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蓝凤凰》第50章 移动 1

    尚泰极死了。王一离开王宫才发现了此事。尚泰极的尸体躺在王宫门口的前院上,上面还盖着草席。
    王一闭上双眼,替他默哀了片刻。他与尚泰极相识不过两月有余,却已是过命的交情了。王一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离别了。王一睁开双眼,从尚泰极的衣服里翻出了之前拿到的通行证和些许银两。王一将东西放入口袋,对马达和殷涛坪道:
    “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彝族是整个部落的人聚在一起吃饭的。在尚泰极躺着的院子里,女人和女人,孩子和孩子围坐在了一起。彝族人在院子中央生起了火,上面烤着一只看起来像是鹿的动物。女人们坐在一旁切肉、煮粥、烤饼。
    王一等人也坐了下来,与彝族战士们一起等开饭。王一附近的战士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刀,而召孟刀在坐在他们不远处。看来,彝族人对他们依然很警惕。然而,王一等人此刻是又累又饿,根本就无暇顾及彝族人对他们的想法。除了能尽快饱餐一顿,他们什么都不愿去想了。终于开饭了。彝族人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木碗,里面装着粥、肉、米饼和其他不知名的东西。族长在木棍上串了个像肉一样的东西,递给了王一。这是彝族人在向他们释放善意,用彝族传统的待客之道礼遇他们。而首先将肉递给王一,说明他们将王一当成了这一行人的头头。王一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指了指殷涛坪,道:
    “这位才是我们的头。”
    随后,急忙向殷涛坪说道:
    “如果您不吃,他们会生气的。记住要保持微笑。”
    殷涛坪看了看那块不知名的肉,结结巴巴道:
    “这是什么?”
    “烤蜘蛛。”
    “蜘蛛?”
    “这附近是大王蜘蛛的栖息地,烤着吃特别好吃,而且没有毒,您快吃吧。”
    族长将蜘蛛伸到了殷涛坪嘴边,殷涛坪硬挤出了一丝笑容,道:
    “妈的!”
    然而,事情才刚刚开始。吃完蜘蛛,族长在用树叶制成的碗中,倒了一些泛着乳白色的液体。
    “这又是什么?”
    王一答道:
    “应该是酒。如果我没有猜错,族长会敬你三杯酒。一定要将三杯酒都干了,他们才会好好招待我们。”
    殷涛坪又露出了笑脸。
    “妈的!”
    烤蜘蛛倒是比想象中要好吃得多,但这酒却是异常苦涩,难怪殷涛坪要爆粗口了。酒过三巡,晚宴才正式开始。王一、马达、还有彝族战士们一齐扑向肉,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召孟刀给王一也敬了一杯酒。他尝了一口,这酒当真是非常苦。而王一胸口的毒药丸,加剧了酒的苦涩。现在,王一的药瓶里只剩下一粒药丸了。王一叹了一口气。下次毒发之前,王一要么要将毒功练成,要么要找到相同的毒药。
    王一喝了一杯酒,看了看躺着地上的尚泰极。他想起了孙夫子、丁老二、胡连小弟、师傅还有他的妹妹……与他亲近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开了人世。王一这几年,经历过无数生死关头。奇怪的是,他自己没有死,身边的人却一个接一个死去了。不知是他命硬,还是他人用生命替他挡住了灾难。
    ‘马达和殷少侠呢……?’
    这时,殷涛坪跟王一说了什么,这让王一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殷涛坪道: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跟他们去罗南。如果在罗南能够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能顺利通过彝族领地。过了那里,就是云南了。”
    “若能如此,再好不过,但是……”
    殷涛坪嘀咕道:
    “如果那家伙赢不了,甚至出不了战怎么办?”
    “我们就得死。”
    王一道。召孟刀的行为验证了王一的话。原来,召孟刀一直密切观察着他们,听他们说道这个话题,便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妈的!”
    殷涛坪站了起来,道:
    “就算赢不了,也得让他先站起来。”
    “你有办法?”
    “一直按摩到能站起来为止呗,还能怎么样。带我去那家伙那里!”
    “一起去吧,我来帮您。”
    王一起身对召孟刀说道:
    “带路吧,我们去给你们的宝贝疙瘩看个病。”
    王一和殷涛坪轮番给召孟克明道按摩,整整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召孟克明道终于站了起来。彝族人见状,忍不住欢呼了起来。不过,以他的身体,目前还不能参加比赛。“准备一个担架。”
    召孟刀指了指担架,道:
    “那不就是吗。”
    “再准备一个。”
    “做何用?”
    王一指了指殷涛坪。
    “他又没受伤,要担架干什么?”
    “是为了治疗你们的患者。你总不能让他一边走路,一边替患者按摩吧?”
    召孟刀无言以对,只能再准备一个抬架。
    就这样,王一一行人与彝族人一同朝罗南出发了。这一次,彝族只留了几个看守,剩下的全都加入到了前往罗南的大军之中。男人们拿着武器,女人们则拿着食物与生活用云南的密林与南蛮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里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树木,树枝互相交错盘旋,连一条完整的路都没有。队伍前方有几个彝族战士拿着镰刀,砍断树枝,这才勉强形成了一条小路,但人要过去,也免不了被藤条上的刺扎得浑身是伤。
    尽管如此,彝族妇女虽头顶重担,但却个个健步如飞,行走自如,有的甚至还欢快的哼着小曲,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这不禁让王一一行人吓得目瞪口呆。
    “若没有他们指路,我们怕是走不出这片森林了。”
    殷涛坪一路上给召孟克明道按摩,这会儿已累得瘫倒在了担架上。
    王一点点头,指了指召孟克明道,道:
    “何时能痊愈呢?”
    “已经痊愈了。再过一天就能活蹦乱跳了,怎么,你还不放心我?”
    “话虽如此……”
    王一看了看彝族欢快的女人们,缓缓道:
    “如果输了,她们怕是会很失望吧。”
    殷涛坪看了她们一眼,道:
    “看你平时那般铁石心肠,竟也有真情流露的时候。”
    王一苦笑道:
    “我看起来那般无情吗?”
    殷涛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你身上散发着血的味道。一般的武林中林,也不能如你那般杀人不眨眼。而且,你知识渊博,根本就不像是社会底层的混混。尤其是你做决断的时候,冷静到让人害怕。”
    殷涛坪顿了顿,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他指了指召孟克明道,道:
    “等他彻底好了,我便教他几招。他们的比赛类似于蒙古的那达慕,那跟中原的率脚(中国式摔跤)也差不了多少。我教他几招擒拿术,对付这南蛮异族便绰绰有余了。”
    不过,殷涛坪显然了小瞧了这摔跤比赛。在召孟克明道痊愈的那天晚上,殷涛坪亲自上阵,想看看这比赛究竟有何名堂,却不料被对方高超的技术摔得很难看。
    从古至今,每个民族都有各民族传统的格斗比赛。通常情况下,这种比赛的技术都是高度成熟的。论武功,召孟克明道自然不是殷涛坪的对手,但格斗就不一样了。比赛中,殷涛坪本不以为意,却多次遭遇危机,用了内力和擒拿术才勉强应付过去。这时,他才知道对手并不见得,开始认真应战。那之后的结果,便显而易见了。
    在格斗比赛中,双方对立而站。比赛开始时,双方互相抓住对方腰间的布条,谁先放倒对方,谁就能获得胜利。当然,放倒对方只能算赢了一半,让对方肩膀触地才算是真正获得了胜利。接连的胜利,让召孟克明道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将殷涛坪放倒。他用肩膀用力推了推殷涛坪,在殷涛坪忙于维持平衡时,顺势将他举了起来。顿时,一旁观战的彝族战士们欢呼了起来。然而,没过多久,被召孟克明道举在半空中的殷涛坪用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便立刻从他手中挣脱了出来。形势瞬间逆转了过来,刚才还占据上风的召孟克明道,这下反被殷涛坪抛向空中,翻滚了一圈,重重摔到了地上。
    “这就是半胜吧?”
    殷涛坪轻松道。彝族战士们怒视着殷涛坪。据王一推测,他们认为殷涛坪胜之不武,用了卑鄙的手段,甚至认为他用了妖术。王一怕殷涛坪被彝族人怨恨,本想警告他手下留情。不料,召孟克明道站了起来,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召孟克明道看起来非常冷静,这让王一松了一口气。这表明,召孟克明道是承认殷涛坪技高一筹的。
    果然,召孟克明道的攻击变得极其慎重。他一手抓住殷涛坪腰间的布条,另一只手自然下垂,伺机抓住他的膝盖,想趁机让他摔倒在地。然而,殷涛坪技高一筹,他佯装摔倒,在空中反转一圈,反过来攻击召孟克明道的膝盖,让他彻底向后倒了下去。这一战,殷涛坪再次完胜。
    周围又响起了彝族战士的叫骂声。召孟克明道却因此次败北,受到了刺激。他脸色惨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殷涛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举起他的手放在了肩膀的脉门处。这时他第一次放倒召孟克明道时所触碰的部位。
    就这样,殷涛坪像刚刚召孟克明道举起他时那般,将他举过了肩膀。召孟克明道呆呆地站着,不知殷涛坪用意何在。殷涛坪将他放了下来,拽过他的手放到了他的脉门处。召孟克明道这次恍然大悟,朝殷涛坪点了点头。这一次,召孟克明道准确地按了按殷涛坪的脉门。就这样,修炼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教他借力打力了。就像刚刚殷涛坪被召孟克明道举起来时,反过来利用这一力量将他放倒一般。然而,要想让他理解这一点,首先要让他明白四两拨千斤的道理。后来,幸得王一和召孟刀的加入,他们总算教会了召孟克明道。
    殷涛坪点了点头,称赞道:
    “刚刚那一招是佛穴制脉手,而这一招便是四两拨千斤。接下来,我会教你胡拂手中的螳螂拒辙,也就是第二次将你放倒时所用的招式。”
    召孟克明道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一个时辰后,召孟克明道终于学会了这个招式。
    殷涛坪虽心里不耐烦,但却装作耐心的样子,道:
    “接下来就靠你自己练习了。虽然只要两个招式,但足够你应付这次格斗比赛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召孟克明道没日没夜地练习殷涛坪教给他的两个招式。待他学有所成后,大队终于到了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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