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施楠岩风》第52章 救了位姑娘

    船上只有她一名女子，聂小鱼便将自己的衣服送了那女子一件。幸好二人身量差不多，只是更衣时她看到女子脱去贴身衣服，露出丰满的胸脯。聂小鱼忍不住低头瞅了瞅自己。
    同为女人，不得不说这天生的差距着实有些大。
    换好衣服，聂小鱼打开舱门，好让外头的人进来。
    “恩公。“女子走到岩风跟前，先跪下盈盈一拜。”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请受奴家一拜。“
    岩风倒不肯随便领这份救命恩情：“方才是她救的你，要拜你也应当拜她。“
    女子面上神色一僵，这才转过来对着聂小鱼随意拜了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聂小鱼摆摆手：“起来吧。”
    船夫看换了一身衣服的女子眉眼秀丽，倒也是个清秀佳人，顿生怜惜之心，多嘴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方才是为何要投江啊？”
    这姑娘被他这么一问，心中酸楚，抽噎了两声，几颗泪珠子顿时滚落下来：“小女子闺名玉荷，家就住在这岸上的刘家村。只因遇人不淑，被那薄情郎抛弃，这才一念之差投江寻死。”
    船夫见她楚楚可怜，叹了口气：“你这般年轻，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家中父母要是知道，怕不得伤心欲绝？”
    玉荷抽抽噎噎地回答：“我家中父母早逝，随着兄嫂一起生活。兄嫂如今得知我这件事，嫌我丢脸，要将我赶出门。如今我已无家可归……”她说着说着又跪下来，对着他们哭道，“这位姑娘，公子，可否收留玉荷？玉荷愿为奴为婢，报答二位的救命之恩。”
    “这……”聂小鱼为难了，她素来自在惯了，怎可能再带个姑娘一道上路。还是得看这位神仙的意思。
    岩风看了一眼聂小鱼：“我身边不养无用之人。”
    玉荷没料到他竟会拒绝，跪着上前磕了几个响头：“公子，求求你收留玉荷吧，玉荷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公子的！“
    聂小鱼瞧着这出戏码有些眼熟，不就是戏文里常演的落难女子风流郎君的故事么？瞧着这玉荷长得也楚楚动人，换做旁的男人，说不定就收下了，带回家为屋里添位暖玉温香。
    “我说了，我身边不养女人。“
    “可……这位姑娘不也是女人？“玉荷以为他是找借口搪塞。
    岩风笑看着聂小鱼说道：“小鱼儿？她可算不得什么女人。“
    正当聂小鱼未来得及为这话恼火，又听他继续说道：”且不说她身手不凡，十个男人都不未必能敌得过她，出门在外只要带上她就无需担忧安全；再加上她性子又十分有趣，这一路有她陪着我才不至于烦闷。你说，你有哪点可与她相比？“
    被拿来与另一个女人如此做比较，玉荷难免有些难堪，更何况还是被自己心仪的公子这般看不起：“我……我会洗衣做饭，端茶送水，定比她细心周道百倍。“
    “我用不着带个婢女。“岩风挥挥手，让她不必再多说。”过了前面就是个码头，靠岸之后你自行离开吧。“
    “公子……“玉荷还想说些什么，岩风已经懒得再听下去。
    船夫虽然可怜她，但也做不了什么，叹息一声出舱干活去了。
    聂小鱼继续站到船头，瞧着两岸的浓浓秋色。
    “你整日待在船头，有这么好看？“岩风也跟着出来，顺手丢给她一只甜柑橘。
    “你不是说这橘子是送礼的？照你这么吃下去，礼还没送到便被你吃完了。“
    岩风不甚在意：“我那位旧友不会在意这点小事。这沿江的景致着实不错。船再行一日，就能到荆州了。“
    聂小鱼玩着手里的橘子：“半年前……我是说人间的十多年前，我也曾奉命到荆州剿匪。”
    “山匪？”
    她点点头：“彼时荆州有座山上闹山匪，搅得周围百里的百姓民不聊生，当地官员派人围剿几次都不成功，荆州刺史只得上书朝廷，请朝廷派人助其剿匪。”
    “朝廷里那么多精兵良将，怎地会派你一个女人去？”
    “是师父派了师兄与我随同朝廷的官兵前来。我记得那山匪头子名叫池重，一身蛮力十分惊人，还有另外两名山匪头目，带着一百余人，占着地势之利数次击退了官兵。某一日入了夜，我便独自一人带了些黑火药，摸黑从峭壁山崖爬上了那座山寨，炸了整座山头，一并砍了那池重的脑袋带了回去。”
    岩风听她说得轻描淡写，只是其中的艰险，不必详说，便已让人觉得胆战心惊。“就凭你一人？“
    “那一回，我差点丢了一只胳膊。“聂小鱼看着手里的橘子。”没想到今日我竟还能用这胳膊剥橘子吃，老天爷也算待我不薄。“
    岩风默默看着她。
    等船靠了岸，无论玉荷如何苦苦央求，终究是没能留下来。聂小鱼看她实在可怜，给了她一锭银子。
    玉荷无奈，拜谢了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岸。
    “怎么，你这么担心那女子？“岩风见她瞧了许久，若不是她是个女人，还以为她看上那女子了。
    “只是觉得，这世道女人活得不容易。“聂小鱼感叹一声。
    “你大可放心。我粗粗看过她的运势，不久后会被城中的富商看上带回去做小妾，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一生也算衣食无忧。“
    “那就好。“
    “走吧，我们也下船吃点东西。”岩风拉上她上了岸。
    沿江的小镇子也算繁华，他们寻了镇上最大的酒楼，点了一些酒菜。
    两人正吃着，忽然听见邻桌有人在谈论：“京里刚传来的消息，我听说太子不久前自尽了。“
    “哎，我也听说了。有人说那太子和皇后都是被人陷害的。“
    “你是说巫蛊之乱？哎，谁让陛下竟然听信了奸臣之言，还得卫皇后自缢，太子如今兵败自杀，真是太让人唏嘘。”
    没想到这里都能听到有人议论朝中的事情，聂小鱼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为了功名富贵，他们竟然能如此丧尽天良。“其中一名罪魁祸首竟还是自己的师兄，聂小鱼一想到这事，便越发对京城里的人感到厌恶。
    “世人多贪婪，不为富贵权力动心的，终究没有几人。“
    聂小鱼没了胃口，搁下碗筷：“你既然能算出方才那名女子的运程，可又知道我师兄他今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我不仅知道你师兄今后的命运，还知道下一任太子会是谁。你可想知道？”岩风卖了个关子。
    聂小鱼也只是随口一问：“我只是觉得他们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总该有些报应。”
    “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天真的念头。”他发觉这丫头有时单纯得有些可爱。“世上因果自有定数，你觉得卫皇后与太子可怜，是因为他们命中有此番定数，而这是他们上一世休的果。至于你那位师兄，他命中的富贵也差不多到头了。”
    “你是说……”聂小鱼听出来他的意思。
    “嘘……天机不可泄露。”他这会又装出世外高人的风范来。
    “今夜咱们先在这镇子上过一夜，明日一早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