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上位手扎:与凰为盟顾华采安景臣》第225章 好奇害死猫

    顾华采也不推辞,便说:“那我在这里便先谢过清悠郡主了。”
    话刚落,门外又传来一阵泠泠笑声,顾沅芷身后跟着刚刚那个报信的丫鬟,款款走近了房里。
    将顾华采上上下下给看了个遍,又打量了打量沈清悠,爽利中透着意有所指道:“你们一个是我亲妹妹,一个是我小姑子,却相处的这样好,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姐妹呢。”
    又说沈清悠,“小姑也真是的,我妹妹醒来,却不让人提前通知了我,反在这里谈天说地,不晓得我在房里多担心呢。”
    顾华采格外意外,顾沅芷不过刚进沈府两日,便是女主人,然而沈府上下对她俱不熟悉,便敢指责有郡主封位的沈清悠,也是足够有勇气的。
    只沈清悠也不是那软和的性子,只听她半点不留情面道:“嫂嫂这话真有意思,若真担忧淑莲姐姐,何不日日夜夜在这儿守着,总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也好过独自一人在房里担忧,然旁人却是看不见一点点的,只会猜测嫂嫂是不是半点姐妹情谊都没有,亲妹妹受伤,却从不去看。”
    这倒是真有点尴尬了。
    顾华采自己明白她同顾沅芷之间的那点子“姐妹”情分,自是浅薄之至的,她晕倒顾沅芷不去看她实属正常。
    坏只坏在顾沅芷既想省事,又想有一个“友爱”姐妹的名声,这本来也是成的——只那丫鬟刚刚出门显然不止是告诉了顾沅芷,且还在去顾沅芷那儿之前,先告诉了沈清悠,而沈清悠也不是善茬,直白的将这一点当着顾沅芷的面给点出来。
    若是她先前同顾沅芷有那么几丝情分,经过这事儿,怕是要同顾沅芷生疏了。
    而顾沅芷,见自己视为敌人的小姑将自己的娘家妹妹亲亲热热的姐姐妹妹的叫来,焉能不心生嫌隙?
    这一手挑拨离间可谓用得很好呢。
    只她到底无意顾沅芷对她上不上心,只道:“二姐新婚蜜月,最是甜蜜的时候,能为我分出一分心来,已是让我愧疚了,若真日日夜夜的在这儿守着,我真都不敢晕过去了。”
    勉强将面子给圆上去,只顾沅芷尚且还是不甘心的,这股子不甘心不能对沈清悠发,便只能对着无权无势的丫鬟了。
    只听着她将那报信的丫鬟一通数落,又罚她扣半个月的月银,方才长长的输出了一口气。
    然后才对沈清悠说:“小姑别见怪,我知小姑心软,御下一向不严,便有那许多偷懒的人,不过如今我来了,便要好好儿治一治他们,好让小姑省心。”
    她责罚的那个报信的丫鬟,显然是对沈清悠更为上心的,可谓是直接打沈清悠的脸了,顾华采以为沈清悠定是不会吃这样大的亏的,不想她竟笑吟吟的道:“嫂嫂身为沈府主母,做什么都是使得的。”
    这样温良贤惠又大方的沈清悠,怎么那么显得不正常呢?
    敲门声乍响,只见得一穿着华丽的婢女缓步走到顾沅芷的跟前,同她耳语一番,顾沅芷已然脸色不好了,只应过那婢女后才同众人道:“因为相爷想问五妹一些事情,所以我们需得离开。”
    又同顾华采说:“便就是五妹前日晕倒山洞的事情,我刚刚只顾你安危,竟将这些事情给忘了,你尽管同相爷实话实说便好。”
    顾华采晃了一眼门外的挺拔身影,想来便是沈元堂了。
    而他应是到了这里有一会儿,迟迟没有进门,该是将刚刚的纷争给听了进去。
    怪道沈清悠不再言语,而顾沅芷在狠狠刺了沈清悠后又脸色僵硬——显然是被最在意的人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的正常反应。
    她应下顾沅芷之后,屋里的人便依次散了出去,只留那婢女。
    过了一会儿,沈元堂迈步而入,婢女立在了一侧。
    顾华采专心看那婢女——见她穿着虽说同普通婢女一般无二,然而料子一看就是上好的锻子,且生得颇为珠圆玉润,一双杏花眼更衬得她眼角含媚,若不是她浑身冰冷,透着许多生人勿近的气息的话,怕是会让人以为这人是沈元堂的房里人呢。
    放着这样美貌的婢女在身边,却只作婢女之用,沈元堂也未免太暴殄天物了一些。
    她这般想入非非,不妨被赏了个栗子来。
    顾华采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满是恼意的看向来人——只见得沈元堂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轻描淡写的看向顾华采,却透着许多震慑。
    她收回恼意,公正极了般的同他见了一个礼道:“沈大人安好。”
    沈元堂挑眉看向她,“你记得当日的事情,那么,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吗,什么都不许漏。”
    顾华采将刚刚同沈清悠的说辞又再同沈元堂说了一遍,末了在真挚道:“我记得的就是这些,剩下的许是忘了,又许是没有发生过。”
    眼前忽的一晃,刚刚还坐在床上的人已倾身而近,“说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只是你以为本相会信?”
    “莫不说你本就是虚以为蛇之辈,但说本相从左大人口中听到的,可同你所说一点点都不一样。”
    她豁的抬头,撞上他极具威逼性的眼眸,心猛的颤了颤,瞬间乱了起来。
    满脑子只想着她刚刚的话,他将左成玉给抓住了......
    低头沉思了些许,抬头说:“大人说我是虚以为蛇之辈,请恕我完全不能认同,女子名声大过天,还望大人谨言慎行。”
    沈元堂额头的青筋颤了颤,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便是她沉思已久的说辞,以至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上都有些许厉色。
    顾华采又说:“事实确实同我所说有二,我先前之所以会同澄庆出去,为的不是那一根糖葫芦,而是另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之又于沈大人无足轻重的事情罢了,只到那山洞之后,撞见左大人,却实非我所料,他似乎对人防备的厉害,我在刚刚进去山洞后,便被他给挟持,只后来他似乎误将我认成了旁人,然后才放了我,随即便是左大人中箭,我向来心善,自是不忍有人在我面前死去,然后便让左大人用我来威胁沈大人的下属,他听从了我的建议,之后的一切,沈大人应该知道。”
    沈元堂见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怒色却未见有消失的痕迹,讥诮道:“你可知左成玉是什么人,他是圣上下密旨要捉拿的人,顾五小姐倒是胆大,同钦犯合谋在本相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你说本相是该将你拿下去见皇上,还是看在沅芷的面子上,姑且放过你,只给你轻微点的教训呢?”
    顾华采被这消息给震的心弦又颤了颤,那左成玉分明告诉他说他仅仅是被罢了官,怎么会是钦犯呢?!
    只心头发虚的笑了笑,“沈大人此言差矣,虽说我乃是因为一时心善,好心做成了坏事情,差点误了大人的正事,确实该罚,不过沈大人就是厉害,即便如此,还是抓到了左成玉——由此看来,大人的正事到底没误。”
    “再加之您刚刚所说,您前两天才娶了我二姐,便是我姐夫,姻亲关系在这儿,到底不堪僧面看佛面,是不?”
    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极为邹媚,她自己都差点被自己给说吐了,不怪乎沈元堂在听她说完后脸色怪异,而后更为冷峭道:“你倒是牙尖嘴利,本相真是小瞧了你。”
    虽说他语气极为不好,然顾华采以为他这是放过她的意思,心头猛的放松。
    下颚却猛的一抽痛,“如此看来你倒是下得狠手,这额头上的伤疤,是否一点都不会痛,如此看来,本相刚刚赏赐你的栗子倒是有些轻了。”
    她先前忙着应付沈清悠同顾沅芷,连自己额头上有伤都未曾想到,如今被人这般注视着,反而觉得隐隐作痛来。
    还未来得及回些什么,就听他继续逼问道:“在山洞里,左成玉都同你说些什么,这次本相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不珍惜......”
    “便赏栗子?”她鬼使神差的接口而道。
    沈元堂又坐回原位,没好气的看向她,“念在沅芷的面上,或许会留你个全尸。”
    这话不是虚言,顾华采晓得。
    只是她当真对他说了实话,怕是下场也不会更惨了吧。
    顾华采敛正了神色,道:“他确实同我说了些话,不过都是些似是而非,让人听不懂的,譬如他说......”
    “他说什么?”
    很少见沈元堂有这样心焦的时刻,想那左成玉果真是知道些什么的。
    继续说道:“譬如他说昔年有人的恻隐之心终究酿成大祸,好心换了一条白眼狼。”
    “譬如他又说这朝中表面一片平静,实则波涛汹涌,不乏些许有异心者。”
    “譬如他还说侯府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诸如此类种种,不过我以为这人多半是个痴儿,痴儿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顾华采平静的眼眸中倒映出沈元堂向来持重的脸上有一丝裂纹,然后他长久的哈哈大笑,逐字吐出道:“这白眼狼无疑是本相了,只是他又明白什么?”
    他的手无意间紧紧的扣在了床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触碰到顾华采恍若未知危险来临时尚存好奇的小眼神时,转口说道:“念在你刚刚叫本相一声‘姐夫’的份上,就暂且饶过你。”
    “多谢......姐夫。”顾华采乖巧道。
    他又神色古怪道:“记住,好奇心不仅会害死猫,还会害死人的,尤其像你这样......惹人怀疑的人。”
    顾华采堆笑忙应道,只在沈元堂离开时露出不屑的神色。
    好奇心会害死人,然她偏偏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人。
    沈元堂自己也说白眼狼是他,那存了恻隐之心的人又是谁?
    沈元堂是孤儿,这世上对他最好的无疑只有沈钰诀了,莫不是这“恻隐之心”便是当年沈钰诀见他失去双亲可怜所生?
    直觉却觉得并不是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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