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303章 翻身

    因为在这帮已经是底层的小卒子中，他还要检软柿子捏。而何四，就是其中的真软柿子的。而这个丑陋的主管，也只有在他们面前，才敢作威作福。
    “何四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是工作时间，擅离职守，你又想吃板子吗？”果然，主管一上来就看见了何四。
    “大人，我有要事要办，这顿板子，可否先记下呢？”何四虽然恶心他，但还是不得不尊称一声大人。
    “那怎么可以呢，四院法度严明，不容姑息。况且，打板子是我手里唯一的一点权力呢，你想让我打不成？爷我今天还没开过张呢！”
    好家伙，这算是赶得巧，正赶上这家伙今天还没有过过手瘾的时候。看来，何四今天这顿板子是免不了的了。
    “大人，是我叫何四上来的，要挨板子，我愿意替他分担一半！”何四的小兄弟站出来说。
    “哟呵，还挺讲义气的呢！你的罪归你的罪，咱们单算！”主管是挑明了不会放过何四的。
    这样的人，始终不会明白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但何四把手伸进怀里，主管就慌了。“怎么……你想干什么！”
    可哪知道，何四从怀里掏出一锭明晃晃的金子。这下主管可乐了，就知道他小子要就范的。这也是身为主管，唯一的油水来源。
    “这锭金子，买两顿板子，可否合算？”何四说。
    “我就知道你小子乖巧得很，免了免了！”主管一见到金子就高兴，狗吃饱了也懒得咬人。“咦，你在疯人院有这么大的油水呐？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有什么好买卖，也介绍给我呀，我往日里可待你不薄啊。”
    “哼哼，你想要每月都得这么一锭金子么？”钱财真是个好东西，它能让往日如同恶犬一样的主管如此俯首帖耳。何四总算是抓住他的软肋了。
    “想啊想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定把你当财神爷供着！”
    看着这副贪婪的嘴脸，何四真是想吐。“想就别多问，疯人院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吗？你既然能弄到金子，自然也能随时让人取你的性命！”
    何四这么一咋呼，主管立刻吓得面色铁青。“我知道了，咱们没见过！您歇着，小的我这就告辞了！”
    说完就灰溜溜地滚蛋了。
    “厉害呀，就这么一会儿，你把疯狗都个治了！”何四的小兄弟此刻对他的崇拜之情，简直难以言表。
    “哼，什么疯狗！这种货色，若是去了疯人院，都活不过一个晌午。”何四说。
    “看来你真是混出头了，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干了什么大买卖？”
    “你我是兄弟，我不想瞒你。但这事你最好不知道为好，你只要找能找到一条让我觐见灿月公主的路，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大有改善的。”何四。
    “哥，虽然我不知道，但隐约觉得你肯定干得是大事，我不问就是了。但像我们这样的人，要觐见灿月公主。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只能一级一级地买通了。但是越到上面，胃口越大，你这些钱，恐怕也不够用的吧。”
    “那你知道灿月公主每天会固定到一个什么地方，像我们也能去的那种地方？”何四说。
    “你是想拦驾，这可是杀身大大罪啊！”
    “事情紧急，容不得我一级一级买通。这事办不成，我也是一死。不妨试一试。”何四说。
    “哥，我早看出来了。在我们这些小卒子中，就属你有胆色，能成气候。那我就告诉你吧，四院在长老院旁边给灿月公主新盖了一座宫廷，我还去帮过工呢。那气派！防御更是水泄不通，还是长老院的眼皮底下，硬闯是绝无生还的可能。灿月公主她每天课业繁忙，上午去五妖仙那里学习，下午又要到藏书院进修。只有午饭过后，才会到前院亭蔓休憩一会儿，离我们这里不远。”
    “前院亭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何四说。
    “也是新修的，专为灿月公主休憩之用。灿月公主喜欢戏水，那里有很大一个池子呢。”
    “你说那里是灿月公主戏水沐浴之所，那我怎么去得了呢！”何四说。
    “我没让你进去啊，只是墙外够着望一眼，也会被乱棍打死的。我是说在这之前，会有专人献上沐浴的药草，你可以趁此机会接近灿月公主。”
    “有多近？”何四问。
    “大概几十米吧，药材是由侍女呈上的。但是灿月公主不坐轿，她习惯步行。要说灿月公主长得，那真是貌美如仙一样呢……”
    “你胆子真大，这种事情，自己私下里想一想就行了。可千万不要到外面胡言乱语！”何四赶忙捂住他的嘴。
    “哥，我知道轻重。心中更加不敢高攀，灿月公主在我心中，就如圣女一般。我指望着她继承四院之后，整肃吏治，我们能有好日子过呢。”
    “年轻人固有一番热情，可是这根深的的东西，是那么容易拔出的吗……不说这些了，你告诉我，怎么能争得给公主献药的机会。”何四说。
    “那你就得去跟炼药房的主管谈一谈了。这份差事，专门伺候，只午饭后一刻。实在是份闲差，美差。所以多少人宗着呢，你可得要花上大价钱啊。”
    “如果花钱能解决，就是最简单的事情了。”何四说。
    炼药房，紧挨着四院的药园，是四院很重要的一处所在。药园力种的草药，种类繁多，有治疗伤病的，以备战时。更多是，是些固本提气的药草，多用于修炼。至于最近又新开垦了一片，用于香薰沐浴，专门服务于灿月公主。当然了，四院其他的女眷也跟着沾光了。
    可见四院对灿月公主还是极为尊崇的。据说四长老中，还有一位是从小抚养公主长大的，那关系绝对密切，也是四位长老之首。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来到四院。等他到来的那一天，应该就是灿月公主真正继承大统的时候吧。
    此时四院的规模，已经不亚于任何一个国家了。只是真正能维持国家的各个系统尚未形成。而疯人院就是类似于这样一个试点，四院接管疯人院，那是迟早的事情了。
    何四来到炼药房，两个小童就拦住了去路。
    这炼妖的童子吧，都因亲尝百药，活下来的，都生了一副鹤发童颜的伶俐模样。其实年龄可能比何四还要大呢。要说到地方，那倒真是高过何四不少。他们拦，自然也拦得有其道理。
    “有劳二位仙童前去通传一声，小人有事拜望贵房的主管。”何四恭恭敬敬地说。
    “四院炼药房共有一十二处，你倒也是有眼力，挑中了我们最大的天字号。又是要来某差事的，告诉你，满员，去别处寻寻吧。”两个炼药童子还算是客气，并没有因为何四是一个小卒就盛气凌人。
    这炼药房的主管，其实算不得上多高的职位。你看，都有十二个之多呢。但炼药房绝对是要出，所以呢。在他们之上，还有一个统领，是四院的五妖仙其中之一。童子既然说满员了，那就是已经在编造册了。到了这种程度，再要进人，就不是炼药房主管能够做主的了，只能求于五妖仙了。
    何四又去了其他几处炼药房，都是一样的，满员。可见这份差事真的是很抢手啊。
    那便只能试着去求求五妖仙了。
    五妖仙，是四院最亲民的五个强人，常常可以见到的。他们的名讳，由下而上，分别叫做：个铃、十云、百却、千祸、万劫。
    听名字就是一串，改了都是别扭。所谓铁打的五妖，流水的四院。无论四院如何变迁，这五妖仙始终是从四院成立之初就存在了。
    掌管药园的，就是排名倒数第二的十云。
    什么倒二？是第四，第四！话都不会说！
    这就是十云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通常对应那些喜欢拿他的排名开玩笑的人。足见他有多么没架子了。
    即使是这么没架子，想见也是没那么容易的。十云有府邸的，但是除了四院事物之外，拒绝外来访客，更别说是什么走后门的了。
    要谈私事，也可，除非你运气好碰上了。
    没有办法，何四只好在四院乱转了。四院禁忌众多，何四这等人，能够去的地方不多。
    而何四转着转着，就不自觉地去了那个地方，那也是众人最熟悉的一个地方了。
    唯一与四院知名契合的学院区，也是四院最早建成的一个地方。主管这里的，是个铃，五妖仙中唯一的女妖。她的职能是个教书的先生，不仅教诗书礼仪，还要教各种斗技法术以及阵法的操演。
    即使是最底层的何四这一等，也是从她手上教出来的。个铃，主管学院区，教务处主任，一只女王蜂。正直又善良，温柔又严苛。她不属于四院的战斗体系，即使这样，她仍然是四院女妖中最强的。
    何四年少时关于女老师的幻想，都可以在她身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