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83章 最强灵狩陆横川

    陆横川的表情十分严肃认真，与之前那玩世不恭的形象大相径庭。这是他头一次提到龙纹袭枭枪，可见他的心里还是惦记着的。
    南宫潇湘还是有求于他，只好极不情愿地将龙纹袭枭枪拿出来。她还试着跟陆横川商量道：“拿着婉玩儿两天也就好了，这东西你可使不来。”
    没想到陆横川对龙纹袭枭枪完全不屑一顾，嗤笑道：“我的确是有收集宝物的癖好。在我夜息荒原的兵器库，也藏了不少神兵利器。像这等凡枪，我柴房都堆满了。你就想拿这玩意儿跟我做生意？”
    南宫潇湘知道只要有求于陆横川，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陆横川也可能是故意这么说，好故意抬高价格。这一手南宫潇湘懂，她那哥哥淮南侯就经常玩这一手。
    “你是看走眼了吧，凡枪？这可是龙族至宝，龙纹袭枭枪啊！多少人想一窥真容都没有那个福分呢！”费了老大劲得来的神兵，却被陆横川说得一文不值。没想到商人的那套奸滑，居然用在了她的身上。
    “没想到你只是样子变了，性格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只是去掉了一层锈，顶多算得上一杆好枪，离神兵还相去甚远。我料想是它作为枪的尊严，不想永远被束之高阁，希望有个人能够使用它罢了，而它真正的主人，还不一定是你呢。你们南宫家世代为将，各种绝世的好枪也见过不少。以你看来，现在的它与以往那些有什么区别？又有何特别之处，能堪称神兵呢？”陆横川问南宫潇湘。
    这倒真把南宫潇湘问住了。从刚开始拿到龙纹袭枭枪的时候，南宫潇湘就感觉到了。除了刚拔出时耍了一会儿性子，似乎有神兵的特质。到后来，就再也觉不出任何的特别之处，也感觉不到龙气的流动了。
    “那我到底该怎样才能胜过青子衿呢，她到底什么来头，是改造人么？”秩序界的事情，陆横川了解地比较深，所以南宫潇湘只好不耻下问了。
    “不，她是个异数。秩序界新成，所有的成员，包括四大宗主在内，都是从其他各界迁居过来的。只有青子衿，她出生在秩序界，天生具有治愈与毁灭两股神力。没有经历过人间界的生死，你那些与人打交道的手段，在她身上是使不出来的。”陆横川说。
    “秩序界也可以结婚生子？”
    “结婚，理论上是可以，但没有相应机构，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也不需要谁的认同。至于生子，那几率很小。因为作为灵躯的各种生物之间有种族隔离，不能产生子嗣。但也有极少数，得到了珍惜的妖灵、魔灵甚至是天界神司之灵。这些修成人形的造物结合，就有可能诞生出独一无二的混血儿。出生在秩序界，弱小的幼年期会过得非常迅速，而青壮年期又极为漫长，完全是为战斗而生的。”
    “你说青子衿是……”
    “这事不能乱说！神能聆听万物，我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布下法阵，才将夜息荒原隔绝在六界之外。”
    “六界，秩序界已经正式归入了么？无界承认过吗，这么一块三不管的地方，如何与存世千年道义轮转的无界相提并论。”南宫潇湘就和大多数人间界的修者一样，对秩序界怀有鄙夷。在他们看来，秩序界顶多只能做一个流放之地。
    “哼哼，你应该听老树妖说过。秩序界是由创世诸神合力制造的。这个‘秩序’二字，并不是你所理解的秩序，而是仙界的秩序。首先是强者为上，然后才能有资格立规矩。天界众仙既然已无力整合五界，只好期望能创造一个新世界取而代之。这里所有的强者，平均实力都在五魄境以上。并有十二神司暗中把控，五界即使要联合对付，也要掂量掂量吧。”
    “你这么说，究竟是把五国五老，还有那些中原玄门高层置于何地？”南宫潇湘心里不忿，仙人到底想掌控人类的命运多久。许多年前他们亲手扶持起人间玄门，现在看玄门势大，又想要将其覆灭。以南宫潇湘所见，秩序界活人不多，众仙能够创造世界，却不能创造生灵。所以他们不惜联合冥界，以死魂作为军队。冥界向来都是摇摆不定，他们也没有将更深层次的东西交给秩序界。如果说每一个改造人都有方定那样的实力，中原玄门确实堪舆了。
    这么看来，冥界是想坐山观虎斗。而魔界一直与人间界交恶，至于妖界，虽然与人界交好，但是整体实力太差。所以说，将来若有一场大战，人间界可能会腹背受敌啊。
    而成败的关键，就在于南宫潇湘这类的新兴势力之上。还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直捣黄龙确实是一法。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秩序界，有一处可以直通天界，叫作‘通界塔’。那里是秩序界的腹地，灵狩总公会的所在。四大宗主、灵狩五强，都会随叫随到。他们在几年之间就形成了巨大的势力，且与总公会命运相系。对于任何来犯的人，都会毫无犹豫地将其格杀。你如果真想走这条路的话，必须具备无上的实力才行。”陆横川说。
    “搞得你好像去过似的，知道得这么清楚。”南宫潇湘说。
    “初来秩序界要活路，只能出卖灵魂。你难道忘了我报号‘秩序界最强灵狩么’？在总公会还有我的契约在呢。我也是唯一成功叛离总公会的灵狩，如果你有机会去那里的话，大厅的榜首悬赏可能还没有撤去吧。”
    陆横川即将登顶封神，却激流勇退，因为爬得越高越能看到一些本质的东西。陆横川意识到自己永远只是绵羊之后，就来到了夜息荒原。这地方独有的剥去玄气的立场，是天然的屏障。
    而陆横川不是单纯为了避祸，他好像也在等待一个时机。
    他还说他在顶端的时候，就是秩序界的风向，那时候彼此还讲些规矩。自从他退位之后，新晋的那些宗主啊五强啊什么的，都开始不择手段了。死魂改造人就是那个时候兴起的，陆横川本来不沾手。他现在手下的那些，也都是别人用过弃掉的。
    死魂改造人看起来厉害又廉价，其实弱点很明显。冥界六使任何一位都能够随意地破除掉，所以他们这种阵仗也做不太大。一旦让冥界感觉到威胁，那些毫无情感的家伙，随时可能会翻脸。
    陆横川对这种情势看得很清楚，“只有一个人，叫作花如织。她手上的一件神器，所制造的死魂士兵不受冥界管束。”
    “你说的流星飞梭。”南宫潇湘。
    “你知道？”
    “当然，那是我在溪边捡到送给她的。”
    “那么说你和她认识咯？你真想与秩序界为敌的话，这个人十分关键。她现在在哪里？”陆横川问。
    “不知道啊，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南宫潇湘没想到陆横川连花如织也知道。按理说，花如织现在还籍籍无名。因为她处事还是非常低调的，因为有着连冥使都觊觎万分的炼魂手法，树大招风。不过有流星飞梭的特殊效果在，一般人还真拿不住她。她应该也是受过许多追杀，所以又变得警惕。连南宫潇湘这个发小也不再信任了。
    “我如何才能将这杆凡枪，变成真正的神器呢？”南宫潇湘握着龙纹袭枭枪，感受着它的脉络。论到材质，这杆枪绝对是没话说的。以龙骨铸造，同体一气，厚重又趁手。只不过死气沉沉的，南宫潇湘一上手就知道了。拿它对付普通的敌人那还好，要是碰到真正的高手，反倒对自身的发挥有所妨害。
    因为龙纹的气脉还没有贯通，玄气不能够注入。高手拿一根柳枝，只要玄气足够，就能够挡下了。
    南宫潇湘诚信像陆横川讨教，但陆横川不是一个好为人师的人。而且他从来不对只知皮毛的事情妄加评论。“我只是说它形同于凡枪，在没觉醒之前。这杆枪是龙族至宝，注定不会是凡枪。龙族有一样东西叫作‘傲骨’，这杆枪正是用袭枭的傲骨所铸。你想要驾驭他，要么让他折服，要么使其挫败。具体的方法，我也无从知晓了。世间万物除了生老病死，没有一样是水到渠成的。宝剑锋从磨砺出，更何况是神器了。神器与凡兵最大的区别就是有自己的性格，这是其强大之处，也是最难办的一点。”
    “听你这意思，是要我找个铸将，再给他回炉一遍？”南宫潇湘觉得陆横川说了等于没说，于是赌气般地揣测他的意思。
    “我劝你别为了一杆枪把自己弄得过分苦恼，没准他沉溺于过往，再也不想觉醒了。”陆横川又回到座位上，“你的事情我只能帮到这里，看你的朋友，似乎是时日无多了。山雨欲来，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