怎么，您还不知道疯人院呐！”三长老的保密措施做得真不错，灿月来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疯人院。不让她直到也是好事，别人她可能管不着，但是知道北冥君夜在那里，一定分分钟要前去的。她这么一去，就会将南宫潇湘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
    “疯人院就在你的脚底下，是四院的另外一面。却没有乾坤颠倒，那里的人，也是头顶天脚踏地，很神奇的吧。与四院隔着一片土层，约有几十丈厚吧。疯人院的人曾经想挖穿这片土层，直达四院，可是一直没能成。”何四说。
    “你带我去，我要见他！”果然，灿月一旦知道这个地方，就吵嚷这要去了。
    “这不合适吧，三长老既然不想让你知道这个地方，你却要硬闯，恐怕要坏事。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北冥君夜也一直想见你了，所以才托了我前来。在您这里讨一样东西，便可以帮他逃离疯人院。到时候，他亲自上来见您，岂不是更好！”何四说。
    “原来他一直想着我呢……”灿月脸上泛起红云。
    何四撒了一个恶毒的谎言，看着用情至深的灿月公主，何四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北冥君夜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为了完成任务，现在能骗一下就算，他们的那本烂账，还是等北冥君夜到了之后再当面结清吧。
    当然这也是南宫潇湘的授意，三个人的关系特殊，即使是出自于私心，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北冥君夜好像把两个人的过往都给忘掉了，那以后，可有的他受了。
    “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来，我一力办到。”灿月公主说。
    “需要四院五行法术之木系秘籍，你有么？”何四说。
    “那是四院的秘中只秘，宝中之宝，我又怎么可能会有呢。”灿月公主说。
    “你不是一直在学吗？”何四表示惊讶。
    “没错，我是在学。可你以为，那些就真只是几本书而已吗？哦，舍上几顿饭，拼几个通宵，就能啃个大概？光是序言和大纲，就堆满了一整间屋子啊！“灿月公主说。
    “不是吧，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也就是说，您到现在也没接触到真正的足本是么？”何四说。
    “也不至于这样。四院会肯定要让我学这些的，因为他们还要仰仗我才可以启动法阵呢。但他们也不想让我这么快学会，因为道彦如果回来了，我实际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了。”灿月公主说。
    “但是道彦长老不是有心将您推向大位的吗。”何四说。
    “是这样没错。可是说一件事你千万不可以泄露出去，道彦长老实际生死未卜。”灿月公主说。
    这样就真的很麻烦了，何四还是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大的，当然不会轻易说出去的。但话说回来了，对付一个包铁汉，是不是真的要用到全本的木系秘籍呢。还是说，四区之主的联合，其实可以阻止包铁汉，却不足以战胜他。南宫潇湘的这个提议，可能是利用了何四。
    何四现在也闹不清这件事了。他是没有见过五行法术的强大啊，但是四院将其视作绝密，五妖仙都还只是各学其一，并不全。如果是身兼五行的话，那该是有多么强大的威力啊。
    在这一点上，四院是绝对不容小视的。
    “我只学过一个章节的类容，可用吗？”灿月公主又说。
    “一个章节是多少，只是前言部分么，涉及到实用性的内容有多少？”何四问她。
    “我也不清楚，只是看了个囫囵，还没开始着手练习呢。但上面记载的，是木系法术的基础，树木召来。也就是凭空在任何地点形成一棵树。根据施术者的修为，威力大小也会不同。木系的所有法术，都在这个基础之上。所以是重中之重。教我的人告诉我，光是这一章，我起码要学个三年才能初见成效，才能看是涉猎其他的内容呢。”灿月公主说。
    不出所料，即使是木系的基本法术，那也算是高阶的法术。以疯人院那些家伙的修为，只学这么一点，相信也能够发挥出相当的威力。而短时间内速成，与一人而言，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可是四区之主联合出手，大概就能够阻止包铁汉了。
    “那你现在手上有么，交给我，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何四心里其实也记挂着疯人院的安危。不知道是为什么，即使心里隐隐觉得他们是在利用他，但何四还是想把这件事给做好了。因为比起包铁汉来，硬要何四在心里选一个善恶，站个队。何四肯定是会站在四区之主这边的。
    “原本我手里怎么会有，给你背默下来吧。”灿月公主说。
    “说得也是，我太过于急切了。”四院有这一点好，进去从来不搜身的。不知道是高层的疏漏还是什么。不然何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珠子带到灿月这里来的。
    四院不搜身的惯例，其实涉及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就连四院的中层，也时常往外顺东西。如果真的沿路设卡，不仅会触及一部分人的利益，还很难做到公平公正。于是四院就采取了另外一种应对方法，真正伤筋动骨的东西，四院的看管是极其严密的。能顺出去，除非是有通天之能。会被轻易带离四院的，通常是那样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无论看管得如果严密，人心的向背是堵不住的。就像灿月公主现在这样，她为了救北冥君夜，不惜将秘术的章节泄露。这在四院，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手印和心法，灿月都详细背默在一匹绢布上，交给何四。
    真的是用了一匹布，光是一个章节，就有这么长啊。这叫我怎么带得出去，不会引起人的疑心吗？
    “你就说是我的赏赐，别人应该不会起疑心，就怕五妖仙看出来了……”灿月公主说。
    “公主亲赏一匹布，有这样的先例吗？”何四问。
    “没有的，即使我要赏赐谁，也要先报给总务，由他们下发。因为我接触过五行的法术，亲自赏人的东西，三长老一定会过问的。”灿月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