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艾丽西亚》第159章 斩断另一条路的剑

    “世人皆知太阳王塔洛斯才华横溢，一手将古代魔法体系推向巅峰，创造性地开创了三个强大的传奇魔法，建造太阳魔池吸收太阳的能量，以此为浮空大陆提供能量，让整个古代奥术帝国都不再缺少能量。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太阳王塔洛斯还有着一个才能不在他之下的弟弟，而这灵魂魔法，就出自他的弟弟之手。”
    房间内，柯尔克侃侃而谈，路德凝神倾听。
    “众所周知，魔法师的魔力来自于世界之中的游离魔力元素，被魔法师吸收后储存于灵魂之中，而魔法师所构建的魔法模型也储存于灵魂之上。基于这一点，那位开创了灵魂魔法的魔法师认为，魔力并非魔法师的基础，灵魂才是。
    但可悲的是，包括塔洛斯在内的当时所有的魔法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本末倒置，致力于研究魔法模型与魔力运用技巧。为了解决这种局面，他召集了诸多当时对于灵魂同样有兴趣的魔法师组成了一个名叫秘法会的组织，开始研究灵魂。”
    秘法会？
    难怪柯尔克手下的黑帮会以奥秘会作为帮会名，想来是他已经把自己当成是灵魂魔法的正统继承人了。
    路德若有所思。
    “秘法会成立后不久，就有了激动人心的发现。然而，当时的魔法皇帝，太阳王塔洛斯在得知秘法会的存在后，居然狠狠地责骂了他的弟弟，并且强行解散了秘法会，禁止所有人研究灵魂魔法！”说到这里，柯尔克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恨不得把塔洛斯生啖了：“所谓太阳王，也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家伙罢了，因为害怕灵魂魔法的出现会影响到自己在魔法界的地位，害怕自己的弟弟超过自己，于是以势压人，严重阻碍了魔法的发展，若不是他，灵魂魔法早就成为了正统魔法体系中的一员。是他塔洛斯阻碍了这一过程，他是魔法的罪人！”
    柯尔克情绪激动，面容狰狞——鉴于他只是一个灵魂，所以面容狰狞这一点是路德脑补出来的。
    而且路德并没有完全听信他的话。
    塔洛斯能被称为魔法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又统治着一整个帝国，其眼界岂会如柯尔克所说那么短浅？再说了，就算塔洛斯真的因嫉妒心而要阻碍灵魂魔法的发展，可古代奥术帝国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其他的魔法师莫非就看不出来吗？
    所以，塔洛斯必定是在得到了其他魔法师的同意的情况下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也就是说，禁止灵魂魔法的研究，并非是塔洛斯一人独裁，而是整个魔法界都同意的，绝非柯尔克所说的那样。
    灵魂魔法，莫非其中另有奥秘？
    路德皱了皱眉，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那你是如何学会灵魂魔法的？”
    柯尔克答道：“王城沿袭古代奥术帝国的划分区域，这里的贵族区也是古代奥术帝国的贵族区，大部分建筑都是从那个时期留下来的，我这座府邸也是，我就是从府邸的某个暗格中得到灵魂魔法的研究笔记的，想来是当初秘法会的某个成员在解散后暗地里做的研究，而且似乎被很多人发现过，我只是其中一个……”
    “这样啊……”
    路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么，塔洛斯的弟弟，是谁？”
    “不知道。”柯尔克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路德用“你特么在逗我”的眼神看着他：“就算灵魂魔法真的被禁止了，就凭他提出新的魔法体系这一点也不至于被埋没于历史吧？”
    “谁知道呢？也许是塔洛斯嫉妒他，故意在史书上隐去了他的姓名也说不定？”柯尔克如此猜测道。
    真的如此吗？
    路德点了点头，心中却有点不以为意。
    若塔洛斯真的是如此心胸狭窄的人，他是如何得到所有魔法师尊敬的？那些新派魔法师为了恢复塔洛斯时期古代奥术帝国的荣光，甚至不惜背叛世界观测局，与马可斯和教会合作，这种人格魅力，是心胸狭窄的人能有的吗？
    所有，路德对于柯尔克的话表示怀疑。
    “那么，你那本灵魂魔法的研究笔记，在哪里？”
    路德问道。
    他当然不是想学，他只是想带回去给安道尔他们看一下，他们身为世界观测局的魔法师，也许能看出什么也说不定。
    “就在书架上。”
    “书架上？”
    路德转头看了一眼书架，狐疑地盯着柯尔克：“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柯尔克摇了摇头，然后把具体的位置和路德说了一下。
    “书架第三排左侧最后一本书开始数第三块墙砖……”
    路德走到柯尔克所说的位置，轻轻击打了一下墙砖，发现里面果然是空心的。
    运用言灵术，很容易地就把暗格打开，从其中取出了一本老旧的笔记。
    古代奥术帝国距今已有一千多年，当时留下的笔记自然不可能存放到现在，这一本笔记应该是柯尔克所说的其他发现的人留下的。
    路德将笔记收入怀中。
    “那么，现在是时候谈一谈你的事情了……”
    他笑着看着柯尔克，露出一口白牙。
    ***
    风托起斯泰尔的身躯，推着他向前冲刺，手中寄寓着梦想与期望的长剑直刺而出，仿佛要将阻碍在面前的一切事物都刺穿了一般。
    拥有着从出生到现在最坚定信念的斯泰尔，毫不犹豫地主动发动了攻击。
    然而，如此自信的一击，却轻而易举地被挡了下来。
    莉莉丝面无表情，只是轻轻侧身，斯泰尔的长剑就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太慢了。”
    她淡然说道，另一只手抓住斯泰尔，膝盖狠狠撞击在了斯泰尔的腹部。剧烈的疼痛传来，血迹从嘴角流下。
    莉莉丝毫不留情地将他随手丢出，撞在了一颗树上。
    连续两次的冲击，让斯泰尔不禁吐出了一口血沫。
    面前的人，他的姐姐，面容严肃。
    她没有半分手下留情的意思。
    她是认真的。
    “第四下了。”
    说着，她举起剑，再次朝着斯泰尔冲刺而来。
    斯泰尔还来不及举起剑，莉莉丝的剑就已经划过了他的身体，留下一道血痕。
    鲜血飞溅，沾染他幼稚而又坚定的面孔。
    “第五下。”
    莉莉丝回身，随手一甩，一道风刃自剑上飞出，割裂了空间，划过他的腹部。
    衣裳被划开，鲜血从伤口流出。
    痛吗？
    当然会痛。
    可是，就算如此……
    斯泰尔倔强地举起剑，身后翅膀挥动，扬起草叶与沙尘飞舞。
    朦胧间，少年执拗的面孔自烟尘中冲出，手中长剑依旧直指，不曾退缩。
    “第六下。”
    莉莉丝不曾移动，身体微微后倾，头向后仰，斯泰尔的长剑顿时从她头顶擦过。
    她伸出手，抓住斯泰尔的手腕，用力。
    于是，斯泰尔的身影再次飞出，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长剑从手中脱落，掉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
    “还……没完……”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长剑。
    可是，莉莉丝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才刚刚握住熟悉的剑柄，剧烈的疼痛感又从背后传来，将原本就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他再次击倒在地。
    “第七下。”
    熟悉的，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战场上，背对敌人是最大的错误。”
    如果是在以前，斯泰尔绝对不会相信，疼爱自己的姐姐会这么对待自己。
    虽然她一直都很严厉地要求自己，但却从未像现在这般，仿佛面对的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她说的没有错，在战场上，背对敌人是最大的错误。
    因为那意味着……
    害怕，与逃避。
    斯泰尔站起身，再次握紧长剑。
    莉莉丝皱了皱眉。
    身后，纯白色的翅膀冒出，逐渐扩大，最后化为利剑向斯泰尔刺去，将他狠狠摁在了花园的墙壁上。
    当翅膀收缩回身后时，贴在墙壁上的斯泰尔正呈大字形，身后时龟裂为网状的裂缝，密密麻麻。
    他终于从墙壁上脱落，无力地趴在地上，身旁是那把长剑。
    “第八下。”
    说着，莉莉丝一步一步朝趴在地上的斯泰尔走去：“这是第九下了，也是……”
    “最后一下。”
    是这样吗？
    斯泰尔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却因此牵动了伤口，传来的疼痛感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喊出来。
    说什么接她十招，其实，只不过是被动挨打罢了。
    这样没用的自己，也想去冒险吗？
    这样没用的自己，也能成为勇者吗？
    斯泰尔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样没用的自己，绝不能成为一个王。
    能成为王的，只有他的姐姐。
    自始至终，他都是这样觉得的。
    从不知道多久以前，他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道路。
    一条道路，只能走一个人。
    他走在勇者的道路上，而姐姐，走在为王的道路上。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轻易放弃。
    他伸出手在附近摸索着。
    熟悉的触感传来。
    这是我的剑，用来……
    斩断另一条道路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