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67章 天生软肋

    先前的法术框架已经施展,咒语是为了让符文通灵,这是秘术至关重要的一步。哪怕是念错一个字,当然了,即使念错了法术依然可以施放。
    可就是不知道为施展出一门什么样的法术,那是完全未知的。好的结果,是误打误撞,南宫潇湘悟出一门新的法术。可是她并不会记得自己错在哪里,所以这门新的法术只能是一次性的。
    坏的结果,占大多数。胡涂笑说很可能会诞生出可怕的邪术。
    按他这么吓人的说法,南宫潇湘心里想:也许保不齐,一不小心,按到了自爆的按键上,那么在场的一大半人就要当场玩完儿了。
    她只是这么一想,还记到一半的咒语,又给忘了。
    “你要专心,要专心啊,几句念白怎么就能这么难呢!”胡涂笑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极了南宫潇湘的师傅。师傅当年也是不想南宫潇湘一个女儿家,成为一个只知动武的悍妇。所以在教她习武的间隙,也会穿插着教她一些女工绣活啊,诗词歌赋什么的。
    不知是因为师傅本身就是半桶水,还是南宫潇湘真的太笨了。那些飞针走线,平仄转折,南宫潇湘怎么都记不住。可偏偏武学的招式,她一学就会,还能触类旁通。心法也多是押韵的文字,她也能记住。
    到最后没处说理,只能叫她与人为善。怕她粗吝不忌,言语上得罪人。
    南宫潇湘虽然没有大家闺秀那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可她依然是粗中有细,十分懂得江湖上的规矩。从来没有以为言语得罪人,即使得罪了,也都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可以说,她天生就适合在外游历闯荡,不是寻常女子。
    南宫潇湘自然也想做得尽善尽美,做一个文武双全的奇女子。可那些古怪的咒语,一到脑海中,就搅成一团,再也分辨不清了。主要问题是,这些咒语要强记,并没有相应的招法配合记忆。否则,南宫潇湘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能熟练掌握。
    “我真不知道你大脑是什么样的构造,一时如天才般聪颖,一时又如此愚笨。”胡涂笑简直不能相信,连玄气如丝那么难的一关南宫潇湘都过了,还远胜自己当年。可几句咒语,怎么就总也记不住。自己当年可是边吃着饭就背熟了。
    “这咒语怪怪的,有些吐字发音我根本就没听过,太拗口了。”南宫潇湘也有自己的牢骚。
    “但凡秘术的咒语都是这样,有一些是哩语,或是罕见的外族古语。通常暗含的是家族的历史和一些特殊的事件。虽然前后语之前好像没什么联系,因为是几种语种的结合。其实结合语境和事件,是很容易理解的。”胡涂笑说。
    “我又不知道您家族的历史,还有那些什么事件,很难感同身受嘛。还有,我觉得一个咒语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啊。类似于‘出来吧!”这样,简单又有气势,就很好咯,何必玩得这么神秘!”南宫潇湘说。
    “笨蛋呀,既然是秘传的咒语,自然是越复杂越好,要不然不是谁人都能够学去么!”
    “可是他没有相应的符文,学了也没用嘛。”
    南宫潇湘的话,居然让胡涂笑无法反驳。可是胡家自古都是这么设定咒语的,一个家族的大局观,就这么轻易被一个小姑娘否定掉了?
    “潇湘,你不能这么说。咒语本来就是为了结合本族人的记忆方式,你学起来很难,这是正常的。如果他日,你自创了一门秘术,大可以用自己最喜欢最擅长的任何咒语。个人做人,各有章法,旁人不该妄加揣度的。”还是嘲风会说话,三言两语的,就把南宫潇湘说得服服帖帖。
    “干爹,对不起啊。我知道传统很重要,您的先祖,也自由他们的考量,我是冒犯了。”南宫潇湘向胡涂笑道歉。
    胡涂笑气消了一些,可他也实在是教不动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潇湘她的确不精于此道。何不想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呢。”嘲风说。
    “你有什么办法吗?”胡涂笑问。
    “我只是一说,您可不要生气。我在想,既然符文能够刻与掌中,那么潇湘还有一只右手嘛。可以将咒语刻在右手心,这样互相照应起来也方便多了。”嘲风说。
    “好啊,我最喜欢打小抄了!”
    南宫潇湘觉得这个方法简直妙极了,照着念谁还能不会呢。
    可是却遭到了胡涂笑的严词反对:“胡闹,简直是胡闹!符文刻于左手心,那也是秘术的一环,只会在咒语发动时才会浮现。你现在要将咒语刻于右手,那就只是单纯地刻在体表了,万一稍有毁伤,模糊了,岂不是再也记不起来了。先祖所创的咒语,就是要让人记在新中的啊!”
    “您还有一句忘了说了,万一有人将我的双手都斩下,那就形同于掌握了这门秘术,对不对?”南宫潇湘问他。
    这当然也是一想,糊涂笑没有说出来。
    “您要知道,谁要斩下我的双手,除非我已经死了。那么秘术也会失传。如果被一个不那么坏的人学去,也算是流传后世了。您不应该因此而懊恼,反而应该更加欢欣。因为他能够杀了我,说明他比我更加适合。”
    南宫潇湘觉得,自己只会死在一个人的手上。如果是纯粹的恶人,南宫潇湘见势不妙,或躲或跑,都没有什么丢人的。唯有他,无论何时,南宫潇湘都只能是直接面对。
    胡涂笑并不知道南宫潇湘说得是谁,只看见她在说起来的似乎,眼中有异样的神采。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认真和悲凉。
    “好吧,我终于知道那么多的秘术为什么会失传了。它们被置于一个牢不可破的框架之中,眼巴巴等着人来传承。我已经破了族内传男不传女的俗例,索性就做得更干脆一些。将咒语刻于掌心,以前从未有过。我也始终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但现在也别无他法了。希望时间能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吧。”胡涂笑终于妥协。不,应该是他所坚守的东西开始动摇了。
    他将希望寄予一个新的时代。也许有一天,世上就不存在什么秘术了。要么是已经消亡,要么是以一种更通俗的方式流传下去。
    比起消亡,胡涂笑知道自己应该选择另一种形式的新生。
    其实先祖将其定为不传之秘,是希望胡家能够凭此一直兴盛下去。而胡家传到胡涂笑的手上,已经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兴盛,在天界扬名。胡涂笑反下天界,就是不希望那些家伙肆意操控着胡家的秘术,涂炭天下。他也知道天界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所以将秘术流传下去,也不枉到人世走这么一遭了。
    这虽然是有违祖训的事……但现在胡家唯一的当家人,不就是我胡涂笑么!一切的规矩,应由我说了算才是!
    想到这里,胡涂笑也就释然了。
    于是将咒语刻在右手心,南宫潇湘顺利地学会了秘术。
    南宫潇湘左手握住枪身,念动咒语。就有红色的符文流出,蔓延缠裹整个袭枭枪。
    袭枭枪那慑人的气魄,果然小了不少。然后用布包住,使一圈金线缠紧,整个封印式才算完成。如此,就再也感觉不到一丝袭枭枪的气魄了。
    “咦,这种手法,好像在哪里见过。”南宫潇湘想起了金巡镇的小和尚常怀。他所使的那一根降魔棍,封印的手法与这极其相似。
    “怎么可能,我从没有教过其他人。你是在哪里见到的?”胡涂笑问南宫潇湘。
    “一个小镇子里,小和尚拿了一根降魔棍。外包的手法是一模一样,只是内里的封印式有些不同。当然,我也没见过他的封印式,只见过他解封。”南宫潇湘说。
    “小和尚,降魔棍?你快说,他解封的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
    “记不大清了,好像是以血做引吧。不过他那封印,是刻在棍身上的。也不知是经历了多少代的血引,那棍身的封印已经呈现黑色了。”南宫潇湘说。
    “那解封之后呢,力量很强吗?”胡涂笑继续追问。
    “也不算很强吧,最终也没拿下那只妖怪。不过小和尚持有解封的棍子之后很疯狂,与之前判若两人。”南宫潇湘说。
    “那就是了……潇湘,你答应我一件事。若你再有机会见到那小和尚,一定要向封印出自何人之后,然后想办法将那人带来见我。”胡涂笑相求于南宫潇湘。
    “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潇湘不明就里。
    “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就不瞒你了。那个人,是我的师弟,也是我的亲弟弟,他叫胡定安。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故事,家门秘术,只传一人,也就是日后的当家人。我们二人以铸艺相较,最后的结果嘛,是我略胜一筹。于是我就继承了祖业,包括胡家所有声誉和秘术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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