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86章 死或生或拥有

    事到如今，这已经不单单是测试一个男人忠诚度的咒术了。完完全全就成了一个女人教另外一个女人，如果俘获自己心爱男人的攻略手册。
    而且芜穹仙子的方法循循善诱，简单易行。灿月很快就沉溺于这种单方面，能够由自己设定，自己来把控的感情游戏方式了。灿月毕竟是刚入世的小姑娘，之前由于没有什么经历，一直处于被动之中。现在能反客为主，灿月想想就觉得兴奋难耐。
    对于这种小姑娘，芜穹仙子还从未失过手。其实一开始她向灿月施法，并不是真正被北冥君夜打断了。而是从见面开始，芜穹仙子已经向灿月施过咒了，这种悄无声息的乱心咒。能在潜移默化之中，影响中术者的心境。
    其实对于七情之链的自信之处的来源，是因为这个术的所有契机，都完全掌握在芜穹仙子的手中。唯一的缺点在于，这个咒术出手太慢，很容易被高手躲开的。但在之前就严明厉害，那些自以为用情专一，问心无愧的男人。就好像北冥君夜这样的，会甘心情愿的受此咒术。说是试炼，其实就是芜穹仙子单方面的罚罪与泄愤而已。
    可堪称一种无懈可击的咒术，至今还未有人能发现其中的漏洞。但无懈可击的咒术根本不存在，无论是多么高明的法术师，就连月下女巫的凌氏一族也未敢言。却被一个女妖突破了瓶颈，这本身又算不算是一种漏洞呢？
    不管怎么说，沉湎于回忆当中，即使只是回忆中熟悉的样子。这依然让北冥君夜感觉到无比幸福，他全程都用一种十分迷醉的眼神看着芜穹仙子，看着她眼中的南宫潇湘。
    “我认识你，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北冥君夜对她说。
    “你看看他这个样子，与那些爱慕容颜的男子又有什么区别。他还没有找回记忆，就有此一问，看来他的确是想亲近南宫潇湘了。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回答他呢？”芜穹仙子选择扮演的就是南宫潇湘，她一面可以继续在幻境中与北冥君夜周旋。还可以一边同灿月说话。
    “怎么回答有什么分别吗？”灿月问。
    “这就要看他的喜好了。一般的男人，越是梳理冷若冰霜，他们就越有兴趣，神魂颠倒。可是北冥君夜不一样，他与南宫潇湘本来就有宿世的前缘，一个错误的回答，很可能就会勾起他的回忆。”芜穹仙子说。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灿月又问。
    “彻底抹去那段记忆。这就要看你的决心了。我要事先说明了，惊蛰一旦解开，幻影就会消失。那么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影像就十分重要。如果他第一眼看到你，你的样子就给他的心灵造成足够的冲击的话。那么的你样子，很有可能就会取代他记忆中的南宫潇湘。那段记忆，就永远不会再浮现了。”芜穹仙子说。
    “心灵的冲击，到底该是如何的模样呢？”灿月自然是没有芜穹仙子那么擅长吸引男人了。
    “你回想一下，他第一次对你动念，是什么时候。”芜穹仙子说。
    “哦，那是鲛人来袭，水族危在旦夕。我最失魂落魄的时候。”灿月说。
    “原来你是水族的公主。这就对了。像北冥君夜这种身手卓绝的男人，都有着极强的保护欲。你那时楚楚可怜的模样，勾起了他心中的保护欲。那才是让他心灵产生冲击的模样。”芜穹仙子说。
    “太好了，总算不用牺牲色相了，那样做总觉得有些下作呢。”灿月长舒一口。说实在的，要她卖弄性感与香艳，她还真不会。但装可怜倒是拿手的。而且灿月身世凄迷，现在又流离失所，那可怜的模样，还不信手拈来！
    灿月表示她已经准备好了，在遇到北冥君夜之前，她每天都是如此地闷闷不乐。
    “你怎么不说话呢，我可能是有些冒昧。但我真想知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你不知道，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是很痛苦的。不知道自己来的来处，更不知道自己的归处。”北冥君夜继续追问。
    “你看他，急了。”芜穹仙子于是解开了北冥君夜的惊蛰。
    南宫潇湘的影像消失了，北冥君夜本来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可是一睁眼，看到灿月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又有谁欺负你了？”北冥君夜问她。
    “我只是……心里苦闷的很……”灿月说。
    “哦，原来是这样。”北冥君夜早已经习惯了她这样，不多做理会。反而更加在意，刚才那恍如梦境一般的感觉。
    “你怎么不安慰我，平时你不是都会安慰我的吗？”灿月急了。
    “灿月，我现在脑子乱得很。再说你一辈子的路还长，我不可能总是在你身边的。你要学会自我安慰，或者忘却。”北冥君夜说。
    “如你所说的，让自己烦恼的事情要学会忘却。可你却怎么总是想沉湎于回忆之中，不试着去彻底忘却呢。你刚才只看到一个幻影，现在一个真真实实的女孩摆在你面前，你为什么就看不见呢？你为何全然不为所动，我真是很喜欢你啊，混蛋！”灿月欲积已久的表白，竟然以这种近乎撒泼骂街的方式说出来。
    可她眼含热泪，谁说带着谩骂的表白，就不是出自于真心呢。
    北冥君夜看着她的样子，几乎手足无措了。“是，幻影吗……我怎么感觉她是真实存在的呢？”他还是很在意之前的影像，与灿月泪眼迷醉的样子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不断闪烁的火焰，灼得北冥君夜心痛如绞。
    同时伴随着更加致命的头痛，但他不能不再去想。恐怕一旦不去想，那残缺的影像就会彻底失去。北冥君夜抱着头，陷入疯狂与混乱。“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在那里，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啊！”
    高手发起疯来，就如练功走过入魔一样，十分可怕。好在七情之链压制住了北冥君夜的力量，不至于造成更大的乱子。
    灿月看着他的样子，十分害怕。她知道只要松开手中的链子，北冥君夜就能够从痛苦中解脱。
    “不可以松手，现在正是他抉择的重要时刻！”芜穹仙子说。
    “可是他好像很痛苦，会不会有危险啊。”灿月很着急。
    “放心吧，七情之链只能压制他的力量。但他仍然有阿修罗之身，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芜穹仙子说。
    “我现在有些弄不清楚，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怎么的。你如果是在帮我，那目的又何在呢？”灿月也开始有些怀疑了。
    “因为你很像曾经的我，一样那么傻，那么用情至深。我也不想你经历与我同样的痛苦，所以我一直致力于开发一种将这种痛苦源头掐灭的术。之前的几对，都是因为某一方，或者双方都不够坚贞，所以功败垂成。你将成为我这个术的第一个成功者。我开发这个术，从来都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成就一段旷世不渝的爱情。你只在心里坚持着对他的这份感情，就不会有事了。”芜穹仙子说。
    “可是，这样的感情，真的能够旷世不渝么？他毕竟是有之前的回忆啊，我们这样强行剥离，是否有些不妥呢？”灿月说。
    “你也知道是回忆了。你刚才也从影像中看到他们是如何分开的，从北冥君夜成为阿修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准备好放弃这段感情了。他们之间的缘分，注定已经走到的尽头。你现在看到的北冥君夜，已经不是原来天楚国的七王爷大将军了。你完全可以把他当作一个全新的北冥君夜，他开始一段全新的感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芜穹仙子说。
    她这么解释，好像也挺合理的。灿月从影像中看到的那个北冥君夜，不苟言笑，严肃刻板，根本就不是她的菜。她喜欢的，就是这个坏坏的，略带些痞气。而本质上又十分正义凌然的北冥君夜。也许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一个小姑娘，的确是很容易被这种男人引诱。但北冥君夜不是单纯的坏，单从他答应在水族为难之际受长老所托照顾灿月。而灿月又是一个麻烦缠身的女孩，这么看来，这个男人还是十分有担当的。
    那倒还不如，将这一时的托孤，变作一生的照顾呢……
    灿月起了私心，手中的链子，更如黏在手上一样，握得更紧了。
    “对了，就是这样。你的委屈求全，只会换来他不顾一切地转身而去。你要让他知道，我们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芜穹仙子说。
    “你那个书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灿月突然问了一句闲话。
    她没有想到，只是这么简单地一问，居然会让芜穹仙子心神大乱。
    而这个术式，是由她主导的。她心神大乱，术式自然受到影响。灿月感觉七情之链在剧烈抖动，这种力道，几乎要将北冥君夜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