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225章 城市贫民窟

    管中窥豹，略见一斑，已无不让人心生向往。只是粗观这里的规模，已经不亚于中原任何一座大中型城市。他们还在外招募劳动力，说明四院的规模，还在日益扩张之中。尤其是那颗宝石，它让人感觉到一种别样的宁静与安逸。
    “那是四院之魂，他们是这么叫它的，一种蕴藏着无限魔力的宝石，世间仅此一颗。就是它支撑着四院的结界，以防外界来犯。使四院浮在空中，还能实现任意的相位移动了。我不喜欢它，因为我一看到它就犯困。还有呢，这里的气候是很无趣的。永远都是恒温的。我正在积极提议，以法术模拟真实的四季气候。没准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在四院里面玩雪咯！”石猛山说。
    这样让人充满期待的一个地方，南宫潇湘几乎忘掉了自己是来做苦力的。不自觉地就向前迈步了。
    “喂喂，你往哪儿走啊，这边呀！”石猛山提醒她。
    “不是从这里进去么？”南宫潇湘很奇怪。
    “那里是真正的四院，你要去的地方，在下面。疯人院。”石猛山说。
    石猛山将南宫潇湘领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沿着向下的楼梯走到底。就到了南宫潇湘所要到的真正入口。
    南宫潇湘从桥外看的时候，这座浮空岛屿，是呈现菱形的，分为上下两个部分。按理说，下面这部分应该是地底世界。可是南宫潇湘到这里的时候，却依然可以看到天空。也就是人整个倒过来了，人各自生活在菱形的两极之上，却没有头朝的感觉。这种奇妙，应该也是法术所为吧。
    不过这里的景色，却与四院有着天壤之别。
    这里荒凉破败，似乎是上古洪荒时被遗弃之地。
    在最荒僻的西北角。一扇厚重的铁栅门横亘在那里，似乎隔开两番世界。门上面缠着铁链，还有一把硕大的铜锁。按理说这锁和链子都很重，却在风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中空有孔。再加上周围疯长的乱草，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和荒凉。
    这里唯一幸存的建筑，是铁门旁边的门卫室。
    石猛山走上前去，“哐哐”拍门，“看更的，开个门吧。”
    许久，一个驼背的中年人从门卫室里出来。他穿着旧式的四口袋中山装，腿脚利索得很，却常年拄着一根包布的棍子。他走到铁门前，看见少年，笑道：“石猛山……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凑院庆的热闹。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喊我一声海叔，就要我给你开门？”
    石猛山紧紧握着栏杆，带着央求又不容质询地说道：“海叔，别孩子气了，开开门呗。”他撒泼一样地摇晃，厚重的铁门居然被晃得哐啷作响，摇摇欲坠。
    这时从门卫室走出来一个年轻人，急急忙忙上前给石猛山赔小心：“石大人，您别和海叔置气啊。他老人家现在行动不便了，这里的相关事宜，现在都由小人侍候呢。”
    “你是什么人？”石猛山不认识他。他到底出门多久了？
    “小人是新晋的门卫官，主管疯人院的接引事宜。贱命何四，您叫我小四就行了。”那人说道。
    “连名字都不被人记住的家伙，我交给你的人，你能妥善处理吗？”石猛山在这里地位很高，盛气凌人那是必然的。
    “您放心，我是培训上岗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需要石大人您亲自送来？”何四说。
    “什么人是你问的吗？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石猛山说。
    “是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我一定会按照规定处理的。”何四说。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人是我带来的，能按照常规算吗？”石猛山说。
    “那……敢问这位和您，是什么关系呢？”何四显然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地问。
    “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南宫潇湘抢着说。
    “你听到了吗？再多问一句就是死！”石猛山说。
    “这……我知道了……”他们一个言语要公平，一个明显有意要营私，我到底该怎么做呢？小官真是不好当啊，怪不得海叔会累得半身不遂呢。要命啊，我还这么年轻呢！何四现在的心里，就如一团乱麻一样。
    “行了，我就把你教给他了。要知道了，在疯人院人善被人欺，你好自珍重吧。”石猛山对南宫潇湘说。
    于是这个名叫何四的门卫官小哥就接手了南宫潇湘。他拿钥匙打开那扇大门，门吱呀呀开了，仿佛几个世界都没有开过一样。
    这时候门卫室里面的人说道：“小四，你这又是放什么人进去呢？”
    “海叔，是石大人带的人。”何四对他说。
    “不是那小子自己要进去么，我以为他终于要踏足这座疯人院了呢。”
    “海叔，您歇着。我处理完这件事就回来。”
    何四带着南宫潇湘，朝更里面走去。
    这里果然是另一番天地呀，到处都是凌乱破败的景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人影。光是到聚居地，就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又没有什么交通工具。所以在这么长的路途中，人很难保证分分秒秒的安静。
    “哎，那个门卫室里面说话的人是谁，他好像一点都不怕石猛山呢。”南宫潇湘突然问何四。
    何四惊了一下，“按理说，新人是不允许提问的。但你是石大人的人，我就跟你说了吧。他叫做顾老海，在四院资格最老，谁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海叔’。至于说怕不怕的问题，倘若海叔再年轻个十岁，该害怕的应该是石大人才对。”
    “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发配到这种地方呢。”南宫潇湘心直口快。很显然的，这种地方，石猛山连踏足半步都不愿意。顾老海居然是那么厉害的老前辈，到这地方当个看更的，总不能是他自愿的吧。
    “哎呀，这种事情不能提的！”何四很害怕，想要捂着南宫潇湘的嘴，可又感觉不合适。“总之呢，你是石大人的人。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但我不是什么都能回答你的。”
    “你别老这样称呼好么，我有名字的，我叫南宫潇湘，不是那家伙的什么人！”南宫潇湘说。
    “南宫……潇湘小姐。你来到这里呢，坦白说，拥有‘石大人的人’这一称呼，比你自己的本名要好用的多，许多人求都求不来呢！”何四说。
    “可我不喜欢成为谁的附庸。你说这地方，你们叫它疯人院，是官方称谓吗？这里真的住着一群疯子吗？”南宫潇湘问。
    “哼哼，疯子，这个称呼还算是轻描淡写了。你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这里处于四院的另一面。原来是四院的倒影或者是暗面，但这些都太长太繁琐，最后就索性称为疯人院了。而四院呢，由于四院之魂的加持，是一片祥和的。但这种祥和，可不是凭空得来的……”何四神秘兮兮的，要与南宫潇湘附耳细说。
    “你烦不烦呀，这里又没有别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呗！”南宫潇湘说。
    “我是怕隔墙有耳嘛，在这地方，谨慎是第一要义。”何四说。
    “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算了。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四院的祥和，应该是得益于四院之魂。戾气是人的争斗之本，我想四院之魂并没有化解戾气的功能。它只是将那些怨戾，争斗之气，全都转移到了疯人院对不对？”南宫潇湘说。
    何四很惊讶，这个女孩太聪明了！“这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那么说我是猜对了。这应该也是四院要设立这么一个地方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怨戾总要有人来承受的。”南宫潇湘说。
    “那你也可以想象，一群原本就好勇斗狠的家伙，到了这地方，会是怎么样一番光景吧。”何四说。
    “我不用想象，我可不是在桃源乡长大的。”南宫潇湘说。
    “石大人会亲自带你来，说明你有过人的气魄。但我直言，在这里，光有气魄是不够的。想一想，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明明知道会是做苦力，这在接引人的条款里都有说明的。可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因为他们都想学到四院精深的法术。可是他们当中大多数人，连真正的四院都接触不到啊。从这里到四院，没有别的路途，只有你来时的那一扇大门。要去四院，先要出了大门，再由四院正面进入。在这之间，是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四院的。除了出工的时候。也就是说呢，这里虽然与四院只有一地之隔，却是既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呢。”何四说。
    “那么自从有了疯人院开始，有几个人通过了那扇大门呢？”南宫潇湘问。
    “对不起，接出不是由我负责的。那是很重大的事件，是由四院上层直接经受的。在我的记忆中，那是一件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四院每次都会以院庆的形式来迎接新人的。”何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