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第407章 天狗们与哈士奇的初次会面

    今早,于妖怪之山深处某山坳的一个不起眼山洞中,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化学品爆炸事故。
    经过河童们不懈的清理和挖掘之后,堵在洞口的石头终于被移到了一边,也能大致把这洞穴内的情况了解一二。
    而我,身为幻想乡最有良心最有素质最有效率的记者没有之一,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这起事故的现场。
    ——射命丸文,使命必达。
    “怎么个就强行唯一了啊,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想要遗忘了我吗。”
    哎,双马尾的那个谁又在本报记者边上喋喋不休了。
    “叫我姬海棠极!”
    随你叫什么啦,何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冲着似乎在发火的鸦天狗竖了个挑衅的小拇指——你的报纸发行量就值这么点。
    “嗯,那个谁。”
    “我的名字是……哎算了算了,叫我作甚?”
    我擅长的是对新闻的实时报导加以有趣的文字修饰,但对于场景还原这类侦探的活儿,老实说不是那么能够应付。
    现在洞内的景象,那是能让胆子小的河童们在挖开洞口的瞬间吓到呕吐的地狱。我也不清楚我们的同盟到底是什么心态,尻子玉这种东西她们都下的去手,没想到碰上死人就没辙了。
    截面还在滴血的残肢被落石压得变了形状,一具分不清性别的无头尸体趴在洞口,腹部破开的大洞让肠子留了一地。
    “这是个男性人类的尸体,从他的裆部可以看出。”
    “说个有价值的分析成不。”
    姬海棠瞪了我一眼,似乎是怪我破坏了她终于得以一展所能而生出的好心情。
    “从他的朝向看来,定然是从背后被人杀死的,假定这人当时在往外跑的话,这姿势也说得通了。再看伤口旁边焦灼的痕迹,不像是兵器所伤,应该是被光束一发穿胸的……嗯,在地上拖动的血迹往洞口延伸了半米左右吗,我猜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他在受到致命伤后还在本能地进行着逃跑,直到脑袋搬家才停了下来,至于砍下脑袋的武器”
    她朝角落努了努嘴,那里有一柄插在岩石缝中的断刀。
    “从插进去的角度看,应该就是凶器没错了。”
    有道理,不愧是业余的自宅侦探,眼光就是不一样。
    再往里看,墙壁上留着各式各样表明着发生过惨烈战斗的痕迹,血更是涂得到处都是。
    “你看这个划痕的大小,若果那把断刀没断的话应该就是这么个长度了,这条血痕一直延伸到断手处,男人的手臂被斩下之后就这么打着转飞~了这么远。
    然后这块墙壁的裂痕,男人的脊椎不是都已经断裂到露出来了吗,肯定是被抛到这块地方撞出来的。”
    唔,真恶心,就算是对死亡场景有相当抗性的妖怪我也觉得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
    在洞穴的最深处,被晨曦的光沐浴着的是另一具尸体——情况比男人好那么一点,但看样子也是没气儿了。
    那是个浑身浴血的犬耳少女,胸口被刺了个通透,从伤口能看到碎得不成样子的肺叶,脑袋凹下去半边,颅骨的情况估计是相当不乐观,都这样了,脑子也已经成浆糊了吧。
    她就这么安静地躺在洞穴的石板上,沾着血液的素银长发遮住了少女的脸。值得一提的是她怀中紧紧抱着的东西,应该就是男人凭空消失的头颅了。
    我突然有种想把她的头发揭开的冲动,但考虑到对同族的尸体不敬一会儿不好和大天狗交代,只得忍住了。
    “哈,我们就找到把男人削成人棍的罪魁祸首了。”
    极耸肩。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起人类和妖怪之间因情感纠纷引起的情杀案,不过碰巧女方是病娇而已——最近我刚好看完了一本侦探小说,情节简直一模一样好吗。”
    哇,这个分析好牛X好爆炸啊,把文学作品的观点这么轻松自如地应用到现实世界当中,你这宅女总不会认为幻想乡会藏着劳什子霍格沃兹吧。
    我觉得这事儿绝不像姬海棠这个缺心眼的不人气死宅报纸编辑一样是一场单纯的撕逼大战,这里面有太多说不通顺的漏洞。
    为什么洞塌了,我也没看到炸药遗留物……而且,就算是病娇要殉情有必要跑到这种地方引发一起整个妖怪之山都抖一抖的爆炸案吗,如果接下来要自杀的话,撞墙死我可以理解,撞墙又穿胸的……您不累吗?
    我从地上捡起了一片花瓣,放在鼻子尖儿嗅了嗅,以天狗好歹带了狗的种族发誓,这花的味道自己一定在哪儿闻到过。
    那谁一把夺过了我手里这片花瓣,我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见她在那开心地抢着说道。
    “啊哈,线索!”
    然后闻了闻。
    “好香……”“你这不是废话吗。”
    然后……把花瓣吃了下去。
    吃了。
    吃了!?
    “嗯,没什么味道。”
    “你这不还是废话吗!”
    为什么吃了啊!
    “你懂什么,在侦探界这叫辨味知情……”
    我倒是真不懂有这说法,但唯一明白的就是,我确实是高估你丫的智商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被销毁了也是没什么办法,我只好把目光重新投到了那位躺着的犬耳少女身上。
    “那个谁,你认识这只天狗吗?”
    “不认识,再说了也不是天狗哇。
    虽然气息上和天狗没有差别,但从尾巴的外观到耳朵的长度,都有不小的差别嘛。”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了,白狼天狗的耳朵和她的有着微小的不同,听姬海棠这么一说我也是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天狗的话,又怎么会和人类一起出现在妖怪山的腹地的,殉情论能解释得清这一点吗?我四下里看了看,被这洞里的状况熏到边哭边吐的河童们已经不见了踪影,白狼天狗组成的救援队还没这么快就被分配过来。
    “喂,乱动尸体的话”
    “借你十个胆也不敢举报我,难道你这死宅现在克服了不敢和男性讲话的毛病了?”
    负责管我们这片的大天狗是男的,就凭着这个,由于常年的自宅警备队而罹患严重恐男症的极就没可能做到她说的事。
    四斋蒸鹅心啊。
    无视了宅天狗的警告,我镇定自若地把尸体的发丝揭到了一边。
    精致的五官、略显粗长的眉毛、微微张开的双唇下露出短短的虎牙。我承认,即便这是在血污下的容颜,依旧让我由心底里产生了“好可爱”的感觉。
    “你的下一句话要说的是【好可爱】”
    哎,我说出口了?
    “哼哼,”宅天狗双手环胸,“就凭咱俩的交情,你一个眼神我就能知道这一肚子坏水的八卦天狗在想什么。再说了,确实很可爱嘛。”
    不愧是自称和我有着从小学一直同桌到高中毕业孽缘的宅天狗,还是能在这种地方想到一块去的啊。
    把这浴血公主用适合公主的方式抱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送去永远亭,你的观察能力这么仔细,不会没发现她还活着的事吧?哎哎哎,堵在洞口作甚,让开让开!”
    妖怪的生命力是相当旺盛的,哪怕是现在这已经惨绝到这等地步的伤势,还能活个半个多小时也不是奇怪的事儿。
    这只宅女不知从哪儿抽出来的勇气走上前,挡在了我的必经之路上。
    “文。”
    “别叫这么肉麻耶!”
    “大天狗不是警告过我们吗。”
    她眼神凌厉,伸手一拦。
    “要报导什么随我们,但要记住,这个洞穴里的人和妖怪都已经死了……是这么说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在申请获得采访许可的时候大天狗特意把我们叫进里屋却只交代了这么一句话,很显然,咱们的上级根本就不希望眼前的少女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他们想要掩盖什么,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也不想去计较上司的想法。
    我一把推开了姬海棠,在她用“你疯了”的眼神扫射中豪迈地踏步走向洞口。
    “记住了,我们新闻工作者哇,一定要保持事物的客观性,活着就是还活着,谁也没有权力说活着的已经死了——这是我,射命丸文,身为记者的职业守则。”
    这话说的还真酷。
    没有理会还想反驳什么的她,等到我头脑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坐在永远亭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了。从妖怪之山一路疾驰过来流下的汗水再被清晨的冷风一吹,说实话,真有点冷。
    不管带来的是什么人,只要那个人还没死就一定能给你治活过来的无证医师——八意永琳所开设的医馆,名曰永远亭。虽说到现在为止我依旧觉得没有证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而且这住宿医疗一体化的私人诊所卫生条件上多少有点问题吧,但她身为医生的能力,要说永琳治不活的人可就真没人治得好了。
    咔哒。
    “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出来的人这下口罩,一袭银发下水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自信和不屑。
    “就算是头没了我都能治好,你觉得碎个颅骨穿个肺叶是多大的事呢?”
    不不不讲道理,头没了还能活着的东西只有飞头蛮了吧!?
    “别用这不信任的眼神看我,总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不过……”
    不过?
    “人我给你治好了是没错,但要住三个月的院也是不假。”“三个月?有点久啊。”
    妖怪的自我复原能力还是不错的,就连妖怪都要三个月的伤势可想而知有多麻烦。
    我看到了永琳故作轻松的脸上那还没来得及被手帕拭去的汗珠和抹不掉的疲惫。
    她脱下白大褂,天晓得这“说不得”的表情是要表达什么。
    “三个月后,还请射命丸小姐您亲自来把人家领走咯?”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虽然听你这语气肯定有什么恶趣味的事在等我没错,但……
    记者怎么能在这事儿上说“不”!
    “啊啊,”
    我自信一摆手,张开身后的翅膀。
    “当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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