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66章 物法双修

    “您过谦了，我师傅也不喜欢解释。他通常是演示一遍，让我照样学来。其中有什么错漏，他再从旁指点。”南宫潇湘说。
    “那是人类修者的规范教学，从心法到招式，一对一的言传身教。从大家族的庭院中学其套路，在修行的旅程中学其精髓。每一个人类的修者，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可你现在要学的，不是什么武艺，而是术式。你之前所学的一切，可能都没有半点借鉴作用。”胡涂笑好像对中原玄门的事情十分了解。
    “怎么会没有呢，师傅教诲我，习武是天赋与努力。学任何东西都是一样的。您觉得我现在欠缺了哪一样呢？”
    “你是难得的全能型的天才，学习术式所需的灵气与天赋，你都不缺。至于努力，先前我也见识过了。你能在半年之内学会玄气如丝，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您跟我师傅一样，我疑心像您这样的老前辈是不是都喜欢用这种方式。甜枣喂过了，接下来该是巴掌了吧。”南宫潇湘说。
    “你对这种事倒是拎得很清啊，接下来我就要说难点了。你要知道，你们人类修者所谓的玄气，俗称叫内气或者内力，是一切武艺的基础。而玄气源自于丹田，理论上是人人都有的。你所要学的封印术是法术一类，是以灵气驱动的。灵气作为天地灵媒，是天生蕴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看重你的一点，正是你这天生物法双修的特质。”胡涂笑说。
    “天下武学流派那么多，个个标榜自己是玄门正宗。无论是拳脚兵器，有了玄气的加持，一样可以做到远近皆宜。所谓的法术，不就是一种远程的杀伤么，还需要吟唱。有这个工夫，拳脚早就杀到眼前了。为什么那么少的人修成强力法术，就因为不实用。至于物法双修，我更加是闻所未闻。”
    南宫潇湘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些年头了，见过的法术师也不少。正如南宫潇湘所说的，那些家伙除了架子摆得好看，没有一个有用的。她就相信手底下的真功夫。画符念咒那些事，对她而言就是旁门左道。这是中原玄门，根深蒂固的一种想法。
    真论到法术的修为，有一个传奇的女巫一族，倒是很有些手段。可她们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更别说到过中原了。所以那些传说，也就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你没听过也很正常，法术这一门多是秘书，长长是闭门族传，所以外界知之甚少。而且法术的手法的确不是适合短兵相接，只在强力团队的后阵之中可以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但中原一直都是武力至上，法术师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下出头。有些人，例如像我，自小体弱，不适合练武。所以我就一直在想，可不可以走一条战斗法师的路子。这只是一个设想，因为我要继承祖业，所以这个设想就一直搁置了。”胡涂笑说。
    “战斗法师，这是您自己想的吗，倒是个很有意思的称呼。可我想知道，一门封印术怎么用作战斗。我们中原玄门也有封印术，但不称作封印，而是打穴，能让人瞬间失去战斗力的。”南宫潇湘还是有点瞧不上这些。
    “你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你年轻我不怪你。其实法术也分很多种类，封印术只是其中一类。当然，我只会这一个封印术，此时对你是最有用处的。而且这门封印术十分精妙，你一旦学会了，他日接触到其他法术就能很快上手。若以战斗相辅，可以发挥出你难以想象的奇效。”胡涂笑说。
    “反正我没有见过，就随您怎么说吧。”眼见为实，南宫潇湘不是不相信胡涂笑的话。只是他所谓难以想象的奇效，的确很难想象。
    突然，嘲风走到一座山峦前。他一手抚摸着山壁，暗暗用力，大地开始震动。自下而上贯穿的力道，配合嘲风的侧面直走的力，精准打击，瞬间将一座山峦夷为平地。
    “看到了吗，土系法术配合玄气内劲所产生的威力。”嘲风身体力行，印证了法术与纯战力之间结合的可能性。
    但是南宫潇湘并没有看见他念咒或者结印，这一类的法术，应该算是直接的召唤系，体内早已经有了一系法术的元素。
    “这也不奇怪，人类修者到达五魄境之后，都可以驾驭五行之力的。”南宫潇湘。
    “这可大大不一样，他们使用五行之力，是借助五重劫之后所得的绕身五灵珠。而发力的法门，依然是来自丹田的玄气。五魄是要驭五行，到达六道的境界之后，五灵珠的力量被完全吸收。这时既可以做到驭五行，又可以拒五行于外，成就真正的仙人体。到时候所有系别的法术，都可以信手拈来了。在五行之外的自然之力，也是外系法术的精髓。可你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你天生具备了灵气的体质。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嘲风说。
    “意味着我不必度过五重劫就可以具备五魄的力量吗？”南宫潇湘惊问。
    “这个，怪我没有解释清楚。玄气修者渡五重劫，不单单是为了驾驭五行之力。同时五魄境界的玄气提升，也是一种质的飞跃。所以你不能规避五重劫，不然你的玄气就会出现断层，之后六道及以上的境界，就都只是痴心妄想了。你再想想，学会法术对你现阶段而已，最大的意义是什么？”嘲风说。
    南宫潇湘仔细一想，自己现阶段最大的难题自然是五重劫了。既然不能够避开，那么最大的意义……
    “我知道了，学会了五行系的法术，就可以利用五行相克顺利渡过五重劫了！”
    “没错，这才说到点子上！在你前面的那些人，不知是用什么方法渡过五重劫的。自然他们也没跟你说过，就算说了，他们的方法也未必适合你。现在，你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独门方法了。在没有一套龙族神兵的加持之下，能够安然渡过五重劫，就要看法术的修为了！”嘲风说。
    “我明白了，修者在五魄境界，开始刻意转法系。而到达六道之后，得到了应有的体质，才真正成为物法双修。这对于淡出学一样的修者来说，简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干爹，原来你的想法，是很有远见的！”南宫潇湘说。
    “这并不是什么远见，我毕竟是年长一些，看过太多了。你自己慢慢也能够体会到，现在也算是一点就通了。你是否经常觉得自己门派的武学遇到越来越多的瓶颈，只能单纯以玄气提升威力呢？”胡涂笑问她。
    “是啊，我现在轻易都不敢出手了。一出手就露怯。”南宫潇湘说。
    “知道问题所在，就可以加以改进。那么，你还想不想学我这门秘术呢？”
    “我学，我学！”
    很好，关于教学的第一点，积极性已经被调动起来了。胡涂笑这就好专心教授了。
    “潇湘，你听好了。我所要教你的，除了个别族传的秘术需要特有的符文。一般法术的运用之道，都可以套用。你学会了它，就等于是学会了万千的法术了。”胡涂笑说。
    “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我必须要问清楚了，因为学习这一门封印术，并非儿戏。弄不好，你自身的修为会全部葬送。后半生就只能跟我学打铁了。”胡涂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生于中原，一开始谁不想做一个驰骋天下的豪侠呢。“那么，你能不能为自己的前途完全负责任呢。如果你背负了家门的荣耀，我是不可以让你犯险的。”
    “我当然可以为自己负责。至于家门荣耀，天楚国现在恐怕正在全境通缉我，南宫家也保不住我。但我依然在天楚国来去自如，谁叫我已经谙熟了天楚国的天地线呢。就算是做铁匠，也没有那么糟糕吧。您不也是凭铸造的技艺就做到了上仙级别么？”南宫潇湘说。
    “很好，积极性与决心，缺一不可。潇湘，虽然你说得很随性，但我也知道，你志不在做匠人。于此，我也会努力将危险性降到最低的。”胡涂笑说。
    南宫潇湘以前从未接触过法术的修行，真要做起来，并不比学习武艺要简单多少。甚至在细节上要更复杂一些。武艺，无非是套路与心法的结合。天生聪颖，加上后天苦练，总能成事。而法术，尤其是秘术。除了那些神秘的符文需要刻在作为灵媒的身体之上，还那些长得离谱又拗口难记的咒语。
    博学强记，南宫潇湘哪一点也没有，她擅长的是身体技艺。一套招法，只要演练一遍，她就不会在忘记。所以结印施法的手法，她都很快学会了。唯独那些咒语，她就不太灵了，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而难点和危险点，都在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