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上位手扎:与凰为盟顾华采安景臣》第124章 沈相试探（下）

    仿若第一次吃那道过门香一般，她只夹了一小块，似乎还有些从心底里生起来的惧怕，问：“真的好吃？”
    “在微臣看来香而不腻，并不若寻常肉食，有些东西试探过了才知道，郡主若是不尝试，便一辈子都不晓得这种美味的好吃，岂不可惜。”
    顾华采有些胆怯的往嘴中抿了一小块，然后表情从方才的苦涩到惊喜，一气呵成，过渡自然。
    “嗯，沈大人说的果真是没有错的，”她极为认同道，然后又夹起仙人卵吃罢，像是迷上了一般。
    沈元堂在旁边有些无可奈何道：“总归这里就我们两人，这样着急做什么，微臣也不会同你去争。”只是他的笑意不达眼里，双手在桌上磨砂着腰间的佩刀。
    这一切顾华采似乎尽数不知，她只是沉浸于肉食的美好中，不能自拔一般，然后抬起头道：“沈大人为何不动？”满嘴油渍，连带着先前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都给乱了，远看便像是一只小花猫一般。
    沈元堂有些恍然，失神道：“郡主吃便好，微臣在一旁看着就已然是一种享受了......”
    她面目陡然睁大，感受着手间尖锐的触感，刀锋划过掌心，冒起了小血泡，猛的收回手，然后转头就走，门被猛的关上，她似乎逃无可逃。
    沈元堂欺身而上，用手中的刀尖，抵触着她的脖子，一步步靠近。
    “郡主这手未免伸的有些长？”
    “我错了，我不该因着沈大人一时的放纵便以为大人是平常人，想着劝大人多吃点，然后妄为了。”她泪珠子如线一般，带着几分不经意间的委屈，以及几分不服气。
    沈元堂不为所动，“我刚刚才说，我并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
    “我没有自作聪明。”
    “那你跑什么？”
    “我......我怕!”她依旧倔强的望着他，“你不知道你有时候很可怕吗，就像现在这样。”
    然后他笑了，“似乎每一个见到我的都说怕我，但是有一个人不会。”
    他依然没有将刀放下，但是放松了些对顾华采的控制。
    她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有些迷茫的看着他道：“是谁？”
    他摇了摇头，问：“先前你在门外，都听见了些什么？”
    “没什么，刚刚我离得很远，什么都没有听见。”
    “嗯？”
    “都听见了。”她被逼的急了，顾不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沈元堂愉悦的笑出了声，“微臣刚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郡主在对面的台阶上，那样的神态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你瞒不过我的。”
    顾华采懵懂的看过去，“我以为我已经装的很像了。”
    她是装的很像，以至于让沈元堂错以为她是想掩饰她刚刚有听到他同顾芯儿谈话的事实。
    其实恰好相反，她并不想掩饰，只是做出了一个想掩饰的样子。
    正如他所说，他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正巧，她也不喜欢。
    可是她要保命，还要保的不留一丝痕迹，倒不如故意让他看出来，以为她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的，很好控制。
    沈元堂信了她的解释，上方有些疲倦的声音传来，“你以为我和顾六小姐是什么关系？”
    “六妹先前告诉过我，她说她很喜欢你，我以为沈大人是想脚踏两只船？”她有些天真的说道，直让沈元堂笑意扩大。
    “两只船？不，那太累了，微臣更喜欢一只船，这样比较稳固，比如淑莲郡主这样的。”刀尖上森然的寒意同如今他纯良的口气，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寒意更甚。
    她觉得这样真是可笑极了，不顾刀尖上泛着的明灭可见的光，附在他的耳旁道：“大人，我不行的，你太可怕了，一点点小事便要动刀。”
    “难道不是你心有所属？”
    他猝不及防的反问使得她忽然喘不过气来，然后脑海中不经意间便回想起那少的可怜但却印象深肯的回忆。
    每一幕，都伴随着心惊胆战的恐惧过往。
    每一幕里，都有同样一个人，皇宫门前他失望的口气至今都是她不敢想起的画面。
    “不，要心做什么，那太累了。”她有些决绝的说道。
    沈元堂艳若桃李般的笑容顿时浮上面来，让顾华采不觉一怔。
    然后他道：“皇上既然要与西夏国联姻，第一人选自然是宫里的皇女们，只是因着皇上近些年的修身养性，皇女着实不多，仅有的几个皇上也舍不得她们远嫁西夏，剩下的便是有封号的郡主了。”
    突如其来的郑重口气让顾华采不得不重视起来，沈元堂这是在告诉她，她危险了。
    他松手，手中的刀应声落下，“若是不想远嫁西夏，还需早做打算，不过其实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听闻西夏国的太子尚还年轻，能成为西夏的太子妃，想必也是许多人心中的最佳归宿了。”
    顾华采抖了抖身体，道：“多些大人提醒。”
    他又猛然靠近说：“你每次叫我大人的时候，我都觉得胸口一热，不信，你摸......”
    顾华采退无可退，扭过头去，可以不去看他过分轻佻的表情，“大人请自重。”
    可这般明明不愿至极，却还是不得不受制于人然后妥协的姿态着实让沈元堂升起了凌虐的心思，只是她却转眼便已用力，沈元堂意想不到，反而被她轻而易举的推了开来。
    然后顾华采飞快的打开门，跑了出去，便跑边说：“大人大恩大德，小女子无力为报，只得来世。”
    沈元堂错愕不及的笑起，脸色陡然转向阴沉。
    “你说的像沈清莲的人，就是她？”流光溢彩间，女子坐着的黑木椅旋转开来，殇儿唇角微翘，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
    她先前其实便一直在这儿的，只是身子缩成一团，又加之呼吸全无，仿佛这屋里仅仅只有沈元堂和顾华采二人一样。
    “不是像，就是她。”沈元堂阴沉气不减，沉沉闭上眼睛。
    “怎么可能，你是说那样胆小懦弱蠢笨如猪的女子会是沈清莲，沈相，你不会是失去了记忆吧，沈清莲怎么会是那个样子?”她嗤之以鼻，看向了桌子上的饭菜道：
    “那些菜可是沈清莲最最喜欢的，如果真是她的话，怎么会是并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是说她在装，故意装成并不感兴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