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小琴乾程》第103章 花五块钱来一炮的主儿

    我苦笑着走过去接过盒子，没有说什么。秘书一看就是没有受过多少苦的人，所以无法理解人间的疾苦，更体味不到生老病死的无奈和我的窘迫。
    “梁先生说了，要节约成本，形象设计师没有了，自己倒饬倒饬！”她接着道。
    我一愣。
    这个梁过，又在搞什么鬼？难道上次整我整得还不够，又要来一波吗？节约成本？我可是他的活广告，以他的心机，怎么会不给弄得漂漂亮亮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还不去？”秘书看着我半天不动，再次出了声，甩过来一个化妆包，“以后妆自己化！”
    我接过那个化妆包，简直风中凌乱。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有给自己化过妆啊。以前那会儿，清水出芙蓉，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之后嫁给了林承轩，每天为阿肆的病和工作奔波，没有时间整这些，之后是乾程，他会带我去专门的形象设计师那儿整。让我自己化？不是开玩笑吗？
    秘书却双手抱胸，用身体动作告诉我，这不是在开玩笑。她甚至连指头都懒得动一下，表明了不会帮我的忙。
    我一直都知道秘书不喜欢我。
    看她这样，我心一横，既然他们不怕丢脸，我又怕丢什么脸！于是一扭身走进了洗手间。
    我不会化妆，最后只涂了点唇彩。我皮肤底子不错，只这么一涂就流光溢彩，精神满满。我把头发放下来，披在肩上。然后学着以前形象设计师的样子，用水理了理，弄得略微带点自然蓬。
    虽然我不会化妆，但终究是校花出身，知道什么才叫做美。这么一弄，还真像那么回事。我迅速把那件礼服穿在了身上。
    这次的并不暴露，恰到好处，我心中思忖，难道梁过为自己上次的行为感到后悔了，特别选这么一件礼服跟我道歉的？
    这么想着，我走了出去。
    秘书对着焕然一新的我看了半天，眉头越缩越紧，显然我的装扮很成功，挫败了她。不过，她马上又哦了一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件礼服不是你的，是我随便从家里带过来的，梁先生说你要穿新的，咱们现在去买。”
    她带我去了商场，似有意般，给我买了一件露得不能再露的小礼服，那短小的款，堪堪遮住我的胸口两点，下身虽然布料落了地，但开叉大胆，一直开到腿根处，这样子的我简直就是一个——女支！
    我羞得满面通红，表示说什么也不会接受这件衣服。秘书却快我一步，刷地一下子将标牌撕掉。
    “标牌都撕了，你说不买就不买？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这件，我刷单了，如果不满意，你自己花钱去买别的。”
    开什么玩笑！
    这里的礼服虽然不像乾程给买的，动不动就是几万十几万，但也将近八千啊，拿八千块钱去买件只穿一次的礼服？我就算疯了也没有这么多钱来买啊。
    更何况，我还没疯，理智告诉我，这八千块钱是我两个月的工资，做梁过的拉皮条帮凶得做八次！
    秘书并不管我的心情，扭着屁股去前台付账，收银员递给我一记同情的眼光，手头的速度却不减，迅速刷完卡递给了秘书，“欢迎下次光临。”生怕晚一秒我就说服了秘书，会退掉礼服似的。
    我牙都要咬碎了，“你是故意的吧，不怕我跟梁过说这事儿？”等她刷完卡，我终于抑制不住愤怒，质问了出来。
    秘书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按梁总的吩咐做事，你要找梁总，我也没办法。不过，找他也没用啊，你看吧，这是他发给我的信息。”
    我低头看过去，脸登时绿掉。里头梁过交待得很清楚，要一件能充分体现出他的职业性能的礼服，能多露就多露。同时表示，化妆的事情自己搞定。
    此时，我真想找到梁过，狠狠给他几拳。你丫的，暴露狂还是神经病！
    秘书推了我一把，“时间快来不及了，还不快走？”
    我只能穿着那件蹩脚的礼服往外走。边走，心下里边盘算，梁过一个拉皮条的，去的场所无非是些不正经的场所，那里若有女人，也定然不会比我穿的布料更多。
    但我还是从抱里掏出一条披肩从腋下把自己围了一圈，打好结。这条披肩是我爸买给我的生日礼物，价值不菲，虽然后来因为跟林承轩结婚的事和他闹僵了，但这件东西我却时时放在包里。大概也是想表达一下对他的念想吧。
    这皮肩足够长，刚好把我露出来的胸口和腿根部遮了起来，免去了我的窘迫。秘书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去参加宴会？你要搞清楚了，梁先生的宴会格调是很高的，整成这种样子想干什么？表演农村戏吗？”
    要在平时，我早就羞得满面通红，无地自容，但梁过和她能这么算计我，我又有什么好羞愧的。我扬了扬下巴，“那么露，还不如直接去卖肉，更直接。不过，客人看着白花花的一团，早就没神秘感了，哪里还会光顾梁少的生意。要这样遮遮掩掩，要露不露的样子，客人才会觉得梁少是个有品味的人，才会勾起他们的窥探欲，想看看梁少到底能给他们什么样的女人。你和梁少为什么到现在还看不透呢？成天搞些低级下流没品味的东西，连档次都掉了，不如直接开家店子，在门口贴个大牌子：陪过夜，五块钱一晚。嗯，这么穿法，梁少也就只能找到那种愿意花五块钱来一炮的主儿。”
    我这话大胆又放肆，不仅把秘书和梁过拉进去，还讽刺他不会做生意，低端上不了台面。谁叫他们这么整我！
    秘书的一张脸顿时就绿了，“薜小琴，你好样的啊，我会把你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告诉梁先生！”
    我点头，“去吧，去吧，我这是在教他提升一下品味。”这么整我，还不兴我说几句解气话了？梁过要能听到更好，也让他知道一下，我薜小琴不是死猪肉，用什么开水都能烫！
    之后，秘书没再跟我说一个字，一路上叭叭地用手机打着字，大概在跟梁过告状吧。我也懒得理她，半眯着眼，趁着战争打响之前好好养精蓄锐一下。
    对，跟梁过去应酬，我真当是去打仗。上一次太惨，这一次不能这样了。
    让我意外的是，梁过看到我那一身行头，并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下巴，示意我过去。我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是大步走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身为他的女伴，最起码的敬业精神还是要有的。
    看着他毫无怒气的脸，我忍不住想，难道秘书没把我说他的那些话告诉他吗？秘书对我那么不喜欢，我又说了这么过分的话，她真忍得住？
    又或者，梁过根本不屑跟我生这个气，大人不计小人过地原谅了我？我胡乱猜测着，始终没有结果，也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跟他在那些客人间斡旋。
    事实上，我还是低估了梁过，也错估了他。
    在我们转过了大半个宴会厅后，他突然朝我邪邪地笑了一下，我还未理透他笑什么，他已领着我大步而去，“乾爷，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说话间，我的身上突然一凉，等我反应过来，那件遮住我的披肩已经离体而去，脱落在地上。也就在一刻，我与乾程……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